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纪录片《灵魂乐之夏》。 1969夏天,一个被命名为哈莱姆音乐节(Harlem Cultural Festival)在纽约郊区举行,而就在与这个黑人文化节不远处的北部,一个大型摇滚音乐节(德斯托克音乐节)几乎同时举行。同样是空前盛况,观众总数超过30万,几乎与德斯托克音乐节的人数持平,然而在音乐会结束后,这场黑人的文化运动似乎被人遗忘了,而这一遗忘就是半个世纪,直到阿米尔·汤普森(The Root乐队的鼓手)将其拍成了纪录片《灵魂乐之夏》,我们才得以看到那个灵魂乐的黄金现场。 此片荣获第94届奥斯卡最佳长纪录片奖,因而受到很多关注,很多人感慨,没想到在伟大的woodstock之外,当年还有同样伟大的harlem,或者有人称其为The Black Woodstock,我想则大可不必。当年参与的歌唱家包括Stevie Wonder、Nina Simone、B.B. King都已经活成传奇,最重要的是与woodstock的音乐主流话语相比,Harlem诠释了一场黑人的文化革命,以非主流的姿态捍卫自由平等的权利。 在经历平权运动受挫以及马丁.路.德金、马尔科姆·艾克斯相继被害,社会体系面临崩盘之后,在“比起穷人,他们更关心战争,比起黑人,他们更关心登月”的年代里,哈莱姆音乐节应运而生。在这场音乐会上,除了灵魂教母Nina Simone,以及当时已声名在外的19岁天才少年Stevie Wonder,也汇聚了Sly and the Family Stone、David Ruffin、Abbey Lincoln、Max Roach,有南非的休·马斯盖拉(Hugh Masekela)、尼日利亚的巴巴通德·欧拉屯吉(Babatunde Olatunji)、古巴的蒙哥·桑塔玛利亚(Mongo Santamaría),波多黎各的雷·巴雷托(Ray Barretto)等等。 除了音乐多样性,更有包容性。除了非裔美国人,也有波多黎各人、非洲人、牙买加人、古巴人,甚至像纽约白人市长约翰·林赛也提供了支持并参与演出,不同的音乐在此激荡摇摆,活力四射。Jazz、Blues、Gospel等诸多音乐形式,唱作者们用音乐的情绪表达自己的骄傲与渴望,或随意调侃(登月事件),或对存在苦难的哀悼以及灵魂深处的呐喊等等。到处充满着律动,连台下的女人、孩子,都跟随着节奏扭动屁股起舞,甚至是有些不自觉攀爬到树上,来加入这如火如荼的激情夏日欢宴。 重复歌唱的“掩盖 、束缚、缠绕”,那种律动,歌者极尽情感与肢体的宣泄来达到内心的平静。对他们来说,“歌唱”构成了一种在场,由“下等人”生活的宣泄再到Stevie Wonder“作为黑人我骄傲”,再到Simone在人群中发出的呼请“你们准备好摧毁白色的世界,准备好摧毁一切坚固的力量了吗?”这场歌唱似乎被定义为来自黑色和棕色种族群体的政治声明。也正是在那一年,黑人的称谓由“Black”替代了“Negro”,贯穿于音乐节自始至终都有一种空前的团结和自我崇拜,这种“在场”也驱使参与者以音乐的力量去战斗。在《Whitey on the Moon》一曲中Heron精妙地讽刺了美国政府将大量资金用于太空计划而忽视黑人群体的边缘化现状。在原始的敲击乐与贯通身体的黑色力量交织下,它抵达一个近乎日常(洗澡时也可以唱,在街头耳语)又深入信仰的纵深地带,既是贫民的又是上帝的。这便是音乐的魅力,犹如水泥里开出了玫瑰。 无疑这段被封尘50年的影象是珍贵的,灵魂乐的盛宴,除了政治意义上的黑人平权斗争与觉醒,更有音乐本身那种生命力。然而这段盛况留下的录音带为何被封尘50年才被公开?长达半个世纪的缺席意味着什么?纪录片片头用了“不太好卖”这样的字眼一笔匆匆掠过,而在结尾又以音乐会结束后满地狼藉的散场画面来对比“玫瑰开放时的绚烂”似乎并不见得高明,它并没有回答Harlem Cultural Festival那么长久的被遗忘的题中含义,似乎仅仅是一种遗忘,而为了如今的“政治正确”而被重新唤起。 抛开音乐的素材不谈,整部纪录片的视野或者格局难免有所欠缺,将Harlem音乐会与平权运动的历史背景结合在一起,黑人运动领袖遇刺、白人纽约市长到场、黑豹党人的保护、登月计划和越战等等。但纪录片近乎采用了一种流水账的方式,一边展示演奏现场,一边穿插背景介绍和相关访谈,仿佛以自洽的方式衔接了历史和当下,但太过于政治化了,中间冗长的段落都是在讲政治。当灵魂深处的呐喊完全被倾注于一种“宣言”,那么音乐本身的魅力势必是被这种说教冲淡了。 多么激情、原始又充满力量感的音乐盛宴,却仅仅止步于分析内容和形式上。