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必讨论我们是否存在于一个完全真实的世界,因为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真到底是什么?唯一能做的,仅仅是演好自己人生的剧本。
镜头前,我们都在尽力演,演一个真的自己,或者演一个自以为真的自己。
而幸福,当我们问出这个问题的这一刻,已经短暂的拥有了。
人生免不了的孤独,安顿自己吧。当你觉得足够幸福了,慢慢地,你也会忘了自己曾经那些孤独的瞬间,只是一场独角戏。
哦,不是这个
从大萧条到二战结束时期政治逐渐成为掌控电影工业的主舵手,由于经济情况工业水准的影响,大多数剧情片已经停摆,政府希望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到宣传中去,使国民恢复信心或者是号召参军,尤其是在二战时期,各位好莱坞大导演纷纷加入军队投身于爱国事业当中,弗兰克卡普拉、约翰福特、威廉惠勒分别加入陆海空部队,为其拍摄相应的纪录片、剧情片。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的持续,艺术家们的眼光往往超越了意识形态,拍摄了《马耳他之鹰》这部黑色电影的导演——约翰·休斯顿果然再一次离经叛道了一回,他逐渐感受到了战争带来的伤痛,从《圣·彼得洛战役》开始,约翰·休斯顿探索在热情洋溢的抗战热情背后潜藏着的人们的真实心态,因此有了《上帝说要有光》。
军方原本要求他拍摄一部关于弹震症受害者的康复情况,可是约翰休斯顿本人却史无前例地使用了不经排演直接记录人们对画外提问的反应的手法,着重展现出的是伤者的痛苦,波德维尔《世界电影史》认为这部影片预示着“直接电影”时代的到来,尤其是成为了“无偏见”的拍摄方法的典范。
随着二战的结束,世界各地的电影人又一次开始从各方面探索电影的可能性,纪录片也由原来的被大公司、机构操控被当做宣传工具或是新闻片手段走出了自己的风格。
或许是受到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影响、也有16毫米电影制作的发展以及同声录音的发展,画外音主导的“搬演”式的纪录片已经不再被接受,真正的“真实电影”、“直接电影”、“公正的电影”、“未经操控的电影”闪亮登场,之所以有这么多名字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思潮在很短时间内快速传播、先锋电影人同时想到了这种关于电影的发展方式的缘故导致的,本质并无差别,他们反对的是通过画外音叙述来主导搬演的场景,推崇将事件自然地展开,让人物为自己讲话。
说了这么多进入到《夏日纪事》一片。
本片导演让·鲁什曾经是拍摄民族志纪录片的人类学家,曾经拍摄的《疯癫大师》Les Maîtres fous、《我是一个黑人》Moi, un noir都引发巨大争议,原因就在于他努力赋予民族志电影一种人性的维度,而非政治维度,这种“人性的维度”是在那样的环境下之中人最纯粹的行为而非“伪装”的举动,在《疯癫大师》中,教徒们无比癫狂的行为与过去一些充满煽情、猎奇意味的搬演行为完全不同,他所拍摄的人类学影像所带来的“猎奇”感是观看者从一个其他文明视角观看时产生的,而影片本身包括让鲁什本人是无态度的,甚至让鲁什本人已经完全隐藏在摄影机背后、摄影机成为了上帝的眼睛,纯粹客观的记录下了这么一个事件,当然本片素材的选取是充满“剪辑”和挑选的,这本身就是一种猎奇但是这样的争辩已经毫无意义。这样的经历使他快速进入到了直接电影的领域。
在进入真实电影领域之后,让鲁什与社会学家埃德加·莫兰合作拍摄了《夏日纪事》。
本片用四个字概括:“你幸福吗?”。
内容也很简单,在开场白结束后调查员便开始在街头提问别人“你幸福吗?”,尤其是一开始,央视新闻式的陈词滥调、受访者敷衍的回答同样说明了本片本次提问的随意性与真实性,路人的防御性反应一一呈现毫无保留,影片后段则展现了学生与工人们的状态,他们自我介绍、相互熟悉的过程同样被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并且在影片最后这些人关于《夏日纪事》本片的评论同样是真诚的,这种“真诚”并非指的是这些人们发自内心的评价,而是真实地记录下片中各色人物的“真诚”反应,这种“真诚”是未加修饰和剪辑的真诚,他们的“虚伪”“非真诚”的应付式回答亦是他们的真实反应。
