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很喜欢王家卫的电影,尤其是以《重庆森林》和《堕落天使》为代表的都市电影,倒不仅仅是因为其中所展现的游移不定的情感关系,更重要的是他的电影中所创造的“都市美学”非常符合我的胃口。在我的印象中,传统的华语电影对城市的刻画都是偏写实的,而王家卫则用自己独特的美学风格创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都市空间,一个个孤独的男女则在其中上演着不同的故事。
从内容和风格上来说,《蓝莓之夜》都继承了《重庆森林》和《堕落天使》中的大量元素,如富士胶片带来的丰富色调、抽格产生的慢动作、周而复始而又恰到好处的配乐、熟悉的城铁、酒吧和快餐店,这一切都是构成王家卫电影中“都市美学”的重要构成部分,然而在观影的过程中我一直觉得别扭,总感到一丝“不和谐感”,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大致总结了几点:首先,虽然无论在美学风格还是文本内容上与前作都有着许多类似之处,同时其主题也有一定的变奏,然而支撑其变化的情感逻辑却没有发生改变,仍旧是东方式的,因而直接套用在西方文化背景下会觉得奇怪。
其次,电影中几段感情关系的刻画都过于简单了,虽然其中也利用了像钥匙这样的小道具,但远不如前作中几部电影中那么轻巧和灵动,像《重庆森林》、《堕落天使》里,对人物关系的展现都有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奇思妙想,比如王菲偷偷溜进梁朝伟家的为所欲为、黎明和李嘉欣亲密又疏远的关系等等,但在《蓝莓之夜》中就很难找出让我觉得出彩的段落。
可这些答案似乎都不能解答我所体验到的“不和谐感”,究竟是什么因素使我产生了这种感觉呢?
想来想去,我得出的结论是:电影中的人声,包括人物所发出的由音调、音色、腔调、节奏以及人的话语,失去了他电影中曾经的味道。
王家卫电影中的都市不仅仅是感官和符号化的,以而总是流露着一丝浓厚的地域意识,以表达他对香港这片土地的关照和热爱,而粤语则成了他电影中都市美学风格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此同时,他的电影中人物往往有着大量的内心独白,而且这些独白配合粤语的腔调念出来富有一种散文般的韵律感,给电影带来了一种独特的气质。而当王家卫将这套美学体系直接挪用到美国都市这一环境下,则因没有很好地把握英语的语感,使得他最拿手的画外音独白也失去了那种韵味,人物的声音没有很好地衬托出电影整体的氛围,从而显得有些单调乏味。
另一方面,王家卫电影中的故事背景一般是疏离冷漠的都市,而电影中的主人公常常有着内向而又不善于表达的个性,因而影片中出现的大量画外音独白的使用不仅没有成为叙事上的累赘,反而成为了这种孤独和内向情绪的外化表达,成为一种极富个人特色的人物形象塑造手段。而这部电影中的主人公依旧是孤独而被隔离的,然而影片使用的旁白却明显减少了,并且台词文本也不够出彩,也并没有通过其他方式很好地展现这种疏离感,人物的孤独感仅仅成为了一种表象。
这两点原因算是解决了我的疑惑,但经过这些思考也使我认识到,在王家卫的电影中,不仅影像风格、配乐和音效,连人声也成为了他电影美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是台词的文本内容还是演员的语言腔调都与电影整体的美学风格达到了高度统一的状态。也是通过这次观影的经历,我开始认识到电影中人物的声音也能产生重要的表现作用。
