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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北京已将近一个礼拜。两会一结束,雾霾卷土重来。下班后,我躲在充斥着下水道异味的租房里,卷着被子,打开了这部电影。哔站上仅一人观看,也就是我。弹幕几乎为零。 影片一开篇,是十五岁的宫崎葵的正面特写。她的五官从来就没变过,即便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七年。有些人的脸,可能过个七年,老同学都认不出来了。 她是我最爱的日本女演员之一。我嫉妒她的笑容。她笑起来的时候,只能用绽放这个词来形容。她的嘴角,眼角,脸上的一切边边角角,能够在一瞬间,同时绽放出不含一丝杂质的童真与稚气。可惜在这部处女作里,她自始至终没有笑过一次。因为角色需要。这让我很心痛。 役所广司,名气很大。说来惭愧,我是第一次看他出演的电影。看完以后,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评价他的演技。这部电影其实关键也并不是出彩在演员的表现上,重点还是摄像,镜头语言。 几乎贯穿全片的美图秀秀怀旧色调在最开始一度让我产生放弃观看的念头,所幸我忍了下来,过了半小时左右,视网膜就差不多习惯了。再后来我就发觉,用怀旧色调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纯黑白对光影的要求要来得更高一些。拍夜景的段落也确实不少。 经历过芬妮与亚历山大的洗礼之后,三个小时的片长现在对我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然而在一百分钟不到的时候,我依旧不争气地睡着了,估计是白天工作消耗太大了吧。醒来已经是清早五点,我重新启动停滞的画面,看到了最后。 公路电影,最爱的大概是巴西片中央车站,还有文德斯的德州巴黎,印象也很深刻。这部电影是从正片开始两个小时以后才出发上路的,马马虎虎也算是公路电影吧。 讲述逃避的故事向来是最欢迎的,可能是因为我骨子里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吧。不管是为了错误而逃避,还是为了自由而逃避,逃避的行为总会让我产生第一直觉:这是正确的。没有改变,就会沉沦。逃避这个字眼虽然看似消极,实际上却是无比乐观的。在出走的那一刻起,就证明了,你想寻求改变。对于未来不抱有期望的人,是无法选择逃避的。
曾经
回忆把我的世界逼到古宅的一角蜷缩
后来
世界变成了一辆去向远方的巴士
曾经
我的世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嘈杂
后来
世界变成了轰鸣、咳嗽和指尖敲击发出的三重奏
同行的哥哥杀了像妈妈一样的女人们
司机像爸爸一样的照顾我
炼狱的路途驶向天堂的目的地
哥哥去自首了
爸爸咳出的鲜血染红了天地
我终被治愈
明亮代替昏黄活了下去
(发表于深焦Deepfocus)
随着青山真治3月21日的离世,这位日本导演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国内以及欧美各大影视/娱乐哀悼文章之中,然而大多数的介绍不过是浅尝辄止。作为影迷,我不得不忏悔的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迷恋立教一派的自己却对于这位导演并没有适当的关注。另一方面,由于版权方面的复杂,且并未发售相关碟片,青山真治某些拍摄于90,00年代的影片(如《狂野的生活》,《蟋蟀》,《沙漠之月》)仍然难以被找到,即便是日本本土,《蟋蟀》也被长期称为“幻の封印映画”。或许后者的原因构成了前者,也构成了写作这篇文章的难度之一。既然悼念一名导演最好的方式就是观看他的作品,那块么接下来我就尝试通过这些可以看到的作品,拼贴出青山真治的暴力美学与作者风格。
