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能说是失望,也许这种电影。本就没有太高的希望吧。
为什么呢?
因为我还是更希望于电影承载着健康的娱乐,而背负着意识形态的龟壳,很难彰显大师的纵横手笔。
明显的感觉到编剧是很用力的。对书为象征的人类的好奇心的反噬以及特立独行的人性的阉割,编剧就像拿着一把刻刀硬生生的展现了反乌托邦的力道。
但是,人性的核心总是从一个极端不知不觉的滑向另一个极端。一个以人为书,以书为人的世外桃源,是否真的可以承载万花筒一样的文化与人性。嗯,权威的治下,千篇一律的生存。是否可以武断的用标本式的复制保存取而代之?
没有永远的铁板一块,个体之间不可避免的差异决定了在表面的统一和同色中,必然存在着分歧。压制的落后的简单的专制的粗暴的痛苦的,都必定是人们躲避不及的,他们会寻找个体的精神出路,除非这个人只有肉体没有灵魂,只为满足物质的需求而填塞,没有精神的追求而延展。 这是我看《华氏451》的观感。 促成消防员莫塔格的转变,是与克拉丽丝的交往。克拉丽丝和莫塔格从轻轨下来后,克拉丽丝问莫塔格是否看过自己烧毁的那些书,莫塔格回答没有,并说了三个原因,分别是:看书是被禁止的,没兴趣,有更好的事情做。而更好的事情是什么呢? 接下来,他和妻子琳达观看了一段可以互动的对话,琳达非常欣喜自己的反应,觉得自己有演员的天赋,因为电幕里的人对她的回答做出了很高的评价。可那是什么样的问题呢?那只是简单机械,人云亦云地重复一遍无聊问题的无聊答案,她却胆战心惊、仿佛面对重大考验似的。她那样的迟钝,却得到那样的肯定,莫非制度鼓励迟钝?
阅读书籍不一定变得开放、聪明、反应迅捷,却可以使人们情绪波动、思考、问为什么。正是反复追问“为什么”,揭示了本质、照亮了被隐蔽的事实,使更多人聪明起来、计较起来。 不断偷书回家的莫塔格,进入了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不愿回头,因为现实是如此简单乏味没有乐趣。消防员实质上是思想警察,背弃了自己现实职业的莫塔格,沉溺在自我精神世界的小乐趣中,使他进入更宏大场景,体会到现实的悲哀的,是那个自焚的女人。 她的自焚无疑给莫塔格带来巨大的冲击——人竟然可以为了虚无的精神追求如此无畏、如此捐躯——而没有精神追求,人和猪有什么分别呢?自焚也让莫塔格彻底看清了消防员制造的悲剧,对人们的伤害。很多人不了解自己做的事是怎样的卑污,就在于他们没有直观地面对自己制造的恶果的苦难,没有细想那些意见是否有道理,只看到了人们反对他们,没有想人们为什么反对他们。 警官说小说没有价值,在电影里,莫塔格给出了自己不同的想法:每本书背后都是一个人。是啊,每本书都凝聚着一个人的思考、行动,他的——生、老、病、死,她的——酸、甜、苦、辣。 用焚书坑儒式的方法来钳制思想、谋求人们的绝对平等,似乎是世界通行的做法,统治者希图以此将现实置于苍白简单平等无异议之中,但存在了总归是存在的,书籍只是媒介,思想与文化的传承在于意见的交锋、融合、传扬。那是种远远超出冷酷坚硬现实的软性覆盖,岂是专制、封杀、查禁所能杀灭的?如果每个人的头脑中还有自己的私欲,那么让他(她)成为公有的某种物件就是不可能达成的痴心妄想。让那些不同自由存在、彼此攻讦,难道不是个简单快意的处理方式吗?而现实常常把百家争鸣搞成百家峥嵘。 也许有人觉得这些事情距离自己遥远,但是具有悠久焚书坑儒传统的国家,限制出版物与焚毁图书有什么差别呢?其实秦朝并不是中国,但是我们习惯上把历史上惊天动地的事按在自己头上,即便这事并不光彩。 这部影片主旨出现在克拉丽丝家被突查后,其邻居若无其事地对莫塔格说明了一个现象:喜欢看书的人家没有电视——他们有自己的信息来源,不再接受单级信息源的操弄,而不看书的人家都有天线,都看中央台。 当局一方面焚烧图书、抓捕看书的人,一方面用红色宣传车和莫塔格“被杀”恐吓民众。包括警官对莫塔格说的“加强团体精神、组织娱乐”,“让他们继续忙着,也让他们开心,那是问题所在”。