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逼,但也是因为作才格外富有生命力,大吵大闹着“你以为我是随便的女孩啊“,被旭仔扑倒笑作一团才让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调情手段。受得住阿飞的孤僻怪异,捏住了鼻子便认真憋气直到投降让人吻下去。非常明白自己的魅力所在,对着歪仔跳了风情万种的一段舞,但又绝不薄待真心,坦坦白白说“你不要喜欢我啊“,即使阿飞一走了之,在大雨里也能指着跟了他一路的对方鼻子大骂你也配,挨打了就坐在地上,只说我好想去菲律宾,丝毫没有普通人家女孩子的娇气委屈(很符合这个人物早早出来混社会的设定)。下一秒在茶餐厅里,还是会因为被无缘由的善待大哭。
她太敢爱敢恨了,连作也是步步为营,会因为苏丽珍上门发疯大吵,耍性子作势要走,真快走到门前又停下。她太明白阿飞说走出去不要回来就是真的不要回来。她蠢吗,和苏丽珍相比,她更从一开始就懂得这类男孩子。自尊面子都不要,三两步回到床边,还要逞强道“我才没她那么笨”。动真心时会说我养你啊,当舞女我无所谓的,只要你天天来接我。过于诚恳,以至于会吓倒一只没有脚的鸟。
看的时候有一点感慨这个人物放到今天会不会被骂绿茶婊,太作,可是也许作才是一个漂泊无定的歌女的人生注脚。年轻时的刘嘉玲真美啊,一颦一笑丰腴体态跟西洋画里的人儿似的。很明白旭仔为什么爱她,生命力顽强的人才能这么猛烈地在生活里留下四处冲撞的痕迹。所以她也是很快可以恢复过来的吧, 她在菲律宾做什么呢,会不会终于找到一个相衬的男人成家。虽然我觉得她也有可能成为了那一只无脚的鸟,不停地飞,到死也停不下来。
对于香港文化的无根性,至今听过最直白的电影台词是《去年烟花特别多》中的:“以后,十月一日就是中国这个爸爸的,十月十日就是台湾这个妈妈的,那七月一日就是香港孤儿的日子了。”甚至有电影学者分析九七前香港影坛之所以涌现出一大批的黑帮题材电影,是因为长期的殖民地统治使香港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无根一代”找不到自己身份的认证和来源,“无父状态”下电影中的黑帮老大形成了“代父”的形象。
《阿飞正传》中的主人公旭仔,自幼被生母抛弃,由养母带大。成年之后,养母跟着老富豪去了美国,而旭仔放弃他在香港的一切,只身一人来到菲律宾寻找生母,只想见她一面的旭仔却吃了闭门羹。旭仔孤独落寞的背影在升格镜头和懒散的热带音乐中大步流星而去。
故事发生的时间是上世纪60年代,那时的张国荣正处于童年时期,这部电影中也融入了张国荣自己的童年回忆。他是家里十个子女中的老幺,自幼由保姆带大,跟母亲一直有种疏离感。成年后,母亲在他家做客时,连上洗手间都要问他一句:“请问可以用下你的洗手间吗?”
因为没有身份认同,所以也就没有安全感可言,尤其是在爱情上。旭仔遇到过许多女子,但他说不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最爱是的哪一个,他永远都不相信眼前这个便是,害怕在这一站下车便会错过许多风景。待到生命中的最后那一个清晨,他望着火车外边的丛林,猜想最爱的那个“她”现在在做什么。
可以说,张国荣扮演的旭仔这一形象是困于身份认同焦虑中的香港人的一个时代缩影。旭仔将自己形象地比喻为一只“无脚的小鸟”:“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这句台词受到后来二十年中老少文艺青年的热捧。
其实在影片将要结束的时候,旭仔躺在火车上,用生命的最后一丝气力说道:“其实这只鸟哪里也没有去,它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这句台词,是所有的“无根一代”藉由旭仔的口中缓缓道出他们的忧伤和孤独感。
张国荣本人说过,《阿飞正传》是他拍得最好的电影,也正是这部电影为他带来了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金像奖影帝。
《阿飞正传》是一部充满怀旧色彩的都市片,片中借六十年代一群年轻人的迷失影射出九七回归前香港人焦虑、迷茫与困惑的心态——对过去无法定位,对未来又无所适从。长期的殖民统治使香港人从历史和文化上都产生了无法定位的流离感和无根感。空旷的岁月中,“阿飞”们风华正茂、神情淡漠。全片色调幽蓝,飘渺的镜头,象一声叹息,飞越了三十年时光。
阿飞(张国荣)对生活多年的养母的家并无归属感,执意要去寻找生母,他对遥远的母亲与故土充满了新奇的向往与莫名的怅惘;苏丽珍(张曼玉)与咪咪(刘嘉玲)极度渴望一个可以令她们不再漂泊的稳定居所,一个拥有安全感和归属感的地方。这些剧中人物的心态都是对回归前香港人缺乏安稳的写照。阿飞寻找生母的过程其实也就是回归前的香港对历史的追溯,对根、对亲情、对生命的寻找历程。
