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尸人》The Cremator,1969. 捷克斯洛伐克
导演:尤拉伊·赫茲(Juraj Herz,1934-2018,斯洛伐克电影导演)
在华沙公约组织(Warsaw Pact)的军队进军布拉格一年后, 尤拉伊·赫兹的怪诞故事中处处洋溢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略带黑色荒诞主义的幽默。鲁道夫·霍辛斯基(Rudolf Hrušinský,1920-94,捷克演员)以一种极度令人不寒而栗的方式,饰演了卡雷尔·科普弗金格尔(Karel Kopfrkingl),这个角色是20世纪30年代布拉格的一位病态的和精于算计的火葬场经理,他相信自己正在通过死亡拯救人类,并坚信死亡是人类苦难中唯一真正的解脱。斯坦尼斯拉夫·米洛塔(Stanislav Milota,1933-2019,捷克电影摄影师)的电影摄影技术——其扭曲的镜头和不同寻常的拍摄角度,则是影片的另一个亮点。
捷克斯洛伐克新浪潮的偶像破坏者尤拉伊·赫兹,在这部可怕的、黑色的喜剧中描绘了极权主义意识形态的恐怖。当科普弗金格尔被纳粹招募时,他越来越疯狂的世界观驱使他制定了令人震惊的最终解决方案。导演将最黑暗绞刑架中的黑色幽默与令人迷惑的表现主义相结合—— 汇聚成令人不安的视角,扭曲的镜头,不和谐的快速剪辑。这部饱受争议和长期被禁的杰作《焚尸人》,是电影历史中对邪恶陈腐刻画的最尖锐也是最令人困惑的影片之一。
影片开始于动物园,一闪而过的笼中之豹是卡尔和妻子初次相遇的的地点,这在影片中多次提及。老虎,蟒,犀牛,鳄鱼,大象,猩猩,狮子,各种动物园里被囚禁的动物画面于卡尔一家四口在动物园里游走观赏的画面交叉蒙太奇从一开始便展现了影片极具想象力和冲击力的影像风格,而这样炫目的镜头语言和剪辑方式越往后越叫人叹为观止。通过在动物园故地重游时卡尔对妻子说的话,我们知道了他们结婚时妻子家人给的嫁妆给卡尔的生活以及工作上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妻子的母亲和姑母也给卡尔提供了很多帮助,他们有一个16岁的儿子和14岁的女儿。卡尔不断强调自己对妻子和家庭的付出与贡献不够多,而现在,他聘请了一个新雇员来扩大自己火葬场的业务,以此提高收入,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在盛大的晚宴上,卡尔发表了一番宗教演说,他复述了一本关于西藏的书里的话语:我们必须杀死痛苦的邪恶,或者至少减轻它,人越快化为灰土就越快自由,转世,新生。这句话既宣传了他的火葬场业务,又展现了他的近乎于疯狂的信仰,75分钟之内,死人会被烧成骨灰,但灵魂却可以飘向空中,进入天堂。卡尔是反犹主义者,又是极度崇尚迷恋死亡的极端分子,所以他极度危险,也极度自恋.......影片中不断给到他的脸部特写,众多广角仰拍镜头和第一人称主观运动镜头在展现阴暗压抑的同时也丰富了电影镜头语言。迷离无神的眼睛和始终保持的诡异笑容让人无法看到他的内心却又毛骨悚然。卡尔似乎是一个毫无共情能力的先天危险分子,一个难以捉摸的社会定时炸弹。