从80分钟的长片处女作《无援》,再到《人造天堂》史诗般的217分钟,亦或者最后一部处于中等体量,却汇集了前两部的《悲伤假期》,在这三部被称为“北九州三部曲”的影片中充满某种暴力和宗教意识,并与“立教一派”的另一位成员盐田明彦共同构成了日本电影后今村昌平的暴力维度——有此有别于以园子温,三池崇史为代表,奇观化的暴力美学。在青山真治之后的创作之中,昭和时代的“北九州”记忆仍然是一个不断回溯的主题。
青山真治曾经坦言自身对于美式侦探小说,电影的迷恋。在他创作的早期热衷于这样的创作意识:在日本完成一部美式的黑色电影,并让人物用日语说美国电影中的台词,我们甚至可以发现在他90和00年代以来的电影创作中,通常直接使用英文作为片名,或是使用日语片假名音译作为片名,如WiLd LIFe jump into the dark(狂野的生活),ユリイカ/Eureka(人造天堂) 。
回到电影史,作为“新浪潮”主力军的法国电影手册派作者同样对美国电影倍加推崇,因此也被称为希区柯克—霍克斯派,在他们的写作中,美国电影通常代表了与“保守”“精致”的旧法国电影截然不同的维度。然而法国人的美国作者意识仍然处于法国新浪潮反传统的序列,特吕弗的《射杀钢琴师》或夏布洛尔的《冷酷祭典》在风格上终究无法与一部真正的美国电影等量齐观。同理,作为将模仿直接押上台面的S.P.P.(立教模仿会,黑泽清,盐田明彦,周防正行,青山真治在立教大学期间成立的电影社团,主要模仿戈达尔,侯麦,小津安二郎等著名作者的作品,系日后“立教一派”的前身——译者注)成员,青山真治的“美国化”同样是一种难以真正被美国人复制的美国化,因为无论是法国的希区柯克—霍克斯派还是日本的立教一派,对于美国电影作者性的接受未必需要肯定好莱坞的制片人中心制与类型霸权。
从时间上看,青山真治的创作与欧美90年代新黑色电影的极度暴力,非道德化特征处于一种平行的状态,这些影片包括却不限于奥利弗·斯通的《天生杀人狂》,《不准掉头》;大卫·林奇《我心狂野》乃至特瑞·吉列姆充满黑色幽默的《恐惧拉斯维加斯》,在这些影片中,往往描述了传统美国式家庭价值的崩坏或不信任。而在《无援》中,原生的家庭也已经四分五裂,健次的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则唱着《国际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或许是由于青山真治早期担任冰岛导演弗里德里克·索尔·弗里德里克松的公路片《冷冽炽情》副导演的缘故,旅行与交通同样成为了“北九州三部曲”的重要元素,它们与其被称为对好莱坞公路类型神话的模仿,不如说是“车辆”在不同情形之下的符号学,在《无援》中,是逃走或逃走不可能性的摩托车,《人造天堂》中是同时兼任冲击与赎罪之旅的大巴,系列第三部《悲伤假期》则以“运输”作为隐喻,将一切人物错综复杂的叙事汇集起来。
青山的创作很可能受到其在立教大学的导师莲实重彦的影响,后者曾经分析了电影之中“汽车”的神话学本体论:在电影中,汽车作为一个“停止”的符号/装置,每次停下来都会有新的遭遇。《无援》虽然表述为家庭破裂的少年的亡命之旅,然而真正的舞台却停留在贴着Bob Dylan和内华达州车牌等美国元素的西式简餐馆,随着另外的,齐藤阳一郎饰演的秋彦的闯入(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三部彼此相关却截然不同的影片之中,同一角色总是承担相同或相似的结构功能,因此秋彦在之后《人造天堂》与《悲伤假期》中,同样作为一个不怀好意的闯入者入侵某些“幸福的”共同体),将其转变为男孩们的暴力游戏场域。
