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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苗(来自豆瓣)
来源://movie.douban.com/review/14885240/
爸爸像是一个计算机专家,但是对生活乐趣的方面可以看出,家庭还是有点无聊,对孩子说架锅的架子的重心,还说要做能看得见的而不是虚拟的东西,可见其实成长环境有点枯燥缺爱,很遗憾人很难有完美的,最后没给妻子足够的开心,不过他最后接受事实的坦然确实佩服,每个人天生都是美好的,一切的痛苦都应该去原谅,然后去追求生活的美好
Spielberg最私人的一部电影,but I always enjoyed movies about love, family, and dream. 从中看到了拯救大兵瑞恩、辛德勒名单的萌芽,也看到了胶片下藏着的最丑陋不堪的秘密。很喜欢刻画出的男主和母亲的关系,或许亲情的爱本身就是复杂的,也是独立出其他情感之外的。可是母亲同时也是最懂儿子的梦的人,也是最支持他的。I guess life is always messy, ugly, and annoying. There are so many things that you can’t control, but you can always choose to focus on what you can control. And that’s what makes you different than anyone else. 我真的太喜欢最后的结尾留白,和最后camera be above the horizon 的那个moment 永远感动于这样aspiring的ending。
今年年末在电影院看了好几场电影,意识到我是爱电影院的人,我享受和好朋友一起聊情节,共情角色,感同身受、也喜欢一群人在一个安静的氛围对着同样的画面产生不同的感触。2022即将尾声,希望新的一年继续爱电影,爱生活,努力活成想成为的样子。
7.5分。斯皮堡半自传体电影,凡尔赛版本的《八部半》。
看完这部片子,就能更精准地理解王宜文那本电影史中对斯皮尔伯格的描述:“通俗电影的旗手和领军人物、世界主流电影发展史的缩影、不触及真正的社会问题/电影核心功能是维系既有秩序”等等...
全片的镜头运动手法纯熟,不着痕迹让观众无意识地陷入他制造的梦境中。叙事节奏也很舒适,虽然没有什么奇观化的情节,但导演依靠他大师级的叙事功力使影片毫不枯燥。片尾大卫·林奇扮演的约翰·福特也是亮点。贡献了摄影构图的金科玉律“When the horizon's in the middle,it's boring as SHIT!”(当地平线在画面中间时,像屎一样无聊)
斯皮尔伯格作为主流文化的代表/美国中产阶级的化身,这部电影的核心问题也是“太轻了”,所有的矛盾冲突、所有的麻烦困境都太轻了——当贫民窟的孩子们深陷帮派暴力和毒品麻烦时候,小伯格已经开始用8毫米胶片拍电影了;当街头的孩子们为了一顿饱饭而摸爬滚打的时候,小伯格遭遇的困境是父亲不给他买一台高配置的线性剪辑机;而少年伯格在为母亲精神出轨而困扰的时候,黑小子们长到十几岁却还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谁...
然而,世界是残酷的,电影是宽容的。“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那么,让我们来梳理一下这位世界级导演的家庭背景:
他出生在一个美国中产阶级犹太家庭,父亲是高级电气工程师,二战时在部队做通讯官,退役后在美国大厂(通用电气)工作(相当于现在年入200w以上的阿里P8or华为19级?),父亲性格严谨沉闷,但知识渊博。母亲是名钢琴家,性格活泼烂漫,天真自由(当家里刮龙卷风的时候,所有人都仓皇逃跑,母亲却开车带着3个孩子去追逐风暴...)
