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的访谈节目可以说得上是史上最劝退、最招黑、最难安利的节目了。第一次打开的观众一定都会感到一种别扭、尴尬的气氛,所以我为什么会相当着迷地一直追到第五季呢?下面我来说说我对这个节目的一点理解和感悟。
十三邀节目的Slogan是“带着偏见看世界”,那么这个所谓“偏见”是什么呢?——其实就是许知远个人的主观视角。也就是说,这个节目从最根源的定位上就和普通的访谈节目区别开来,在这里,许知远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记者、主持人,他和嘉宾的之间的交谈是对话,而不是采访;他自己和嘉宾一样,都是被呈现在观众面前,被剖析、被审视的对象。
许知远敢于走上台前,而不是像大部分作家、文化人那样躲在幕后,这是很有勇气的一种行为。其实他的资历本身还是很出色的,他是北大毕业、年少成名的作家,原本可以坐拥这个光环炫耀一辈子了。但他愿意挑战自己,跳出舒适圈,在这个节目中去接触更多的人,更大的世界,对于一个所谓的“功成名就”的中年男人来说,是相当难能可贵的。
他在节目中的样子真的是很不讨人喜欢。我就不做外貌攻击了,只说他的语言、表情和肢体动作,常常显得犹豫、笨拙,被观众解读为狭隘、偏执或者傲慢。有时他和嘉宾观念不同,鸡同鸭讲,气氛尴尬至极。有时他面对美女嘉宾,表现出面红耳赤、抓耳挠腮、手足无措的窘态,简直可以算得上丑态百出。节目在剪辑时选择保留了这些尴尬的镜头,展现对话现场的真实情形,充分证明了十三邀完全不像其他节目那样,想要打造高大上的人设。
十三邀的目的不是圈粉,不是造神,恰恰相反,说得粗俗点是自黑,说得深刻点算得上是“祛魅”(Disenchantment),也就是对神秘性、神圣性、魅惑力的消解。不论是嘉宾也好、许知远本人也好,整个谈话过程没有粉丝滤镜,充分展示真实性。这种勇气,在当下的环境中更是弥足珍贵。
有时我觉得许知远与嘉宾的对话,更像是一场心理咨询。他想要了解的是嘉宾的内心世界,而不是表面的那些琐事、八卦。节目已经播出了5季,嘉宾已经有60多人,他们的人生阅历和思想角度不同,尽管大部分时候是许知远在引导嘉宾,但也常常有嘉宾反过来在引导许知远的时候。我感觉这一番交谈下来,犹如进行了一次心灵的洗礼。我是多么羡慕这种有建设性的谈话方式,希望自己也能有幸接受一次这样的灵魂拷问,必然受益匪浅。
前面都已经说过了,这个节目想要成功安利给别人那简直难于上青天。很多观众都是因为对嘉宾感兴趣所以去看单集,所以我的建议也是这样:只挑你感兴趣的嘉宾来听。整个5季刷下来,我推荐一下个人最喜欢的几期:
我的评分是非常个人的、主观的,评价标准主要是基于这一集能否让我有所收获,有所感悟,而不是基于我是否喜欢这一集的嘉宾。
第一梯队吹爆首推必看:S2E1 马东、 S4E4 项飚、S5E1 罗翔
第二梯队文学艺术历史哲学类:S5 许倬云、S4唐诺、S4E6 坂本龙一
第三梯队社会经济民生类推荐:王小川、陈志武、电台主播
第四梯队演绎明星类:S4夏日版张亚东、S502五条人(如果能姑且把张亚东和五条人算在这类的话)明星类的主要就是看你对哪个明星感兴趣了,总体来说这类访谈的深度肯定不及前面的,但是会让观众增加对嘉宾的理解。
我对这几期节的心得体会、摘抄笔记都发布在了每一季的剧评里,下面是传送门:
第一季: //movie.douban.com/review/13444949/
第二季: //movie.douban.com/review/12747934/
第三季: //movie.douban.com/review/12744654/
第四季: //movie.douban.com/review/12746647/
第五季: //movie.douban.com/review/13084228/
以上。
……
茶姐姐好读书不求甚解,欢迎友好讨论,勿喷勿杠,谢谢!
