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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qh505.com/blog/post/3517.html在赛车场,在酒店宴会厅,在记者招待会发布现场,在米兰电影颁奖会上,在日落大道,在喷泉街,在飞机场,而几乎从每一个“在某处”回来之后,总是进入夏特蒙特酒店59号,一个不是家的家,一个没有去处的归宿。对于演员约翰尼来说,“在”不是一种幻觉,不是唤醒记忆的时间和地点,就是现实一种,可以关门,可以离开,可以在门上挂出“请勿打扰”的牌子,可以结账最后留在永远的身后,可是,当“在”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一种否定式的肯定会解构自我的存在?是不是一种无目的的行走会化解悖论的困境?甚至当从那辆黑色的法拉利车下来的时候,一个人走在无人经过的路上,却也不是一种决然,因为任何时候他都只在自己身边,无可逃脱,无法否认,无从改变。
“驾驶是健忘症的一种惊心动魄的形式。一切都有待发现,一切都有待消除。”波德里亚的感受对于约翰尼来说,仿佛也是一种命定的怪圈,在那只有一辆车,只有一个人的赛道上,当世界只剩下循环的运动,当世界只剩下轰鸣的马达,到底是制造一种快感,还是消除一种无聊,到底是发现一种存在,还是忘记一种生活?疾驰而过,转弯向前,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以及五圈,当机械的循环最终抵达到镜头前数次经过的位置时,终于停了下来,下车、熄火,当汽车停止了循环,当马达停止了轰鸣,离开了车子,是不是告别了对于“健忘的一种惊心动魄的形式”?3分12秒的长镜头,是重复,就像人生某一个“在某处”的状态,无论如何要回归到终结的起点。
3分12秒的循环之外,是2分05秒的静止,另一个时间,另一个长镜头,约翰尼坐在那里,不能放松只能直起身子,不能睁眼和张口,只能靠着鼻孔呼吸,当造型师将石膏涂满他的脸,他无法看见,无法说话,静止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2分05秒的长镜头对应的是40分钟的头像模型时间,时间在流逝,改变的仅仅只是面容?当2分05秒的长镜头结束,当40分钟的造型结束,在镜子前面被约翰尼看见的是另一个自己,满头秃发,满脸皱纹,仿佛是一个未来的自己,仿佛是濒临死亡的自己。在这样一个长镜头之后,对于约翰尼来说,是一种无法把握的命运,还是仅仅只是被虚构的自己?
人生或者比3分12秒的循环,比2分05秒的静止,甚至比40分钟的造型更为漫长,但是对于约翰尼来说,在一段没有背景没有明天的生活里,漫长只不过是无聊的代称,所以就像看见未来在镜子中苍老的自己那样,不是漫长的一生,只是闭眼睁眼的一个瞬间,依然无可可逃,依然无法否认,依然无法改变。已经被写好的人生,就是一种活着的“在”的状态,但是当“在”变成无休止的悬置状态,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看见一个明确的出口,还有什么原因让人寻找一个明确的方向?