传统好莱坞的叙事大多为某事件、主角的心理发生了变化,电影通过主角行为的呈现为我们展现出的其实是主角内心的心理轨迹变化,是一种由表及里式的虚假真实,并且通过连贯性剪辑等方式加强我们对于这种所谓真实的信服程度即“确实是因为这样的心理轨迹使得人物做出如下举动”但是人物的心理其实是并不能呈现的,我们的视角观看到的这样的真实存在在银幕上的人物因此是虚假存在的。而本片则是完全相反的,本片想要陈述的是此时此刻,这些人的言行正是真实的,是最直接的反应,他们就和我们一样是真实存在在世界上的,我们无从通过一系列事件认识到他的真实想法,我们只能看到他此时此刻对于这一事件(即“你幸福吗?”的提问)的反应,这样最直白的呈现才是真实的真实。
并且在本片中与让鲁什前期作品不同,本片毫无顾忌的没有回避摄影机的存在,甚至一直要凸显摄影机的存在感,一般人们在摄影机前的反应都是经过修饰的,并且后期通过剪辑消除摄影机的存在感,但是本片不回避这样的情况,甚至想要强调这种状态,让鲁什曾说
“你推动这些人自我坦承 这是一种在摄影机前面非常奇怪的的坦承,此时的摄影机,我们可以说是一面镜子,也是一扇通向外在世界的窗户。”
《夏日纪事》探究的是就在摄影机放在人物面前的那一刻起个人的心理和态度的变化过程,并非是过往的人物历史,而这样的变化过程甚至可能是不变的、没有发生的,摄影机同样也记录了下来。本片是一部有关记录摄影机在场时人们心理状态的纪录片,本片的“没事找事”去事件化同样与美国德鲁团队的“危机事件”式直接电影的戏剧性不同,后者注重事件,前者注重的是人物、纪录片本体的反身性,因此在《夏日纪事》开头便称本片是“真实电影中的一种新实验”,其中最重要的词语是“新”,由此我们也确实能够看出让鲁什突破了自己、突破了直接电影、突破了电影,本片的影响当然是巨大的。
当然,缺点就是闷。这怎么看得下去嘛!
PS:个人愚见:而类似《海中兽》、《玛纳卡玛纳》式的所谓纪录片将摄影机往船舱里、鸡头上一放任其恣意纪录在我看来有一种哗众取宠式的所谓“实验”,这类的片有那么一两部足矣了,在全球化的当下,纯粹纪录某地式的创新其实早已落入窠臼,没有创新之处可言。
PPS:最后来到央视这个节目,与《夏日纪事》有相似之处然而最大的不同当然在其编排质感,本身央视的节目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与本片大相径庭的,但是大多数人反而将央视该栏目的目的张冠李戴套在了《夏日纪事》头上,甚至赋予央视这个节目黑色幽默、高端黑的名头。其实央视这个节目中同样也有着亮点,虽然经过了大量的人为编排该节目被赋予了虚假的意味,但是本片一部分桥段尤其是最经典的那一幕倒是使得这个栏目存在着一丝《夏日纪事》式的含义
史料:
1939年到1945年,人类发生了纪录以来最多大规模民众死亡的军事冲突—第二次世界大战。将近6900万人因之死亡,世界局势也因之改变。欧洲殖民帝国逐渐衰落,英法国家首当其冲,被美苏取代直到苏联解体。
1945年到1975年,被称为黄金三十年。作为曾经的同盟国之一,法国的经济在战后出现了快速增长、建立了高度发达的社会福利体系。1968年法国爆发五月风暴学生运动,社会反响巨大。这次运动被看作是法国由保守道德思想(如宗教、权威尊重和爱国主义)转向自由道德思想(世俗主义、个人主义、性革命)的分水岭。
在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这个转折的时间点到底在哪里?让我们把范围再缩小。
史料:
1945到1958年,法国进行了历史上又一次的更替,建立了法兰西第四共和国。战后的法国千疮百孔,极需一个新政府来对二战时期前的维希政府做清算。然而,第四共和国只是建立在战后由45年的全民公决所建立的战后“拼凑”政府,有着根本的政治体制问题。1958年,法国政局动荡,内阁更换频繁,加上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拖累国力受损。
1958年,第四共和国已没有余力,只好传接力棒给戴高乐,修改宪法。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成立了。
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宪法削弱了议会权力,同时增加了总统权力。1959年,戴高乐就任第一总统,组成以“共和国民主人士联盟”为主的联合政府。1962年3月,承认阿尔及利亚独立。法国的政局渐趋稳定,经济获得发展。
在了解背景后便可清晰认知,二十世纪的法国是翻云覆雨变化万千的,从战争到衰败再到繁荣。 而《夏日纪事》便通过“真实电影”,带我们了解1960年的法国,这个百废待兴,绝望与期待共存的一年。在这里,我们认识了一群可爱的人……
画面来到一个年轻女人面前,简单叙述了她的现状,因为之后的每一个人与她大同小异:生活艰难,没有目标,得过且过。她今天的任务便是采访路人“是否过的幸福”。