从晚宴转换到家里的段落以卡尔的脸为过度画面,这样的转场方式在那个年代是如此富有创造性与想象力。卡尔准备将画挂在墙上时转身扫视房间,接下来一连串卡尔拿着画框站在房间各个区域的主观镜头再次惊艳了我的双眼。各种意识流般的剪辑方式和转场让人目不暇接,绚烂无比。卡尔的朋友崇拜希特勒,认为希特勒是政治天才,解决了德国贫困,失业的问题,面对希特勒狂热分子,卡尔的妻子表示自己的孩子会去捷克学校读书,卡尔表示自己只会说捷克语,他们在小心翼翼的表明立场,但在朋友离开后,卡尔却要求儿子学习德语。卡尔带人参观自己的火葬场,他继续宣扬着骨化为灰,灵魂升天的理念,在阴森的火葬场里他面带笑容步伐轻盈,并打开了一个棺材展示里面的一具女主,每时每刻他都在兴奋的对面死亡。他在餐桌上向家人和客人宣扬火葬的神圣,灵魂的救赎,是一种人道主义,眼里满是对死亡的贪婪。女人腐烂的脸,躺在棺材里的女尸,推进焚烧炉的棺材,各种展示死亡的画面在卡尔说话时如幻灯片般一闪而过,他的脑子已被死亡填满。卡尔带着儿子观看拳击比赛,但他始终强调自己对拳击不感兴趣,对这种暴力比赛不感兴趣,的确,他大多数时候温文尔雅,脾气温和,但在平静的表面下,是翻江倒海的精神暴力因子。圣诞节时,卡尔对妻子说如果我把你挂在圣诞树上会怎样,接着下一个镜头便是离开水的鱼张大嘴艰难呼吸的镜头,这一组经典蒙太奇也预示了最后的结局。他的反犹主义朋友不断向他灌输种族主义思想,认为犹太人是一个误入歧途的民族,需要被拯救和帮助。在耳濡目染之下,他彻底的成为了反犹主义的践行者,自豪的行纳粹礼,他将对死亡的迷恋,宗教的信仰和种族主义糅合在一起,成为了恐怖的自诩为佛祖的杀手。当他在反犹主义者组织的宴会上得知妻子有犹太血统后,便将妻子吊死在了厕所里。而这一描写他杀妻的段落相当意识流,没有肢体暴力和恐吓,他用语言的蛊惑和整日宣扬的死亡崇拜将妻子如洗脑催眠般引诱到了挂在墙上的绳索下,他只用给妻子套上绳子,拿开板凳,妻子便毫无反抗的一命呜呼。接着,他幻想的另一个自己穿着喇嘛的衣服跪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成为了转世活佛,成为了拯救者,拉萨的宝座等着他.........当我们在影片中无时无刻不在接收他关于死亡,关于天堂,关于拯救,关于转世,关于种族的信息后,不难想象他的妻子为何会如此顺从的接受生命的终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可以看到邪教的影子,西藏,佛教,布达拉宫,火葬,转世,这些宗教元素在经过歪曲和加入个人价值观以及种族主义后变形成了一颗毁灭生命的精神炸弹。他在妻子的追悼会上说着说着便开始宣扬种族主义言论,并行纳粹礼,看上去像极了希特勒……接着他带着儿子来到放满棺材的停尸房,给儿子看了一眼棺材里的尸体,向儿子展示死亡如此美妙的景象。接着便用铁棍打死了拥有犹太血统的儿子。背景里的古典音乐让这场反人类的屠杀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卡尔领口的蝴蝶结更是时刻告诉着观众衣冠禽兽四个字怎么写。另一个自己再次跪在自己脚下,告诉自己已成佛,登基的时刻就快到来,他要肩负起拯救全人类的重任,要用巨大的燃气焚烧炉来缩短焚烧时间,从75分钟缩短到10分钟,让所有犹太人被火葬,变成没有区别的骨灰,让每个灵魂升天,进入天堂,转世重生,一个个犹太人尖叫着坠入深渊的幻象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出现。他在停尸房里随着音乐的节奏追杀女儿,他追杀的主观镜头和女儿躲避的主观镜头相互交替,美轮美奂。终于,时间到了,他该登上宝座拯救全人类了。他撇下了惊慌逃走的女儿,在另一个自己的引导下,坐上了开往拉萨的轿车,车窗上浮现出布达拉宫的幻象,这个让他换牵梦绕,走火入魔的灵魂圣殿。
题记:
孩子,除了死亡,人生没有什么可以往确定的
――――卡夫卡·陆(KavkaLu)