总是回到夏特蒙特酒店59号,一个只有自己洗脸刷牙吃药的房间,一个只有自己抽烟喝酒睡觉的房间,一个被关上门走在阳台上看见街上喧闹的房间,一个巨大的美女广告扑面而来的房间,以及一个专门招来双胞胎姐妹跳钢管舞的房间。约翰尼躺在那里,面露微笑,他的面前是一面镜子,镜子前面是两根竖立起来的钢管,钢管上是两个性感漂亮的女人,两根光管,两个女人,以及镜子反射之后两个自己,仿佛一切都有着被看见的双重影像,它们对应,它们重复,她们演绎着相同的动作:或者展现情感的屁股,或者做出撩人的动作,或者露出迷人的微笑,在约翰尼的面前,制造和驾驶一样“惊心动魄的形式”,而这种形式也像那循环在3分12秒的赛车一样,“一切有待发现,一切有待消除”——发现的是欲望,消除的是无聊,发现的是进行时态,消除的是完成过程。
尽管闭眼,尽管睡去,尽管钢管舞女最后收拾好离去,但是在发现和消除之间,在欲望和无聊之中,约翰尼还是以一个演员,一个男人的方式寻找刺激。房间的阳台上会有赤裸着抽烟的女人,俯视下面的房间是有脱掉了一半而媚笑的女人,打开门对面有抽着烟诱惑着的女人,他,她和她,陌生的女人,却都在他的周围,而那些熟悉的女人呢?也总是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在一场派对的现场,他和她打招呼,在人群穿越的过程里他们谈起所谓的表演,而派对没有结束,他和她已经来到了夏特蒙特酒店59号;他带着女儿回来,打开房门是一个赤裸着等待他的女人,“你来的不是时候。”他说,然后和女儿下楼吃点心,有女人从他面前经过,和他打招呼,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女人总是这样,进入他的房间,或者让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可是在开门关门之间,那些女人仿佛也像“在某处”一样,变成不确定的对象。不知道那个在派对现场喝酒的黑衣女子是不是回到房间被他脱去了袜子的女子?不知道那个开门以接火为由干上的女子是不是后来在走廊上裸体做头发的女人?也不知道因为女儿在身边而被关上门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在楼下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女人?似乎她们有过名字,但是名字往往变成了另一种障碍,他只是在自己想要的时候,才会让她们变成欲望的对象,而当身边有个女儿的时候,一切都只是“在某处”的过客。
是的,11岁的女儿克莱奥闯进了他的房间,闯进了他的生活,她在他的左手石膏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画上一颗爱心,叫他“爸爸”,而他,也开始送她去学花样滑冰,开始和她一起玩电子游戏,开始和她一起游泳、吃点心、晒太阳,其乐融融的样子,甚至还带她去米兰参加电影颁奖典礼。女儿可爱,漂亮,对于约翰尼来说,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爱,但是女儿却一直是那个夏特蒙特酒店59号房间的闯入者。他是在某一个梦中被惊醒而看到女儿的,还有妻子莱拉,当妻子离去,他带着女儿似乎要改变生活的秩序,在滑冰场,他看到女儿翩翩起舞,在冰上做出漂亮的动作,但是他却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学花样滑冰,三年了,约翰尼这个父亲是缺席的,而正是因为这种长时间的缺席,他甚至无法完全走进女儿的世界。
他还在自己的故事里,还在自己无法挣脱“在某处”的现实里,当从对面的女人房间出来的时候,女儿第二次来到了门口,她问你怎么不在自己房间里冲凉,他说,房间里的东西坏掉了。又是一次闯入,克莱奥就是在解构约翰尼自己的无聊和欲望,而在解构之后,对于他来说,却是没有理由的恐慌。外出的时候,他总是怀疑后面有车跟踪自己,可是女儿却说,后面只是一辆普通的车;没有怀疑的敌人,却最终汽车发生了故障,停在日落大道的半途,他只能打电话叫拖车。