《无援》的暴力场景总是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青山真治的大远景中,令人想起早期马丁·斯科塞斯或蒙特·赫尔曼的B级传统,再或者是太阳族——战后日本特有的暴力剥削电影流派。在太阳族电影中,石原裕次郎或长门裕之饰演的纨绔子弟玩世不恭地享受着战后日本现代性的进程,而在《无援》以及若干几部暴力影片之中,浅野忠信或石桥凌则享受着一个逐渐接受“美国化”拟像之中的媒介日本,在这一天,无论是昭和天皇,还是主人公怀有革命理想的父亲都一并去世,“大叙事”轰然倒塌。而后在《悲伤假期》的某一幕,后藤(小田切让饰)对主角健次说,来自夏威夷的珊瑚礁,构成了他们脚下青色的山峦。历史记忆根据美日暧昧的地缘关系重新书写。
作为“北九州三部曲”的第二部作品,《人造天堂》一反前作的B级色彩,是一部基调灰暗的史诗作品,并与其他“千禧年代之交(零零年代)的日本电影”——如盐田明彦和是枝裕和——形成某种镜像关系。
21世纪起始的“ZERO年代”,同属“立教一派”的盐田明彦开始发生某种转向。从《月吟》的男女互虐再到《石膏绷带》的女同性恋主题,盐田明彦90年代的作品总是探讨青少年虐恋亚文化(疑似作为二次元萌属性“病娇”的雏形)形成的特殊,私密的“爱欲共同体”,甚至可以称之为村上龙幻冬舍文学以及相米慎二青春乌托邦影片的暴走化。然而到了2001年之后,《金丝雀》和《害虫》之中,我们则发现了某种边缘社群的概念,这一由少年组成的社群可以提供行动或试错的成本,宇野常宽在《零零年代的想象力》中与《假面骑士响鬼》相提并论,称之为“新教养主义”。
新的成熟模式(成长故事\叙事),必须是契合新的社会形象的完全不同的东西。这里,是必须把早期现代的“父亲”已然不成立这一点作为前提去思考的。从前就有这样一句话,“没有父母,孩子也能成长”。如果把旧的成熟模式定义为“有父母,孩子才能成长”的话,那么新的成熟模式就必须以“没有父母,孩子也能成长”这种思路加以思考。而且基于这样的想法的,新的成熟模式、成长故事已经开始出现了。
新教养主义与90年代的EVA共享着某种一个先决条件:后事件的冲击之下,父亲或传统原生家庭的不可能性。例如《EVA》可以表述为:“使徒来过,又离开了”,《害虫》之中则是“母亲自杀过,现在她又带回了一个新的男人。”而在《金丝雀》中,原型为奥姆真理教的邪教曾经来过,又随着母亲加入教会,成为高级成员离开而消失。但是“新教养主义”走向了90年代EVA的反面,对于碇真嗣,父亲的缺失只能令他陷入自闭/家里蹲状态,但是在《金丝雀》的结尾,随着光一和由希来到东京,最终发母亲去世,且与自身的原生家庭和解的不可能之后,他在最后一刻选择接受光一—由希—朝子的这个拟仿的核心家庭。
在盐田明彦通过《害虫》实现风格转型的同年,独立于立教新浪潮之外,以小津安二郎和成濑巳喜男等日本导演为精神偶像的是枝裕和完成了自己第三部长片《距离》,同样取材自奥姆真理教事件,通过日式家庭剧模式回应了一个严肃的后事件的伦理责任问题。更重要的是凭借事件而非血缘的拟家庭,形成了一个“悼亡共同体”。在2018年的《小偷家族》中,是枝重复了某种边缘性,非原生的家庭共同体,作为一部在世界范围内爆款的“文艺”影片,是枝裕和对其进行了无害化的处理。比起今村昌平更像是去雄的盐田明彦。
如果说盐田明彦-是枝裕和建构了乌托邦般的新教养主义=悼亡共同体,那么青山真治凭借同属后事件创伤问题的《人造天堂》宣告了它的不可能性。作为一种传统的日本式电影类型,小津安二郎或是枝裕和的“庶民剧”的先决条件在于某种稳定的内部关系,并随着一个变量(如父亲的去世或女儿的出嫁)在影片的结尾走向解体。而盐田明彦则仰赖于某种稳定的内部/外部之间的视差。
但在《人造天堂》中,尽管我们可以短暂地发现日本村镇的想象,却在役所广司饰演的前公交车司机泽井的到来而告终,随之而来的噪音还包括连环杀人案件。随着影片继续向前推进,自此之后,我们似乎可以发现这样的走向:泽井找到了工作,和宫崎兄妹饰演的另外两名受害者组成了一个拟家庭的共同体,作为保护物的“大巴”投射到日本北九州村镇之时,被河面上漂浮的女鞋打破。与此同时,一个与事件没有任何关系的第三者,直树的远房亲戚,在上一部作品中登场的秋彦(齐藤阳一郎饰)开始闯入。“北九州三部曲”始终重复着这样的逻辑:不断推进的寄生逻辑使得家庭或类家庭陷入内在的噪音之中,几乎所有人闯入之前都会伴随着秩序的破坏。