以此为契机,我也试图开始以回顾电影史的方式来简单地梳理电影人声(电影声音主要分为音乐、音响、人声)在电影中曾起到的作用,这个划分并不科学和严谨,就算是一个粗略的笔记吧:
电影人声作为电影表现形式的补充,代替字幕,以达到叙事性目的。
有声电影自诞生以来,使电影在本体上完成了一次重构,也让电影在技术上更为完满,更加逼近“现实的渐近线”,而人声的使用则更好地实现了“真实”,并突出了人在电影中的主体作用。可对声音这一元素的使用,却不是一蹴而就的,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声音仅仅是作为一种用来招揽观众的商业噱头,电影中的声音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
在历史上第一部有声长片《爵士歌手》中,除部分音乐伴奏外,仅仅只出现了两句对白(还是无意中保留下来的),却取得了出乎意料的商业成功,也让华纳兄弟在1928年拍摄了第一部“全对白片“《纽约之光》,该片凭借 23000美元的成本,获得了超过100万美元的票房收入。
虽然商业上大获成功,然而此时对电影声音的运用仍然存在诸多限制,比如体积庞大的隔音棚让电影取景变得十分困难,同时由于摄影机移动时的噪音太大,也限制了移动镜头的使用,摄影师只能通过隔音棚的窗口进行短暂的平移以保持人物的动作处于画面中心。而对声音的灵活运用则来自于歌舞片这一形式的出现和繁荣,不同的声音开始被用于剪辑之中,以制造某种不和谐的效果,同时也让摄影机运动开始出现在有声电影之中。但总体而言,此阶段的电影声音仅仅是作为电影表现形式的补充手段,其作用仅在于替代字幕而完成叙事作用,其美学特性并没有得到更深入的开发。
与好莱坞相反,此时的苏联的电影工作者爱森斯坦等人则提出了“声画对位”的电影概念,这是一种与所谓“真实”相对的理论,强调“只有将声音与视觉蒙太奇的片段关联起来的对位式的使用可以提供一种发展和完善蒙太奇的新的潜能”,即反对声画同步的使用,认为这种简单的形式会损害电影的表现潜力,声音并不应当仅仅是烘托画面人物或事物的背景,以使电影的戏剧情境符合某种真实性(这一概念在由洪深在引进国内时被误译了,产生了与原意相反的意思),非徐叙境的声音则能够产生更多的可能性。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声画对位”理论使得电影声音的表现方式和作用在上有了进一步的拓展,然而爱森斯坦本人对人声和环境声并不重视,唯有音乐才被纳入到他的理论之中。
到1933年,多声轨混录技术开始用于电影制作中,使电影能够在拍摄和制作完成之后,在某些段落里添加非叙事性的氛围音乐,以达到抒情或是其他效果,同时也能够在电影中添加不同的音效,也能够将事先录制的歌曲片段与电影中演员的口型相匹配,让电影的声音表现层次更为丰富,更好地促进氛围的营造,声音的组合变得更为容易,也有了更多的表达作用。
而此时期的中国,由于动荡的社会经济环境,有声电影的发展则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早期的有声电影并不注重声音与视觉元素的匹配性(并不是一种有意识的“声画对位”美学风格,而是由美学观念和技术的缺陷导致),同时受到“影戏”传统的影响,在电影中经常使用大段的戏剧式的台词,而歌曲的穿插则非常突兀,很少考虑的情节的需要。在此阶段,无论是人声还是音乐,都没有发挥其在电影中真正的美学作用。直到1934年,才出现《桃李劫》这样成熟运用有声电影创作规律的电影,不过也仅仅是符合“艺术规律”,对电影声音的创造性运用则很难看到。