故障,进入到生活里,对于约翰尼来说,意味着一种危机,而所有这一切的发生,其实本身就是一场危机。约翰尼摔伤了左手,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跌倒,最后终于被缠上了绷带,这是身体的一种戕害,他却告诉妻子说,是拍戏的时候做特效所致,像是一个欺骗,但是在变成了现实的伤害面前,他的身体,他的肉体,只能接受这样一种命运,但是看起来,左手的伤痛没能影响他的生活,他照样自己开车,照样出席记者招待会,照样来到米兰参加颁奖典礼,也照样和陌生或者熟悉的女人们鬼混。而受伤的左手对于他的唯一改变是,女儿克莱奥可以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画上那一颗爱心,从最初的一个名字一个图案,到最后涂满了石膏,每一句话,每一个图,都是女儿无尽的爱,而这种涂鸦的爱,对于约翰尼来说,像是一种唤醒,更像是一种惩处,就像驾驶是为了遗忘,“一切都有待发现,一切都有待消除”。
对于约翰尼来说,到底该发现什么,又该消除什么?发现自己的颓废,消除与女儿的隔阂?还是发现世界的精彩,消除自我的不安?记者会上,有人问手上石膏上“克莱奥”是谁,他说是女儿,当问及“约翰尼·马可是谁
时”,他竟然无法爽快地回答,他应该遗忘自己?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种犹豫中似乎是听说另一个人的名字,仿佛是看见另一段生活——他没有遗忘疼痛和不安,却遗忘了自己的命名。似乎不在自己的生活里,不在自己的故事里,甚至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我异化的现实中,那些不断有人发来的骂人短信,对于他来说,也像是看着另一个人丑陋的生活。“你怎么就这么混蛋?”“你以为你风流得意?”“你他妈什么毛病?”看到这些私人号码发来的咒骂,他只是将它们留存在手机里,然后不理睬,就像和自己无关,就像发错了号码。
自己在自己之外,自己变成了陌生人,在那个电梯里,影星本尼西奥·德·托罗友情出场,是一个没名没姓的过客,却遇到了面熟的约翰尼,他问:“你住哪个房间?”他看了一眼,说:“59号房间。”他说:“我在59号房间见过波诺。”波诺是谁,世界上最有名的摇滚歌手、U2乐队的主唱。约翰尼面无表情,他说了一句:“那很有意思。”电梯开门,他出来,径直向着夏特蒙特酒店59号走去,是的,那房间里是住着自己还是另一个叫波诺的名人?也许只有打开门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见熟悉的面孔的时候,约翰尼才能确认自己不是波诺,自己不在某处。
但是女儿在身边,也不是在某处,当克莱奥要被送去营地的时候,她坐在他的车上哭泣起来,“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你又不在身边?”这是女儿的孤独,这是女儿的不安,那时候,约翰尼的石膏已经完全拆除,那时候,约翰尼和女儿已经其乐融融,甚至,那时候他已经慢慢变成了自己,可是当女儿离去,自己又会变成谁?他带女儿去了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带女儿乘坐了直升机,但是赌场的杂乱,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响,是会掩盖那些真情的表达,“克莱奥,很抱歉不能陪你。”约翰尼向着已经坐上出租车前往营地的女儿叫道,但是声音被淹没了,他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远处只有女儿无奈的表情和挥手告别的动作。
一种离去,或者才能发现真正缺席的是什么,是对现实不应该的妥协,还是对自己必须告别的颓废?他洗干净了连,在镜子中再次看见了自己,然后在一个人的房间里打电话给妻子莱拉:“我什么都不是,我都不配做一个人,不知道何去何从,我只是想要……”省略的世界,其实是一种肯定的生活,想要女儿在身边?想要妻子回来?想要告别这样的现实?想要离开“在某处”?约翰尼至少开始行动,他退了酒店,走出了夏特蒙特酒店59号,离开了这个有着欲望、颓废、无聊的房间,驾驶着他自己的那辆黑色跑车,直行、转弯、汇合、加速,穿过林道,穿过荒漠,一直向前,但是在这速度和方向组成的世界里,约翰尼或者还是回到了3分12秒的循环长镜头里,所以他停下车,没有拔掉钥匙,然后走出来,一个人,行走在道路之上,没有回环,没有重复,没有3分12秒的长镜头,遗落在身后的是一辆车,一个过去,一种“在某处”的现实,一个被抛弃的背景。