这些所有呈现了纳粹的特征。 影片结尾是很牛叉的写意。一群被现实放逐的人们生活在自己的伊甸园里,尽管环境艰苦,但是他们可以从容地按照小说中的人物命名自己、虚拟自己的生活,而不必担心打压和人身安全,这算是对现实的嘲讽与反抗吧。一个叔叔在去世前教侄子背诵下来一篇小说,正说明了思想是看不见、抓不住、打不压、杀不灭的观念传承,它附着在图书上,图书只是媒介——它形式上的存灭并不重要的。 我一直收藏着《读书的艺术》封面的话,放在这里作为结尾我想是合适的——一个没有养成读书习惯的人,以时间和空间而言,受他眼前的世界所禁锢。他的生活是机械的、刻板的;他只跟几个朋友和相识者接触谈话,他只看见他周围所发生的事情。他在自己这个身体监狱里是逃不出去的。可是当他拿起一本书的时候,他立刻走进一个不同的世界。
作者:Pauline Kael (The New Republic)
译者:csh
译文首发于《虹膜》
有一些相当愚蠢——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也是精明的——伎俩,却有着十分强大的、几乎是长期的公众影响力。以它们为基础的书籍、戏剧和电影,不需要做得非常出色,就可以成为流行:读者和观众们都会对它们作出回应。有时,设计这些伎俩的概念实在太过原始了,以至于它们对受过教育的人尤其有吸引力——也许这是因为他们对自己被吸引的原因感到困惑,所以他们就把它们当作是某些复杂得多的概念。「弗兰肯斯坦」就是这些奇妙的、有利可图的「概念」之一。还有一个使用这类伎俩的经典案例,是1945年那部阿尔伯特·列文改编《道林·格雷的画像》的作品。原作小说的基本概念,就是当道林·格雷的画像被邪恶的灵魂摧残时,他本人仍旧保持着年轻、活跃与英俊的特质,不过,改编电影并没有呈现这一概念。赫德·哈特菲尔德从未真正年轻过:他从一开始就显得面如黄蜡、冷若冰霜,他的衰老要超出其他任何角色。但是,无论如何,观众们还是对这种伎俩作出了回应,在它在电视上重播时,他们仍在继续作出回应,而且仍在争论,电影人们应该如何安排角色、实施这些概念。
弗朗索瓦·特吕弗的《华氏451度》并不是一部很好的电影,但其中的概念——相当愚蠢,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精明的——提供的吸引力,几乎是不可抗拒的:人们希望可以看到它,然后它们会想去讨论,应该如何制作出这样的电影。谈论《华氏451度》要比观看它更加有趣。这部电影中探讨了这样一种社会,书籍在其中是被禁止的,与奥威尔的想法不同,它们不是被审查或是改写,只是单纯被禁止、焚烧。爱书之人会到树林中去,每个人都记下一本书,他们就成为了一座活体图书馆。奥威尔将审查制度看作是极权主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这部影片则与奥威尔的观点有所不同,我们也可以从中看到它的某些弱点。《华氏451度》被剥夺了政治性、预言性与告诫的功能,也被剥夺了与焚书相关的、其他种类的压迫与不同形式的系统体制,整部影片在虚空中运作。这种概念的优势,在于它可以将焚书这种行为,脱离任何的政治语境,用作是一种孤立的、恐怖的幻想。我们熟悉的那种电影,传达的是某种老套的、政治劝诫式的信息,而这种概念,让这部影片成为一种更为原始、表面上更为复杂的东西。