在成为导演之前,青山真治也曾经尝试成为一名摇滚音乐人。因此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可以在“北九州三部曲”之中感受到某种前卫音乐色彩,在电影之外,青山揭示了后工业噪音的形而上学乃至神学含义,因此我使用了“噪音”这一听觉性的隐喻来形容影片的知觉效果。回到《人造天堂》,虽然这一中文译名究竟由何者翻译,如今已经并不可考,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中文译者必然发觉了这部影片的的宗教含义:巴别塔,准确地说:是巴别塔被摧毁之后,共同的宇宙语言转化为噪音和寄生的状态。《人造天堂》的五年后,青山完成了一部末世背景之下的软科幻影片《神啊神,你为何弃绝我》,在影片中,浅野忠信饰演的后工业噪音音乐人成为了耶稣般的超验拯救者,噪音既是病因,也是终极的药物。
《相残》是青山真治中后期最为代表性的长篇作品之一,虽然影片改编自田中慎弥的小说,但却始终更像是一部“北九州”系作品,在影片之中,青山再一次回到了作为昭和末的1988(昭和65)年。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相残》还是《无援》之中所呈现的昭和都已经是一种幽灵学,我们无需幻觉地通过某种方式统合“两种昭和”,而是将“1995年的昭和”和“2013年的昭和”同时接受下来。
《相残》是对于《无援》的某种修正版本,菅田将晖的形象从任何角度上看都绝非浅野忠信的替代。《无援》例示了一种新纯洁主义意识:无论暴力如何没有来源,只要浅野忠信饰演的健次没有抛弃心智不成熟的女孩健次,他就是纯洁的,免于一切道德指责。但在《相残》中,尽管菅田将晖饰演的远马希望维持这种状态,却不再可能,因为不同于《无援》,《人造天堂》之中异质性的拟家庭,《相残》的家庭是原生的。
在影片的开场与结尾,菅田将晖饰演的远马如同黑色电影般通过画外音进行倒叙。作为一部小说改编的影片,这种文学的叙述很容易被理解为对原著描写部分的重复,但相比于田中慎弥的小说,影片最大的改动在于将所有第三人称改为了第一人称的“我”——虽然从来没有离开,却由于自身的成长意外地成为了一个主观视角的闯入者。更准确地说,“我”是一个回到故乡进行田野调查的人类学家,当原始的暴虐被他目睹或是直接出自他之手时,就会觉察到身体的一种极不和谐。青山真治生物学地发掘了新教养主义/悼亡共同体的反面:新堕落主义或残杀共同体。在基因的诅咒之下,即便是外在的,边缘性的共同体容许试错的无限可能,也最终不得不重新构成过去的世界,“一零年代”的平成末年,无异于一个新的昭和,关于未来的想象被取消了。
回到《人造天堂》最后一个小时的家庭旅行,(拟)家庭关系的和解来自于发动“主人”意识,将暴力噪音排除在外。正如在《相残》中,俄狄浦斯地与母亲共同弑杀父亲是必然的选择,但一旦他选择如此,他最终还是参与了这场游戏。相比之下,去年上映的《EVA:终》却是对这一叙事的美化版本,在影片的结尾,已经长大的碇真嗣和真希波手拉着手从车站走出,奔向现实世界时,他们所通向的正是这样的一个封闭的拟昭和世界,巧合的是,《相残》也以男主人公的arrival作为开场。
《相残》有着一个伪结局:母亲的被捕并不是影片的真正结局,在接下来的15分钟内,暴力事件在摄影机下逐渐变得幽冥:首先是母亲仁子的断臂,接下来,它固结在远马—千种私密的婚后生活之中。“如果下手轻一点的话,打我也没有关系。”她说。
昭和结束了,在此之后呢?被排除的噪音始终在域外游荡,等待着重新纳入机体,开启新的一轮破坏。