走向何处?像是一种救赎,像是一种超越,像是一种否定之后的肯定,可是没有女儿和妻子,没有驾驶带来的“惊心动魄的形式”,对于约翰尼来说,在某处就是不在某处,而不在某处也是另一种在某处:比3分12秒的循环更无聊,比2分05秒的面容更恐怖,也比40分钟的造型带来更大的改变,长镜头之外,是更为漫长的一生,是看不见终点的一生。
这部带有自传性质的影片,从一个侧面切入了好莱坞体制对人情感的异化,这是索菲亚•科波拉的拿手好戏。在《处女之死》中从青春期少女自杀解构一个美国家庭,在《迷失东京》中对焦于都市景观下人之孤独,以及之后的《珠光宝气》在奢靡的外观下裹藏着的虚无,无不指向现代社会的丑恶嘴脸,只是在表现手法,索菲亚•科波拉用旁敲侧击。
《在某处》中那些冗长的、无味的场景:舞女的钢管表演、女儿的溜冰练习,已经不再提供任何感官愉悦的热望。男明星倚靠在床头,如同一段木头,父亲安坐于看台,面无表情。就像那只被石膏包裹着的手和那张涂满凝胶、抹去面容的脸,这位好莱坞明星已经僵化。甚至,同样的钢管表演重复了两次,他却分辨不出两位舞者谁是谁,更可怕的是,欲望也渐被侵蚀——唯一的一次勾引以失败告终,其它的都是被勾引。在好莱坞按着通告办事的体例下,从美洲赶往遥远的欧罗巴,只是作为一个人他已经没有行动力。
即便与女儿在一起,也从未发生过实质性的对话(早餐还是女儿做的)。唯有留至临别之际,女儿才点出事件的真相: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又有事出门。这会不会就是索菲亚•科波拉对童年往事的一个回忆:充满缺失与苦闷。从而将批判指向了好莱坞。
但这是一种沉得住气的批判,一切可以挑起情绪的都被戕止。用那么长的一个镜头只为拍摄父女俩在泳池边晒太阳的场景,这是对观众的一个考验。或许,这就是一个好莱坞明星的实情。在一座吞噬情感的巨型机器运作下,人变得无比空虚。
那最后男主角的一笑又意味着什么?是认命?还是警醒?当索菲亚•科波拉把这样一部沉闷的电影取名为《Somewhere》,或许点出了背后的用意:对主角而言,生活永远不在这里(好莱坞),而是在别处。
电影《在某处》(Somewhere)中,男主角强尼的穿着很随意,T恤或者衬衣看着连断码的打折商品都算不上,只象从旧货店买的。来美国头几年我曾经迷惑过,打扮成这样的人往往很年轻,干着非常体面的工作,他们的履历里不可能包括贫穷,为什么穿旧衣服?好奇心驱使我以采访、阅读、Google等不同方式开展研究,最终获得了答案:原来这是美国最有品味的年轻人追求的时尚。如果花3美元从“救世军”或者Goodwill等二手廉价商店买到一件旧而不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T恤,他们将欣喜若狂。搭配上300美元一条的牛仔裤和200美元一双的运动鞋以后,他们自认为显得格外有个性,与一味追求名牌的俗人迥然不同。
从电影中无法识别强尼的牛仔裤或者运动鞋的牌子,观众能看到的是他开的汽车。《在某处》由强尼开着黑色法拉利跑车开场,他在洛杉矶周围的沙漠中兜了一圈又一圈。法拉利固然亮眼,但也架不住镜头长度超过两分钟。如果你觉得这个长镜头多少有些枯燥乏味,那就对了,导演索菲娅•科波拉通过这部喜剧表现的正是优越生活中极其无聊的一面。从电影给强尼的定位看,他应该算好莱坞一线明星。除了穿旧T恤衫、开顶级车显得超酷以外,他住的地方也不一般。强尼常年以好莱坞日落大道上的夏特蒙特旅馆(Chateau Marmont)为家,跟众多著名电影明星、摇滚歌手一样。《在某处》中有一个镜头,影星本尼西奥•德•托罗友情出场,扮演没名没姓的角色,他在夏特蒙特旅馆的电梯中遇到了强尼。
德•托罗问,“你住哪个房间?”
强尼回答,“59号房间。”
德•托罗说,“我在59号房间见过波诺。”他面无表情。波诺(Bono)是世界上最出名最活跃的摇滚歌手之一、U2乐队的主唱。
强尼也没什么表情,他说,“那很有意思。”
世界上能够让这帮人激动起来的事情已经不多。强尼有条件将钢管舞女雇到自己的房间内单独表演。这对孪生金发姐妹很卖力,她俩显然希望将钢管舞这种特殊艺术样式具有的感性充分体现出来,但强尼却在音乐和舞蹈中睡着。他不是没有性需求,他的问题在于性需求太容易得到满足,电影中主动向他敞开胸怀的大有人在。我用“敞开胸怀”没有任何隐喻意味,因为电影用的是直接了当的镜头。他能随意勾搭上漂亮姑娘,也能无聊到开着法拉利跑车追踪开着奔驰敞篷车的陌生女人,但正当前戏登上高峰时,他却无法阻止自己跌进梦乡。电影银幕上什么时候出现过比这更恶劣的伤害女人自尊的方式?所以毫不奇怪,强尼的手机上经常收到用Asshole、Hot Shit等恶言秽语咒骂他的短信。他的空虚还有没有办法填充?