当然,这种花招般的、描绘空虚生活的作品,是无法传达书籍的内涵与意义的:我们无法通过一种游戏式的捷径,来获取文学与智慧的奥义。这部轻描淡写的科幻剧本,无法激起我们创造性的思考,无法让我们理解,如果书籍被剥夺可能会产生什么结果。在被焚烧的书中,包括了爱伦·坡的《神秘及幻想故事集》,以及雷·布莱德伯里的《火星编年史》,布莱德伯里也写了《华氏451度》的原作小说。这种装饰性的、略微的自负,让我们更能理解这部影片核心性的自负、空虚与匮乏。其中一位书人,最后可能要奉献自己的生命,以保存一部雷·布莱德伯里的小说,这已经足以让这部影片成为一部喜剧了。我们的下一步举措,就是去想象我们已经认识的这些混蛋,以及他们接下来会牺牲自己的生命去保存那些作品——《风流世家》?《天老地荒不了情》?《圣袍千秋》?《冒险者》?《娃娃谷》?我们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可以发现这种想法是多么荒谬了。因为书籍会让人们思考,所以这让当局感到恼怒、不快,所以他们就要烧掉所有的书——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许多书籍并不会让人们思考,印刷品本身对极权主义并不构成威胁。这种对于书籍的观念,显得想入非非,甚至有些像图书管理员的想法。印刷品与电视屏幕一样,是中性的。因此,我们可以回溯奥威尔的那种具有原始吸引力的伎俩,那关乎他看待审查与恐怖的方式。但是,这部影片中的做法,体现了这种伎俩中蕴含的力量,我可以发誓,我听到人们在电影院中窃窃私语,讨论这种对于焚书活动的无意义阐释,他们认为这种阐释是精明的。你可能会认为他们从未读过一本书,但他们仍然愿意将书籍看作是一种具有魔力的东西。当然,这就是这部影片戏弄他们的方式:它将书籍——任何书籍——化为图腾,对于那些受过教育的观众来说,这就是这种伎俩的吸引力之一,这种力量可能比一些理性手法(例如更详细地探讨审查可能会导致的危险)的效果要更为强烈。
焚书导致了一种自由派式的歇斯底里,观众们进行了一些令人恐惧的联想:希特勒、麦卡锡(他是1953年出版的这本书的灵感来源)等等。一位在伯克利教书的女士曾经拜访过我,那时她看到一本书在壁炉里燃烧。她恐慌地指着那本书,我解释道,那是一本关于一位电影明星的肮脏生活的书,而且它还是由别人代写的,我烧掉它是基于环境上的考量,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塞满它的复制品了。但她还是说:「你不应该烧书」,然后她就哭了起来。这部影片背后的这种讨巧的小概念,之所以很难被摒弃,正是因为这种反应,也是因为我们不是在真空中烧书,我们是在剥夺人们群众的宝贵财产,这会带来一种历史性的恐慌,我们不是在烧几本书,而是在焚烧作为整体的书籍。弗兰肯斯坦着力于我们最原始的恐惧,譬如人类不应该扮演上帝,当然还有更为复杂的焦虑,像是科学家可能会扰乱事物的秩序;《道林·格雷的画像》唤醒了我们孩童时期的恐惧,也就是我们做过的那些丑恶的、秘密的事情,可能会呈现在我们的脸上,当然它也处理了那些更复杂的恐惧——或是嫉妒——那些美丽的人们,可以摆脱谋杀的罪名,可以变得无情、堕落,而且这一切都不会显现在他们天真的面庞上。《华氏451度》的那种平庸、偏狭的视角,也会让我们的认知回到儿童的水平。影片里的角色看起来并没有完全长大,他们关于如何保存书籍的想法非常幼稚——就像在童话中那样。这些爱书的人在思考如何让文学存活时,使用了一种孩童式的视角。他们没有成熟的概念,不知道如何存续既有的文学传统、如何写书、如何从书上获取知识甚至反抗国家,但他们却可以为了书籍而献身——就像是在玩一场孩子的游戏那样。他们眼中的文学,就像是一座隔壁的图书馆,到了最后,爱书的人成为了一群腼腆的、无害的怪人——也就是书虫。那些美国的艺术电影观众,要比更广泛的大众更具自由主义精神,也更热爱读书,对于他们来说,焚书可以说是一种近乎完美的伎俩。