“我不幸福,我连声音都失去了,我感到被社会忽视”,“我都七十了还住在旅馆,也没有可以分享生活的老伴”,“朋友太少,邻居也不理解我的工作”
“我过的很幸福,因为我找到了工作,并且我今年六十岁了”,“我很年轻,我的身体很好”;“我很幸福,我和我的家人在一起”,“我和我的男朋友在一起”
“我很幸福,因为…我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我过得就是很幸福”,
“我也没有选择呀。”
快速的街采展现了大众人民的样貌,有的无助痛苦,有的安于当下,有的麻痹自我。看到这里我心中在大喊:快停止走马观花吧!有人在撒谎,我想细看他们的生活!
如果说街采是囫囵吞枣取之表面,那么挨家挨户的长篇访谈便是挨个敲开硬壳,细细捣碎重塑,或是主动或是强迫。因为他们太可爱了,他们总想掩盖自己的内心,不管对自己还是对采访者;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不自觉的的开始隐忍,不管对家人还是对工作。有时制作者不选择刨根问底,而转用侧面描写,小动作与神态的刻画。
说几个印象深刻的。
富人携妻儿热情的介绍了自己不同寻常的生活。“基本上幸福,我们的总结是”,在丈夫用几个玩笑敷衍妻子对家庭地位隐约的抱怨后两人妥协的说道。 “钱保证了我的生活,这就是原因”。空气静止了,他对着镜头笑,采访者也看着他。终于,他露出了冷漠的一面,像是憋了很久了,他开始为自己辩解:“生活是一种命运:工作是没有条件的,也不应该对它有感觉,带着能力走向成功,这就是男人该做的;爱情也一样,不需要有激情…”我却被他的“清醒自知”震住了。妻子也之言不语,只是在倒弄手指,眼中好像无奈的闪烁着泪水。她究竟在想什么呢,或者她早已熟悉了丈夫的世俗、权威与无情,只是在静静聆听,偶尔抚慰一下自尊心。
意大利女人是我最爱的一员。从她的出场与家具的陈设可以看出她的生活是井井有条的,但这恰恰反映出她隐忍的性格。“我是外国人,我没有权利。我努力融入社会,攒取工作经验”,“我不喜欢我的男朋友,我的工作也不是我想做的”,“我忍受了整个巴黎”。她将自己的情绪藏起来,将自己的背景藏起来,将自己的爱好藏起来,转而代之的是坚强、努力、积极,家中精致的陈设,出门优雅的打扮。采访过程中,她终于吐露心声,在失控落泪时却还努力镇静,难过使她不安,眼泪是无用的论据。结尾处伴着淡淡的笑,她真诚吐露,“我从未如此了解自己”。
除了以上例子中的阶级壁垒、大男子主义,排外与国家主义,种族歧视与战争带来的悲剧也在纪录片里浓墨重提。黑人同胞的朴实善良,犹太女人的抑郁痛苦,工人生活的繁琐无味…越往后,我越加熟悉他们。这片纪录片让我相信人类之间的共情是可以存在的,无论通过口头或肢体语言,无论时间与距离,我能清晰的感知属于他们的,那个时代的伤痛与绝望……
结尾处,制片人在努力带给我们光明向上的美好结局,但我深知,我的这些朋友,这些可爱的、真实的朋友,他们是时代的受害者的现实是无法改变,无法弥补的。我久久我发回到现实,我深深的为他们牵动…我感到惋惜,历史总是令人遗憾。
1.8.2020
我记得在大学第一堂电影课上,导师问我们为什么选择学习电影,我回答说,人生太短暂了,我们根本没机会去看到我们身后广袤的世界,我想通过电影更可能多地去了解这个世界,真实的世界。
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到电影《夏日纪事》(1961)时,我大为震惊,这个世界太大了,生活在这里的人太多样化了,每一个经过我的过路人都有自己鲜活的人生,但我从未意识到;好像第一次有人走上街头问这些鲜活的普通人,‘你们幸福吗?‘,镜头也开始指向现实世界中的真实人物。
这部电影没有演员,纯粹依靠着这些把自己的时间投入到这场叫做 ‘cinéma vérité’(实录电影)实验中的男男女女们。”
这是电影《夏日纪事》的第一句台词,是导演让·鲁什(Jean Rouch)对“cinéma vérité”的简要解释。Cinéma verité是20世纪60年代的一场法国运动。由于二战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影响,电影人们开始尝试将镜头移向现实,试图重建人们战后支离破碎的精神世界,而《夏日纪事》作为cinéma vérité的代表对纪录片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为它在展现真实世界的同时,也在引发观众对现实的反思。但是这部电影是如何向观众呈现“真实世界”的,又是如何达到其‘反思‘的目的的呢?