众所周知,电影是艺术与技术的结合,小伯格从母亲那遗传了艺术气质和探索精神,又从父亲那学习了filmmaker必备的理工知识,加上丰富的实践经验——从6岁就开始实拍,小时候用8mm胶片拍摄,十几岁时又认识富豪女朋友借到16mm的ARRI使用,具备手动回放功能的线性剪辑机也是一应俱全。优渥的家庭条件提供了完备的物质基础,但是太过于平坦的人生经历却是伟大艺术家诞生的绊脚石。巧合的是,少年斯皮堡因犹太血统遭遇的校园暴力和父母的离异又补齐了成为一名艺术家的最后短板——童年创伤和精神阴翳。So,一名世界级导演终于诞生了。
看完电影,五味杂陈。看吧,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你觉得他在凡尔赛,但这就是他真实的人生经历。你觉得他的电影烈度不够(不触及灵魂),但票房总是能证明他的成功。多说一句:曾经的好莱坞也曾“文艺”过,但斯蒂文75年的一部《大白鲨》以几十倍的投资回报比(900w美元成本,全球4.7亿票房)让所有“新好莱坞”的文艺逼们又滚回去拍商业片了。
真实的经历无可厚非,真实的情感无可指摘,真实的票房让特吕弗走向另一条路。
如果是梦,电影也是关于真实的梦。
斯皮尔伯格是好莱坞工匠电影导演的代表人物,他的作品以取悦观众的感官和精神为主要目的,但在这部《造梦之家》中我们看到的既不是有美化或者反思自身的私人回忆录,也不是一位大师送给粉丝的关于他电影的元素的解读文本,而是一位有着成熟梦想经验的人再次写下“梦”这一词后倾笔而出的随想,而随想的灵感就是孤独,童年时的孤独会在成年时被遗忘,而在老年时又重新产生回响,回响带来的不是记忆,而是先于记忆的存在,置放这些存在的“家”就是宇宙,而宇宙并不会在童年时被知觉到,而只在晚年,宇宙的被知觉证明了人身上具有多次新生力量,人只有一死,但能有多次诞生,在晚年从孤独中显露的新生发出的全部心理微光照亮了初生的宇宙,自童年以来我们就在积累这心理的亮光——通过眼球,用眼球耕耘我们的宇宙,宇宙在被耕耘中会生出可被知觉的先存在,眼球在耕耘中会更锐利、能包容更多的光。
一个电影人在回忆自己的童年时,对光的记忆远比对肉体的记忆更加深刻:初次看电影时蓝莓色的神秘夜光、道具火车在碰撞的那一刹那闪光、放映机投在手上的带有故事的视觉复印……这时自己对肉体的记忆已经被光的记忆概念化,肉体的动机就是光的动机,而概念的触发点就是眼球,眼球主导了肉体的故事、感受、激情。这种由眼球给予的戏剧在一个老人身上产生了两种倾向:第一种是认定自己当时从事电影事业的必然性,即使事实上一切都是偶然与不得已;第二种是赋予自己曾经创造的电影形象一种宏大的命运,一个私人诗意形象的宇宙会被这些已有电影形象启发和生成,而这个宇宙正是自己所有电影灵感的来源。幼年时代,“我”看到人们会特意穿戴整齐,带着略显严肃的期望神情在电影院门口排长队,只是希望在一个昏暗的空间里被催眠两个小时,他们会克制住被打扰的愤怒去耐心提醒打扰他们的人,甚至“我”在第一次看电影后也成为了这种人,“我”无法想象这种静默幽暗中产生的高贵与自爱,这些人眼球里映现出的是什么呢?后来在拍摄指导工作里的无数次采光中“我”才揭开了这个谜底:他们在看的是由他们的记忆和想象构成的梦想。他们的眼帘里没有家庭、社会、学校制度,有的只是记忆中的某个十分宁静的夜晚与想象中的某个血脉喷张的冒险两者在眼球里生成的诗意形象,而且这种诗意形象的遐想过程会作为一种独特的经验被存放在心智中,在出了影院后依然会得到耕耘,耕耘的工具就是光和眼球,因此所有梦想者都会对光格外敏感:在拆开礼物时喜悦的形象随着烛光的点燃冉冉升起、车灯透射母亲的内衣将母亲近乎赤裸地展现在“我”眼里刺激了我探索母亲灵魂身处的好奇心、多年后依旧不会忘记的将“我”引入导演办公室的那缕轻柔的阳光和收到导演启发后自己的眼球已经磨练