"1960年4月16号下午3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阿飞凭借这一分钟的无赖和执着闯入了苏丽珍的感情世界。一分钟的呼吸,一分钟的凝望,一分钟的深情,一分钟的浪漫,一分钟的誓言,一分钟的甜蜜,一分钟的温暖,一分钟的宠爱。这让苏丽珍痴迷不已的一分钟回忆迫使她对阿飞念念不忘,轻飘飘的一分钟却诱惑了苏丽珍一辈子,成了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时间从来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但记忆却总想挽留时间让它定格,于是时间拼命挣脱记忆。阿飞一心只想向前飞,他不愿停留的本性与时间的流动性相同。苏丽珍没有参透时间的本质,只想用甜蜜圈住一分钟的记忆,她渴望一个让她栖居停留的温暖家庭。阿飞拒绝了他,他的无根感和漂泊状态让他不愿被束缚,不愿承担责任。两个想从他身上寻求一生保护的人——苏丽珍和后来的咪咪都被他拒绝了。当依赖变成束缚,温柔便成了罪过。时间与记忆的矛盾注定了阿飞和两个爱他的女人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
阿飞对时间的精确性是一种对时间的平面化,记忆的数字化,爱情的期限化——前一个一分钟和后一个一分钟,以一分钟为刻度来计算主体投射的感情在时间中的渐变。苏丽珍用后一个一分钟去温习前一个一分钟,所以与暗恋她的警察(刘德华)错身而过。他们之间是一种逃避与选择的错失。苏丽珍为一分钟而犹豫——选择,警察为也许落空的电话而改行跑船——逃避。他刚离开后夜夜守候的电话就响了。有很多事,错过一分钟就错过一生了。仅仅只是一分钟的记忆却让苏丽珍与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失之交臂。
寻找生母是阿飞一生强烈的行为动机和精神走向,为此他几度放弃了爱情的机会。漂泊是为了寻找,当失去寻找目标后,阿飞便迷失了。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无脚鸟”的传说象征着阿飞与生俱来的无根感、疏离感、漂泊感以及对未来的迷茫、对无限的渴望和注定失落的命运。电影随着阿飞起飞,随着阿飞落地,执迷、幻想和痛苦,在飞翔中随风舒展。青春是一种美好,也是一种残酷。王家卫用六十年代斑驳的镜子照出九十年代疲惫的灵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看香港的旧电影,常常在深夜,看那些有小雪花闪的屏幕,听那些用粤语慢慢讲过的对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只写电影里面的故事,男人女人,爱恨生死。不刻意选择片子,也不着意牵挂读者,看过写过,便渐渐淡忘了自己的故事。
阿飞正传。太过有名的片子。所有的噱头都已听过,关于无脚鸟,关于四月十六日的下午三时,关于最后的梁朝伟的长镜头。故事推进,似乎只是在等待了它们一一出现。可是,电影毕竟并非所有这些细节的拼盘,声色光影讲述的是一个并非笔墨可以描绘的世界。
男人。
张国荣真是风华绝代。
似乎从一初始就错过了他最风靡的年代,而等了几乎二十年后,才开始慢慢欣赏。他的面容是引人的,常常无情,却又有孩子般的无辜。正是这样的神气让女人们奋不顾身地自愿来投,也让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忍苛责了他。
而刘德华,则是中规中矩的好看,放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没人否认了这是个帅哥。
他正是每天早上中环站地铁一开门涌出的人群中的一员,黑色西装整齐,勤勉肯干,一步步向上。
那么张呢,也许是兰桂坊那些闪了妖媚灯光的酒吧中的一间,琥珀般液体流转,音乐响起,无问明天。
港人大多如刘德华,坚韧着,相信努力打拼,小康富足才是正路。无论是九十年代初的动荡,是回归前后的迷茫,是突如其来的金融风暴,都是咬咬牙即可挺的过去的。付出总会有回报,生活总无神话。
可是,他们又这样爱了张国荣。四月的金光大道的纪念墙上,写满了思念的语句。那一夜,无论是明珠台还是翡翠,转到哪里都是他的面孔,他的歌声,他的影像。看他九几年的复出演唱会,缀了金色的衣服闪烁耀目,举手投足,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天皇巨星。他的成功,他的沉寂,他的复出,他的陨落,以及他无暇的面容。都是一个传说,附带纪录了一代人的记忆,以及最初那些狂妄的,华美的,遥远的梦想。
每日看了时钟的女孩,若无这一劫,一遇,一伤,是否也是华年虚设。
女人。
两个女人,她们唯一的联系就是被同一个男人抛弃过。
若都是输家,还有什么好争呢。其实,从爱上了那个男人的初始,就已经是败了,却还要强撑了一口气,想证明了什么。
张曼玉与刘嘉玲,从那时侯起,就那样的不同。安静的楼下女孩,和吵闹的歌舞女郎。十几年后,她的安静升级成了内敛的高贵气质,而她的艳俗修炼成了雍容的大家气概,仿佛是羽化新生。只有岁月有此伟力,等过了无数年月之后,我是否也能被雕着成期待的模样,想起今日一切,都不过一笑而过,不再计较不再迷惑。
只是,如今的她们,是否却怀念了当年的年少无知。
借口。