太喜欢,就记下来一些。
存不存在一个核心的东西?
那我会说,是求真吧。什么是你真正的自由意志,什么是你真正的人格。但中国在这方面的冲动可以说是很弱。
那为什么这么难培养?
从一个方面说它不重要,没有它也可以get by,某种意义上有它还会危害我们的生活。
那为什么还要求真?
哲人的回答也简单,灵魂是我们生存的目的。
求真,就是要活得明白。
对读书人说的那些精神生活的重建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假设历史改变了,或者我们富了十代了,或者是技术发展了,家庭全没有了,大家都在网络中性交了,总之这都和你鼓吹什么,不鼓吹什么,几乎是没关系。
我们现在这个世界的精神构成和平民化有特别大的关系。以前老百姓也喜欢这些八卦,但是没人在心老百姓喜欢什么。但现在是个平民社会,媒体在基本层面上就是要受众的数量。本来也不是老百姓变了,是他们的权利变了。
所以在我们这样一个反智的时代做一个爱智慧的哲学家是个什么感觉?
你一定是很孤立的。所以在年轻的时候就习惯于想自己的,干自己的,不怎么在意别人怎么想。
哲学这个词是有强烈误导性的。哲学是希腊的。希腊思想从根本上来说,没进入中国人的生活。希腊精神从根本上来说是追求卓越,就像是太阳。
喜爱哲学的人就通过明乎道理来参与精神生活。
我不知道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为雅典做过什么,我说如果做过什么,就是我们现在知道还有雅典。我说我的问题一般是反过来问,雅典能为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做点什么。那是人类精神的最高花朵。他为谁做?当然你是为他做,不是他为你做。
良好的实践就是目的本身。
你几乎变不成任何人。
当代人吧,你说我不喜欢自己的样子,有时候你得问你真的不喜欢吗?我们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有时候我们说我不喜欢或喜欢的时候,我在意或不在意的时候,都有可能不够真实。一个办法当然就是我们不去看这些问题,就往下过着就完了。另一个办法就是在有保护的情况下尽可能面对它。当时鲁迅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句话说的还是挺对的。他说就是要拷问出真实下面的虚伪,但是他下面那句话说得好,接着要拷问出虚伪下面的真实。其实认识到我们自己有点虚伪吧,我觉得还不是特别难,这虚伪下面的真实,就是你真的想要的是什么,还真是挺难的。
我没有持续关注《晓松奇谈》,也没有好好看过一期《一千零一夜》。高晓松、梁文道,以至于马未都、马世芳,这两年,一大批文化人出现在各大视频网站上,争先恐后的在这方看似更自由的网络天地中分享自己的观点和品味。那些节目的制作都相对简单,仿佛在宣告对自己文化积淀的自信:我说,你听,就足够精彩。
我喜欢他们中的每一个。有那么一段时间,每周我都会安排一个下午,到那家你们都知道的有咖啡的书店里,用掉整个下午的时间,读上一本书。仿佛这样的仪式感可以让我确认自己还是个爱读书的上进的孩子。在那些下午,以上提到的这些人,都足以填满我并不丰盛的求知欲。
但我无法说服自己在他们对着镜头的干瘪述说中安之若素。就像是最愚蠢的那类直男癌,在开朗的女孩儿面前谈笑风生,一见到女神却立即局促起来;我尊重那些文化人,所以更偏爱在他们的纸质书面前正襟危坐,然后用那些喧哗的综艺节目佐餐。
相对有内容的节目中,腾讯视频可以拿来看《锵锵三人行》和冯唐的《搜神记》。《锵锵三人行》身为传统电视节目,精彩在于观点的碰撞;《搜神记》则让我有可以学到采访技巧的错觉。虽然后来发现,它既非采访,也非记录,只是个还算有趣的尴尬的节目。
