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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电影的声音与图像从来不是一致的,图像上移动的嘴唇引导观众的眼睛去相信这种一致性。常讨论的“画内音voix in”和“画外音voix off”是技术概念、片场拍摄术语,但不适用于深入分析声音与图像的关系。
2. Le Diable probablement教堂一幕(如果布列松电影中还有某一幕这一说的话):管风琴由上方传来的声音、人讨论教义的“话语”、吸尘器由地上而来的声音。干扰、取消人言的意义,语言变为噪音。
3. 主角的失败:社会的话语/dialectiques已经不适用于年轻人的困扰,重复这种话语只是重复加重困扰。超越语言,LDP主角进入虚无、无意义、沉默 (vs. 圣女贞德超越语言听到和看到)。
4. 四种概念探讨图像和声音的关系:a.) 画外音voix off,propagande纪录片电视节目最常用的手法,评论般的声音并不影响图像,而是影响观众如何观看图像(如动物纪录片中的各种“画外音”); b.) 画内音voix in,记者摄影者从镜头外提问画内主体,信息模式变为一问一答,声音影响画内主体的一举一动和语言,不值得信赖 ; c.) 自内音 voix out,由主体吐露出的声音,由画面中器官的移动指示的声音 - 嘴唇移动,主体似是在说话,似乎画面和声音合二为一,如后期配音的电影,或任何简单的“常规的”电影,制造corps uni的假象,不可轻信;d.) “透过”音 voix through,画面主体由于构图原因被隐藏,或者人体背对观众,观众无法得到画面中嘴唇的暗示,主体不再透明、统一、易于理解,主体不透明、有厚度、一定程度上不被影像的illusion unificatrice所剥削,指向观众:看不一定是看到,听不一定是听到regarder n’est pas voir, écouter n’est pas entendre。(布列松与戈达尔和斯特劳布类似。)
5. 布列松手记:说话的器官不仅是嘴唇,还有整个身体、还有心灵。通往看不见的器官,聆听“说”这一动作不仅是观看一个指向语言/dialectique的器官。
DANEY, Serge. «Orgue et aspirateur (Bresson, la voix off et quelques autres)», La Rampe. Gallimard, 1983. pp. 138-48
#BFI# #Robert Bresson# 开场已经告知了观众整部电影的结局,也让影片带有极强的宿命感,(同场小伙伴觉得这让影片失去了悬疑感,我觉得再此基础上演员以一种去表演化的演出,让影片剧情失去了张力,但也让电影视听更加突出)。
影片以美苏核军备竞赛为背景,环境问题也被多次拿出来展示(讽刺的是男主的父亲却是一个“大自然的破坏者),年轻人对未来充满绝望,“上帝已死”让宗教信仰受到重创,虚无主义充斥着年轻的内心,而年轻的肉体变成了桎梏灵魂的监狱,冷酷极简的镜头指引着观众观察着这群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演员无感情的表演与影片中强有力的环境音塑造了他们的格格不入)。
自杀被加缪誉为严肃的哲学问题,但当“炸弹爆炸时”,观众面对着个体的无力与集体的无意识这个难题,一切都随着可能的他跑入黑暗中了。(最喜欢的剧情有两处,第一,他们的教堂讨论时,管风琴调音会伴随着话题一次次的出现,重击着观众的心灵。第二,他们在公交车上讨论时带出了影片的标题,公交车司机一脚刹车停下了车,拿出圣经走下了车)
1977年,罗伯特・布列松执导了《可能是魔鬼》(又译《心魔》)。《可能是魔鬼》的着眼点在于环境给人的冲击感。既然是环境就包含着自然和社会。
小伙子西勒尔大学毕业后无所事事,披头士般长发的装扮,整天和一班狐朋狗友一起穿梭于集会、教堂和街头等,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哪怕有艾德比基和阿勒列德这样的靓妹,西勒尔也觉了无生趣。他所关心的是周遭的环境,和令他诸多刺激的画面。他会立于森林前,看伐木工锯倒一棵棵参天大树。他拯救吸毒之友给以温饱。他对艾德比基的另一个追求者米歇尔也是不温不火。
俊朗的米歇尔也算谦谦君子,总是在艾德比基冷拒的门前徘徊。米歇尔本就是环保机构的服务人员,却没有西勒尔这么忧虑于日益恶化的生态。西勒尔曾盗枪站在污浊的河边,别人以为他要自杀,到处寻找他。他却在心理咨询师那。医生告诉他有抑郁自杀倾向。他却说“活着和死亡我都讨厌”。