在此后的时间里,形成了以好莱坞经典叙事体系为核心的电影叙述手段,电影人声的叙事作用也更加完善,一般来说电影人声能够在叙事上达到两种目的:1.塑造人物形象;2.完善和故事情节发展;
写实美学风格的手段之一
到了四十年代末,在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电影中,为了追求真实和纪录效果,电影中的人物语言采用了方言的形式,以更好地符合人物所处的叙事环境,以达到导演写实性的美学追求,不过限于成本的原因,人物对白依旧采取的是后期配音的方式,并且为了让观众理解,在方言的使用上保持了一定克制,但这一选择已使得人物的声音开始成为了有意识的美学表达的方式之一。而随着二战中所开发出更轻便和低成本的摄影机及录音设备得到广泛使用,又进一步推动了真实电影和直接电影运动的开展,以同期录音的方式纯粹地记录现实或者挖掘现实,以达到各自的美学目的。然而在这一阶段,人物声音的作用仍旧主要局限在写实这一目的上。
表达特定主题的方式
这一点在我的认知里最早体现在雷诺阿的电影中,在《大幻灭》中出现了德、法、英、俄四种语言的混用,语言的冲突不仅加强了电影本身在叙事上的冲突,而语言之间的隔阂又反映出了人的身份差异,侧面凸显了对战争和贵族阶级的批判。
营造氛围和电影基调的手段
我最早在安东尼奥尼的电影中看到了这种可能性,他的电影通常以冷漠疏离的环境展示现代社会中被异化的人,重在表现人物空虚、孤独的精神世界,强调主角的主观感知,从探讨外部环境的真实转为心理的真实,因此也被称为“心理现实主义”。在电影《夜》中,让娜·莫罗略带冷漠的腔调很好地反映了角色对感情逝去后产生的空虚感,而在《红色沙漠》中,莫尼卡·维蒂略带怪异的表演,配合她在电影中部分看似无逻辑的台词,产生了一种极佳的荒诞和疏离感,这种氛围同样衬托了主题的表达。在当代导演韦斯安德森的早期电影中,我也从中看到了类似的作用,如欧文威尔逊在《瓶装火箭》中的说话腔调和一些无厘头的对话都与影片中所弥漫的迷茫情绪十分相符。在王家卫的电影中这种运用更是常见,以《重庆森林》为例,电影的开始即是金城武的大段独白,营造了一种略显压抑和沉闷的氛围。
摆脱对画面的依赖,拓展电影表现力。
在《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中,人物语言则以画外音的形式彻底摆脱了对电影画面的从属地位,将电影的表现力拓展到了镜头之外,让观众能够地理解电影的内在含义,发挥了创造性作用。在传统的电影中,无论是电影中的台词或者画外音都与影像内容保持着戏剧性的关联,而在《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中,这种关联却被打破了,画外音中的独白与电影内容的具有了“不确定”的关系,我们既无法确定旁白叙述者是电影中存在的角色,也无法确定其叙述的内容是否在电影中发生过,画外音似乎创造了一个与电影平行的时空,你无法判断孰真孰假,只能在电影所创造的多个时空中反复徘徊,享受一种充满多义性的意识流体验。
限于本人的观影和阅读经历,以上的归纳非常浅显和粗糙,人声的作用远不仅限于此,更多的美学特性还有待我进一步学习。
Sometimes we depends other people as a mirror to define us, to tell us who we are, and as the reflection makes us to find that we like more about ourselves a little.