到可以凝视阳光的程度……本片的故事都是以光作为展开点与连接线索,而这个故事正是“我”耕耘自己形象的宇宙的产物,所有电影从业者都是熟练的宇宙的耕耘者,他们的眼球可以直接凝视阳光,而“我”之前所有光的积累和与光相关的故事的铺垫,就是为了在电影的结局凝视阳光,而当“我”再次用光的语言去回忆过往时,“我”的光之语言的形成历史并不是编年体,而是以四季作为计算方式,因为每个季节的光都是不一样的:初次邂逅电影时凤凰城深秋葡萄紫的夜光、探索拍摄技巧时亚利桑那州初秋蛋黄色的阳光、在歧视与爱情中接触现实社会时加利福尼亚州盛夏橙黄色的阳光……活跃在梦想者心中的不是历史的记忆而是宇宙的记忆,为了重新唤起自己曾经梦想过的诗意形象,必须使我们的记忆非社会化,去丢掉那些为了社交和周围人一说再说的记忆,所有的形象包括城市、亲人都是自己梦想中的,而不是现实发生的,这样一来电影中的一些奇幻场景就可以说得通,比如已故外婆给母亲打电话叫她不要让Boris舅舅进屋,但甚至没有一点争执,母亲就让他进屋了,最终Boris舅舅成了“我”入行电影业的关键人物,这个人物的出现与离场没有任何逻辑,但在梦想中他的形象就是自由的,正如宇宙中的流星没有理由得出现,也没有理由得离开,但它留下的光辉会一直在被看见的人心智中生成新的形象。当观众看到门帘上投射着Boris舅舅的两重身影时,他的形象也会留在观众的心智中。
Boris舅舅形象的出场伴随着两重光影,一重明亮,一重阴暗,光在这个梦想的文本里拥有绝对的表达权,所以Boris舅舅的出场自然会因为两重不一样的光影而表达出两种不同的含义,每一种含义都包含一条完整的线索,前面已经提到了Boris舅舅是“我”决心从事电影行业的关键人物,这是明亮的那一重影子表达的含义,而阴暗的那一条则引出了另一条有关影片主要矛盾的线——梦想与家庭。Boris舅舅的引出点就是“我”外婆的去世,也正是这个点,父亲为了缓解夫人的丧母之痛让“我”优先制作关于家庭旅行的影片,这是“梦想与家庭”这条线的开始,于是最初单纯的梦想的喜悦不得不被掺入一些现实的杂质,然而最能证明水之存在的是干渴,同样最能证明梦想之存在的就是现实,而现实之于梦想,就如同眼泪之于眼球,前者不会摧毁后者,反而会在隐约的酸痛中为后者涂饰新的血浆。
在Boris舅舅来访后,现实对梦想的影响越来越大:在一次剪辑家庭电影时,“我”偶然发现了母亲与Bennie叔叔之间的暧昧关系,这甚至导致“我”萌生了以后不再拍电影的想法,因为电影让“我”发现母亲也是和“我”一样的梦想者,她梦想着凤凰城和在那里培养的钢琴才艺、梦想着幽默的Bennie叔叔、梦想着曾经还比较照顾家庭的丈夫……梦想者在现实里是自私的、嫉妒心强的,他们不允许自己的梦想被说成是只带有快适的爱好,所以无论是“我”的拍电影行为还是母亲的养猴子、与Bennie叔叔接近、回到凤凰城都是自以为必然的,即使慈祥如父亲,也会因为自己的科学事业被“我”怀疑而严词反驳,由血缘和姻亲制度组成的家庭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家,那个能供我们梦想、不断产生新的灵感和诗意形象的宇宙才是,而“我”、父亲、母亲的宇宙其实是同一个,只是现实里的自私、个人美化自己的倾向和嫉妒心让我们只愿意保护自己理想中的宇宙,而我们真正去在宇宙上达成和解时,就是在梦想开始影响现实的时候。
