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很多场景,是我的日常视线所及,从小看到大的元素,譬如房屋、饮食…突然呈现在荧幕上,让我很意外。
高中同学是重庆的,在闽南生活了十多年,是他分享给我的影片,一两年前看的,现在就记得很好看。在公司展览架上看到了张蕃薯浇米的影碟,又想起来这部电影,明天周末,今晚就窝在被子里重温吧~
冬天~希望有阳光
确实片如其标签:女性、老年、农村、方言,因为除了女主角是一位说方言的生活在农村的老年女性之外,这几个元素之间没有任何别的关联。
闽南语的陌生化同民俗、神灵信仰一起,构成了极前现代的农村,与先进的台湾省蔬菜大棚和站在海边的海军昭示出一种有意味的对比。(不过这不是完全的重点)
老人望向海市蜃楼般的城市群之时,呈现的并非“被遗忘”的怅然,而是召唤出一种关于现代性的乡愁——显然这一角色完全不是一个中国农民,而像是从城市带着浓浓的女性主义气质的情感苦闷,被错乱安排进乡土里的编外人员,在这种表达下,能慰藉她的当然不可能是这一“落后”村庄中肉身真实存在的淳朴男人,而是死去的另一位同境况的女性友人的幽灵,即从圆满或破碎的镜子里看到的那些充满了所谓现代性感性的自己(所以她最后选择成为她)。能治好她身体疾病的当然不是中医西医,而是神化了的民俗和被展现为巫医的宗教所代表的想象中的中国“史前”记忆。
历史很显然地断裂了,水土很显然地不服了,第五代的影响很显然地旷日持久了,我的观影时间很显然地被浪费了。
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幕。秀妹对着家人说对不起。好像是人老了,总有一根敏感的神经,总担心给子女添麻烦。作为子女的我们,总说长大了要好好孝顺父母,可是在长大后也常常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父母的烦躁。 影片有很多关于闽南的记忆:惠安女的装扮、地域迷信、妈祖神明等等。还有秀妹老喜欢用红色的头巾,其实在闽南这儿,也喜欢红色,因为红色的寓意是好的。影片里的构图,光线,也颇有文艺片的感觉,这点给人有视觉上的快感。 影片不仅透露了乡愁,也透露了工业城市对乡土中国的冲击,阿娥面对工业化菜棚的无力,望也望不到头。 还有亲情的淡漠。秀妹身体不好,打电话给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便互相推脱。秀妹出门忘记关火,两个儿媳的第一反应确是呵斥而非关心老人是否平安。 还有我挺喜欢结尾的。秀妹去理发店理发,画面定格在从头开始。
全球大约有一亿人讲闽南语,台湾拍过很多全闽南语的电影和电视剧,比较轰动的电影有《搭错车》《悲情城市》等。直到2020年1月10日《蕃薯浇米》正式在院线上映,大陆才有了第一部全闽南语对白的电影。
《蕃薯浇米》这个片名是闽南语“地瓜粥”的音译。地瓜粥,在闽南非常地普遍,大部分煮地瓜粥当早餐,一小撮人当晚餐,还有人三餐都是地瓜粥。
叶谦导演将片名叫做《蕃薯浇米》有两层寓意:一是片中秀妹和阿娥的故事,在闽南这个地区就像地瓜粥一样普遍。叶谦导演接受采访时说过:“当你足够简单、足够纯粹的时候,世界也会相应地变得很简单很纯粹,就跟一碗蕃薯浇米一样。”这个是片名的另一层寓意,片中所传达闽南女性的人生哲学就是简单、纯粹的。
总的来说,《蕃薯浇米》的观感非常好,缓慢的节拍,唯美的画面,恰如其分的配乐,一帧又一帧缓慢地阅览闽南的风情。可是,如果为了美而美,势必影响了电影的表达和张力的体现。
作为一个闽南人,一名如实的观众,我认为本片三星半(满分五星)是实力,四颗星是对叶谦导演尝试拍摄闽南语电影的敬意。
因为,有硬伤。
第一遍看《蕃薯浇米》时,最大的惊喜就是镜头底下的闽南是如此的美,一帧又一帧都能直接当成手机璧纸了。
你看,秀妹走在盐场的田埂上,灰黛的天色,秀妹略为弯曲的身体,素黑的上下衣装、彩虹手套、大圆点蓝底脸巾、尖尖的斗笠倒映平静的水面上,美不可言。
再看,阿水师和秀妹在田间里踩水车的画面:秀妹一身黑系蓝色头巾,阿水师白衬衫配浅绿色马甲,两人同时朝着前方看,背后是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光芒的水湖,右前方是鲜丽的三角梅。这,就像是婚纱照的拍摄现场,既富有田园清新气息,又让人看到黄昏恋的宁静与从容。
可是,有一些镜头传达的意思就让人费解了,比如以下两处。