藏匿于西勒尔内心的魔孽,折射出现代工业化的迷失和无度。这点布莱松与布努艾尔、安东尼奥尼、伯格曼和塔可夫斯基等名导一脉相承。他们关心环境给人类带来和即将带来的灾难,大致都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他们不盲从而有自觉的力量,继而倾注在电影中,以唤醒人们的关注。
将近四十年过去了,布莱松所担心的不但没有收敛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以至于人们要担心吃饭、呼吸的空气和饮用水是否安全这些最基本的生存问题。这在现代人如此高科技的状态下,听起来很荒谬,却是触目惊心的事实。
当朋友都以为西勒尔走出了内心的魔障,其实不露声色的他,找到了走投无路的毒友,问他是否愿意帮他做一件事,做了就可得到一笔钱,西勒尔怕他不信,还特意从口袋中拿出给他看。二人如影随行。
中途,西勒尔走进酒吧饮了一杯酒,这无疑是给自己壮行,这反映出他内心挣扎后的义无反顾。暮色笼罩,他们来到寂静的墓地。西勒尔给他手枪。毒友毫不犹豫地“砰砰”两枪。他从倒下的西勒尔的上衣口袋拿出钱,转身离开。
这是现代人际关系中值得思考的一个情节。布莱松之所以设置这样一个结尾,显然有着他深思熟虑之处。这与后来的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白》和阿巴斯的《樱桃的滋味》两片中,请求陌生人给一枪,以成全他们各自的“美梦”,有着相似又迥异之处。西勒尔平时帮助过这位毒友,对方为了那点钱却敢于置友人的生命于不顾,这看起来简直就不可思议,这种震撼直击现代人迷失的心脏。
只要我们注意,就发现《可能是魔鬼》的镜头,始终是游离的。布莱松所营造的这种疏离感,也许是一贯的风格延续,但本片中的镜头则过多集聚于人物的下半身或者由下半身往上移,这是一个极其有趣的现象。这不禁让人想起他尊崇的德莱叶的电影,镜头多表现人物的脸部特征,因而有“活人画”之感。而布莱松师承大师的手法却有所创新。
特别是公交车被撞的一段,画面一直定格于司机下车后的车门,这几分钟里,所看到的倒不是车上的乘客,反而是从车门外经过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人群。为何要这样拍,是随意还是有意为之。答案显而易见。作为作者电影的倡导者,布莱松不只是把摄影机当作笔,更多的是深藏于内心的饱满情感和超于常人思想的凝聚。这种爆发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悄无声息的。他从影之路的低调运用在他的电影中同样得到了非凡的生命力。
布莱松说过这样令人深思的话:“把你的影片建筑在空白、静寂和静止之上。”观赏这部影片,我们对这句话就有着切身之感。即或过了快四十年,我们还是从《可能是魔鬼》中,仿佛感受到了布莱松的失眠和低沉的哀叹。两年后,也就是1979年他拍了他生前最后一部电影《金钱》,同样是一个亘古不变又常说常新的话题,同样也是一个大环境造孽的结果。
由此可看出他电影的超凡之处,乃是让我们更多的体味到一种不息的精神氛围,它可能不是愉悦的,但一定有着弥漫周身微痒和挠抓的感觉,如同远处的水滴一直“嘀嘀嗒嗒”响着,但你永远无法找到水源。这是令人欲罢不能的形而上着魔,但又令人清醒而有着超然物外的顿悟,犹如触及我们灵魂的那种轻微而隐痛的钝击。
2013、9、10
(2022.3.6首发于公微“经典光影手册”)
这是第一部不在灾难内表现灾难(《穆谢特》) 不在结局内表现结局(《扒手》)的布列松电影,应该将本片看做一次数学书写,等号一侧是charles自杀另一侧是Charles被影像化了的命运。构成等式的法则,元素全都是不能解释又必然实在的抽象机器,谁一旦接受了这个等式也就是承认了数学不再是语言而是世界将要变成的状态。议论世界毁灭的那点陈词滥调加速也阻挡不了世界的毁灭,顶多暗示了世界过早被创造。
本片还是保留了布列松电影的基本原则:人物都是先于电影存在的,电影被创造就是为了救赎或者,更多情况下,摧毁他们。要摧毁人物显然用不到任何以因果律为基础的科学,正如愈发恶劣的污染绝对决定不了世界的毁灭,布列松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当他通过电影把毁灭事件的每块侧面都找到并且安置,那么不断被拼图的毁灭自然就会发生。举个例子:通过去教堂,布列松让Alberte&Michel, Edwige&书店里那个男人,先后出场,构成了Charles作为恋爱参与者的一个侧面。