梦想第一次影响现实是在“我”的毕业典礼上,“我”因为影片的公正立场性成功让曾经欺负自己的同学感到羞愧,这并不是因为现实的逻辑——“我”想羞辱他才这样拍摄,而是“我”的梦想驱使自己去把电影拍得有美感,正如母亲动身回到凤凰城和Bennie叔叔一起生活、拍照,不是为了羞辱父亲,而是她的梦想趋势她把自己的理想生活记录得诚实、美好,但是“我”并不会像开始那样去责骂母亲,因为我们在现实中的呼喊与细语都是由同一个宇宙所产生的不同的梦想驱使的,在长期的眼泪与笑声下,我们可以从对方感受到同一个宇宙的振动,就像“我”在外婆快要去世时相对无言,但我们可以通过动脉上血液的流动进行交流,不断产生梦想和诗意形象的宇宙就像不断产生血液的心脏一样,当一个人仔细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时,也会尝试去感受他人心脏的跳动,这就是每个人的梦想的关系,为梦想实践过的人会鼓励他人为梦想实践,实践就是梦想影响现实的过程,实践的法则就是宇宙,而实践过的梦想不会粘在现实里,只要如说咒语一般说一句现实中的逻辑法则“Everything happens for a reason”,现实就会像烧糊的鸡蛋一样发出声响来提醒我们它的回归,这或许就是现实的一种梦想性吧,这样的梦想性也有其它的种类:当“我”坐进导演秘书的办公室,“我”环视一周电影海报,“我”的心跳被这些影片的节奏长久沉淀下回响的音乐取代了,这些影片刺激起了“我”遥远的现实记忆,给“我”的梦想在现实中留下了存在空间,就像“我”的宇宙中有了空气于是能让我听见宇宙身处黑洞撕裂恒心的遥远回响,直到这一切被作为现实存在的导演的进场打断,宇宙又回到了真空的状态,当“我”数次想诉说自己有关电影的梦想经验时,都被导演打断,在这里电影是如此的现实、有逻辑,但电影的逻辑性和现实性在结局再次被运动的第四面墙打破:当“我”走出办公室后朝着阳光走去时,镜头的上升很明显是被人刻意抬上的,甚至有晃动,这种人工痕迹将宏观的电影概念拉回了《造梦之家》这部本身并为此定了性——本片也是梦想。作为一部梦想的经验,本片希望为观众展示梦想背后的宇宙,并邀请所有为梦想实践过的人一起感受这同一个宇宙的共振,和影片的节奏一起呼吸。
斯皮尔伯格是新好莱坞电影时期出道的一位导演,他的电影充满幽默感、视听技术革新性和人文主义,因此他能取悦几乎全世界的观众,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在文章的开头称他为“工匠电影导演”,因为他的电影充满了技巧的痕迹,就像一个设计精巧的机器人,必要时可以满足用户所有的需求,其它时候绝对不会打扰人,简而言之——完美,但没有心跳。这部《造梦之家》并不完美,它可能并没有让所有观众都感受到这部电影背后梦想的宇宙的心跳声和呼吸,因为与电影有关的梦想除了自由的遐想,还需要实践的技巧和与现实经验的辩证成果,不同于《ET》里单纯的童年遐想,影片的主题和视角也因为电影梦想的复杂而丰富、有结构感——“我”、父母、Boris舅舅、Bennie叔叔、家庭伦理的幽灵、城市的四季……比《辛德勒的名单》中辛德勒、德国军官、犹太人的三角结构更加精密,也没有《拯救大兵瑞恩》中对《七武士》结构的模仿,可以说,《造梦之家》并非一位工匠晚年的回忆录,而是一位艺术家的惊世之作。
伴着斯坦威钢琴上母亲奏响的《Concerto In D Minor: II》,胶卷原片于Mansfield 8mm剪辑机上像在被来回辊压,其上记载的现实的残酷真相与情感分量就随之不由分说地被深深轧印于Sam心中,让曾经用来装载梦境与想象的、轻如羽毛的东西变得几乎不可承受。小时候和妈妈有关的秘密是电影,后来和妈妈有关的电影反倒成了秘密,随后他第一次行使了面向生活的剪辑权,从此在光影世界中学来的控制与调制手段,不再像胶片戳孔的天才点子般瑰丽奇妙,而是蒙上了现实的尘垢,而在电影中造筑的梦境,也渐渐藏匿了现实的暗影。