在九州发生了一件伤亡惨重的巴士劫案,巴士司机及一对兄妹幸存,车上其余六人遭枪击身亡,包括一名警察。巴士劫案后三人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深层次的伤害重塑了三人及其生活,当地平淡安静的生活中又发生几起年轻女性被害事件。巴士司机载着兄妹开始了长途旅行,试图寻找他们的“天堂”,心灵救赎为本片的主题,如另外两个片名:浩劫余生、寻获人生。
影片分为两个部分,巴士劫案前后三位受害人的生活及一行人开车旅行。
有意思的是影片分为三个部分更有趣,一、巴士司机泽井搬到兄妹家前。二、巴士司机泽井搬到兄妹家后。三、巴士司机泽井载着兄妹踏上寻找心灵救赎之旅。有趣且怪异的开始是,司机泽井毫无征兆与理由地住进了兄妹家,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他们都是被抛弃的孤独的人,或者泽井想照顾这对兄妹。这就较符合影片主题,这也是《人造天堂》的救赎从无到有的过程。
案件结束后时间似乎停滞了,兄妹失语,泽井消失,两年时间转瞬即逝,当他再次出现,妻子离他而去。兄妹的失语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敌意,他们拒绝使用文明世界的语言,说明他们已经远离文明,哥哥的暴力特征展现在那片齐人高的草地里,挥刀后,草枝缓慢流出了液体。文明世界深深地伤害了他们,他们拒绝沟通,拒绝这个世界。妈妈抛弃兄妹独自离开,爸爸也莫名其妙地离开了。爸爸的离世是属于自杀还是意外,他们应该也不知道。
泽井就算消失,也不会对世界有任何影响。停止的时间瞬间就过去两年,当他再回来,父亲把所有东西都给在市政厅的哥哥,并告诉他“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父亲像是给他自由,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其实被父亲抛弃了。喜欢泽井的女人真的喜欢泽井吗?这个从小父母双亡被亲戚争抢拿走保险金后被扔给孤儿院的女人,仅仅是喜欢泽井这样的人照顾自己?受伤、被抛弃、孤独的人都希望有那么一个人照顾自己,兄妹也是如此,所以他们并没有拒绝泽井跟他们住在一起。
俯视镜头拍女人松开长发的橡皮筋,她深情地仰视着泽井,像是在乞求这个高大的男人给自己回应,镜头摇下女人翘起脚轻抚。这时候画外音的水流得稀里哗啦,她的爱就像水一样,溢满流出来了。泽井没有任何回应,女人穿上拖鞋,随后这双拖鞋就漂流在河面上,女人遇害,原本有希望与泽井产生联系的女人也离他而去。
妹妹和梢与泽井的信任已经建立。泽井买了一辆二手巴士改造成房车,他是发起改变的人,响应他的就是和梢。她第一个踏上巴士,坐上巴士意味着离开现在的环境,开启改变之路,但改变往往是痛苦的。和梢信任泽井,她推进了一伙人踏上身心改变的旅程。
影片结尾让我如站山巅脚踏巨石般舒适。
享受着和风阳光,俯瞰城市、众生、生命。
此处不及上帝天堂,可又比芸芸众生高出许多。
轻快自然流遍全身。
完全超脱,不在乎温饱,不在乎荣耻,
不在乎下一秒未知带来的担忧与恐惧。
这种感觉像重生,又像永生。
270分钟古旧棕褐色压抑的影像被释放,最后两分钟变成彩色的长镜头在空中盘旋——人造天堂,泽井就是“上帝”,这就是他造的天堂。
一切生机勃勃,沁人心脾的微风吹过叶隙,横扫草地,抚过睫毛。和梢走向她的“上帝”,镜头俯瞰着他们开车在山巅的公路上,上帝笑了。
1:宫崎葵太好看了,每次出现都想截图。
2:窗外灯光,窗上水珠,人脸在经过灯光时会现出轮廓,这个镜头很美。
3:导演非常喜欢在一个镜头内实现内景外景或是整个动作的调度,很简洁,可以学习一下。
4:情节简单,氛围塑造很好,节奏也不错,有时候还有些小幽默。但有些人物动机难以理解和共情,比如为什么他们都想杀人。然而这点对欣赏影片非常重要。
5:那4个坟是什么?