首先,导演让·鲁什Jean Rouch和埃德加·莫兰Edgar Morin选择使用了“采访”。被采访者是现实生活中的真实的、多样化的‘人‘,他们来自不同年龄和性别,不同文化背景,不同社会阶层,有大屠杀幸存者Marceline,有从意大利移民到法国来的女性Mary-Lou,有来自非洲的移民工人,导演凭借这些来自社会不同角落的人的人生,去以不同的角度揭示世界的真相。在如此多的人生故事里,观众一定会在某个时刻为电影中的某个角色或某段故事产生共鸣。
但更重要的是,这部电影让他们听到了他们从未听到过的、但在构建世界中不可缺的少数群体的声音,尤其是在那个年代,当媒体被掌握话语权的‘大多数人’绝对控制,当银幕上遍布着白人贵族的浪漫爱情故事,几乎没有作品客观关注社会底层的其他种族的生活,这部电影开创性地把麦克风递给了真实社会中的每一个普通人,包括观众。
在面试的拍摄里,镜头就是观众的眼睛,摄影机的距离引导着观众与人物之间的距离和关系。比如Rouch在采访意大利移民Mary-Lou的时候,镜头随着Mary的情绪越来越近,到最后近到观众可以完全看到她满含泪水的眼睛和执烟的微颤的手,即使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们也能强烈地与她共鸣,感受她的痛苦和挣扎,就好像你已经认识了她很多年。因此,导演首先引导观众接触到‘普罗万象‘,听见真实的来自少数人群的声音,感同身受他们的悲欢离合,从而揭示他们背后的世界,那个也许充满了泪水和伤疤,遍布着不公平和冷漠的世界,但导演更想要着重传递的是他们的人生态度——即使这个世界折磨得他们泣不成声,我们依旧能从访谈中看到他们没有失去希望,而是继续走向“明天的早晨”。
正是通过聆听这些真实经历,我们隐约看到了藏在世界褶缝里的痛苦,但通过他们对生活的态度,我们开始反思自己,寻找我们的自己该有的生活方式。Cinéma verité并不排斥使用像美国直接电影运动 (direct cinema)那样的视觉电影制作技术,相反,它在每一帧都有它自己独特的美学设计,以引起观众的思考和反思。
例如《夏日纪事》中的经典片段,当大屠杀幸存者Marceline在画外音中独自走在大街上时,导演使用了长镜头,而摄影机在Marceline正前方随着Marceline一起往前移动,暗示着历史在向前发展,而我们也应该向前发展,然而有些伤害恐怕永远无法消除,无法忘记;紧接着,Marceline走进一座背光的大门,镜头越来越远,Marceline越来越小,她背后那座巨大的黑门张牙舞爪地占据了屏幕,那似乎是命运,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这一幕非常具有审美意义:我们相比于命运而言是如此脆弱不值一提,但她仍一直在向前走,一直在和命运抗争, 如同此刻画外音中她说的,“不要害怕,我知道这是困难的,非常困难,但是一切都会好的”,它全力激励着观众们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
所以,我们往往不会因为开在森林里的一朵花而感动,却总会为了一朵在废墟中绽放的花儿大为震撼,这也是这部电影包括cinéma vérité想要传递的,而这部电影的最终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展示废墟,而是为了展示那朵能给世人带来无尽深思的花儿。
我喜欢这部电影。它以充满独特美学的画面和精心设计的电影手法,呈现来自社会各个角落的普通人的人生故事,去引导观众进入无法看到的世界褶皱之中。同时通过表现这些人的人生态度,引发观众对生活的反思。虽然它们没有专业的演员,没有剧本,被采访者只是在表演自己,而他们真实的自我和真实的情感反而成为了最能激起观众共鸣的东西。