他一度不敢再碰触自己曾经纯粹无垢的梦想,直到在租用的临时过渡屋中,一切都岌岌可危摇摇欲坠,才忍无可忍地抓住契机迈出转变,决定重执导筒。看来有的时候,人不是出于热爱执著梦想,而是被逼无奈投靠梦想,不是扶摇直上九万里,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至此对Sam来说,现实与造梦的情绪边界早已溶通,不可逆转——此后每一次剪毕放映时,他都在放映机一侧愁绪难解黯然神伤,在场的观众们无不沉浸于他用电影艺术打造的梦境中,消费着其中的情节与情绪,唯有Sam一人明白,那是从自己的现实人生中拧渗出的痛苦与激情编织的幻梦——梦在银幕上,银幕在现实中,而现实中没有梦境,家庭中不存在美梦。全片唯一的现实梦境就是母亲在夜里接到亡故的外婆的电话,那是一个恐怖的灾难预言般的噩梦,仿佛呼应着影片开头小小Sam第一次去看电影在影院门前听到母亲对电影饱含热爱的介绍“They're like dreams”后,第一反应却是“Dreams are scary”。
再后来,当家人撕破脸皮、家庭分崩离析时,他已彻底将导演式的视角投向生活——独自高坐在台阶上,将自己抽离于其外观察,体悟着电影之于生活之于人的真相即那些欺骗筛选、包装平衡、调速滤色,直到最终不再压抑这份残忍的天赋、艺术家的本能,而是直面幻视在墙上镜中已然开始持机拍摄的彻底化身导演的自己——他已经习得了母亲或舅公身上艺术家式的自私,用艺术调制生活,用生活调制艺术,只属于自己,哪怕从家庭中被放逐。
We're junkies, and art is our drug. Families, we love, but art, we're meshuga for art.
所以他才能从崩塌的现实中冷漠抽身又即刻投身于ditch day影片的剪辑,在那里,他再次展现了电影的控制魔法——Chad的可悲内核被无情揭露,Logen的体魄附魅被符号化放大,被控诉之时Sam口口声声说,昭告控制权并非他的动机,而是电影原生的动机,他只是遵从追求美的本能罢了。无论有心与否,在此之后紧接着的都是他本人玩弄控制的时刻——嘲弄Logen说可以把他当下的这场崩溃也拍成电影,后又迫于威压改口,承诺绝不付诸实践——如果此处是基于斯皮尔伯格真实的人生经历,那么2022年这句承诺的台词落下的瞬间,就恰好是1964年那句承诺本身瓦解的时刻,他还是把这件事拍成了电影,光影世界的控制权还在他手中。
很值得玩味的一个点在于,本片最早是用火车模型引出电影艺术中的“控制”这个概念,在汉语中,“火车”与“控制”乍看之下并无意义关联,但“失控”却恰恰可以用“脱轨”来精准表达。其与电影史渊源的巧合之处更是令人咋舌,毕竟这门19世纪末横空出世的艺术,原点就是火车(1895年《火车进站》),而本片主角与电影结缘,原点也是火车(1952年《戏王之王》)。前者中的火车进站是现实拍摄,却让观者在现实中产生了播映现场冲进来了火车的幻象;后者中的火车脱轨是模型辅拍,却让观者相信虚构故事中真的发生了车毁人亡事故的现实。火车之于电影,就像椅子之于工业设计,因此Sam从火车模型开启电影人生的这一设定,就有了更深及本源并可广为延拓的寓义。
米歇尔威廉姆斯演绎的母亲形象怪诞夸张得令人颇感不适,却又似乎不可或缺地构筑了本片的魔幻现实色彩,正如Boris舅舅所说,“头入狮口不是艺术、而是胆量,确保狮不下口,才是艺术”——如鲜红的美甲被巴赫书写的一行行音符序列所控制所削短,如纱裙笼罩的不羁胴体在车灯下被透晰被显廓,如何让餐桌上歇斯底里的母亲不退化为阁楼上的疯女人,影片本身似乎也在艰难微妙地试图驾驭艺术的呈现、平衡艺术的边界。
It'll tear your heart out and leave you lonely. You'll be a shanda for your loved ones, an exile in the desert, a gypsy. Art is no game. Art is dangerous as a lion's mouth, it'll bite your head off.