6:结尾的彩色,怎么说呢,好看是好看,但有点俗哦好像。
7:镜头焦距非常棒,好想知道是多少mm(看着像21-23左右?还是16?)
8:字幕库上的字幕别下那个单个的,是错误的。那个压缩包才是正确的。
浩劫余生闷且长,人造天堂静如海,救赎之旅如隔世,......快进......,......快进......,笑着活下去,坚持到片尾,尘世微光照我心,種褐转菉得廓清。啊~终于看完鸟~~~
+隽永的。在这类绝对的梦里,我们变得自己不能理解自己,记不起将自己的分散部分都给了谁:幽灵与影子这类词语太过虚构了,无法确定中断叙述后是否成功安睡。不时走进未知的森林:准确来说是一种失序的日常,我们被丧失感所吸引...陷入灰褐色的夜。场景不可避免地展现了人物周围的一切,由于摄影机在大部分时间里只有浅焦,这些周围的物体都沉没在一片朦胧之中。前景、中景以及背景的景深消失了,眼睛首先捕捉到的只有灰白。
长镜头抄安哲罗普洛斯抄得也太那什么了。当年的宫崎葵还是幼女啊。 还有导演有必要剪3个半小时片长不?
小葵葵跟小葵哥哥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啊 很好啊 我很喜歡!裏面的治愈係海浪搖擺儀兔兔也好想要一個哦!橋段的架設也還滿意 3個多鐘頭的片子一下子就看完了 喝點紅酒看看eureka 很愜意很舒服 害兔也好想來次尋找自我的roadtrip噢!絕對值得再多看n遍!
全片画面几乎完全为棕褐色调,直到最后一幕象征众人从惨案中新生转为彩色画面,与压抑了三个半小时直到结局才得以舒缓的情绪基调相呼应。公车绑架案的三个幸存者因内心创伤而树起心防,逐渐与身边的亲人朋友疏离,直到充当保护者角色的司机役所广司决定开启一场漫长的心灵修复之旅。在青山真治的电影世界里,时间仿佛变成静止而具象的实体,凝固在世间的所有角落,就连中段跨过两年的时间跨度以及影影绰绰的连环女子凶杀案也仿佛是朝静止的水面扔了个小石头般,只是激起了不起眼的涟漪。而他镜头下的人物,也都像游魂般默默等待着内心愈合的时刻,性格转变也被平滑在看似日常的动作举止当中,外来的表兄本来相对活跃些但也逐渐沉默。配合故事基调,青山真治大幅使用了空镜头与大全景,但最好的一段调度其实是开场的劫车戏。宫崎葵与宫崎降本色出演兄妹。
3.5小时,后40分钟持续高能,可中间让我尿了两泡,因此减一星。生理极限是电影长度的顽疾,好电影分美梦型和噩梦型,但不管什么好电影,中间要是醒了会破坏一切,再次入睡到导演的迷宫中很困难,绵长的不应期会战胜一切情趣内衣的。电影应该立法,限制公映电影时长,去掉片尾字幕要是超过两小时应该罚导演强制参与本国影评人的十场饭局。
公车方舟,昏黄史诗,可将是枝裕和次年问世的同类作《距离》虐进幼稚园,把今村和青山真治作比对后者是略有不公的,立教新浪潮大多数成员的完成动作是模仿后的解放,而是枝对偶像成濑则只是解放后的模仿(园子温、萨布基本也在做这个工作),青山们对日本电影做出的贡献会如本片的死亡涟漪般徐徐扩散。
15岁的宫崎葵 单色电影 公交车劫持事件后的三个幸存者 片长217分钟 大量全景镜头 饱和的场面调度 前景 中景和后景的互动 这点让人想到格里菲斯 闯入者效应 后半段长镜头增多 节奏缓慢 开始有点像塔式的《潜行者》 无调性爵士 创伤治愈 不错的作品就是太tm长了
看过它竟然一年了吗?这一年的时间消失了。它还继续在我生命里。20070106。
熬到凌晨两点钟把青山真治的《人造天堂》看完了,尽管是本世纪初的老片,但这是我十年来看过的最长的剧情片。217 分钟。一直在嘀咕有必要拍这么长么,贾樟柯的《站台》也没这么长。好在渐入佳境就忘记片长了。画质太渣,如果是BD画质会好些,宫崎兄妹的演技显然要比瑛太兄弟、前田姐妹要好很多。