以上就是我通过电影所看到的,但当然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对电影的不同解读,因为在cinéma vérité,导演不会引导观众到一个特定的观点,而只是向你展示“生活”。就像在电影的最后,导演邀请所有的被采访者再次齐聚观赏最终的电影成片,发表每个人的不同见解;就像埃德加·莫兰在电影中说:
“这部电影,不像普通电影,它把我们带回到生活中。人们对这部电影的反应和他们在生活中的反应一样。他们没有被引导;我们不引导观众。”
一部讲述拍纪录片的过程的纪录片,导演也是其中的角色,会跟观众直接在影片中讲述自己拍电影的意图、想法等等。
最鲜明的记忆点莫过于两个女人在街头拉着路人问“你幸福吗?”她们需要克服心理上的障碍,还要遭遇路人的冷落、不解甚至嘲讽,但也会遇到愿意与她们吐露心声的路人。她们还会和导演一起去家里采访。每个人都要发表一些看法,关于自己平时未曾想过的”幸福“”生活“等话题。
影片展示了每个人真实的生活细节,一个在工厂上班的工人,从非洲来到巴黎打工的黑人,从意大利过来的女人,一对生活平稳地夫妇,两个小孩等等。并且有趣的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在镜头前展示。
最后,他们坐在电影院看完了拍他们的这部电影,每个人还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从旁观者的角度更清晰地认识了自己的人生。这就是真实电影的魅力,没有虚构,没有剧本,即兴发挥。它也给以后的故事片提供了一盏指明灯,一种保持最大限度的真实性的拍摄方法。
5.5 “真实电影”鼻祖,结尾导演居然用实际行动将目的合盘托出~所谓“真实”并非“客观”(名字很容易引起误解),导演是记者,直接向着被摄对象发问;同时更像主持人,成为激发被摄对象“真实”特质的能动性存在。至此镜头下的法国小镇,夏日里人们的小情绪,给人的感觉是被激发的“真实”。
既然摄影机都是撒谎的,那么唯一真实的方法似乎就是拍一部关于拍摄记录片的纪录片。或者索性承认,人在镜头前"假装"的时间不会久,几分钟后,还是会变回自己。
你是否自問過,我幸福麼?那麼你的答案是什麽?不管是或否,你是否都能認真且肯定?那麼,你是否問過你身邊的人,他們是否幸福?對於他們的答案,你是否相信?有誰讓你感動到淚流滿面,當他們述說他們的故事,或甜蜜或苦澀?我們對幸福的定義又是什麽?從今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探讨了影像作为现实生活加速器之可能性,行人的陈词滥调和自卫防御性的反应,暗示了随意的民意调查之肤浅。(居然是和埃德加莫兰合拍的我暴风哭泣
专业人士必看,发烧友可看,一般人不必看的一部重要的影片……
B+. 看似是对于幸福本质的讨论,实际上倒更像探索影像能力边界的操练,把创作思路和过程全部摊开,在结尾强烈的自反中达到趣味的顶点:所谓的cinema vérité,或许正在于承认影像与真实间的距离。通过不断强调媒介的在场,电影时刻提醒观众,这只是逼近真实的一次尝试,而绝对的“真实”是永不可达的——正如镜头前那些自得的、孤独的、压抑的、无力的人们,幸福和不幸有千百种,而我们口中的“真实”,永远是各自选择相信的那个。
这片子Rouch的印记可能还没有Morin的明显 和直接电影对拍摄本身的直接性强调不同 这部片子虽然在后期找了Brault来拍也用了同步录音但在剪辑中明显采用了多机位不同景别的连续剪辑技巧 谈话场景尤其显著 这种强烈的构建痕迹让DC的人感觉很不安。但这片子在延续了经典剪辑技巧的同时也努力发明对移动便携设备的新用法 一方面小摄影机缩短了跟被摄的距离得到了一系列更加亲密的特写 但另一方面通过一些更公共的议题讨论有试图将这些亲密体验变成某种公共的经验。这种矛盾关系在最后被摄观影会的一场达到了高潮,大家对相同的影片给出了不同的观点,相互争执不休。这也直接导致两个导演修改并重新拍摄了最后在Musée de l'homme的一场评论戏 Morin坚持这片子能在不引导观众的情况下让大家直接接触到真实的生活 一种复杂性的生活状态。也因此成了新浪潮的风向