其一,青娥被喝醉酒的老公打,她去找秀妹过夜,两人躺在床上闲聊。导演用了俯拍的镜头,观众可以高高在上、一目了然地看清楚了她们的表情了。观众感受到不是她们同床共枕地说贴心话的亲密,而是像蚂蚁般的卑微和无可逃脱的宿命。因此,此处镜头的运用并不恰当。
其二,秀妹的媳妇告诉她青娥姑已经去世的画面,镜头是从后面拍,观众看到的是镜子中秀妹。这是谁的角度?观众肯定想正面看秀妹的表情反应。还有,一般电影中主人公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通常有内省的意味,但在此处秀妹的情绪是丧失了亲密姐妹的震惊和痛心,还来不及上升到理性层面的反省。
《蕃薯浇米》的故事有点弱,没有冲突,没有埋伏,没有高潮。
简单地说,它就是记录了秀妹临终前一段时间的生活。然后,我们透过秀妹的生活,看到了原生态又丰富多彩的闽南女性的世界。
在秀妹的生活里,村里戏台唱戏了,她就和阿水师去看高甲戏《陈三五娘》。
秀妹想让媳妇把小孙子搬回来住,又不敢提要求,犹豫之下就去庙里抽签问神明。村里腰鼓队不让秀妹加入,阿水师提出的解决方法就是也是抽签问神明。
秀妹得了腰缠蛇吃药不好就请风水师画符除邪,果然好了。
青娥死了,家里人叫人糊的纸房子、生活用品等物,灵堂请来的“哭孝”,出殡时“大摇人”表演队等,这些都是有闽南地区独有的风俗人情。
当然,少不了闽南人信仰的表达。《蕃薯浇米》的拍摄地和故事发生地都是福建省泉州市,很多宗教场所儒释道三教合一,还有民间信仰。因此,秀妹捡回人家扔掉神像,共同供奉在一间小屋子里,这在闽南是很常见,并不违和。
对了,还有很多疑惑青娥死了,秀妹怎么还能和她的魂魄对话呢?其实,并不奇怪。闽南人相信灵魂不死的,人死后第七天,死人的灵魂会回家。这些并不是导演的臆造,只是照搬了闽南人生活的一部分而已。
闽南地处东南沿海,之所以能保留很多传统文化习俗,就是因为有许多像秀妹一样遵循习俗过日子的老太太。可是,导演在片中表达了一种隐忧:随着工业化的入侵,闽南很多风俗都在慢慢地消逝,那么拍摄本片也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叶谦导演接受采访时说:“电影讲述了一个中国人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就是生老病死,一个人到了生命末端的时候,还有没有勇气去打破对自己固定的预设?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挑战。”
叶谦导演认为闽南女性的自我预设是一味地为家庭付出,不敢活出自己。可是,对秀妹来说,是否活出自我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情感寄托。
秀妹是一个寡妇,没有枕边人说话解闷。她与家人的关系并不贴心,有点疏离。
儿子忙于工作,大儿子难得回来吃一顿饭,吃完就要走了。秀妹说:“赚钱更重要。”秀妹忽视自己的情感需求,体贴儿子们的生活。她实在想见儿子,那么只好装病了。
两个儿媳虽然住在隔壁幢,但是只有在需要她时候,喊她帮忙。要是生病了,照料她的饮食而已。
两个孙子更是疏远了,一个说她买的玩具幼稚,一个推开她的怀抱。
秀妹也不是不懂阿水师的心意,但她不想背后被人指指点点,坏了子女的名声。
因此,秀妹生活里最安全、最贴心的情感寄托就是青娥,两人相互帮衬、安慰,共同做伴。
当青娥死了,秀妹的滑入了黑暗的深渊。她的头巾从鲜亮的红色变成了忧郁的蓝色。托梦那晚,青娥说:“只有我才会找你,还有谁会找你啊。”也就是从那晚开始,秀妹做了两个决定:加入腰鼓队,权当帮青娥打鼓;接受阿水师的感情,这是青娥鼓励她做的。
闽南地区像秀妹这样的女性,一辈子都在为家庭付出,为子女而活。如果在家庭中找到情感寄托,她就是幸福。如果没有,有老姐妹相伴,也还算过得去。最不幸的就是没有情感寄托的对象,那么只能孤苦无依。
在生命的末端寻找自我,这只是一个漂亮的说辞。从《蕃薯浇米》所设立的时代背景来看,只能说导演把现代女性独立思想提早了三十年,植入像秀妹这样的老一辈的女性身上了。
《蕃薯浇米》作为大陆第一部闽南语电影,虽然存在一些瑕疵,但是通过这部影片,让更多的人见识闽南风情,让更多的人听闻闽南语的腔调,让闽南女性走进全球观众的眼中,这是一次了不起的尝试。
这是灵林玖玖第28篇原创影评,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我还写过与闽南相关的影评,请戳:为什么豆瓣网友给《海角有个五店市》只打了4.5分?