养母扔给张国荣文件,说好,现在我告诉你你的生母。这不过是你这些年来自甘堕落的借口,现在,我看你再来用什么借口。
其实人们都是靠了借口在生存,比如说我在恋爱,我失恋了,我以前受过打击所以不再相信,我以前失望过所以不在期望,因为我爱的人不相同爱我所以我这样难过迷茫。这些借口的屏障掩盖了脆弱和不堪,说借口出口的人也许并非不清楚这不过是条逃遁生活的小路,却依旧选择让自己好过些,正如同生活撒一个娇。
可是,我们在等待谁来批准,谁来原谅,谁来宽恕呢。所有逃避的事物不会自行消失,所有绕行的决定不能真的不面对,大多时候,我们只不过暂时掩耳盗铃。若心如明镜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徒然无望,什么两败俱伤,还是去选了吧。借口口的功用永远都只是掩盖,而非解决。
承担,是否才是成年人该做。
离开。
若不死,阿飞下一个会爱上谁。
是谁有关系么。他真的爱么,否则,又何谈爱谁更多。
可是,他却也是记得的。
其实每个女孩,都有可能成为那最后一个,离开放弃往往只是一念之差。只是一不小心就放了手,然后就无从追回了。
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张曼玉冷冷对刘嘉玲说,你看,现在哭的是你,我早就好了。
原来再深的伤痕也有愈合的那一天。而从绝望中重生,是否才可以变得强,变得什么都不怕。
《绝望主妇》第二季的最后一级,旁白平静地说,如果可以,我该不该告诉他们之后发生的事情,那些将至的悲伤与背叛。
若可以,我们又有没有胆量听这样的告诫呢?
也许年轻岁月的这些苦乐纠缠,都是记忆中的永恒存留。
而向往了飞翔的阿飞,就这样如愿地留在了这个任性的时代。
故事结束,问问自己,关于自己的故事,也真的不记得了。看梁朝伟优雅缓慢地穿衣,收拾东西。慢慢期待了新的,将来的故事。
你 风华绝代
电影院里的音响很刺耳,那时候这帮演员都很年轻,王家卫后来只拍了一部电影,都是技巧更加娴熟的这部电影。
这座城市的雨水真是绵长啊,显得所有情意都变得稀薄。
我只想知道最后在小阁楼里露脸的梁朝伟代表着什么
物是人非,你是否还记得那一秒,你到底最爱哪一个。刘德华在张国荣面前暗淡无光。
他最终还是没能飞起来;她最终还是忘却了;他最终还是没能接到电话;她最终还是割舍不断;他最终还是卖掉了车;她最终还是去了美国;他最终还是踏上了2046;他们 最终 还是……
他清楚南洋寻不回母亲,她晓得再没有一分钟的初心,他明白舍弃全部家当也取代不了那个位置,她知道即使离开也不会挽留,他悉知彳亍多久都等不到回音。这世间来来往往的痴男怨女,分明看得清情爱里的真心假意,却偏要做那扑火的飞蛾、下凡的神鸟。在爱火里燃烧一次,在宿命的土地上落脚,死无葬身之地。
阿飞爱苏丽珍吗?亦或是爱梁凤英吗?不,都不是,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他就是那只无脚鸟,终其一生都在飞翔,苏与梁不过是人生旅程中一个短暂的停靠点,停靠之后,继续前行,直到孤独死去的最后一刻。
【上海电影节展映】胶片版。资料馆王家卫展的缺憾终于在上海补完。风格很张国荣,很杜可风,也很王家卫。把一个渣男的故事拍得如此动人好看,也是厉害。几个斯坦尼康长镜头以及梁朝伟镜头非常出色,大银幕看简直晕眩迷人。台词金句频出,流传于世,至今听来都动人心弦
愣头青假装小资青年
这一秒属于你和我。
像旭仔这种男人大概没有女人会不爱吧 每一个都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他 其实都是做梦
总有一些人以为自己是鸟。
虽然看不太懂,但片中张国荣实在太让人着迷了~~
“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以前我以为有一种鸟从一开始飞就可以飞到死的一天才落地,其实他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这只鸟从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结尾梁朝伟是作者还是又一个阿飞呢
杜琪峰曾说,王家卫实际上只拍了这一部电影:后来影片中的人物都能在其中找到原型,而主题永远是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疏离与亲近,拒绝与接纳,追求与失落,忘却与铭记,逃离故土与寻找自由。
张:世界上有一种鸟的故事,你听过没有?刘:听过啊,没有脚嘛,都是拿来哄女人和骗小孩的…
王家卫确立风格之作,或者说他拍的始终是同一部电影。难以长久的爱情、对自我身份的求索及都市人的困惑疏离。部分镜头极易联想起[重庆森林][花样年华]。大量运用镜像的修辞策略和开放式构图,氤氲于光影中的迷离气格,文艺台词。| 无脚鸟致敬戈达尔[法外之徒] | 1960.4.16.15:00前的1分钟。(8.0/10)
梁朝伟在阿飞正传中的登场令人匪夷所思.这也使得王家卫超越了一般的闷骚.(180630影院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