这也是为什么最后全片的落点会有些奇怪地落在那个关于“怎样才有趣”的天际线理论上,就像母亲终其一生寻找能让自己发笑的人和事——从童年起就爱去动物园看的猴子,能逗笑她的Bennie,癫狂追逐的龙卷风,再到最后遥寄而来的搞怪照片——新鲜与刺激对艺术家来说就像空气一样无可取代。
当Sam听完大卫林奇的天际线理论欢快地走出哥伦比亚制片厂时,天际线不偏不倚处在画面正中央,“斯皮尔伯格自己有没有犯中央天际线的错误呢”——刚准备结束后好好在影评里说笑一番的时候,镜头就带几分笨拙几分调皮地摇晃着摆出倾角,像是即刻做出的回应。毫无疑问,藉由这个镜头,导演成功与观者进行了一次小小对谈。
我本想看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来逃避家庭与现实,却被告知这门关于梦的艺术恰恰得蜕生于那些我想躲开的东西,到头来只会困在一面镜子中。正如舅公揪着Sam的脸告诉他那有多痛,导演似乎也要揪着我们的感官告诉我们那有多痛。
电影原名《the Fabelmans》总让我想起fable一词,意为“寓言”,来源于拉丁语 fābula (narrative or story),我不负责任地猜想,老了的导演们比起回忆录还是更愿意写寓言吧。
斯皮尔伯格在两个半小时内,调制了太多矛盾,编织了太多隐绪,抛出了太多命题,以至于那镜头虽拼力摆荡着上下,在过程中提供了不少有趣的视角,却最终还是筋疲力尽,落回天际线中央——那种状态,可称平衡完美,亦可称平庸乏味。
山姆的艺术细胞遗传他妈,全剧最打动人的一个角色就是男主的妈妈。是山姆的妈妈给了山姆的头脑里种下了梦想的种子。一直才把电影制作贯穿了整个人生。从带他看电影,偷偷给他用爸爸的摄影机拍火车撞击的视频,再到最后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一个好的母亲一直都在引导他做他喜欢的事情培养他的爱好。山姆的舅舅那一段话我觉得很深刻。艺术他让天上的桂冠地上的桂枝,他也会让你心碎让你孤独。。。什么是艺术?山姆一直都在找答案。从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场景到长大真的可以看到这个造梦场景的导演。山姆真的圆梦了
山姆的性格:温柔善良胆小懦弱,有创造力,包容出(轨的妈妈)
TIFF 2022|观影34|本来以为会很类型,结果却非常私人,非常真诚。保罗·达诺开始转型,米歇尔·威廉姆斯奉献了近年来最佳表演,值得拿一个奥斯卡影后。关于一个小男孩如何把热情变成爱好,再变成职业。导演再次贡献了一部所有的家长可以和孩子一起看的电影。更是为避免未来的「斯皮尔伯格」被扼杀在摇篮中,母亲是钢琴家,父亲是工程师,确实不一样,真的羡慕。多少个导演的故事,都是从童年拥有一台八毫米摄影机开始。做梦是爱好,也可以是职业;汽车飞机火箭很重要,但是人类有时候需要想象力和虚幻的东西——想法更重要。艺术和家庭总是背道而驰,追求艺术的道路是艰苦而孤独的,斯皮尔伯格一生都在领悟这个道理,并且毫不遮掩地把毕生感悟都放在其中。关于犹太人的历史和故事,他一遍又一遍的讲述,也许就是因为他也经历过同样的屈辱。
一个画面,地平线在顶部会很有趣,在底部也会很有趣;如果在中间就会很无趣。本片不巧就属于“地平线在中间”那种。作为斯皮尔伯格的自传电影也太平淡了,哪怕电影和家人都是他最珍视的东西,拍出来却缺少打动人心的魔力。有时候敝帚自珍还是必要的...