这是索菲娅•科波拉的第四部作品。作为当今不多的“作者电影”的实践者,她的所有作品都是自编自导,都有一致的视角和艺术表现手法。比如,跟她几年前的作品《迷失在东京》(Lost in Translation)一样,这部电影讲述演员的生活。索菲娅来自美国电影界的皇族,她的父亲、《教父》导演弗兰西斯•科波拉一度打算买下夏特蒙特旅馆。从电影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出她对电影行业的熟悉程度。强尼的卫生间里摆着几种药,焦点清晰的是Propecia药盒。这种药用来应付跟雄性激素分泌有关的问题。也跟《迷失在东京》一样,《在某处》的核心场景为旅馆,电影的喜剧效果都包括在异国酒店的房间里看电视。前者是男主角看日本风格的晚间脱口秀,屏幕上的男主持打扮得花枝招展,说话极为闹腾夸张。后者是男主角看《老友记》(Friends),詹妮弗•安妮斯顿的英语台词消失,她说意大利语。演员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公关应酬,两部电影中的男主角都涉及到化妆、拍照片、回答记者弱智的提问等场景。
更重要的在于女主角,索菲娅•科波拉的每一部电影都塑造出让人不容易很快忘掉的女性形象。在所有这些熟悉以外,我仍然可以收获惊喜。她的第一部电影《处女之死》(The Virgin Suicides)的主角是正当花季的五个少女。第二部电影《迷失在东京》中,Scarlett Johansson扮演20多岁、刚刚结婚的少妇。第三部电影《绝代艳后》(Marie Antoinette)的主角虽说嫁给法王路易十六的时候才十多岁,但电影的重点在于她进入凡尔赛以后的宫廷生活,直到37岁被革命者处死为止。几部电影下来,编剧兼导演索菲娅自己已经由一个28岁的年轻人进化为近40岁的两个孩子的妈妈。我曾经有过模糊的预期,她下一步电影的女主角应该面对避孕、避孕不慎导致怀孕、分娩、产后忧郁症、母乳喂养比婴儿奶粉好之类的主题,但出乎意料,《在某处》中,女主角是一个还没有进入青春期的小女孩。
她是强尼的女儿克里奥,我看过的电影中最有魅力的一个青春期前的女孩,能和她并列的只有《这个杀手不太冷》(The Professional)中的Natalie Portman。索菲娅用了很多恰到好处的手法来表现克里奥的魅力,她在冰面上舞蹈,她在泳池里潜水,她知道用iPhone记录下跟踪强尼的那帮狗仔队的汽车牌照。她熟悉明星的生活,也知道享受。在夏特蒙特旅馆,或者跟父亲一起到意大利旅行的时候,克里奥都会让侍应生将食物送到房间。她甚至还让他们将各种原材料送到房间,然后亲自动手为强尼和他的朋友烹制火腿鸡蛋饼当做早餐。
强尼和女儿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克里奥优美的冰舞让他惊喜,他不知道女儿三年前就开始接受训练。克里奥主要和妈妈、也就是强尼的前妻生活在一起,由于某种原因,她这个暑假要和爸爸一起多呆几天。这段时间内,通过一起旅行,一起玩任天堂Wii游戏机,父女关系得到前所未有的深化。强尼意识到,自己和这个世界唯一真实的联系只有女儿。
扮演克里奥的是童星Elle Fanning今年只有12岁,她在这部电影中的表现值得奥斯卡提名。与几位招惹强尼的成年女性直接面对的场景中,她的表情和眼神将女儿和父亲的性伙伴之间才有的那种独特的敌意传递得很有分寸,既到位,又没有一丁点的过分。索菲娅•科波拉的电影往往能成就一个女明星,比如Scarlett Johansson和Kirsten Dunst。她们也许并不是由索菲娅首先发现,但通过与她的合作,这些年轻演员都得以建立起自己职业生涯中的里程碑。Elle Fanning是又一个例子。
靠夸张的动作、表情还有装疯卖傻确实可以搞笑,美国出产的闹剧式的低俗喜剧不少,但我喜欢的只是伍迪•艾伦等少数几位,或者索菲娅•科波拉这类风格的新一代导演。靠对生活敏锐细致精确的观察,加上故事讲述者的智慧、机智和艺术表现力,严肃的话题和沉稳的叙事也能给受众带来充分的喜剧感受。这种感受没准更能持久,至少更适合成年人。