《蕃薯浇米》讲述的是一个闽南农村的老太太秀妹在与闺蜜阿娥的相处当中,逐渐找到自我价值的故事。导演通过缓慢的节奏将朴素的乡村生活的种种细节带到观众面前,展现出一幅独具闽南风味的乡土画卷。使观众领略到特有的闽南文化的同时,也表达出对空巢老人的人文关怀。
•独具一格的闽南风情 《蕃薯浇米》蕴含着非常多的闽南元素,让观众很好地感受到闽南的风情,也令更多的人看到闽南、关注到闽南,十分有意义。 最为突出的就是该片作为中国大陆首部全闽南语的院线电影,当中闽南话的对白让人觉得尤为亲切,也更好地展示出闽南农村的真实风貌。里面还展现了闽南的宗教文化,例如:掷筊、妈祖、大仙翁仔、托梦、灵堂里的哭丧女等等。 在电影的末尾,一间小庙同时摆着许多神像,更是体现出闽南宗教的包容性。影片还有闽南传统文化的元素,像惠安女的服饰和《陈三五娘》的歌仔戏。当中陈三和五娘敢于与命运抗衡,追求爱情的故事也预示着秀妹与阿水师的恋情曲折发展。再有秀妹两个儿媳看《天线宝宝》买六合彩的情节也勾起了观众儿时的记忆。更值得一提的是导演将泉州农村的风景拍出一种清新自然之美,令人心旷神怡。 这些闽南的点点滴滴,还原出最真实的生活,唤醒了大家脑海深处最真实的记忆,引起了大家的情感共鸣。 同时导演也表达出一种担忧——在工业化的大背景之下,工业元素不断侵蚀着闽南这片土壤,与传统的闽南文化产生冲突。像是戏中提到台湾先进的菜棚与当地人种地用的土方法,还有远处烟囱冒烟的工厂同传统的闽南乡村,无不形成强烈的对比,令人反思。
•对于空巢老人的关注 导演用一种慢节奏、聚焦小人物的方式带我们走进如同“蕃薯浇米”一样质朴的乡村生活当中,以小见大地反映了空巢老人这一社会问题。 就像《推拿》当中的盲人群体一样,空巢老人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也有与正常人一样的情感需求,但却被这个社会所忽视。电影当中有一幕令人印象深刻,阿娥在菜园里偷菜被抓,而秀妹用戒指把她赎出来以后,两个人相互打闹开玩笑。这个场景当中两人是那样的活泼可爱,与现在年轻人闺蜜之间玩闹的情形毫无二致。 但他们却被遗忘、被忽略。特别是闽南女性身上有着任劳任怨的品质,她们一直在为家庭付出,其实也承担着不少的压力。戏中秀妹去帮儿媳在盐场晒盐,甚至摔伤了腿脚,平时也有在帮儿媳去卖海鲜。可是家中的两个儿子忙于工作,极少回来探望秀妹,秀妹要以生病为借口才能见上几面。当她得了腰缠蛇的时候,从两个儿媳的言行当中,也看出她们对秀妹的嫌弃。甚至连自己孙子也甚少与她交流。家庭里的漠视无不刺痛着秀妹的内心。而且他们与时代相脱节,孙子喜欢玩平板,而秀妹却买了公仔给他玩。后来秀妹去跟年轻人一起打腰鼓,反倒被别人嫌弃,自己也跟不上其他人的节奏。 同时他们过分在意别人的眼光,秀妹怕别人说闲话,迟迟不敢接受阿水师的爱情。电影中的一幕幕场景,不正是当今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吗?正是如此,空巢老人一直活不出自己,找寻不到自身的意义。时代的潮流滚滚向前,而他们却被留在了“岸边”。
•新颖的手法 影片中的一个镜头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得知阿娥走了以后,秀妹独自一个人在田地里行走。这里的画面向左旋转了九十度,使秀妹行走的方向是朝荧幕的下方。进行了这样的处理,仿佛是秀妹堕入了一个深渊,很好地描绘出秀妹内心的绝望。这个镜头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同时也对情节的发展起推动作用,着实惊艳!影片中还有几次用失焦的手法表现人物的心境,也是恰到好处。
•结尾 《蕃薯浇米》作为叶谦导演的处女作,表现确实出色。无论是工业化与闽南文化的冲突,还是空巢老人与现今时代的冲突,归根究底都是新与旧的碰撞。如何在新旧当中把握平衡,值得每位观众思考。同时导演想把太多自己对于故乡的情结表达在电影当中,反而导致影片产生多余的元素,拖缓了情节的发展。期待叶谦导演下部作品《神明都在看》能有更出色的表现!