http://images.amazon.com/images/P/B000EHSCJU.01._SS500_SCLZZZZZZZ_V56764814_.jpg本片像一个现代社会的人性寓言,改编自捷克作家拉迪斯拉夫·富克斯(Ladislav Fuks)的同名小说。胖子卡尔是火葬场的负责人,他和妻子结婚了十几年,两个可爱的孩子也快长大成人了,表面上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长,私下里他却是一个猥琐的好色之徒,甚至连火化场的清洁女工也不放过,纳粹进入捷克斯洛伐克之后开始对于犹太人进行清晰,他发现自己的妻子有着犹太人的血统,为了保全自己他竟然设计谋害了结发的妻子和自己的孩子,苟活的愿望让他彻底泯灭了人性。接着,纳粹当局为了加快灭绝犹太人让他改进焚尸炉,他为了自己的仕途决定再次清理门户,他将自己的魔手伸向自己有四分之一犹太血统的亲生女儿,在纳粹的淫威下他的人性消失了,他终于如愿以偿开始大展宏图……
在各国的电影新浪潮运动里,捷克斯洛伐克的新浪潮更加具有普遍的美学意义。在这些影像里隐喻和对于画面的雕琢让这些电影充满了实验电影的一些特质。人物细部的特写将表情放大带来视觉的压迫感,卡尔在叙述他家庭的时候导演以一个球面反光镜表现了这个家庭因为局势引发的变异。片头部分动物特写镜头和人物脸部特写的对比的效果强烈,动物的獠牙、眼睛和动物园笼舍铁栅栏造成的阻隔给后面的纳粹迫害话题造就了视觉准备,片头出现撕裂和拼贴的照片更是预示着动荡的命运。
在这部和火化场有关的电影里,始终迷漫着死亡悲情的气息,火葬场管理人卡尔在推销火化好处时墙上出现的装饰壁画表现了死亡、疾病和战争的关系。导演对于卡尔形象的塑造非常成功,影片刻意表现了他对死亡的迷恋和非常奇特的品味,他口袋里的梳子不仅为自己梳头竟然为死人装扮也是这一把,这样惊骇的举动让人觉得他就像死神一样充满邪气。影片关于灵魂和西藏的关系来自于纳粹德国的人种论这是二战影片里比较少涉及的。卡尔在蜡像馆里他对疾病蜡像标本的迷恋以及谈论死亡的兴奋为纳粹入侵后他的选择做了铺垫,而他在妓院的描绘则表明了他的虚伪和对于亲人的不忠诚。影片里许多意味深长的镜头,卡尔在动物园和家人游玩时的变形镜头以及看到盖世太保进入火化场后对着他行纳粹举手礼,卡尔慢慢举起手直到行了一个标准礼,表明了他为了苟活的选择。在他投靠纳粹谈论焚尸炉时候他的身后有一副令人惊骇的关于死亡的画作,这让我想起了毕加索的《格尔尼卡》所造成的视觉冲击力。
影片在表现他和妻子的相识纪念日时以一个摄影机近距离跟拍他的妻子的神情,导演以这样的手法传递了卡尔妻子的服从性,而他的关于浴室绳子的那段话已经让观众感到其后他妻子的悲惨下场,而那段在他们火化场一直用来当安魂曲的音乐在这里出现加剧了不幸来临前的惊恐情绪。杀儿子的时候那根铁棒再次印证了影片开头他堆满笑容的脸后的处心积虑。
这部电影娴熟的蒙太奇技巧让场景之间的转换非常灵活,作为1968年的影片在快速移动镜头运用上有着鲜明的特点,对表现人物心情起着关键的视觉作用,而变形镜头让这个小人物心理的转化过程有了漫画式嘲讽效果,这部诞生于捷克新浪潮时期的电影最大的意义它以视觉展示了小人物被纳粹强势力量压制最终灵魂扭曲的过程,它对于纳粹暴行的控诉是以一组人被黑洞吞噬的画面来表现,没有血腥却依旧震撼。
片名:《焚尸人(The Cremator)》1968 捷克斯洛伐克
导演:乔拉.赫兹(Juraj Herz)
演员:Vlasta Chramostová、Rudolf Hrusínský
片长:96分钟
个人评价:艺术性9,欣赏性8(关于当代人性最好电影之一)
2006年7月2日 星期日 下午17时49分 扬翼·云间 寒鸦精舍