索菲亚·科波拉也许在影片风格上与其父大相径庭,但在有一点上,他们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对电影细节的高度迷恋。虽说大多数电影对于细节都会尽量做到完美,但是在他们的电影中,细节的数量和表意作用都堆砌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步。这样对细节的刻意求工,如果碰上一个好的剧本,那便有可能造就一代经典。但是如果碰到一个矫揉造作的剧本,那这些细节也会立刻变得突兀起来,再小的不合适也变得斗大碍眼。
索菲亚·科波拉的前作《绝代艳后》(Marie Antoinette)已招致此类批评。为了表现玛丽皇后的奢华轻浮,她用现代电子乐、轻飘的镜头运动和频繁更换的粉色系古装盛满了整部电影,让这部偏重于女性心理刻画的古装剧显现出了导演的个人风格。尽管画面美轮美奂,但情节的孱弱已无法掩饰。如果说在《迷失东京》中,比尔·莫瑞(Bill Murray)的喜剧天赋弥补了情节上的不足的话,那么对于《在某处》来说,它既没有很好的表演来调动氛围,也没有时代剧的服装作为看点,只剩下索菲亚把精确的场面调度用在一场老套做作的父女亲情戏上。
影片主人公是一位已离婚的好莱坞当红男星,他的生活浪荡而无聊,他找不到生活的目标和价值,并且他对外界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但是他每周和女儿的相处的那几天,则看起来比较开心。最终,在和女儿痛快地玩了几天之后,他似乎奇迹般地找到了生活的新轨。我们知道这样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家庭的快乐能给一个男人带来生活的目标和责任感,但是这个故事无法说服观众的地方在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以及他转变的契机在哪里?他的女儿又不是现在才在他身边(而是每月都会有一定的时间和他相处),为什么就在这几天,他就豁然开朗了?
索菲亚·科波拉的细心与考究是值得让人称道的地方:比如在景别的选择上,从一开始的多用近景(使人物隔绝于环境),到后来的多用全景(使人物和环境发生某种联系);或者在内外景的选择上,从主人公独处时的内景(单调平面的布光)到父女相处时的外景(光影层次丰富以展现某种自然和谐的状态)。可惜的是她使用了这么多的手段,却无法对整个故事有所帮助,反而使影片显得雕琢有余。这位已经离婚的好莱坞当红男星的内心为何会这样无聊封闭?影片只有暗示(比如职业原因),而没有明确交代。我觉得这不是导演无意间忽略的一个问题,而是来自于导演自身的某种情结,因为在她的前两部作品中,主人公不管身处何时何地,现代东京或者法国大革命时代,都显得郁郁寡欢,深味生活的无奈和无聊。但它们都可以推诿于文化障碍或者历史事实,而《在某处》的无聊情绪则来得像空穴之风,去得也像无根之木,无头无尾,暧昧难清。
影片在结尾处和开头处形成了一种肤浅的呼应。开场时,主人公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打圈,一圈又一圈,暗示了他的生活没有出路,只能原地打转,结尾时,车子朝着阳光停了下来,主人公面露坚定的神情,下车朝着远方走去。如果这个故事足够波澜壮阔或者说服人心的话,这两个呼应镜头就是可信的,而现在的情况则是,导演在技术上把该做的都做了,唯独没有找到和她的技术相匹配的令人信服的情绪。
在出字幕的前几分钟,镜头中出现的是一辆黑色法拉利跑车独自高速转着圈,一圈双一圈,一圈又一圈……从始至终,镜头就一直维持在中景,一动不动!就在观众以为是不是放映机坏掉的时候,车子终于tmd停了下来,车中走出一个衣着“低调时尚”的年轻男子。
其实这片看到这里大家也就可以离场了。因为后面的故事就是这个场景的不断重复和延伸——苦闷的大明星在光环之下空虚无聊寂寞的生活,就像一个转不出去的跑道,就像那个一直不动的镜头。而讲述这个故事的目的就是让好端端的观众也度过苦闷空虚无聊寂寞的一个半小时。
我很讨厌Coppola,对老的就没有好感,对小的干脆嗤之以鼻——从她的第一部电影开始,就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出这个人是没有过过什么寻常生活的,所以她当一次又一次地借用电影哭喊“我好寂寞我好难过我好冷”的时候,我一次又一次在屏幕前喝着可乐翻着白眼“大小姐你够了吧你!你就是要作麻烦也作出点水平来好吧!”