同样是文人,同样是打着采访的名号。冯唐更多展示的是自己的交友品位,许知远却选择了和陌生群体的碰撞。许知远出现在这样的节目中,本身就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毕竟早在这个世纪初,年轻的他就曾在《那些忧伤的年轻人》中对网络时代那般不认可,那般恐慌。
按照节目的宣传语,《十三邀》的目的单纯而美好:
“寻找13位具有模板作用的个人,向他们发出邀请。请求观察他们的行为,请求他们分享个人的经验和心得。提供正在发生的样本,探求中国发展的切片。”
所以主角并非受访者,而是碰撞。是知识分子许知远一次明目张胆的取样调查,是单向街的“锵锵二人行”。
在剪辑版中,两人对谈开始前,铺垫了很多情节。那些情节让不了解许知远的人以最迅速的方式对他有了个大致的了解:知识分子,执拗保守,拒绝肤浅,崇拜真正的知识和文化,对娱乐化时代的流行趋势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有些悲天悯人的味道。
他找来三位年轻人,号称要了解他们的状态。可是那张瘦削的脸上很快就写满了意兴阑珊,他打断兴致勃勃推荐《奇葩说》的女孩儿,放起《夜莺之歌》,问:“你们听到这个什么感觉?”他当然不知道,即将和他对谈的罗振宇,也曾是这个网络节目的嘉宾之一。
我盲目的崇拜那些不合时宜的文人。他们博览群书,恃才傲物,被文化驯化了的温和面容上,经常会闪现出类似绝望的锋利光芒。
这不是许知远和罗振宇的初次见面。初见时,罗振宇还是《对话》节目的制作人,许知远是他高价请来的专家。按照罗振宇所说的“公款”论,这一次,教、学双方互调了位置,许知远不再是斜躺在沙发上的老师,而成为了兴致勃勃探索未知的那个。
我猜想,他误以为博览群书的自己见过太多荒诞离奇的理论,具有极高的接受度;却被罗振宇的振振有词打得节节败退,手中的咖啡变成红酒,每当冷场便只能喝上两口。接近三个小时的采访中,脸色渐渐发烧般变得通红。眼前的人和他成长于同样的时代,被同样的书籍浸染过,完全听得懂他的每一个问题,却不屑于与唱着挽歌的他们为伍,反而迫不及待的加入这个已显得太过崭新的世界。
他因此尴尬、不解,虽已做过心理建设,却仍无力面对。他几乎绝望的追问一些“老家伙的问题”。在他还是个青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把衰老感写在文章里,并公然惋惜晚生了几十年。几年后伍迪艾伦拍了《午夜巴黎》,将这种情绪变为全世界知识分子的通病,并好好治疗了一番。
我迫不及待的给朋友推荐这个节目,正如之前迫不及待的推荐《奇葩说》。朋友看过后问我:你喜欢罗振宇这个人吗?我说:喜欢。
第一次听说“罗辑思维”,是在一年前的一次采访中。我的采访对象说,罗辑思维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看过《十三邀》,我终于有动力找了音频来听。在敲下这篇文章的开头时,我右手边摆着的是许知远的书,左前方ipad里播放着的却是“罗辑思维”。这真的是适合当背景的节目,就像郭德纲。当罗振宇的声音汩汩流淌时,没有人会因浪费而感到心疼;偶尔哪个词撩拨到自己的兴趣,便竖起耳朵听上两句。任何两句都很可能是非常有用的。
我喜欢罗振宇的那个比喻:人们都在大厅中,选择一扇门排队。只有他,不加入任何队伍,而只是用上一分钟的时间,打开任意一扇门给大家看。任何愿意看过来的,都能有所收获。
节目播出后,李子旸立即写了篇文章,被发布在“罗辑思维”的公众号上。他论证了号称“不做理想主义者”的罗振宇,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罗振宇给出的回应颇为耐人寻味:“在一个可以用‘理想主义’绑架人的环境中,最简洁有效的公共话语策略,就是干脆否定这个词汇。”
我毫不怀疑罗振宇在这场对话中的诚恳态度。他的振振有词,他的自成体系必定是被无数次的琢磨与思考夯实了的。然而我忍不住要怀疑,在一个人能如此娴熟的运用自己的价值观应对任何质疑之前,他经历了怎样的自我建设?