《蕃薯浇米》是内地第一部闽南语电影,李少红监制,两大金马影后归亚蕾、杨贵媚主演,讲述了闽南乡村两位女性的晚年生活。
在2019年平遥电影节上,影片获得藏龙单元最受观众欢迎奖,今年1月10号即将全国上映。
这是叶谦的电影导演处女作,他的本职工作是时装设计师,曾获法国ESMOD时装学院(中国区)最佳女装设计奖,2017年,《蕃薯浇米》的剧本入围中国电影导演协会“青葱计划”,他获得100万资金支持,完成这部跨界之作。
“蕃薯浇米”是闽南语的音译,意为“地瓜稀饭”,我们专访了导演叶谦和主演归亚蕾,“电影讲述了一个中国人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就是生老病死,一个人到了生命末端的时候,还有没有勇气去打破对自己固定的预设?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挑战。”
撰文 倪蒹葭 自述 叶谦
《蕃薯浇米》的滋味就如片名,像一碗质朴的地瓜粥。
它的故事非常简单,讲述了寡妇林秀妹(归亚蕾饰)在抚养两个儿子成家后,变得“无关紧要”,还好有老姐妹青娥(杨贵媚饰)互相作伴。
青娥的突然去世给了她巨大触动,70多岁的秀妹,在青娥“鬼魂”的鼓励下,在“神明”的指引下,决心找寻自我,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能力,她参加当地由中青年女性组成的腰鼓队,挑战了一项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闽南人的传统和文化中,人、神明、魂灵都是和平共处在同一空间,这是秀妹生活的背景。
导演叶谦是福建泉州人,每次回老家,都会看到一些新的变化,比如说蔬菜大棚,他觉得很像是自然界某一种集中营,到晚上它的灯都是亮着的,蔬菜瓜果全天候都要“工作”,得不到休息。
影片讨论了在这种快速的工业时代下,生活节奏十分传统的老人们,是怎样一种心境。
叶谦1987年出生,在北京有自己的时装设计工作室,他曾获得法国ESMOD时装学院(中国区)最佳女装设计等奖项。2016年入围美国《福布斯》杂志Under 30 Asia亚洲青年先锋(艺术榜单)30强。
他的时装备受章子怡、汤唯、董卿、赵薇、吴亦凡等一线明星的青睐。
他的电影处女作,根植于闽南文化,而他作为服装设计师的成名作《少女妈祖林默娘》也是一样,采用了黑、白、红、金这四个颜色去表现闽南人信仰的海神妈祖在人生不同时期的不同状态。另一个系列《商女》,描绘的则是小时候在沿海地区见到的各色勤劳的惠安女商人。
“去外面游历之后,才发现闽南它有一点特别好,它把很多传统和文化都保留了。闽南文化就是我的充电站。”
以下是叶谦导演的自述:
《蕃薯浇米》的灵感来源于我自己生活过的乡村,我老家在福建泉州,泉港和惠安交界的一个地方叫做叶厝。
电影中,秀妹和青娥相伴过日子,某种程度上,青娥是秀妹不太敢成为的自己,秀妹很多时候都很羡慕青娥,比如说青娥的仗义、直接、豪爽,因为秀妹一直都是在克制压抑的一个状态。
当她最好的朋友突然去世之后,秀妹受到了触动,迫使她想要去找到自我。秀妹在70多岁的时候,从头学习腰鼓,还要当众去表演,对她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不管最后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她觉得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至少她去尝试了,她迈出去了。
秀妹,其实就是我奶奶的名字,她身上的很多特质来源于我的奶奶和外婆。她其实跟很多闽南女性一样,任劳任怨,为了家庭一味地付出,她对自我的预设是非常固定的。
阿水师是一个木匠,是秀妹的追求者。我爷爷生前也是木匠,有一场田里踩水车的戏,水车就是我爷爷生前做的。在选角的时候,我没有告诉副导演和制片,但心里面就是按我爷爷的标准去找的演员。
叶谦的家乡,闽南乡村创作这个故事的缘起,是因为每次从北京回到老家,早上就会听到祠堂里面传来的吹打声,因为又有老人去世了,祠堂里面挂着的遗像,很多都是成长过程中给我照顾的一些长辈,当时就觉得很凄凉,因为这些长辈不告而别,像树叶掉下来,一点声响都没有。
所以我每次回家都特别喜欢跟老人去聊天。我发现他们身上有一个很突出的特质,在跟年轻人沟通的时候,他们会非常积极正面,告诉你在外面要懂得待人接物,不能贪便宜,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瞬间黯淡下来,非常悲观,觉得活着就是等待死亡。
这种反差迫使我写了《蕃薯浇米》这样一个剧本,希望可以借此深入他们的内心世界。它探讨了人在生命末端的时候,还有没有勇气去打破对自己固定的预设,去迈出一步。
很多时候框框都是来自于我们自己。当你足够简单、足够纯粹的时候,世界也会相应地变得很简单很纯粹,就跟一碗蕃薯浇米一样。
毕业剧本请来两位闽南巨星《蕃薯浇米》
是我2016年在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进修班的毕业剧本,它的要求是一个短片,我就是带着这个短片,去参加了中国电影导演协会的青葱计划,它是专门扶持青年导演的,每年选出5个项目,每个项目有一百万的资金支持。