你说老娘一界平民,为什么要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对于某些其他同学来说还要加电影票价),去看一个大明星及其女儿的无病呻吟——我真觉得这男的是tmd吃饱了撑的……你丫真过得这么苦闷去跳海好了)?这tmd关老娘P事啊!老娘为毛要像个傻冒一样枯着看你吃饭睡觉拉稀?你丫去跳海我帮你绑石头都没问题!——而且还拍得这么难看!喜欢用长镜头的导演很多,其中有几个也在我的心水名单上,但是这种完全不讲构图不取景深不管光线没有技术含量的长镜头,其存在的唯一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观众觉得”难熬“吗?
我明白了,所谓”实验性“是指”如何使用电影sm观众“这样的实验吧!
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用狗腿的或者是特意想要颁奖给伊的语气说就是“使用单调的镜头表现出了主人公好像死水一般的内心世界”,用实诚的普通人的角度说就是“这假如不是在偷懒的话,那就是拍电影的人才根本还没从学校毕业吧!”
其道理等同于某“艺术家”拿原子笔在一张白纸中间画了一根线,你可以对这根线解释出宇宙的奥义来然后给拍卖出天价,也可以“哼”一声毫不留情的一脚踩过去——前一种做法比较不伤”艺术家“这个头衔,后一种做法比较不伤”艺术“这两个字——当然如果你后来变成更牛X的艺术家,那后人很可能对你踩的那个脚印解释出宇宙更深的奥义来。
我自然是选择毫不犹豫地从Coppola女士的脸上踩过去。
但是各位自知没有美学构图的天赋,自问编不出引人入胜的故事,自晓写不出言之有物的台词,自明塑造不到充实真切的人物,自份不懂起承转合的节奏,对乃们来说,Coppola姐姐是个极好的榜样,你们就学她这样,不会构图没有节奏么全部使用固定不动的长镜头好了(当小姑娘溜冰,电影中的镜头终于开始滑动的时候,老娘的瞌睡醒了一下,然后立刻发现这个拍摄水平……),没有故事搞不掂台词想不出人物么,找个一般观众不大熟悉的行业然后去拍伊吃喝拉撒睡就行了。如果最后发现时间撑不到长片的规范,也没关系,用钢管舞,电子游戏,溜冰之类的场景拖个几十分钟绝对没问题!