让·鲁什离开西非回到巴黎和谁会学家莫兰一起拍摄一部“记录电影”,在纷纷扰扰的60年代的法国,工人、非洲移民、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大屠杀幸存者、学生、封面女郎等形形色色的人物在摄影机面前“扮演”自己,我们看到了工人与大机器时代的战争、看到了刚果和阿尔及尔独立运动引发的价值观之争、看到了移民的生活艰辛、在访谈后摄影机又记录了他们生活中短暂的片段,导演还将这些可能一辈子不会碰到的人聚集在一起谈话观看电影,“你幸福吗”这个社会学的终极问题也似乎有了些清晰的答案,有的人回避,有的人则有清晰的判断,有的人求助书籍,有的人不置可否,但在真实之外,有那么几分钟我们还是看到了主观的情感,那个大屠杀幸存者走在巴黎的街头,阳光明媚,但她身上的阴影却覆盖了她渺小的身体,摄影机开始移动,她变得越来越孤独了
虽然明知不会喜欢,还是咬牙看完了。摄影机的在场并没有想象中尖锐啊。
#siff2021#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片头那个神片罗列和片尾的导演自述合起来确实有说不出的喜剧效果。
电影:一次人类学研究。影片结束于莫兰孤单的背影,他想用摄影机捕捉真实,但最终捕捉到的是差异,这是个证伪的过程,依然是宝贵的文献,当然,it's unnatural.
技术进步、时代环境造就的真实电影,打动我的是最后陌生受访者们坐到一起重新审视生活影像及抒发个人感想的时候。自然流动着的、纯粹的时间。@资料馆,玛索琳娜·伊文斯交流
对,第一个问路人“你幸福吗?”的不是CCTV⋯⋯这部Jean Rouch/Cinéma Vérité重要作品,最后五分钟的探讨特别精彩。Chris Marker《美好的五月》与之有诸多形似,却有根本差别。对照看,特别有趣。
I know it's great, I know it's sleepy.
你们幸福吗?能在太阳底下工作真的让人心情愉快,而且还能回答你们的问题。看得我想哭。不过看来这真是部随性的片子,随机上街去采访,跟踪某个人的生活,茶话会,散漫的步行,直到最后演化成大家在夏日的海滩上休闲……啊,太美好了这样无意义的感觉。最后的间离,一剑封喉。
“真实电影”的鼻祖,即使是“纪录片”,仍不免虚假的成分(拍摄形式、被访者的瞬间主观姿态等);全片亮点是拍摄完毕后,被采访者以局外人的身份再次回顾,却发现无法再踏进同一条河流,可能这才是当时回答“你幸福吗”的原因。
还好没人在这个夏天举着话筒到大街上拦住我问我幸不幸福,从来就没想过幸福是什么,几十年来我唯一在想的就是如何脱离苦难。
其实还是有些过于个人化。。。无法体现社会性
关于一部“cinema verite”拍摄的纪录片——二重奏:莫兰喋喋不休地自我分析,鲁什提问、大笑、聆听或长时间沉默;最后的点题道出矛盾:面对摄影机的表演欲与所谓的真实情感、表演或过分真实;所谓的即时性只会产生偷窥、而表演才引出“真实”?“真实”“电影”,一个不可能的产物。
3.5 这部跟《人类的金字塔》大概可算互文了,而它的题材更广泛(但我还是更喜欢人类金字塔,或许因为电影院的画幅还是错的),尤其最后还纪录了学生们观看“成片”再次讨论,甚至讨论影片发行。真实-虚构-成品之间微妙的关系,电影的视角,也许就是1960年夏天让鲁什思考得最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