太长了,家长里短的讲了一堆,家庭太优渥,导致所有困境都显得没那么重要。
除了几处剪辑挑不出啥毛病,也几乎百分百会是冲奥爆款。但于我个人而言,这样的电影太“轻”了,所有困难都像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本质上来讲跟《我的区长父亲》其实没有分别。
4.5 不好意思说我泪目了多少次。和格雷《世界末日》有相似的创作逻辑,但又朝着不同的方向开枝散叶,斯皮尔伯格用青春成长和家庭故事作为表层叙事,但内核始终在呈现电影创作和现实生活、虚构和真实之间的复杂关系,如同结尾镜头的突然晃动和调整,或是母亲在两段不同影像前的两次落泪,一切都在抒情和论证之间显得如此微妙且平衡(一如往常斯皮堡的调度让我想要逐帧拉片(但似乎并没人在乎这个事,所以不如直接看一分钟讲解《造梦之家》,多么无聊又老套的故事啊!
TIFF 2022 首映斯导最personal的一部电影,采用半自传形式,讲述了他童年时期是如何爱上拍电影以及走上导演道路。比起一部电影,更像是一部用电影手法拍摄的纪录片。少年Spielberg对于家庭、梦想、友谊和爱情的困惑与忧伤,被时不时引起影院观众爆笑的幽默包裹在糖衣里,最终随着地平线向下一沉,从此前途一片光明。光与影的运用和画面复古的质感很绝,回味起来感觉一众主演的演技欠点火候,个人感觉David Lynch的客串反倒是全片最佳🤣4.5⭐️
老斯出品,必属精品。整部电影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出发,都可以说是一流的水准。硬件、故事、再到演员的选择和他们的呈现,统统都看得到用心。电影的每一帧画面,都渗透了一份浓烈的私人情感;那些或欢乐或悲伤的回忆,那些有关成长的小秘密,那些关乎梦想的坚持,都让这150分钟的光影如此顺畅、如此饱满、又如此感动。
真的请这些导演不要再自己拍片致敬自己,或者再写给电影的情书了。看完感觉最大的问题就是完全没拍出只属于这个角色的特色,父母离婚、从小喜欢电影、励志要做导演的孩子多了去了,这个故事除了导演自己感动自己(连校园恶霸看了他的片都反思自己了,你说自恋不自恋),还有什么是特别的?片中两句鸡汤台词就带过的那种不算。PS,小米想要用这个觉得封后还是有点难吧,演的有点浮夸。
“造梦之家”并不造梦,略有些惊奇的是,斯皮尔伯格讲述的是梦一次又一次在与现实的同行和夹击中背叛自己的故事。最钟爱的媒介记下了分崩离析的种子,每一次首映都带着额外的愁绪。电影究竟重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因为在生活的洪流面前它什么也不是。但又好像没有更重要的事了,因为如果连它也失去了,那我们或许确实什么也没有了。驱使我们重新相信梦想的其实并非激情,而是绝望。3.5
第一次感受到AMC林肯中心的午后剧场对于观看一场电影的意义:明明刚到点还有20分钟的广告却早就坐好只等灯光熄灭的老人,过道上徘徊很久终于口齿不清地问我放的是不是Fabelmans的老人,因为搞错排号艰难起身换座还让原座帮她拿一下拐杖的老人,姗姗来迟一路excuse me也要挤到正中间位置的老人,笑点很奇怪笑声最响亮的老人。在这个场合里,哪怕后座不时响起甚至手机的主人自己可能都没听到的叮铃铃的闹钟声,我都觉得它和电影里机械的film rolling的声音是一体的。我甚至开始害怕以后听不到这些声音了,害怕电影终将和这一代人一样离我们远去。
用摄影机记录生活,用剪辑来编造故事。年纪大了之后,大家都开始走心了,都要去讲讲童年与记忆,是关于初心的事。但是,还是被最后一部分逗笑了。