但是,即使是在科幻恐怖故事的层面上,这部电影还是失败了。我认为,部分原因是特吕弗实在是太「艺术家」了,他无法利用素材中那些低俗的可能性。他没有给我们提供节奏、悬念、足够的情绪和随之而来的喧闹高潮。他太有品味了,他不会去做一个陈腐的导演可能会做的事情。当奥斯卡·威内尔的角色阅读他的第一本书《大卫·科波菲尔》的时候,导演的处理方式与三十年代的华纳和米高梅是类似的。如果你也无法想象这一点,那么他的面庞如何能够成为胜利的证明,彰显人类在黑暗中寻得自由的荣耀呢?好吧,这本来就是有点可笑的,而且别人可能会比特吕弗做得更好——毕竟他什么也没做。特吕弗非常谨慎,不想让自己太过显眼,所以影片中的场景一点也不戏剧化,因此我们不得不自己去弄清楚,去理解威内尔享受阅读体验的原因,因为他必须一直这么享受下去。我们很快就会明白,为什么他对于书籍如此痴迷,以至于他愿意为它们而杀人。毫无疑问,在威内尔与诱使他读书的女孩之间,显然存在着通奸式的恋情。但是,特吕弗没有提供任何的人物关系,帮助我们定义这些角色。如果他觉得在制作这种类型的影片时,提供太多的描述性桥段是错误的做法,那么他至少可以赋予他们足够的行动,来定义他们在故事中的角色,难道不是吗?他让朱莉·克里斯蒂同时扮演了妻子和女书人这两个角色,这是一种历史悠久的电影俗套,而且这两个角色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她在诠释女书人时,就和诠释那位不读书的、愚蠢的妻子时一样,无法展现她的表现力的话,那么她就无法让我们更为深入地了解书籍对人类生活的意义。这位女书人的语言是单调的,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心或是想象力,我们看不出书籍对她产生了什么帮助。为什么她不能有一些鲜活的、与书籍呼应的特征呢?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威内尔要回应她的建议、阅读一本书了。而他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呢?这样才能证明他是异端的候选人。在这部影片里,当然需要一些留有生命气息的人,可能有人会说,人们其实就是无法拥有书里描述的那种生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爱书的人,就更应该拥有一些「生命迹象」了。难道他们不该与其他人说着不一样的话吗?难道他们不该从语言中获取更多快乐吗?他们难道不会因为自己所使用的语言——和对语言之丰富性的热爱——而出卖自己吗?导演想要低调,这很好,但他最好还是做得更微妙一点。他不能只是退到幕后,仿佛他认为以某种方式、或是以另一种方式推动情节,是一种庸俗的做法。在这种情况下,电影批评成为了对电影的重写:我们通常可以看到他原本的意图,但我们必须自己为事物赋予足够多的意义与联系。因此,当影片结束的时候,我们会开始谈论,我们自己可能会如何拍摄这部影片。
在影片中存在着少许「动人之处」:那些无书的人会失去记忆,这样他们就没有过去和历史了。他们会沉迷于过去的语言:首席焚书者(西里尔·库萨克饰)非常机智,他从作家们的反抗中,找到了书籍之无意义性的证据。但是,这些动人之处的效果,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它们实在是不够用。这部影片实在过于无精打采,以至于我们看到了那些「花哨」的惊悚片所缺乏的一切——特吕弗为我们提供了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得以注意到影片中的不一致性。人们已经知道如何阅读了:那么为什么要教他们?为什么那些书人将图书馆藏在城镇里,而不是将它们走私到树林中?(他们有一个秘密的、可供借书的图书馆吗?)为什么要让主角向他的同行展现自己的愧疚,如果这件事不会造成任何结果的话?为什么要让威内尔和另一位消防员(安东·迪夫伦饰)之间产生敌对情绪,而这位消防员从未成为影片结构中的功能性元素?为什么逃到树林里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这部影片中的出现的动作常常与主题无关。好吧,如果它们很巧妙的话,那么我们至少可以接受它们。但它们并非如此。当然,如果这部影片存在节奏的话,如果它有目的地发展的话,如果其中的情绪让我们吃惊、引起我们的兴趣的话,那么情节中的所有漏洞都可以成为影片的镂边或是通风口。