相信我,只要你是一个智商超过70的正常人类,都能办到上述事情
当然,像这样一部无情节无人物无台词无美感无社会意义无个人认同性的N无电影怎么能找到资金开拍如何能进入大院线从观众荷包里敲出银子,还让其中某些天生受虐体质的人在熬过这100分钟之后为这种任何人都能拍出来的作撒花鼓掌赞美其揭露的各种宇宙奥义(如果这tmd就是“值得鼓励的创新”的话,我们普通观众以后还要不要看电影了?地下那些为剪辑为叙事为构图做出“创新”的先辈们还要不要安息了?),甚至到大电影节上去拿一两个奖呢?这就涉及到一个极其严肃并且非常高难度的技术问题了——请务必好好投胎!你知道的,只要有个好爸爸,拍出什么都不怕!(请试想一下假如coppola小姐是朱研平先生的女儿,再拍出这种货色来只怕永世别想翻身了)
最后友情提醒:切记切记,这种类型的电影不怕多拍,越拍得多越有人夸你“艺术”,但千万别被夸昏了头一时脑热真把自己当根葱去拍有情节和人物需要驾驭的电影,这样一来非但会在那些不买账的观众面前进一步的自曝其短,且会失去那些因为你只会使用不动的长镜头拍无故事情节的闷片而赞美你的天生M体质的观众的心
有时候,一部电影打动了你,的确不是因为有多给力,有多激愤,有多哐哐哐,只是一种感觉。冗长的镜头,透视出来的往往是最真实的人生和感觉。迷离和寂寞,有时才最贴近内心。
犹如【迷失东京】的小情小调,索菲亚科波拉重新复制了一次当初的成功。也许只有拍自己的生活她才是那个才女,所有到目前为止她不是个好导演,本片戛纳上获的那个奖只能说明女人征服男人,男人征服世界。如果你是第一次看她的电影,也许你会爱上本片。★★★☆
看完第一个镜头的时候,我鼓励自己,看下去吧,后面说不定会有惊喜……结果后面和第一个镜头一样糟糕。
昆汀你最坏了
一部Lost in Translation還不夠嘛 .... 應該要改名成 Lost in Ennui!
大小姐和她爹的无聊生活
弗朗西斯·科波拉在《雨族》里写出了自己的母亲,索菲亚·科波拉在《在某处》里记录了自己的倒影。架空的孤独,隐约的恋父情结,永远明亮鲜艳却空虚的场景,几处沉闷重复的固定机位拍摄,结尾干燥的荒野。人生无处躲避,何不做些改变?
elle fanning真心嗲
这回充分看出来昆汀尊重妇女和念旧情,有情有义,非常充分,谢谢,迷失东京看一遍足够了
被严重低估。论场面调度与职业,几乎是部论文体影片,科波拉拍的是“明星”作为一项“工作”而存在的或无形或有形的场面调度系统,并暴露出其虚无性质和崩溃的过程,因为我们并不在乎“Johnny Marco”这个名字,不是吗?当片中的人物热烈迎接他的到来(在此科波拉甚至不惜重复《迷失东京》中的几个motif),我们只可能是漠然嗤笑:他不是阿尔·帕西诺,他什么也不是,但是科波拉恰到好处地拍摄他,力图恢复其人的形象。
索菲亚•科波拉——他不让我得金狮,我就让他得阴虱!~
公路电影实在是让主角改变心灵轨迹的良好载体,特别是有孩童或少年陪伴的公路,《完美的世界》、《寻找幸福的起点》、《地图上消失的名字》……都屡试不爽。索菲亚.科波拉着实适合这样的轻描淡写娓娓道来,《在某处》还算准确地传达了光鲜的主角那种失败者情绪。至于与女儿的旅行改变了什么,不便言喻
好喜欢钢管舞女郎喔
导演没事干自己去晒太阳就很好,可是把没事干晒太阳拍来给观众看就是无聊。。。。
大明星的生活流,再怎么光环笼罩,美女环绕,也是一样的百无聊赖。
这部电影获得金狮到底是怎么回事?昆汀是怎么回事?科波拉为我们带来了一部矫情的要命、节奏差劲、平淡乏味、故事无聊的影片。除了其中一段水中镜头以外,很难有还能让人有深刻印象的场景,唯独配乐还能拿来说上一说。★★☆
如果你恰好看过并喜欢被热捧的《迷失东京》,那么这部《在某处》的所有亮点对你来说都可能只是失望。索菲亚故技重施了《迷失东京》中几乎所有让人称赞的戏码,让《在某处》毫无惊喜并因此显得乏味。而如果你足够幸运还没看过或者讨厌《迷失东京》,那么你还有可能会喜欢《在某处》。
一直觉得科波拉有恋父情结,这是她送给她爹的礼物么?即平庸乏味又矫情得要命。这都能金狮,昆丁这事有点扯
男主角比较帅倒是事实,但影片总有种未完的感觉。
完全无高潮的单频琐事会展,无趣无情,going now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