斯皮尔伯格拍这部片子之前大家还可以想象一下大导演是如何经历千辛万苦或者天才的创作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结果拍了这部电影以后才发现人家不但家底厚有完美家庭甚至运气都比一般人好。。。
老牌导演斯皮尔伯格的半自传电影,50年代末孩子就能用超8、16mm彩色片拍家庭电影的,也就是美国战后的那代人了。片子中规中矩,只是结尾主角去见大卫林奇饰演的大导演约翰福特一场,十分精彩!他说:「当地平线在底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顶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中间时,就无聊死了!」美国人从来认为“导演就是最知道镜头摆在哪里的人”,这就是忠告!
我还挺喜欢这部电影,它其实讲的就是电影如何救赎一个人。它同时提醒我们,电影最独特的价值,是叫我们换一个角度看待世界。如果一部电影不能提供别样的眼光,它就失败了。而在萨米的成长过程中,最具决定性的事件,是他用摄影机捕捉到了母亲的婚外情。于是一个极富电影感的时刻,意外降临了。当其他孩子都在指责母亲的背叛时,只有萨米选择了原谅。因为在那段婚外情的影像中,他看到了母亲的挣扎和快乐。电影,让已然发生却不被看见的时光重现。同样的道理,被片尾由大卫·林奇饰演的约翰·福特又直白地讲了一次。他说:“当*地平线*在底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顶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中间时,就他妈无聊透顶。”拍电影,就是绕过一切稀松平常的角度,于惊心动魄处,安放一双眼睛。
请一些导演停止这种自己给自己拍传记的行为,我真的🙄…拍了以后又舍不得剪,导致全片变得很臃肿
儿子一帧一帧反复确认妈妈看向情人的眼神那一幕太打动我了 动作不行 只有眼神才能让他真正确认自己母亲的爱意 影像是能捕捉爱的瞬间的 只有真正爱电影的人才能拍出这样的东西 导演太真挚了 too much personal emotion involved in it
这导演成长之路跟梦一样,想要啥就有啥。想拍电影爸爸就给摄像机,妈妈就无条件支持他,甚至妈妈出轨还给他创作灵感。校霸看了他的电影也不打他了,刚工作就能见到大导演。啊!多顺遂的一生…
技术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懈可击,但我花了2个半小时看完全片也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关心斯皮尔伯格的童年生活。。。别人看心理医生要花钱,结果我们还要掏钱去看史皮包治疗童年家庭问题
斯皮尔伯格的“阿玛柯德”,用造梦手段呈现家庭私影像。 小时候妈妈说:“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电影。”长大后对妈妈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摄影机不说谎,但人与人之间可以有秘密。电影能够掌控,但生活无法掌控。最后一镜很调皮地摆了一道镜头,应了那句话:“当地平线在中间时,就无聊死了!”
家丑可以外扬。让全世界展示自己私人的故事,确实需要大心脏。而能让全世界愿意去看自己私人的故事,确实也得是斯皮尔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