为什么不呢?诚然,这是特吕弗在制片厂制作的第一部电影,也是他的第一部彩色电影(减缓了拍摄速度,拍摄过程也变得复杂),而且它是在英国制作的,采用了英国的技术人员,使用了英语作为工作语言(虽然特吕弗不讲英语)。这样我们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影片中对话的时机和词型变化并不准确,为什么剧本听起来像是由未读过书的人所写的。换句话说,他已经被连根拔起,与以前的同行者们分道扬镳了。商业环境使他成为了难民,他必须面对拍摄速度与效率方面的日程压力。在三、四十年代,那些进入好莱坞的欧洲天才们,面对的也是同样的压力,所以,我们可能已经无法去期待,《射杀钢琴师》和《祖与占》中的那种自发性与浪漫性了。但是,难道我们不能至少看到一点灵光吗?特吕弗想要制作《华氏451度》:就算我们可以理解语言和技术上的障碍,但是,为什么他的影片不能更具想象力一些呢?为什么他的想法变得如此枯燥?为什么人物变得如此乏味,他们的处境变得如此平庸、笨拙?为什么成片显得如此不完整?我可以提供的猜想是,由于特吕弗对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的崇拜,它已经背叛了自己的才能——他的天赋是展现生活的丰富性,对他来说,他成为最伟大的法国导演让·雷诺阿的继承者,本来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然而,在希区柯克的商业宝座上,他成为了一个该死的赝品——他的热情与敏感,会成为他坐上王座的阻碍(罗曼·波兰斯基和其他数十位导演,将在他之前抵达王座)。特吕弗无法使用希区柯克的技术,因为它们是为了某些经过严格控制、受到大量限制的事物而设计的,而且它们是为了迫使观众作出回应(当然,也得让观众享受它们)。希区柯克是一个微型领域的主人:即使是他那些有趣的变态想法,也不过是二维或是三维的。而特吕弗的天赋,并不在于围绕着一些花招般的情节,建构小型的人工世界。他所擅长的东西,是去开拓这个巨大的世界,是在松弛、包容、自由、随和的情况下,去制作他的电影。
第一次知道这部小说/电影是从黑水公园的节目,听了节目之后就很想看电影,但是对电影其实印象不深,这次凑巧买到了一本小说,就读了小说,又看了一遍电影。
小说很短,很快就读完了。以下是一些能想到的电影对小说的改编。(电影指1966年版本)
1. 对Clarisse的改写
电影中Clarisse和老婆是同一个演员,不同的发型,小说中没有提到这一点。小说中Clarisse(应该)是真的死了,电影中没有。小说中被烧死的女人也有Clarisse没关系。
2. 删掉了Faber
小说中男主遇到了一位退休的教授Faber,在后期基本是Faber在帮助男主,电影中删掉了Faber这一角色,把Faber的职能交给了Clarisse。小说中Faber还发明了一个小耳机给男主,让男主一直戴着耳机听他说话。他还会在男主睡前给男主念小说听,陪男主去刚上司。小说中男主最后烧掉上司,是因为上司发现了小耳机,威胁男主要去找到耳机背后的人,男主为了保护Faber烧死了上司。(真是可歌可泣的友谊啊!)小说中也是Faber,而不是Clarisse告诉男主去找书中人。
3. 男主老婆没那么可爱
小说中男主的老婆叫Mildred,电影改成了Linda,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男主的名字太像(误)。电影里的Linda我觉得还蛮可爱的,多少还会比较关心男主的精神状态。小说里的Mildred就是一个只知道看电视的傻子(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工具傻子?)。
4. 机器狗
小说里男主被机器狗威胁,电影中删掉了。可能1966年不好拍机器狗?