我注意到两人的一段短兵相接。
许知远:罗辑思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呢?
罗振宇:没有问题啊。一只兔子有什么问题啊。一个生物体只要健康,能够做爱和觅食,不感觉到明显的病痛,它就是健康的。
许知远:那健康人也会很焦虑嘛。
罗振宇:那是正常的。
许知远:对,那是什么呢?
罗振宇:实际上人其实都是在一个非舒适区的……
罗振宇开始讲自己如何把自己逼离舒适区,怎样逼迫自己全年无休的提供语音云云。
在这段对话中,我看到罗振宇的若无其事和许知远那已经泛红的脸上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他们的对话之所以精彩,是因为段位相当。段位相当便有默契,有默契便能第一时间了解到:对方穷追不舍的是什么,轻描淡写的是什么,欲盖弥彰的又是什么。
这让我更欣赏罗振宇。当许知远说他的背景板是农民企业家,当许知远诘问他知识分子的高远情操,罗振宇至少都是一脸真诚。他不是那种不屑于应对执拗的知识分子的商人,虽然他显然也并非不屑于过多介入商业的知识分子。相较许知远的清高,他展现出更多的耐心和尊重。
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无法像说服自己一样说服许知远——他也从未有这般期待;但他不厌其烦,将自己袒露人前,已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在这样一个时代里,有几个人能做到如他这般,有知识、入世,却不狼狈呢?
波涛已然汹涌而来,风卷残云般覆盖这世上的每一个人,没谁能做到独善其身。在这浪潮中,有人潜入海底,寻找曾经的沙滩;也有人抱起冲浪板,冲到浪最高处。两者都水性极佳,只是选择不同。海底的没必要嘲笑浪上的诡谲,浪上的也没资格慨叹海底的抱残守缺。
作为一个不挑食的观众、听众和读者,我衷心感谢网络时代提供的多元化选择。哦我说错了,网络时代之所以值得感谢,是因为它多元化,而且不需要“选择”。
对谈的最后,二人都堂皇的看向对方,坦率的,理直气壮的,甚至有些剑拔弩张。正如之前的每一次对视,许知远先笑了,但笑得蛮难看。他转头对工作人员说,差不多了吧。
昨天看了40多分精华版的罗胖和许知远的访谈今天我看了全版的将近3个小时的访谈。感觉不是两个人在对话,而是两大社会现象在对话,简直可以当这个时代的一部分注解。两人的人生观虽然相反却不相斥,也正因为观点的相聚甚远,所以碰撞最激烈,所以太多的模糊不清会得到更清晰的梳理,反省也最深刻,这种悖论在和谐里得到证实太吊胃口和有趣了。他俩的对话像一个商人与一个诗人对话,却颇有那种“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捍卫你的权利”的意味,这种种平等,接纳,包容的场面我总觉得有种美感。每个人都有偏见,偏见无法摆脱,但可以被正视,这种资态给我的感觉像世纪性对话一样让人激动。 没谁对谁错,这就是这个互联网时代的印象,特别多元且隔阂巨大,人迅速的以群分,就像看韩剧的不理解二次元,美剧的不理解看韩剧的等等,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好与坏不是我们这个维度能去判断的。而且两种不同类型的人最让我感动的是双方都很坦诚,光明磊落。罗胖真是太厉害,逻辑清楚,反应又快,我的本记了好几篇,浓缩&精炼。听过一句话“当一个虚无主义者遇到一个野心家就可以改变世界了”,感觉不是把世界毁了,就是把世界建成乌托邦了。特别希望他俩能结婚,太有戏剧性了。大晚上室友都睡觉了,我却像喝高了一样兴奋(虽然是一个严肃深刻的访谈)。可惜的是许知远是防谈者出于礼貌他只能尝试着去解刨而不能去解构罗胖,否则两个段位相当的人你来我往的过招,那应该就是刀光剑影的感觉吧。最后罗胖说:他有很多地方不同意我的观点,但他只能忍着,但我们都互相能懂对方,互相有所保留但又互相欣赏,他很适合做一个朋友。当两个大男人光明磊落的探讨深刻的问题,一个人穷追不舍,一个见招拆招,期间穿插着那种酣畅的笑声,这就应该是君子之交了吧。作为一个腐女,当许知远仰头笑了,当罗胖嗨到两只手一直在晃悠。你会不会也觉得他俩在一起会不会很美好。哈哈!