独立影评人:卡夫卡·陆(Kavka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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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ail protected]#捷克新浪潮# 尤拉伊赫兹的天才之作。揉和直观的现实主义与幻想的超现实主义,呈现出先锋惊人的政治演绎。影片的背景设置在临近二战的时刻,苏台德地区被德国侵占,扶持起大摩拉维亚和波西米亚保护国的傀儡政权,但并没有沦为抗德法西斯的陈词滥调,而是勇敢而细腻地剖露出一名焚尸场场长信奉纳粹极端思想的心路历程。开篇时于动物园场长与妻子偶遇,一系列令人目不暇接的快切制造高密度的隐喻蒙太奇,极端大特写镜头使观众完全失去方向感,且是在无交代环境的全景镜头的情况下。笼中的豹、猩猩等动物也暗示了捷克沦为德国阶下囚的地位。
场景最后止于一个扭曲的广角镜头,镜头中一家人表情机械又怪异。在场长逐渐滑向纳粹的深渊中,性的魅力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承袭苏联蒙太奇学派的剪辑,在场长的主观视点中,圣像跳切成裸女勾引状。在重复多次的脸部特写与情色图片的快速切接中,镜头间的组合剪辑孕育出了新的含义:被压抑的性伺机而出。同时显而易见的,影片对人脸的着力描绘,脸部迷人的线条勾勒出反常的变态景象,仿佛是新浪潮的《圣女贞德蒙难记》,只是默片的声音不足也完美地弥补填充进去。
在精巧别致的由音桥、推拉与变焦、极特写共同建构的转场设计中,适用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的想象画面也成为具有相当广泛读解空间的意象符合。通观全片,有两名实际不存在的幻想角色:着黑衣的长发女与藏族喇嘛,二者实质均为男主角潜意识在不同片区的投射,辐射在日常生活中——被异化的日常生活经验。长发女人的象征更偏向于本能的良知,在与藏族喇嘛为代表的欲望野心的斗争中逐渐处于下风。结尾时,小汽车逐渐驶离焚尸场,良知也随之远去。不过二者的关系也并非简单的善恶二元论,在场长欲杀死自己的女儿一场中,停尸房的追逐战的镜头在二人的叙事视点轮流交替,最后却是喇嘛的奇迹出现使得场长陷入恍惚的精神状态下,并间接拯救了女儿的性命。
因此,影片暗含的一条捷克民族身份认同的丧失,被剥夺,被同化的叙事线就呼之欲出了。赫兹欲唤起捷克民族的再度团结,抵抗腐蚀抵抗侵略,结合68年苏联入侵捷克的历史事件看,便不难理解赫兹的担忧与呼唤了。
当亲人去世后,丧事总会有个结尾,那就是在众人的一阵嚎啕大哭中将死去的亲人送往火葬场,一阵轻烟之后曾经熟悉的人就此化作灰尘。小时候,对于将亲人送进焚尸炉的人便有一种恐惧,无法想象从事这样的工作将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而当我看完这部上世纪60年代捷克电影新浪潮运动的作品――《焚尸人》后,心中更是涌起一种深层的恐惧,一出人性泯灭的悲剧结合一个在人们印象中神秘而与死亡离的很近的行业,这样的震撼让人久久不忘。
事实上,片中的主人公卡尔并不是一个真正执行焚尸工作的人,而是一家火葬场的老板。显然,这个职业并没给他的生活带来麻烦,相反,他以一个成功人士的形象示人,家境富裕,有个温柔的妻子,孩子也已经渐渐长大。他可以开办体面的聚会和上层人士交往,可以风度翩翩的上台演讲而引起观众的欢呼,他无疑是个风光的人物。同时,在片子前期我们也可以看出他显然爱慕虚荣,颇好面子,同时背地里又很好色,甚至对一个清洁工都动手动脚,这无疑反映着他的一些人格特点,也为他日后的举动做了铺垫。