5. 第四面墙的电视
小说中男主家里是装了三面墙的电视的,男主老婆听到男主要升职后,想要男主也在第四面墙装电视。
6. 小说中的男主脾气更炸一点
毕竟是小说嘛,对男主的心理有更详细地描写。男主在意识到了书的好之后,想做的事是把这个畸形的世界整个推翻,他在逃跑时还跑去一个消防员同事家里塞了几本书嫁祸给他。
7. 替死鬼
电影中最后追踪的镜头似乎是找了个演员假死了一下,小说中是找了个嫌疑犯,机器狗把嫌疑犯咬死了。
8. 读一首诗
男主老婆的朋友们去男主家聚会时,电影中男主似乎读的是一段故事,小说中男主读了一首诗,就把朋友读哭了。
9. 战争
小说中男主的国家在和其他国家打架,世界的贫富差距也很大,电影中把这些背景删掉了。
总的来说最大的区别是两点:1. 女主和Faber故事线的合并;2. 对科幻细节的删减。
合并可能是为了故事更简单,更好理解?科幻细节可能是受限于当时的技术?
70年前的故事,到现在还在发生着。今日头条、抖音等软件就像小说中电视里的“家人”一样,”杀掉“人们的时间,用所谓的快乐填补空档。
但是小说中对电视的批判也过于绝对,影视作品也不都是”杀时间“的作品,毕竟还是有电影/电视艺术的存在嘛。
讲述人们被禁止读书,消防员专事焚书的年代,故事值得了解。结尾的book people部分感人,而特吕弗居然能把如此宏大的题材拍得如此之小家子气象而带着法式浪漫,也不知该佩服还是批评。
意外得还算在好好讲故事,就还挺好看的~各种五毛钱特效很是欢乐,私货吐槽满地,结局book men部分也挺动人的~以及,本来以为法国新浪潮应该全灭的,这么看来,说不定,莫非,其实,是能对上特吕弗电波的。。。
看到那个老太太被烧书的火光吞噬,真是触目惊心。
特吕弗的第一部彩色片,居然是英语片,还是软科幻片。焚书坑儒这种事对我们是2000多年前的秦朝已有的传统。电影设定更极端化,读书会使人产生不平等,索性禁止所有阅读,让民众沉溺于”奶头乐“娱乐节目就足够了。电影开头的演职人员表是用旁白说的,从形式上呼应”禁止文字阅读“的设定。和1984稍有相似之处,一线执法者长期接触禁止品,最容易被禁止品吸引发生转变。男主角家里的壁挂平板电视,和21世纪当今的显示效果几乎相同,足足领先了三十多年。
总觉得有些地方勉强,但跟小说比还是电影好。镜头对准书,让那些代表文明的书醒目地展现,比空讲道理好。另外特吕弗加重了两个女性角色,让女孩有始有终,也给了妻子一些同情,但同时这也另一方面削弱了男主角的力量。其实原著最重要的也只是卖个概念而已。
虽然许多人对这部片子评价不高,特吕弗自个也如此看待,但我觉得带点未来科幻味道的感觉,在1966年看来还是很酷的
无法想象没有书籍,统一思想的世界是多么无聊与贫瘠,没有精神食粮的人类将多么空虚寂寞。结尾人们对书籍的背诵和传承令人鼓舞,能被销毁的是书籍本身,而存在头脑中则被更好的铭记。其实那个被烧死的老消防队长不是对每本书讲什么都了然于胸吗?这不是代表他都读过?故事和1984有相似之处。
原作的绝望、黑暗、压抑在这里统统被弱化,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城市和浪漫的bookman社区,尤其是后者在原作中几乎是以一种信道群体的方式呈现的,宗教的神秘气息在这里被改造成了一个精神上的理想国,那个雪地里操着不同语言的人在背诵不同文字的书籍的场景,真像是某个晨读的清晨,充满希望。(其实这个故事可以有个续集,书籍禁令消失后,bookman以知识组织起新的知识信仰,长时间的背诵习惯使得他们停止思考专注传承,形成新的思维禁锢……)
特吕弗的。。彩色。。科幻。。英语片。。。其实我觉得这故事不错,概念还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拍得笑点频频的,大概是因为没钱吧。。男主看了老半天才想起来是祖与占里面的,而且我真的好喜欢朱莉克里斯蒂!