2001年,许知远出版了人生中的第一本书。那年他24岁,书名取为《那些忧伤的年轻人》。15年过去了,许知远不再年轻,但依然很忧伤,为自己,更为这个焦虑的社会。除了单向街,我对许知远了解甚少,既不知道他是北大计算机系的高材生,也不了解他与《经济观察报》的渊源。当那个不修边幅、宅气中略带猥琐的男人出现在屏幕上时,我只知道无论从相貌还是内心,许知远都落后于这个时代很远。
相比之下,罗振宇一贯的笑脸下暗藏的商人气质被衬托得淋漓尽致。刻意的寒暄,体贴地暖场,都是许知远做不来却自在其中的。许知远是傲慢的,文人穷酸式的傲慢。他热爱文字鄙视金钱,宁肯在回忆中孤独终老也不愿踏入时代的洪流。他嫉妒对面那个胖子的成功,却又瞧不起他身上沾染的铜臭味。生意是恶俗的,拿文化和知识做生意更是俗不可耐。许知远是那个年代的天之骄子,以前是,现在和以后也要是。于是,四十不惑的许知远依然保留着难得却又不合时宜的学生气。愤世嫉俗。顾影自怜。
罗胖也是傲慢的,一览众生小的有钱人的傲慢。有礼节,识大体,脸上保持着熟悉的笑盈盈,脑袋里却思忖着怎么从对面那个人身上捞点银子。罗胖丝毫不掩饰内心的私欲和功利心,于他而言,小到商业,大到人生,都不过是一场升级打怪的游戏。他追逐的是过程中的刺激和体验,绝不会傻到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普度众生。许知远和罗振宇的对话,更像是两个时代的交锋,是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对战。这不似普通的娱乐节目,巴不得闹出点动静来。看他二人的对话,心里是紧绷着的。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小情怀和大梦想,在他们的唇枪舌战中找寻未知的答案。我们想赢,却更怕输。
我多少有些文人气质,因此虽然欣赏罗胖,心里却是站在许知远这一边的。我希望他用那些沉淀的历史压倒这个碎片化的时代,但他却在慷慨激昂的罗胖面前,落寞地吞一口红酒,苦笑着败下阵来。他说的话是那么不接地气,那么跟不上时代。幸好对面坐的是罗胖,这个生意人知道怎样取悦观众和迎合顾客。既然你花钱邀我访谈,我就对得起你付的报酬。面对许知远那些有去无回的发问,罗胖完全可以用一句“我记不清了”敷衍了事。但他没有,反倒像长者传道于孩童那般娓娓道来。这场对话完全是被受访者控制的——节目好不好看无关乎你问些什么,而取决于我想说什么。
罗胖在访谈中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已经四十岁了,很多事再不做就来不及了。能这么说无疑是一种幸运,这意味着他成为了找到人生目标的少数人。因此他焦虑、他狂奔,生怕被时代遗弃。当许知远随性地在录节目和喝咖啡之间犹疑时,罗胖却在全年无休地逼迫自己录制公众号每日推送的60秒语音。所以罗胖红了,简书、公众号上的日更写手红了。所以那么多人一面声讨鸡汤文,一面笔耕不辍地曲意逢迎。
知乎、豆瓣上的诟病愈多,罗辑思维偏偏越火。批判者可能是某个领域的精英,也可能是像许知远一样的愤青。可惜他们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小部分,他们代表不了大众,充其量只能代表自己。说得好听些,这些人的水平已经高于罗辑思维的目标人群,罗辑思维之于他们,大概就像百家讲坛之于历史系教授。但从社会角度来说,易中天、纪连海做出的贡献,远比那些埋在学问里的老学究大得多。以许知远为代表的理想主义者,一边站在象牙塔上洋洋自得,一边望着山脚下的人群怒其不争。而罗胖却一边奋力地往上爬,一边将塔里的奇珍异宝掏出来往下扔。他得罪了塔里的人,想必不会有好下场。但罗胖既然有这胆识,就必定知道山下那片黑压压的人群,能在他掉下来时稳稳地托他一把。