青葱计划的梅峰老师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其他人都是一百多场戏,你只有三十八场戏,你应该很自信。我当时其实对剧本长度其实是没有概念。
在剧本落笔的时候,这两个主演的形象就坚定地没有动摇过。林秀妹就是归亚蕾,青娥就是杨贵媚。
进入导师训练营之后,碰到了李少红导演。可能她拍的也是偏女性主义的题材,她觉得《蕃薯浇米》里有很多关于时代、情感的探讨,她就以最快的方式,帮我们联系上了归亚蕾、杨贵媚两位主演,组建了制片团队,最快速地推进了电影的顺利拍摄。
归亚蕾老师接到剧本的时候,知道要讲闽南语台词,其实非常紧张,她说感觉比拍外语片还要难,所以她做了长达半年的准备,学习闽南语。
杨贵媚老师要把台湾腔的闽南语变成泉州腔,在不拍戏的时候,她就会打扮得非常朴素,沿街串巷,在村子里面问问别人蔬菜的价格,跟村民闲聊,尝试着融入到整个氛围里面。
两位演员的专业和认真,让我觉得特别幸福,因为之前听一些导演朋友讲,演员不可能给你那么多时间,不会为了一个小片子做很多的准备。
在闽南,即使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认得出归亚蕾和杨贵媚,她们是巨星般的存在,很多人都是看着她们的电视剧变老。拍摄的时候,一位老太太临时变卦,不让我们借用她的场景拍摄,但是当她看到一位主演是《妈妈再爱我一次》的杨贵媚,她瞬间就落泪,杨贵媚也顺利说服她借场景给我们拍摄。
归亚蕾老师其实特别地少女,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会赋予秀妹资深少女的气质,有一场戏是青娥偷菜被发现,秀妹来“赎”她,两人一起离开,剧本里面说的是在夕阳余晖下,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她们就带着自己的理解,做了一个互相打闹的搭档表演,两个在黄昏相伴相依的老姐妹,平凡但很打动观众。
大部分演员都是我的父老乡亲
片子里大部分都是素人演员,在地的父老乡亲来帮忙,都是我们村或者隔壁村子的。比如说医生、腰鼓队员、卖菜的,直接本色出演。
片中有一位90多岁的老阿婆,是我妈妈帮我找到的。面试的时候,老阿婆给我们表演了一首歌,“窗外花开,气味正香,蝴蝶飞来,对对双双,小姐今年,二八青春,要找一位,如意郎君。”老阿婆说那是她年轻记忆里最美的歌。
后来我把这首歌用进电影里,秀妹在面临犹豫不决的时候,她望着海唱这首歌,给了她自己一个很大的坚定。
片中有很多细节和台词,其实都来自村里人,比如说秀妹和青娥讲的,“眼睛要多往远处看看,比较不容易眼花”,就是我奶奶她们平时经常讲的,是老年女性她们自己在意的点,虽然很土,但是很有道理。
秀妹在电影中唯一一次哭,是因为自己做饭忘了关火,房子着火了,给子女带来了额外的麻烦。这也是我对村里老人的观察,虽然是亲人,但他们却怕给子女添麻烦,有一种自持自重。
电影中的场景也都是实景,没有搭建,几乎都是我自己选的。我每年春节回家都会到处去乱逛,顺便看景,比如青娥的葬礼,是在一个废弃的祠堂里面。阿水师做木工的木屋,就是我爸爸自己建的。有时候看到某个很棒的场景,故事就自己生长出来了。
这部电影有很多闽南的人文地域性,甚至大家会觉得有一点奇幻。比如青娥去世以后,秀妹还能见到她的魂灵,与她的魂灵聊天,就跟日常对话一样。
在闽南人的世界里面,人、神明、魂灵都是和平共处在同一空间下。闽南人觉得,这个世界如果只有人的存在,会有点落寞。我们整个的文化和传统,都一直在非常照顾这些看不见的存在。比如说闽南有一个普渡节,是为魂灵们举办的一个节日,闽南人最快乐的日子也都是属于神明的祭祀,因为有无数好玩、好看、好吃的东西。
青娥去世时,泉州民间“大摇人”表演队,像“神仙下凡”般走街串巷。平时只要有红白喜事或鬼神祭祀,他们都会出来表演,打扮成西游记或八仙过海里的人物,这些头戴面具与服装都是他们自己做的,“扮仙”的大多数都是60岁左右的阿嬷们。他们在电影中的出现,也体现了人、神、鬼和谐共存的闽南特色信仰。
丧礼是在祠堂,对我们闽南人来说,很难想象一个人没有家乡宗族的祠堂,它追根溯源地告诉你“我来自哪里”。
片中有一场戏,在国外影展上引起了激烈讨论。归亚蕾老师把路边一些被丢弃的神像捡回来,给了他们遮风避雨的屋檐,不管是佛教、道教还是关帝、耶稣,她全部一视同仁去尊敬与关怀。这在“一神论”的西方人看来,可能是难以想象的,但这就是闽南人对待信仰和而不同、和谐共处的方式。
比如说我自己的信仰是妈祖,我们家每一个人的信仰都可以不一样。这种方式在泉州,从海上丝绸之路开始,延续了将近1000年。
我是因为看了泰国导演阿彼察邦的电影,才决定要拍电影:阿彼察邦是一个影像艺术家,这是他的第一身份,他所有的创作都是来自他的个人记忆、在地人文、本土意识,其实泰国和闽南有很多的风土人情都非常相像,比如纬度上的气候类似、传统的沿袭、人文上对鬼神的尊敬。
《蕃薯浇米》里面,我用了阿彼察邦《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的一场戏,去致敬他,就是青娥的魂灵在床边和秀妹聊天。聊完之后,秀妹坚定了自己的心意,要在晚年活得有尊严,去找到自我。
电影基因来源于上百部戏曲、歌仔戏