接下来的故事就有些令人心悸了,纳粹德国占领捷克斯洛伐克,而卡尔的妻子是个犹太人,无疑这不光会影响他的前途,甚至可能“威胁”他的生命,于是,他阴险的将显然很信任他的妻子吊死。更令人震惊的是,连他有着犹太人血统的孩子也成了他的“威胁”,于是他也痛下杀手,杀死了他的儿子,在试图杀死女儿的时候也几乎得手。他以实际行动展现着自己的“雄心”,终于获得了新主人的欢心,前途一片大好。
从剧情上来讲,这是一个充满着道德批判性的故事,但是本片真正的亮点并不仅仅在于剧情,更在于叙事手法和表现上。片中,主人公卡尔的身份是一个焚尸场的老板,焚尸场本来是一个死者在人间的最后停留地,本身并不是一个死亡过程的一部分,而是“死后”的一种仪式的延伸。但是,在本片中,焚尸场本身就成了死亡的地点和整个制造死亡过程的一部分,不单单因为卡尔在停尸房内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而且卡尔也热心的将焚尸厂作为了纳粹灭绝犹太人流程的一部分。熟悉纳粹大屠杀历史的人都知道,纳粹屠犹的一大特点,也是令人恐惧的一个特点便是,这个过程不是一个突然的暴虐的爆发过程。而是一个“理性化”的过程,经过“科学”论证证明一个种族的劣等可杀,接着再将整个屠杀过程分解成一系列流程,让每个参与者都只是参与一部分,而非直接参与从而降低参与者的道德抵触,一个高效的令人恐惧的工业化过程。卡尔正是这样一条杀人生产线上的一员,焚尸房具有的象征意义在于它是一个肉体毁灭的场所,一个消除(至少是表面消除)罪恶痕迹的场所,而这里也是卡尔的道德彻底沦丧的场所,而这是焚尸炉无法掩盖的,特别在他最后追杀女儿的一刻已经处于一种丧心病狂的癫狂状态,他成了一个彻底的恶魔,焚尸炉似乎焚毁了他的人性。
本片有着较为浓重的宗教和神秘主义气息,在本片中富于西方基督教色彩的图画和音乐不断响起,而同时又引入了西藏的宗教理念,使得整部影片一直有种凝重的气息。在卡尔人物形象的塑造上,不断通过卡尔的大段言论来表达他的内心世界,他对死亡有种带着神圣感和美学意味的描述,同时对他的职业也神圣化,正如片末他在一种迷幻的状态下所说“我将拯救他们所有人,整个世界”。将暴行神圣化是纳粹屠杀的惯用招数儿,导演以卡尔的口道出了一切暴行执行者的道德借口,同时也以卡尔一系列或者猥琐,或者残暴的举动揭穿他的真实嘴脸,可谓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焚尸人》的几个片断可谓声色上的完美表现,比如他杀害儿子一段,他带着他的孩子进入焚尸场参观,最初的背景音乐就弥漫出一种阴森的感觉,预示着厄运即将降临到这个孩子身上。他显得饶有兴致以一种诗意的语言向孩子介绍着焚尸场的外景,进入停尸房后,音乐突然舒缓,他也介绍着各类棺材,当儿子擦拭眼镜时,他手执铁棒向孩子走来,舒缓的脚步显得他一点不为此紧张。此时的视角马上切换到孩子的视角,镜头中卡尔的脸变形扭曲,一如他此时的心灵的扭曲,面对倒下的孩子他如一个职业杀手一般沉着的处理着后续步骤,仿佛被钉如棺中的是一个陌生人。这一幕已经将他人性的扭曲充分表现出来。而当他试图杀害女儿时,女儿惊恐的奔跑,他疯狂的追逐挥棒试图杀死女儿,一种变态的人格已经到达颠峰。值得一提的时,在他每次作恶后,都会在幻象中看进一个西藏的老僧,而这个人的形象却正是他自己,这象征着卡尔内心实际上也有着挣扎和惊恐,所以他要自圆其说,他要自己设想一个神的存在,一个可以让他恐慌的内心得以平息的理念,在一种显然已经分裂的人格中越陷越深。在他每次作恶之前他也会在内心有阵独白,最后无一不是“拯救”,他要“拯救”他人,以“拯救”之名他屡下杀手,实际上最需要拯救的恰恰是他自己。