这句英文是我在整篇电影里最喜欢的。翻译过来大概是,有时候,我们好像照镜子总是依靠别人去定义我们是我们,去告诉我们是谁,但是在每一次的倒影里,我们发现,我们越来越爱现在的自己。
一个姑娘,说自己只剩下一颗破碎的心。在第一次吃蓝莓派的时候,英俊的店主吻了她,她假装没有知道。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再值得另外一个人去爱,也不能肯定她会不会爱上别人。
之后,她离开纽约,开始去外面的世界寻找,就好象我们很喜欢去到外地外国去寻找生命的意义。于是,她做最辛苦的工作,宁可一天打两份工,命运也垂青她,让她看到了很多的人和事,但是不告诉她前因后果。
于是,她看到了沉闷的爱情,在最后的一刹那发出的光;她看到了不信任任何人都结果是失去心爱的人;在一轮又一轮的剧情上映中,她也看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她们如何去治疗;也在一趟又一趟的旅程中,她发现了她自己,知道了自己是谁,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最后,她回到了纽约。依旧是那个蓝莓派,依旧是原来的场景。她不再在意是否蓝莓派受人喜爱,是否有人接受,她吃光她的蓝莓派,他又一次吻了她,她开始回吻。她知道,这次,她是能够抓得到她的幸福,因为她在别人的倒影里,发现,她越来越爱现在的自己。
喜欢她和她两个人各开一辆车,走在高速路上,然后再分开。谁不是孤身上路,有缘分,就同走一路,没有缘分,前方还有更好的风景。关键是,你要懂得,最好的风景是靠自己。
这是一部关于自我的救赎,关于对自我的反省,你先爱了自己找到了自己,才能成就自己,然后成就别人。希望你能看懂。
也许真的人离乡贱,无脚的雀仔飞到了荷里活,没有变成无脚的凤凰,却成了失惜的绵羊,哀哉。这么多年,王家卫在我心目中永远是一个不羁的孩子,从《阿飞正传》的旭仔到《2046》的周慕云,从一而终的狂妄像他那脱不掉的墨镜。上一部作品《2046》并不算是王的巅峰之作,然而处处流露出一份傲气,无论是银幕上的明星、抑或银幕下的观众,完全任由他摆布。然而,在荷里活首次下海,狂傲如他的都要失场了,也许小店的蓝莓派实在叫王大导水土不服,作为座上客的我也实在咽不下那一份生涩。然而,从电影院走出来的时候,我心里不无感动,惊叹世界真的变了,就连王家卫都阳光起来。
撇开剧本和制作上的种种不足,我其实挺喜欢《蓝莓之夜》的故事构思,简直无法相信这是出自王大导手笔。先不说其中的意识,就是那温馨的大团圆已够吓人一跳。大﹗团﹗圆﹗结﹗局﹗难以置信﹗我不会把王家卫的电影看成悲剧,因为他的电影并不会叫人悲哀痛哭,只会令人无奈。反正这个时代既不流行大团圆结局,也不流行悲剧,后现代的我们流行凄美与壮烈,「浪漫化」成了一种仪式、一种祭祀,甚至成了我们唯一的救赎。在电影和流行音乐文化中孕育成长的这一代,当中有多少人能够摆脱这种意识的枷锁。
从《阿飞正传》到《2046》,王家卫反反复覆奏着同一种调子,我想起《倾城之恋》的卷首,王就是那个在黑沉沉的破阳台上拉着胡琴的白四爷,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故事。王的电影角色可以分为两类,一类不羁骛远,一类执迷情长,在让人目眩的光影里你追我逐,他们善于为自身的生存状态独白,却永远无法在现实的情境里与身边的人互相融合和理解,陷入了一种永恒的、被凝固和冻结的孤独,生存在王家卫的星球上。这让我想起张爱玲在《传奇》再版自序中的名句:「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有一天我们的文明,不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如果我最常用的字是「荒凉」,那是因为思想背景里有这惘惘的威胁。」
如果说《2046》是王家卫对前作的一次总结,《蓝莓之夜》可说是一次观照,像一个中年男子飘洋过海以后,从另一个角度回望他的前半生。在王家卫的星球里,Norah Jones所饰演的Elizabeth简直是天外来客,她清楚自己的需要,能够融入每一个情境,她带着疑问积极寻找答案,跟旅途上相遇的人建立真摰的关系,懂得拒绝情欲,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放手,乐意相信人,乐意信靠命运,我心里一直为这女子喝采。王家卫利用这女子把我们提升到一个崭新的视角,一起重新审视王家卫星球上的人,从《阿飞正传》到《2046》缠绕如幽灵般角色人物。David Strathairm所饰演的酒鬼Arnie代表了一众痴心情长剑,如《重庆森林》的金城武和《春光乍泄》的梁朝伟等;而Natalie Portman所饰演的Leslie,那无根的赌客,就连名字都点明了,是为了记念王家卫星上的哥哥--《阿飞正传》中的旭仔、《东邪西毒》的欧阳峰和《春光乍泄》的何宝荣。