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看了上百部的戏曲、歌仔戏,像《薛丁山与樊梨花》《陈三五娘》《周公与桃花女》《白蛇传》,拍电影的话好像把所有这些基因重新激活了。
就像现在的年轻人约会在电影院一样,老一辈的人会相约看戏。电影中,秀妹和阿水师相约去看《陈三五娘》,讲的是泉州人陈三在元宵节邂逅黄五娘的自由恋爱故事,用潮州、泉州两地的闽南方言写成,在老一辈眼中,《陈三五娘》就是一出闽南爱情故事的绝佳圆满象征。散戏之后,阿水师也是借这个故事,向秀妹表达心意。
归亚蕾跟杨贵媚,她们搭档的表演方式有点像戏曲,通常戏曲里面有一个旦角,她相对端庄、大方得体。还会有一个类似像丑角,不太顾及形象,和主角搭配。
在《蕃薯浇米》当中,我觉得归亚蕾老师的表演方式就像水,表面是波澜不惊,但波涛暗涌。杨贵媚老师,她的表演方式就像火一样,瞬间把你给燃烧到了。
闽南的色彩
虽然《蕃薯浇米》是一部关于老人的电影,但它有着非常浓烈的带有闽南地域特征的色彩。比如中国人爱红色,闽南人更爱用红色,重要的场合或节日,老太太们都会选择红色。我们对闽南的色彩缤纷,做了一些减法和调和。
色彩在电影中也起到了一定的叙事作用。秀妹日常的时候,她是穿一些明亮或者活跃的色彩,心情低落的时候,是一些暗沉色系的。她带着的头巾,仿佛也是她心情的外化。
秀妹的两个儿媳妇,也是非常戏剧性地,一个用了偏紫色,一个用了偏黄色,因为我觉得明黄色有一点小焦虑,紫色看似平静,也有一点小波澜,希望可以用这种色彩,隐喻婆媳关系。
片中高潮戏是归亚蕾老师以缤纷多彩的“惠安女”造型为妈祖祭祀庆典表演打腰鼓,这也是众多闽南民俗的其中一项。惠安女被称为“穿得比少数民族更少数民族”的汉族人。头披鲜艳的小朵花巾,捂住双颊下颌,上身穿斜襟衫,又短又狭,露出肚皮,下穿黑裤,又宽又大。
在这个电影中,我完全放弃了时装设计师的那一部分,衣服的款式和布料都是在地的,没有做任何过多的设计。腰鼓队员的衣服,就完全没有改动过。
摄影师中伟是一个荷兰人,中国这些传统的乡村化的东西对他来讲,都是第一次见,所以《蕃薯浇米》的整个视觉和画面,能让大家感受到某种新奇,这可能得益于摄影师发现的眼睛。
《蕃薯浇米》虽然探讨了生老病死,但是在视觉上它完全不沉重,希望可以用最活泼、最鲜明的方式,让年轻一代可以去进入这些老年人的内心世界。
从裁缝到导演:我的成名离不开闽南
大学念服装设计的时候,我妈妈很不理解,她觉得她培养了那么久的儿子要跑去做裁缝?要做裁缝的话村门口右转就是裁缝店,可以直接送我去学。
《少女妈祖林默娘》系列,是我作为时装设计师的成名作,从这个系列开始,我第一次真正有意识地想要表达。妈祖是沿海一带的海神信仰,民间在出海前要先祭妈祖,保佑平安。
当时刚毕业,也很迷茫,一直想找一个主题去表达。我在北京798的书店逛,有很多英文版的画册,有一本中国海神妈祖的画册直接在我面前掉下来,我捡起来看,觉得很莫名其妙,在北京突然有一个自己家乡的,从小一直接触的形象掉出来。
那天晚上我给外婆打电话,问可不可以做一个妈祖的时装系列,外婆说她怎么知道,要问妈祖。那一年春节我就去了福州莆田的妈祖祖庙,抽签问了3次,3次都说OK,然后我就去做了。
闽南人一说起妈祖,都以为她是个老太太。其实在历史上,宋朝的林默娘,也就是妈祖本人,在她去世的时候只有28岁,是一个很花样的年纪,我当时就想通过这样的一个时装系列,呈现出并非大家印象中那个老气横秋的神明形象。
当时好像是开了窍,一个月做出了三十多套设计,全部是自己一个人打版、画图纸。我们经常开玩笑说现在团队人很多,但是却做不出这样的效率。那之后,我也坚定地信仰了妈祖。
好的时装设计是可以让人的外表变美,好的电影是可以让人的精神或者内心更美,本质上是特别像的,我身边几乎所有的艺术家梦想都是要拍电影。
对我来说,服装设计是吃饭的家伙,电影是纯粹的创作表达,不能不吃饭,也不能放弃表达,目前我已经开始创作下一部电影的剧本,《蕃薯浇米》是老年人在家乡的坚守,下一部戏是年轻人对家乡的出走。
泉州是世界闽南语与闽南文化的发源地,但在电影的艺术创作上,却像个荒漠。我觉得很可惜,也希望《蕃薯浇米》之后,有更多闽南籍的创作人。
Q:一条 A:归亚蕾 Q:您为什么会接演这部新人导演的作品?
A:刚开始是李少红导演打电话给我,说有一位新导演是青葱计划选出来的。他要拍一部闽南语的电影,第一人选就是你。我是在台湾读小学长大的,闽南语只会讲那么几句,剧本发给我的时候,我其实看不懂,里面都是闽南语台词。但是导演给我讲述的想法很吸引我,他想讲述一个老年女性的生老病死,有现实,但也有幻觉、唯美、神秘。
Q:您怎么看待秀妹这个角色?
A:秀妹这个角色让我觉得很对,作为一个母亲,她把一生无怨无悔地奉献给家庭,可是对于年轻的孩子们来讲,你为我做是应该的,母亲到最后做不动的时候,孩子们不见得能悟到,你老了,做不动了。于是乎老人要自己去体会,我老了,可是我还不要让孩子觉得我是一个无用的人。这当中就显现出来,她怎样去自立,在老年活得更有尊严,让孩子们看到我还是有我的能力。我觉得这部戏表达女性的爱和最后自己的坚强。
我觉得秀妹她虽然渴求很多事情,比如她想见儿子,她就打电话给儿子说自己病了,但其实她把开的药都拿去卖钱,然后买玩具送给孙子,说起来她好像挺可怜的,事实上我觉得她也蛮满足于这种状态。老人她这一生就是这样。
Q:听说您为此学习了很久的方言?