我最爱的科幻小说被改编地面目全非,看得我好心塞,尤其是结尾简直令人发指。。。色彩和构图很美,总体风格向希区柯克靠近(尤其Vertigo),配乐还是bernard herrmann, 不过从剧情本身而言,改编地很失败。
特吕弗首部彩色片,反乌托邦科幻。1.苦大仇深的宏大叙事拍成了优雅清新的小家碧玉,同戈达尔[阿尔法城]差距不小。2.焚书殉道场景和片头的多个单色滤镜快推蒙太奇很赞。3.给达利画册的特写时间长得犯规,基本翻个遍。4.所有的思想家和哲学家们说同样一件事,只有我才是对的,其他人全是错的。(8.0/10)
如果可以像这部片子一样,多一点跟超能,外太空无关的科幻片就好了。
反乌托邦类型又一神作。华氏451度是让书页能够燃烧起来的温度。非常喜欢其中一幕的设计,fireman闯进老妇人的家里要烧她的书,老妇人站在被扔的散乱成堆的书籍上自己点起了一把火,她和她的书,宛如船长和她将沉的船,随着船一起沉入海底,电影里表现的也就那样可是这一幕太令人印象深刻了。烧毁书籍的画面也是让我觉得心酸,像看见人类文化与智慧的结晶被简单付之一炬,忍不住两眼一黑。还有最后每个人都是一部书那里,书是活的,书是可以说话的,特别是还有各种不同的语言,他们每个人像书籍的拟人一样,在被雪覆盖的道路尽头,宛如精神世界逃难的孤魂。更加离谱的是,这样荒诞的事情在历史上真的发生过。“We're a minority of undesirables crying out in the wilderness.”
《华氏451》里没有任何一个情节是真正关乎书籍的,尽管它无时无刻不在作出爱书珍视书的姿态。影片的唯一矛盾点是在直接压迫进步人士的神经,毕竟远到秦始皇近到纳粹,焚书一事总是许多人最惊悚的梦靥。但这背后没有考虑到的是,书籍本身仅仅是文化记忆的载体,重点之事在于什么样的书得以出版,而又有什么书会葬身火堆。影片如此假道学地做出书籍拯救者的姿态,是落入了五六十年代对新媒体怀疑主义的窠臼。于是影片里唯一可看的是特吕弗的美学,影片的科幻布景简直是上承查克琼斯下启星球大战啊。
比原作好看很多,我很受不了原作的反現代電器。
片中焚烧的书大部分是特吕弗的最爱...还烧了本特吕弗写的书封面是筋疲力尽。祖哥和特吕弗全拧巴了互相讨厌对方,拍摄的最后两个星期俩人一句话没说过...祖哥还故意理发制造bug...贝尔蒙多曾被考虑出演此片,但由于英语国家观众不熟悉没能出演。
戈达尔的《阿尔法城》上映后,时隔仅一年,特吕弗也用一部反乌托邦电影开始了自己的彩色电影历程。如果说戈达尔只是用科幻的外壳引出语言的重要性,特吕弗则实实在在的描绘了那个“焚烧”语言的社会。但由于时代的限制与思想的固化,无论是2018版还是本片都没能突破原著的格局。
一个无聊的套路故事(一个烧书的消防员遇到一个爱书的姑娘,姑娘的几个提问引发了他对书籍的好奇,于是他开始藏书,他被妻子举报后逃到了一群爱书背书的人的群落里),未来感非常弱,看了电影后与之前光看了剧情简介时的感觉一样,还是那个时代的电影特色:只有背景音乐出彩。其实觉得被烧死的消防队长挺通透的(他显然看过很多书),人们即使能看到很多有思想的书,那又有什么用呢,还是改变不了世界,徒增烦恼而已。
从基督教烧死女巫等异己到宗教裁判所烧死哥白尼,再到一九八四,也包括这个华氏451,都是当局对意见对知识对自由对理性的恐惧,当然事物有其两面性,但是对资源的独占是危险的潜流,是把独占者本身推向深渊的警示,从电影本身来讲同奥威尔的小说一样都是遵循堡垒从内部攻克的方式叙事,体制内先反
前半段手法比新浪潮时期的几部还花哨,如果能贯穿全片并把人物抽离出来肯定会更好看,可惜角色塑造太表面,政治寓言太直白肤浅,同戈达尔的《阿尔法城》相比真是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