其实更喜欢《尤里卡》这个译名。3个半小时,像一场悠长却舒适的梦,长镜头、大远景、广角镜头,寥寥无几的台词,导演对于心理和性格的描写真是细腻,环岛旅行更像是一场救赎之路,三个相似性格的人,就这样因为一场变故而有了交集。最后还是感叹,在这苍茫世界,人类终究太过渺小。喜欢15岁的宫崎葵
20120122 @ home : 畫面構圖太美. 長鏡頭底下體現生活的暗湧及如何走出創傷, 尋找心境的平靜. 片末宮崎葵的回眸一笑與突如期來的彩色畫面把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2013年最后一部电影】三个半小时看下去,满目都是老旧照片的昏黄色调。只有结尾猛然转为生机勃勃的彩色,才给人以希望和光明。自闭而沉默不语的人质劫杀案幸存兄妹让片子沉闷而压抑。幸好有坚强的役所广司在。长镜头摄影和调度很有安哲罗普洛斯的风格。能看下去的话还是不错的
这部电影在电脑里放了七年之久,搁在以前,会是我非常中意的风格。1.青山真治很喜欢长镜头+远景镜头作大范围的场面调度,或者说,很安哲;2.在营造情绪时很喜欢采用“瞬间的静默”这种处理手段;3.宫崎将去年情绪爆发的那一幕,和役所广司的这一场对手戏十分精彩;4.“活下去”,精神内核非常非常日系
青山真治的电影中有许多不断出现的元素,这些元素又不断重复着相同的主题,在新世纪来临的时刻,青山真治将九州的被伤害与救赎用一部极具史诗气质的作品呈现,在电影中“桥”永远是重要的符号,因为就像九州需要桥与本州相连,被害者也需要重建与自己、家庭、社会的关系,青山真治并不相信血缘是家庭的连接,他更在乎彼此理解、有共同经历之人间的羁绊,所以“寻找”自我的那段旅程中,我们其实在很早前就知道了最终的谜底,也必须跟随他们走这趟跨越九州的漫长旅途,因为在旅程中我们发现彼此的相似,人物在宿命般的孤独中需要找到生的意义,死太简单了,死也不是解脱,青山真治背负伤痛前行的主人公才是他给平成年代日本的注脚,在无路可走的地狱面前如何找到天堂呢?九州是孤独的,被遗忘的,被伤害的,它是孤岛,但它终究能超越这些获得自由,
嫌疑犯苦口婆心说服同样是受害者(从影响的源头来说)的真凶,这是怎样的心态和意识?我们总说要惩罚罪犯,是理所应当。可更重要的是回溯源头,去看看是什么引发了海啸。我们唯一能再次避免的就是直面,而且需要给人选择和重来的机会。
远景调度玩得很溜。不过概念化的动作太多了,人物都是仙子仙女。
不是宏大叙事,但绝对的史诗气质。公车上路之后有种方舟故事的味道。救赎与死亡奥义:“你不一定要活着,但一定不要死去”。长镜头有安哲的感觉,但空间感又像相米慎二的。片名Eureka据说是阿基米德在著名的皇冠故事里一遍裸奔一边喊出的词语,看到和枝在悬崖边回头嫣然一笑,画面摇回来变成彩色,打出“Eureka”再合适不过了。另外Jim O'rourke的同名曲在片中也有用到。
经历创伤后,三人被社会所不容,成为“他者”,而这层身份往往会造成失语,随之而来的是猜忌和不幸被动地照单全收。为什么妹妹有一个贝壳是为凶手准备的?因为他们都是悲剧是同路人,凶手也曾被他们看做这个幽灵创伤场域中的“主体”。事实上在公交车上,凶手确实也是绝对的支配者。这不是一个避世到入世的故事,而是一个找回自我的故事。
“用你的眼睛,带我去海边。”漫漫人生路,难免搭错车,下错站,曾经迷失的人们,也终将走出阴影,迎来光明。14岁的小小葵眼里全是隐忍不发的痛苦与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