A:下了很大的功夫,刚开始我正在美国演一部电影,剧组里有一个人是会说闽南语的,我就先跟他学。后来我有个邻居也会讲闽南语,我就拜他为师,一个礼拜跟他学4天,学了3、4个月。
Q:这部影片中绝大部分是素人演员,跟素人合作会更难吗?
A:我觉得很奇怪,平常我们拍电影,找一些临时演员,他们不见得会演戏,可是这部戏里没有演过戏的人真是非常自然,完全没有问题,比如说村里的医生、卖菜的,跟他们交谈跟真的一样,我都以为他们是专业的,都不是。
Q:您好像非常少扮演农村女性?您是怎么去贴近秀妹这个角色?
A:这是我拍戏以来第一次完全素颜地演,白头发也没有处理过,我觉得无所谓,化妆不化妆,反正一样的丑。(笑)
我以前也演过这种农村的妇女,有一部电影《女儿红》,我要演一个不识字的女人学习跳韵律舞,我就请一个老太太来,我说我们来看这个录影带,老太太学着录影带跳,我学着老太太跳,这样就很真实了。所以要跟现实当中的人物接触,在拍戏过程中,会有很多村民,我也看看他们的言行举止,跟他们聊天,从中去学习他们的一点一滴,所以进入得蛮快。
Q:影片中,您有没有个人很喜欢的一场戏?
A:我蛮喜欢我一个人练习打腰鼓的那场戏,夜深人静的时候,秀妹完全是忘我的一种展现,一点都没有刻意。她最后就是什么也不顾了,就是要把鼓打好,尽自己的能力做到这里,所以她最后走得(去世)也很坦然。
Q:在现场,您觉得作为新人的叶谦是怎样的导演?
A: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自信的导演,这也是他好的地方。因为他自己是学服装的,人物整个的造型色彩鲜明,非常地靓丽,虽然电影表达的内容带些灰色,可是看起来却灿烂缤纷,我想他做得蛮好的。
《蕃薯浇米》剧照摄影:罗洋
路边捡到的神像,要奉在佛龛里供好。身后选来的棺木,要久到百年仍不腐。人艰苦一生,就为了头顶有片屋瓦可以栖身,神明不也一样。关于爱情,是你帮我做个鼓槌,我帮你补补衣服的简单。关于友谊,是你死后还找我托梦,陪你夜聊到天明的负重。与老者换一把伞,做一碗蕃薯浇米,纵使渡船无水,也要行舟。
无论是服装,美术,还是演员的表演,都有些过度和夸张。整体,都是在演,杨贵媚和归亚蕾都不太适合这样的角色,表演也怪怪的
#2019PYIFF#我们就是一伙活在就思想中的资深少女,远离工业生产,不懂平板电脑,相信着偏方草药,请了道士画符治病,约会是一起看戏,一起踩水车,这些都是千金不换的尚好光阴。眼前的事永远比后事更重要,可有时候看看远方就不容易眼花。想着她,就把青花油抹在人中,想象着她的香气。离别可以怀念,去世是可以从头再来。
PYIFF首映,陈冲管虎张一白都来了,就坐在我后面。片子挺糟糕的,看完我迫不及待的回头想要看看他们谁坚持到了最后,只剩陈冲啦。
两位影后同台飙戏不容错过,但这绝不是一般的乡村题材女性主义电影!叶谦有种魔法,他的电影质朴却华丽,智慧又带着童真,让人觉得魔幻中透露着一种奇异的浪漫,这种浪漫流淌在细细的皱纹里,缓缓前行的脚印中。作为导演处女作令人惊艳,有着绝妙的审美和音乐品味,对他未来充满期待。
人生来去,神明不佑,清欢孤苦,蕃薯浇米。
#PYIFF#挺值得鼓励的导演处女作。以小食切入生活以及种种仪式,让人几度想起《米花之味》。《米花之味》说的是母女之间的和解,这部处理的则是老年女人怎么对抗孤独。这孤独一是来自衰老与家庭,二是来自科技进步。总之,她们是被时代抛弃的人,更愿意从乡土、民俗和人情上寻找慰藉。被旋转90度的镜头营造出的“下沉感”小惊了一把。值得肯定的是,即便她们的生活一路前行一路掉落,导演还是处理得哀而不伤。老太太隔着门缝偷看,这一笔太狠了,她的孤独才更是无人发觉。总觉得电影在归亚蕾练习敲鼓这边结束更好些。
里头竟然有鬼出现,尺度突破;在地民俗还是挺有意思的;插曲(片尾曲)好听;归亚蕾对在玩健身器材的土元师说“在没闲哦”很好笑
偷菜之罚,蚊帐返魂,雨伞交换,水车K歌,腰鼓问卦……魔幻现实又不敢魔幻彻底,语焉不详之处太多,配乐也有点奇怪过头,过度精致的镜头和平庸戏剧化处理跟素人表演蛮违和;即便如此吧,乡情在那里,老姐妹也挺可爱,不忍差评
不喜欢导演的设计感,除了音乐还行,看不出这位导演的任何艺术造诣