伤害总是难以避免,我们逃不过生离死别,多少人在不敢拥有和害怕失去之间进退失据,让相爱最终成了相害。Elizabeth跟Arnie和Leslie在生命的轨迹上擦过,她真摰地关爱过他们,然而一个因为害怕失去妻子而陪掉性命,一个因为不敢拥有而赔上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机会。王家卫星有它自转的方式,Elizabeth无法改写他们的命运,他们的遭遇却让她重新明白爱,经过一场生命的放逐,她清理好心房回到纽约,在感情路上重新出发。她相信,既然Jude Law饰演的Jeremy真的爱她,必定会等她归来。她的离开不代表拒绝,只是为了准备一个更好的自己重新去爱,这种勇气与韧力实在叫人折服。
《蓝莓之夜》杀出这么一个勇敢、单纯、坚定、豁达的女子,如此观照了王家卫星球的众生相,就像黑暗中的一道阳光,忽然刺进我们的眼睛。我想,张爱玲说得对,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有一天我们的文明都要成为过去,然而我相信这惘惘的威胁背后,一切都有其旨意,生命的荒凉并非源自破坏,却是因为我们失去了爱的力量。
爱里没有惧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因为惧怕里含着刑罚,惧怕的人在爱里未得完全。我们爱,因为神先爱我们。(约一4:15-19)
孤独,爱情与死亡,是文人尤其是诗人笔下一个永恒的主题。——基督山伯爵 《蓝莓之夜》从开始的时候就奠定了一种忧伤的基调,漆黑的夜晚,蓝色的酒吧灯光,拥挤而狭小的空间,都是典型的王家卫电影元素。在这样的小空间中,王家卫又一次自由地展现了人物细腻的内心世界。依旧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爱情故事,中间依旧会出现第三者,“婚外恋”似乎是王家卫电影永恒的题材,他爱拍、观众也爱看,一切皆因其细腻的感情表现。 故事开始于伊丽莎白在酒吧中对杰瑞米的询问,她在找脚踏两条船的男友。被男友背叛的女人总是伤心的,面对着男友在酒吧遗留下的钥匙,伊丽莎白选择了拒绝。 “每一串钥匙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 这是杰瑞米告诉伊丽莎白的,“比方说这串钥匙,这对情侣以为自己能相伴到老,但最终却没能走到一起。”王家卫就像是一个诗人,他作品中的语言总是带有着诗性气质的,并且总是有很多的对白会成为经典。这些对白都极其简洁,极其忧伤。王家卫的语言和村上春树的小说文字有一点类似,都是“一丝不挂”的那种文字,相当干净,但又极具韵味。《花样年华》中的“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和我一起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在《蓝莓之夜》的第一个段落中我们依旧可以看到周慕云的影子,第一段中的杰瑞米和周慕云异常地相似,尤其是当杰瑞米在第一个段落即将结束的时候搂着哭泣的伊丽莎白,典型的王家卫镜头,就连背景音乐都是那熟悉的周慕云主题的配乐。 面对着背叛自己的爱人,伊丽莎白选择了走,离开纽约,开始了自己的旅行,远离这些让人伤心的故事,走的时候她留下了那串有故事的钥匙。 “十七岁那年,他拦下了我的车。” 阿尼的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他死得很冤,很平淡,他的死也因此而有着巨大的悲剧冲击力。这是伊丽莎白在旅行中亲眼看到的第一个故事,它构成了影片的第二个段落。一个老巡警与一个叛逆少女之间的爱情。 伊丽莎白是在酒吧中与阿尼认识的,阿尼是一个终日与酒为伴的老巡警,不太与人说话。似乎每一个与酒为伴的男人背后都有着一段让人悲伤的心事,而这种心事多半又都是与“情”字有关,这条定律在西方世界也同样适用。阿尼始终依靠着酒精来麻痹自己,所以当伊丽莎白告诉他“先生,一共八杯”的时候,他认为这不可能,因为八杯实在是太少了,他不相信自己只喝了八杯,八杯是远远不够麻痹自己的。 阿尼的老婆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这给阿尼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也是阿尼借酒消愁的根本原因。这个段落与第一个段落相比要精彩很多,甚至是全片最出色的一个段落。