本片的表现手法值得赞叹,那恰到好处的音乐,那烘托气氛的宗教气氛的烘托,那几个卡尔变形的头部镜头特写,那几段卡尔充满了死神般气质的自述和几次在焚尸房梳头的动作,都给人强烈的视觉刺激和心灵冲击,让人心中被卡尔人性的沦落所震撼。当片子最后,已经神志不清的卡尔坐上轿车离开,显然将奔赴下一步的屠杀时,他在幻觉中看到一个车后一个女孩在追赶,张开双臂追赶,似乎在追赶卡尔堕落的速度,似乎是卡尔心中残存的人性在试图将卡尔从悬崖边缘拉回,但是,此时的卡尔在继续“拯救他们全部人,整个世界”的独白,显然,他没救了,人性的泯灭这样的迅速和不可逆,这也正是本片让人感到一种内心深处的恐惧的原因。
http://handsomewang.blogdriver.com/handsomewang/1248818.html
教科书般的镜头切换;以拯救之名,杀妻灭子,人性之恶,恶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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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就这一个还好的
中字http://www.subom.net/sinfo/98590
是一个迷恋特殊权利和力量的人,以某种西藏宗教借口为内心的依附,为自己的软弱内心所作的自我欺骗。
纳粹蒙太奇论,电影史学术用。其他蛋就别扯了。
平庸之恶被权力规训后无意识地成为社会之恶,而神启,神启不过是疯子的预言。
不动声色的秀高端
9.5;就这样生生地把我按在了地上
剪接镜头的运用可以做教材了.
慕死。
非常凌厉的转场剪辑,非常诡异的构图,非常斑驳的人性污痕,在导演的镜头里一一呈现,并迅速将观众拉进惊悚的修罗场。
捷克新浪潮技巧性的极致。对死亡的迷失,仪式和隐喻。非常受用。
给3.5星吧!没怎么看过捷克新浪潮,Juraj Herz是位比较注重技巧派和视觉语言的导演,广角镜头、快速剪切和大特写用的比较狠,不过我觉得他用的有些过。影片处处都含隐喻,用男主角的心理来映射纳粹和死亡,这种人性的泯灭比纯粹的大屠杀还要可怕…
死胖子的微笑很诡异。影片的镜头同样让人发毛。梦幻般的杀人狂想曲啊……
种族和宗教真的分不开吗?日尔曼民族从什么时间就是最高品质的民族?简单的说,人类越是进步就越是体现种族零落和宗教衰落直至颠覆!我是无神论者,典型的拜金主义,这种主义没有最高拥有者和执行者,只有现象,这个主义的拥簇者才是人类最大的有信仰的宗教体!房子,车子,行头,女人(别人的)...
藏传佛教被黑得最惨的一次。看完满脑子巨型特写转场镜头,觉得自己像是只被纳粹灌肠的鹅。以及再次觉得爆米花可以灭绝了。
Svankmajer式剪辑
火葬场的主管把灵魂卖给了希特勒,为完成拯救人类的大业,以及的革命意志,大义灭亲先后吊死了老婆,敲死了儿子,逼死了员工,举报了同事,迷信达赖转世非他莫属,也坚信血统身前不纯但火葬后骨灰和骨灰是一样的,实际上,“血统论”和“成分说”都不过是统治阶级对异见者实行肉体消灭的必要手段而已。
傑作!傑作!Juraj Herz之最高傑作!絕對的深層次的奇詭病態。全然自如的轉場切換、鏡頭的遠近拉伸等等無一不具創造性。難以言說的體驗。東歐電影幾乎補補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