布列松还不止一次运用了,在人物走出空间时拍摄腿和正对话的人群还没全部就位时拍摄第一个出现身体的技巧,这么做显然不是为了在叙事中给叙事找个对手这么简单。因为电影本来就具备了用叙事性替代叙事的能力:。Charles是坐Michel的雪铁龙出的门还是某个美女的敞篷车出的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会载他出门,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可以说什么,而不是我到底说了什么。然而,电影能限制人物,却限制不了自己。我们在银幕上看到的是伪装成人类的超人类力量在谋划,推动一切,每个影像都是它思考的产物和暂停。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 ,人不再是面貌,而是句子,对白,他们不是在评论自己或者制造一种只有自己能欣赏的混乱, 而是在履行一种隐秘内闭的语言系统,通过与世界的同步运动,供养陈述爱情和自杀这对孪生命题需要的一切。本片的中心毫无疑问就是Charles和心理医生的谈话,这个中心再怎么突出都不为过,因为只有站上这个点,把它理解成是影片的正面,才能往前往后审视其侧面和背面。经过了审视之后,作为侧面的Michel三人就没有继续出现的必要,同样是经过了审视,之前因为在背面不能真切看到却能始终制造骚动的元素:宗教,爱欲,也被赋予了各自的结论。心理医生成为本片中第二个阻止Charles自杀尝试的人物,如果第一个流浪汉阻止Charles自杀是因为他只是个可朽的凡人,而凡人只配在现代电影当中蜷缩在侧面,那么心理医生夺下Charles手中物品的行为就暴露了他就是魔鬼本人。只有在魔鬼那里才有最彻底的,杜绝一切救赎可能的自杀魔法——让朋友(Michel)或者仆人(Valentin)杀死自己的古罗马习俗,人性+资本主义+魔鬼本人的三位一体,电影因其名义将自己献给了20世纪的最后一个神话:虚无主义。
电影跟地球一样是颗球体,不可能永远只有一面接触外界,所以电影需要厚度足够的侧面来保证其前进。Michel等人确实占据了不少本来应该属于Charles的篇幅,也同样保护Charles免于因为世界的毁灭而反思乃至放弃自己的毁灭。拿那场公交车上的议论戏举例子,布列松不厌其烦地把一次短暂的急刹车分割成数个近景:司机的手,按钮,栏杆,把手,空间并没有切分(还是在公交车内),被切分的是影像而影像背后的意识依旧完好无损,并且对这种切分给出了反应:它们是同一个事件的前后。往大了看,Michel这些侧面不时在前进中恰好滚到了观众可见的位置,这就逼着观众用一种类似计数的方式来辨识哪个是Michel,哪个是Charles, 而不再仅仅只是观察和记忆面孔与名字。更高明的地方在于,这样的滚动确保了没有哪个自作聪明的观众可以预知后续,也不可以倒推先前。而布列松的模特们又是天然免去了任何个体化风险的,所以观众在观看布列松的电影过程中享受了获得了意识的终极解放:只需看到动作与动作发出者人格的相似就可以,不用纠结这个动作和人格是什么。
许是布列松真不是我的菜, 许是我对剧情真的不感冒, 许是中文字幕实在太差, 反正我是不知所云, 我....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对我来说, 此片绝对是魔鬼。
长发少年很美,背着蓝色布包。画面简洁,色调舒服,基本都是中景,只能看到下半张脸,让人感觉压抑局促,却和整体孤独忧郁感很吻合,这种表达方式很独特,波兰海报多贴切
小莫23号钢协第二乐章主题响起在恰到好处
作者纬度里为数不多的有鲜艳时代背景的作品。冷战后期的核恐怖、后工业化环境污染、宗教规劝的无效,布列松仍然机械地将时代热点“冷”处理了。只是这一次电影中的主角呈现出了某种异质性:巴黎青年的痛苦很大程度上来源于知识分子式的高度自觉,心怀人类的悲悯不如《乡村牧师日记》般具有普世性。这可能也是李沧东的某些作品的问题所在:批判时代症结的锋利或许会在病理性上停留过久,从而使得具体情节桥段功能性过强。
布列松创作的后期,显然已摆脱了形式的束缚,虚无主义的特质涌现在电影的各个方面。比起早起对人性的关注,这部电影的格局更为宏大。气质同样更加飘忽。对人类未来表面的忧虑下,更真切地涉及到存在和虚无的终极问题,主角最终以死亡对抗虚无。毕竟世界皆有主观念头创造,生死又有何妨?