王家卫在这个段落里终于抛弃了周慕云主题的配乐,选择了更适合西方世界的爵士配乐,对剧情的推动以及氛围的营造产生了巨大的作用。阿尼与他的太太苏之间的争吵都极富戏剧张力。在酒吧中,苏的姘头被阿尼打成了重伤,年迈的阿尼在酒精的麻醉下只能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手段来发泄长期压抑在自己心中的愤怒,苏因此与阿尼发生争吵,阿尼举起了手中的枪喊道:“如果你走出这扇门,我就杀了你。”语言一如既往的简洁,但却包含了阿尼最细腻的情感。苏走了,阿尼最终并没有开枪,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的自杀。 阿尼死了,他留下的是一堆尚未付清的酒吧账单,在《蓝莓之夜》中,账单和钥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每一张账单也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面对着阿尼的死,苏喝了四年来的第一杯酒,并向伊丽莎白道出了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阴霾,她的出轨完全是出于阿尼对她的爱。 “那一年,我17岁,喝醉了酒,他拦下了我的车,谁知道后来我们会结婚呢?”、“他爱我爱的太深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爱”变成了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压力,苏为了逃避阿尼对她的爱而选择了出轨,再次地验证了米兰昆德拉的名言:“第一次的背叛是不可挽回的,它引起更多的背叛,如同连锁反应,一次次地使我们离最初的背叛越来越远”。苏选择了背叛,投向了未知;阿尼在这种未知中借酒消愁,抑郁寡欢,最终为“爱”而死。 有些东西失去了,人们才会发现其本身的价值,但往往为时已晚,酒吧墙壁上,阿尼的账单,见证着阿尼这个悲剧的存在。 “有时得学会相信别人” “你跟了我那么久,就什么也没学会吗?”这是在第三段末尾莱斯利对伊丽莎白说的一句话。莱斯利与伊丽莎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伊莉莎白比较单纯,而莱斯利比较风尘。这样的两个人物走到一起,自然有着很多的故事可以发生。 在王家卫以前拍摄的华语电影中,他通过饮食、饭局、麻将来反映东方所特有的民间文化以及东方气息。《蓝莓之夜》作为王家卫的第一部英语电影,向西方世界作出了一定的妥协。“赌场戏”的加入就是一个好的证明,“赌戏”在《蓝莓之夜》中其实只是面对西方观众而特别设置的一个噱头,作为一个东方人,我看起来觉得很乏味,而老外看起来就显得异常精神。赌戏这部分即便删掉对剧情也并不构成太大的影响。 第三段中的重头戏主要都是围绕着莱斯利父亲的死所展开的。在旅途中莱斯利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她的父亲病危,想见她最后一面。但风尘的莱斯利早已听惯了这些措辞,认为这只是他父亲为了见她而设计的有一次谎言。她从来就不相信别人。 莱斯利是在伊丽莎白地说服下才答应去医院的,她让伊丽莎白帮她进去看一下,伊丽莎白告诉她她的父亲已经死了,莱斯利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她口口声声地说伊丽莎白在骗她。对事实的质疑往往是人类逃避自身罪恶感的最佳途径。 莱斯利这个人物也是一个被爱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她的父亲从小就喜欢在众人面前夸她聪明。即便是她偷走了她父亲最心爱的车,她的父亲也没有责备她,甚至还把车的执照和凭证都送给了她。莱斯利开始对父亲的爱产生了巨大的反感,被父爱压得难以呼吸。 伊丽莎白告诉莱斯利“有时得学会相信别人”,暗含着她对莱斯利价值观的嘲讽,莱斯利的极端“不信任”,导致了她父亲的悲剧。 “即使有钥匙打开门,门内的东西不一定还在”。 一年后的蓝莓之夜,依然是冰激凌加蓝莓派,一串钥匙的故事。“即使有钥匙能打开门,门内的东西不一定还在”——这是一年的旅行后所悟出的道理。 阿尔活着的时候,每天都可以用钥匙打开家门,但是自己的妻子却不在;阿尔死了以后,苏每天都可以用钥匙打开大门,但是阿尔却永远地走了。莱斯利也有钥匙,但是父亲却不在了。 杰瑞米把他的钥匙扔了,一切重头开始,一个意味深长的吻,擦去了伊丽莎白嘴上的奶油,也擦去了伊丽莎白内心的伤。 影片中多次出现的列车,承载着蓝莓之夜下所有的孤独、所有的爱情、以及所有的死亡。
看了一半,实在看不下去。那个生硬,那个做作!