#3rd PYIFF# 藏龙单元竞赛。加点分三星鼓励一下咯。2nd青葱计划。青娥去世之后影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不住了,好几个地方看得挠墙且excuse me,而且越来越变得像一部地方政府主导的政策影片…人物心理上的重大转变用影片的剧作视听结构180度大转弯和自我放飞来表现也真是活久见。大概也是因为有了豪华卡司的缘故,连女主角的家庭关系写得都不够深入。
杨贵媚死之前的戏给到四星,后面一点点扣到三星。镜头调度混乱,不停出现的大光圈镜头完全缺乏设计,显示出导演美学风格上的混乱。配乐一塌糊涂,破坏所有氛围和情绪,完全不能想象是杜笃之。剧作上细节满分,但节奏太乱,后半段整个垮掉,前后风格错位,减分。pyiff
内地第一部闽南语电影,很亲切,自小与这种方言相关的记忆,正是南方边境的乡土、亲族、老人、神明,有天然的苍老与古旧,有朦胧的水分和烟气。跟蕃薯浇米相似的蕃薯粥,也是我乡愁的一种。秀妹与阿娥这对老姐妹的感情特别动人,一个孤独无望,一个背离家庭,但贴到一起,就能在这成见满盈的小村庄,照亮一些开通的宽慰。而且几番互动,都能见到青春少艾的光芒重新绽放。阿水师也很好,光是三角梅边的水车,就可叫那小曲热满心胸。爱的反馈到点上了,是你衣裳的破洞,以后都该让我补。阿娥太出彩,衬得后半段多少有点错愕与落寞,但这人生常态,又在潜行疗愈。期待导演下部作品。@平遥//20200108二刷,还是很喜欢。似乎更理解为何分数不高,但被指摘的地方对我而言,依旧充满野趣、亲昵与怅惘。特别喜爱三位主角,那贴心贴肺的柔情,令我贪恋
PYIFF18,观感上一度觉得这就是去年的《过昭关》,只是不如去年那部里素人演员的表现更好,节奏也更好,职业演员的表演都太过,看看看着一丝丝的乡村感都没有了,地域感也全靠方言强撑了。这个制作团队盘子搭的很好,但最终的呈现比较一般,各方面都有点过了,特别是音乐的部分。整个故事的节奏不太好,主要还是故事线的取舍问题,杨贵媚的角色死了之后,这个故事的生命力基本上也就跟着死了。好是一回事,合不合适是另一回事,这就看新导演如何取舍了。夕阳恋的故事,还有点传统和现代的对抗,片子最终传达的那种价值观的保守很中国了,够腐朽,当然,这就是我们的现实。拍成这样,实在没什么可聊的,跟平遥大部分的新导演作品差不多,也就看看故事得了。
片子对闽南文化的展现很特别,这片的主要角色其实更适合素人演员,优雅的台湾影后还是无法完全融入到纯朴的闽南乡村的语境中去。
当我们在扼腕潘虹等一干实力女星也要去沦为演各种婆妈剧的时候,当观众艳羡大洋彼岸的Christine Baranski在接近花甲的年岁依然可以在各路头部电视剧领衔时,终于又有导演将故事交给女性,交给两位diva级女演员高手过招。荧屏缺失的老年农村女性亮相和闽南乡村都实属不易,这份激动和去年看完《过昭关》是相同的。海对岸已是一派新气象,年轻人只会莫名发气嫌弃;唯有老姐妹共度一生,见证万物变迁,在乡村间阅尽人事。爱情、亲情、信仰、兴趣、金钱、健康...都不及夜深时的陪伴和许诺的摘花贴心动人。 “我欲甲你揽牢牢 因为惊你半暝啊爬起来哭 ”
想不到一个时装设计师,拍出来的电影作品却是这么朴实又真实的。泉州渔村的老年村妇临死前的那段时光,最不被人们关注的群体,导演用他的美学来表达了,有浪漫有信仰也有迷信,这就是真实的中国农村。杨贵媚和归亚蕾演起农妇来居然一点不膈应。
蛮好的,超喜欢媚姐,但是导演还是太勉强,太用力了,让记录说话,不要让自己说话
极不节制,但不至于让人讨厌。最后五分钟才出片名的它在国产长片首作“比谁片名出得晚”大赛中一举夺魁!
电影语法过时了,摄影有点糟糕。大概从中段那串画外音开始,开始崩溃。找归亚蕾和杨贵媚这样的咖位出演,却始终停留在老年模特队的表演上。我并不认为夕阳红电影有何不好,但脚踩水车一片三角梅这种“乡土画面”,真的无言以对。一会劝世歌一会神明保庇,一会沉迷私彩一会捐香火钱,还有老来喜的幽默处理,令电影走向非常之混乱。正如专业演员组和素人演员组的混搭,始终令人非常不适应。还有阿水伯凿刨鼓槌的桥段,其实拿掉那一段,完全可以通过手指伤口看出他的用心,但电影就把东西全部填满,显得臃肿累赘。值得点赞的是全方言演出。虽然从理论上说,本该是泉州腔内部之间的差异,似乎会变成讨论台湾腔的差异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