感觉上和 温柔女子 接近,只不过讲的是关乎政治和宗教的另外一个故事。很意外的倒是最后响起了音乐,迷茫的青年用布列松的无表情的模特来表现刚刚好。
纪实主义与强烈现实感的粗暴介入,让冷静的布列松也不可避免得卷入滚滚的左派浪潮中,当然导演本人的态度与观众们接受感不可同日而语,「很可能是魔鬼」的确是当时人类对于世界乱相的直观心声,叛逆的青年人与革命则是另一种毁灭世界的魔鬼,只是如今看来连叹息都泯灭了。
布列松倒数第二作,获柏林评审团大奖。1.布列松最有时政性和社会性的作品,在刻画一个遍寻生活意义无果的青年大学生的最后岁月的同时,插入了多段纪录片影像,如对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的统计报道(棍击小海豹残忍),以及课堂上对核电站风险的讨论和教堂内对天主教难以适应现代生活的质询。2.尽管是彩色片,但无论是服装还是环境空间均为冰冷肃杀的色调(棕、灰、黑)。3.对肢体动作的大特写,人物冷漠空洞的神情,以及爱情、政治、宗教、心理治疗等多方面均无出路的体验,浓浓的虚无感至终渗入了观影者心中,结尾话未说完的猝然死亡则更彰显出无情的世事冰冷。4.对伐木树倒的镜头的无尽叠加,噪音,间或插入主人公紧捂耳朵的近景,令人窒息。5.在教堂里播放着赞美诗乐,瘾君子却在狂盗捐赠箱的硬币,如此绝望地呈现出赎救的不可能。(9.0/10)
3.5布列松的演员永远和橱窗模特一般 政治在他手里一点激进意味也无 留下只是世代的记录而已 就算自杀这样煽动的结尾也可以拍的如此克制而干净 女生都很美好 一片 pale and frail
布列松用令人窒息的影像近乎绝望地探讨了现代社会青年存在主义的命题和虚无主义的泛滥。演员木偶论完美地契合了电影的深层所指,向我们呈现了现代青年被社会异化到身体和灵魂都备受折磨的虚无状态。在布列松标志性的局部特写中,这些青年成为绝对的主角,其他所有人物只是服务于剧情的工具,所以一个部位的特写即可代替。极简主义造成的画面内容缺失由声音进行弥补,影像上的空缺代表人物内心的空虚,而先于影像的画外音则进一步渲染了这种空虚在工业社会快速发展的时代,物质的过剩造成人们精神上的空虚。布列松巧妙地将电影置于这个时代背景,提出对环境破坏,核武器威胁,宗教信仰缺失,爱情观畸形等社会问题的思考,最终引申出当代青年急于找寻自身存在价值与人生意义而又无法找到出路的焦虑与迷茫这些问题很可能归结于魔鬼,毁灭可能是唯一出路
某种对于"现代性",甚至"后冷战"、"后现代"回应、萨特存在主义或唐璜"行为"只代表其自身的机械仪式,但个体叙事及其倒叙结构在被布列松泛化为人类、自然的向死而生,关于灾难与环境问题纪录影像超验地并置,自然冲动之于人类社会之喻退隐,取而代之增加由存在主义通向(或"回归")自然
正如影片本身所表现出的失措、虚无、漫无目的,忧郁的年轻男子在经历了社会与自我的多重崩溃之后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混乱和无序,于是把人生无意义归咎于神秘主义的魔鬼作祟,一遍一遍毫无表情地向这个世界表达温吞犹疑的反抗,就连死之前都还在试图谈论自己无用的怀疑,布列松却不留情面地让他一枪毙命。