我喜欢的,还是娜塔莉•波曼,和裘德•洛的眼神。
把亚洲人的感性小情绪套在美国人身上好像有些别扭。
一如既往王家卫
说是外国版的《重庆森林》其实还是挺贴切的,毕竟它们都一样的简单,也一样都浸化在爵士的茶与乐中。不过为了贯彻墨镜一贯的影像风格,选景上还是大大参考了香港,纽约和拉斯维加斯都没能逃出前者的角落,也可见故土对墨镜王的影响之大了。可能人物及其关系变化上不如原版那般值得玩味,细节也显得有些过少了,但整体下来依旧是流畅又惬意的,满满的情绪也依旧夹杂着神秘与不语,说来自己还是挺喜欢的,可能是因为我喜欢蓝莓派吧,当然爵士乐也很合胃口
终于把这部期待已久的片子看掉。。。要做Lizzie一样的女孩
这个诺拉琼斯是唱歌的那个么?
看王家卫拍外国人真是件好玩的事,恍惚间觉得像是海外版的重庆森林。尤其是结尾那句,其实要过一条马路并不难,最重要是谁在对面等你。爱死kawai了!
可能是我感情丰富 但真的能感动到我 那股默契 微妙而美好
“有的时候,我们需要通过别人来看清自己,于是,我们就会多喜欢自己一点。”
每个期待都化作一份真爱
时隔多年,王家卫依然打动我。
在心碎与幸福之间,距离有多远?——王家卫片子里说不上很上乘,但看完后的感觉很好,这很重要。回味时总感觉自己的唇角也湿湿的……|||是否前个夜晚也曾感受温暖?电影的画面和音乐都很漂亮。画面流光溢彩,很符合片子的整体基调,慵懒慵懒的却温暖无比~好几首歌曲也都配合的恰到好处,淡然惆怅的却幸
我宁愿看在走的进度条,也受不了这慢节奏
How do you say goodbye to someone you can't imagine living without? I didn't say goodbye. I didn't say anything. I just walked away.
不就讲了一个发际线偏后的英国小伙爱上了一个帮她解决残羹剩派的姑娘然后在姑娘离他远去并且搞了犹太妞之后思念至极(剩菜么人解决了),其实他还癖好奶油味kiss并且录下来一个人暗错错得看到录像带也看坏了= =+
很扯。这种爱情不真实。
王家卫的慢镜头太高级了,完美的爵士感。美国人应该找他去拍《了不起的盖茨比》,墨镜知道什么是梦幻和疏离,很适合营造菲茨杰拉德所处的爵士时代。而且,他很善于让明星气场与电影画面和谐一致。像李安,他就很适合拍简奥斯丁。中西之间有一条河,王家卫和李安这样的能做摆渡人。
去異世界完成這個夢想吧,老王。迷茫派女,寡妇和赌棍三个女人共同探寻心路的缓慢故事
纽约的裘德洛像极了香港那个吃着过期凤梨罐头、在深夜给猪按摩的何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