许知远笃定地知道自己是对的,也为庸众感到可悲和哀婉。2010年,他用《庸众的胜利》一文批判韩寒的浅薄和民众的愚昧,期望用自己的公知身份去撼动些什么。他也曾试图站在塔顶把普罗众生拉上去,却从未想过像罗胖那般放低身段地“上学下渐”。许知远始终浸淫在那个“精英为王”的时代,知识决不能唾手可得,非要高高在上才能对得起精英的身份。他渴望看到社会整体里程碑式的提升,这种完美主义的想法并非不现实,从某种意义上讲,甚至应该是有这种目标的,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罗胖则在全社会的躁动中,敏锐地洞悉着大众的虚荣心理,通过“罗辑思维”让那些懒得读书的人拥有了炫耀的资本。他在大多数人眼里还是渊博的,但他宁愿把自己放得很低。他自诩为书童,既甘心做知识的搬运工,也愿意成为逗引你入门的小丑。他巧妙地利用知识的不对等,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幕后工作者,华丽变身为一个镜头前的信息中介。对于个人而言,他赚到了无知者的钱。对于社会来说,他拉动了知识的消费。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他无疑都是成功的。
这是一个全民焦虑的时代。社会的贫富差距被迅速拉大,我们一边顾影自怜,一边亦步亦趋地奋力追赶。罗胖乘着泰坦尼克号跳入了时代的洪流,难道那些声讨他的人,心中就不曾闪过一丝妒忌?罗胖很感谢他在《对话》栏目当制片人的经历,用他的话说是为他打开了上帝之眼。他的眼界宽了,格局大了,那些叽叽歪歪哼唱挽歌的人,已经小到他看不见了。
许知远在正式对话前,访谈了“罗辑思维”的工作人员。他讶异而不解地听那些九零后聊《奇葩说》和《偶滴个神啊》,终于还是狂妄不羁地用手机放了一首斯特拉文斯基的《夜莺之歌》。他就那么格格不入地存在于那群摆弄手机的年轻人当中,孤独得让人心酸。前段时间《百鸟朝凤》制片人下跪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一个时代仿佛又要翻篇了。是不是有些珍贵的东西只适合怀念,许知远不知道,罗振宇知道。
其实反倒是看完《十三邀》,对许知远改观很多。他或许带着些知识分子式的俯视,不自觉地用“精英理念”去悲悯众人,但他在节目里的坦诚极为动人。我们这个时代,罗振宇跟马东这样的聪明人太多了,有一个许知远挺难得。我大概永远都不会是那种两眼一翻,嘲讽理想主义的人。
许知远的视角挺好的。可以粗略视为豆瓣视角,而对手们表现也不错。很值得豆瓣的朋友们看一看。
许知远总想挖掘他人身上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冲突,并总用无时不在的偏见与批判做他以为是洞见的嫁衣,他身上的拧巴和纠结,难道不正是他想寻找的个人认知与时代趋势的内核矛盾吗…他采访的所有对象都比他想得清楚,尤其是罗振宇和张楚,但他有一句话我是赞同的,崇拜并欣赏复杂性.