@arsenal berlin 布列松对于人类社会的冷眼到这个阶段已经趋于全面绝望甚至残酷,在他看来什么都无法带来拯救:政治不能,科学不能,宗教不能,爱情也不能。资本利益驱动下人性如薄冰,一碰即碎。大量机械运动的特写(电梯、公交车门、开锁等等)与人的行为并列出现,使得人物的僵硬与漠然更为突出。
以前会觉得布列松过于冷漠 现在觉得他是超脱人类集群的理性和客观 虚无一切都是虚无 爱情政治宗教都是可有可无 当我真正完全的厌恶这个世界 才发现他的描绘是如此恰如其分 失望的尽头是否是虚无抑或反之整部色调都青青暗暗 素寡疏离沉闷无望戛然而止的死亡是必然 讲不完那句话 甚至会在他转头后毫无征兆的开枪结局 便也只能以死亡作为结局和出路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方向
4.0。1.一个忧郁的巴黎青年注定要死,宗教无意义、环境无意义、爱情无意义,甚至连存在都无意义。2.68年5月风暴之后,布列松的思考也接近于戈达尔,甚至于主人公的行事动机。3.极简风格省略太多,不少情节需要脑补太多。
主人公在不停的寻找生命的意义,从宗教,从政治,从爱情,其间又涉及了很多人类破坏,污染毁灭环境的东西。在寻找的过程里,那个男生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生命的意义。想的越多,越没意义,最后只有去死。
从来没有觉得布列松如此虚无主义过。难得地对于电影内大段深而远的对话有了初始的理解(至少说共鸣)。感觉是某种观影上的转折点(又或许不是)。决定在看伯格曼之前(或同时)要补陀思妥耶夫斯基和黑塞了。
主题对象延续自新时代美国弥散而来的“垮掉的一代”,布列松以惯常的行动聚焦封闭住了那一代年轻人的意志,无限重复“移动步伐-游荡街头-回到房间”的步骤,其中的每一步都透露着无所指的焦虑和空洞,偶有情爱、辩论、表达,也如无形青烟一般不具有推动力量,无法让镜头跳出封闭来,也就止不住三重空间的循环,直到最后借助毁灭的科技(手枪)结束于三重时空外的黑夜墓地。“要和平做爱而不要战争”的嬉皮士精神并未带来如数学般精确的答案(片中以数学指代科学),战争永远在发生,危险永远存在,政治抑郁和个人存在危机相互绑定,无法根治,数学和精神分析都是短暂的自期,自我到底如何存在于个体和政治的两者间,才决定了和平的正当性和做爱的有效性。(布列松极简主义的意义指向反而是最丰富的,不进行心理归因的行为主义可拥有无穷释义。
很可能是魔鬼,将不属于我生活的影像和事实使我知晓而又无能为力,很可能是魔鬼,把精神的和现实的救赎都弄得不再可以承载希望,很可能是魔鬼,它让我连自我都难以了解,我的过往、记忆和希冀混乱不堪得理不出存在的依据。我很可能是魔鬼。局部的特写彻底解放了疏离的魅力,我们不再幻想这个动作是由我观照的客体发出而服务一段故事,它片段地打开一个纯粹客体的窗任由我们进入,听取秩序者的鸣笛和叫骂,伴随着圣乐砸开教堂的钱箱。它令我动弹不得。<4.5>
我们为什么而活着?权利?金钱?享受?堕落?...不,不会是这些。梦想?梦想一旦实现就没有意义。爱情?爱情一旦获得就会失去。为什么而活着?为什么?厌恶生,却也不渴望死。意义,生的意义,死的意义,那意义不在生也不在死,而是超脱于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