看了贾樟柯这一期,你会发现,他真的是双子座,敏感,多变,一会儿阳光明媚,一会儿颓得不行,一会儿说要放弃,一会儿又坚强如故,总之适应性太强了,适合生长在这个时代。
“跟许知远交流很有趣,你会觉得自己有说话的欲望。因为你知道不管他同意还是不同意,他听得懂。"罗振宇的感悟很打动我。 带着偏见的许知远和带着偏见的时代人的对话,不加设计,彼此尊重,最可贵的是彼此通达,看得很痛快。
记忆最深刻的是采访罗振宇那一期。通过许知远与罗振宇这场对话,很明显能看出他俩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许知远至今仍是是迷惘青年,质疑着这世界的一切,质疑生活的意义。而罗振宇,更像是一个不要脸的无赖,他自己多年经历竟让他就这样笃定了自己的思想毫无差池,自己的行为不可左右,自己就是真理啊
第一季一集不落地看完了,很喜欢看许知远的清高、愤怒、困惑、痛苦,被一个个对谈嘉宾搅浑、打破。节目尴尬得让人捧腹,但也很欣赏这种质询的态度。就算没有答案,至少也去追问一下,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
有点意思,但是许老师有点太喜欢把别人纳入自己的思想体系来思考了。
内地独一无二的深度访谈
许知远想和商业靠近,又有点装。不纯粹。罗振宇和李安的采访给我印象太深。
虽然很多人表示对许知远的反感,但我倒觉得这种精英悲叹的知识分子有他本真的东西在,挺有趣的。我们这种人生存在世,心里的悲哀撇到一边,只追求现实上的手段,他也不过是我们内心深藏一面的放大化,看到他四处碰壁,怎么能不觉得有趣又可悲。真挚和敞开就是这么回事,不感情用事了,就明白了。
我觉得对话李安还是挺好的
1、罗胖的这期可以确认我是个开放、拥抱改变的现实主义者。心里模糊的意识都被他表达出来了。嗨森啊!我爱矿泉水胜于红酒。2、许知远那句【你不觉得挽歌很美吗】着实惊了我一把。再美也是挽歌。3、给自己的认知系统升维。时间在咬人。4、【我知道你想勾引我说理想主义】哈哈哈笑滚。
李安谦逊外圆内方,俞飞鸿淡然外柔内刚,都是欢喜的。倒是许知远,人不如文耐心好看。
看许知远这个人就不舒服,不喜欢,在做这种节目之前,先去学学采访吧,你带着所谓自己的“偏见”去采访别人,没问题,但是你的偏见并不深刻准确有意思
高端名人访谈节目,虽然许知远不是专业的采访人,对话的衔接与问题的抛出略微尴尬,但他和嘉宾的水平已经足够支撑这档节目了,各种思想的交汇与观点的碰撞,许知远与嘉宾的个性尽显无疑。访谈将嘉宾的人生轨迹与时代变革结合,从个体映射时代的同时探讨时代对人的影响,格局很大,比鲁豫有约强多了。
这个许知远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系列,恰恰被他自己毁了。一个迂腐清高、没有气场,一点都不落落大方的人,完全糟蹋13位嘉宾。很讽刺。
俞飞鸿是真美啊,所谓顾盼生辉,人生根本毫无意义,就活得乐呵点,她比很多人都通透
Word 天,罗振宇对话许知远。当许知远低头害羞的笑,罗振宇双手挥起来讲嗨了,突然想他俩在一起。听过一句话“当一个虚无主义者遇到一个野心家就可以改变世界了”,感觉不是把世界毁了,就是把世界建成乌托邦了。特别希望他俩能结婚太有戏剧性了。虽然完全两种人,但都是坦诚的人,欣赏。
被访者很诚恳,也是极有深度的对话,但许知远太喜欢用自己的语境去套别人的话了,而且什么“时代”啊“情绪”啊,简直就是他的口头禅,听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