诚然音乐的档案并非只是现场,它延续时代,它有社会属性,但我个人认为它更多地是顺应时势的跨时空声援,黑人的种族困境和政治诉求自是不假,但在经历过那么长久的缺席后而又不提它的缺席,反而以“引导斗争”来连接当下,则更像是一种煽动,曾经黑人心底呐喊的自由波光被历史和现实裹挟,倒让人觉得它仅仅成为了新时代的“政治镶边素材”。 回到音乐本身,现场的氛围和音乐的力量才是最动人的,至少我觉得它们不应该被政治的宣叙调所稀释。通俗一点讲,如果想表达60年代黑人民权运动,它有无数种讲法,最好的绝非将金曲串烧当做背景板来增加它娱乐性,或者相反Harlem Cultural Festival也不需要过多政治隐约来增加它的深度,因为它本身就代表力量。 纪录片没办法建立音乐和叙事之间的平衡,故而强行塞入了太多的信息,须知黑人群体的活力才华和凝聚力仅仅还原就足够震慑,导致本片所应仰赖的liveshow却因破碎而乏力,观众感受到更多的是叙述的声音,在不断的切割中感受到音乐的背景感,而前文中所说的歌唱的“在场”也隐隐散发出某种疏离。 多好的Stevie Wonder,多好的Nina Simone,通过soul音乐来抵达soul,其中内蕴着一个万花筒般又波澜壮阔的浪漫史诗,音乐的旋律、节奏、鼓点、以及光影褶皱天然形成一种叙事话语,人物内在真实的情感呼吸,而未必要靠那种先验的甚至带点概念化的解读来完成时代的政论,说到底音乐是人的在场! 当几十万人汇聚在同一个广场,同肤色的,不同肤色的,同信仰的,不同信仰的,信仰安拉、耶稣、佛陀以及不信主的歌者与观众。他们交互激荡出五彩缤纷的灵魂合奏,在那个夏天汇入皮肤之下烈怒的血液,人群混着旋律如潮水般涌动,It wasn't just about the music!So我严重怀疑此片是为了拿奥斯卡而拍,而我更关心那缺席的五十年哪儿去了?How beautiful it was!而我们更需要一个在场! 2022.03.31
一场值得被载入纽约城市史、非裔平权运动史与流行乐文化史的音乐节,为何在随后的半个世纪里,录像带都没人愿意发行?那些影像与能量就这样在地下室沉寂着,直到纪录片《夏日之魂》/Summer of Soul在今年7月上映。
1969年夏,就在与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不到100英里的纽约黑人区哈莱姆(harlem),另外一场音乐节同时进行着,舞台上是B.B King, Stevie Wonder, Nina Simone这些已在无数电影、小说、排行榜与记忆中得到“永生“的传奇。
看着这些已不朽的艺术家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当年夏日余晖中的舞台上,不再是黑白的影像,深色的皮肤将绚丽的衣衫驾驭得游刃有余,闪亮的耳环跟着节奏摇晃,我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个黄金时代。
纪录片中,一位纽约时报前记者受访时表示,作为当时种族隔离制度被废除后最早进入大学的非裔女性之一,她是班级里唯一住在宿舍一楼的女生。其他女同学为了捉弄她,会在二楼不停敲击地板;然而她只是自己的房间静静听着Nina Simone,非常平静。
那一天,Nina Simone登台后首先向观众鞠了一躬,伴随着腰肢有韵律的扭动,一顿一顿俯下身子,分明就是非洲的舞蹈——这不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更是非裔身份的宣言。你能看到汗珠从她的面颊淌下,盘发随着手指在钢琴上用力敲击而晃动,她的眼眶不时泛红。演奏那首著名的young, gifted and black时,唱到there is world waiting for you, yours is a quest just begun(有一个世界在等着你们,你们的追寻才刚刚启程)处,这位灵魂乐女王终于哽咽了,这是我人生唯一一次听到她“走调”。何等深沉、压抑的感情,才能让这样一位女王破防。
如纪录片里一位受访者所言,她的歌声里,哀悼与希望合二为一,哀悼曾经的苦难与英雄的离世,希望为未来而坚强、战斗。“像是水泥路上长出的玫瑰”。
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越战还在继续,黑人平权运动如火如荼, Malcolm X、马丁路德金等精神领袖相继遇刺,哈莱姆街区作为当时美国的黑人文化中心,因随后发生的破坏性抗(议而满目疮痍。在那个音乐节的现场,我们能够发现有白人警察在远处观望。他们的战斗已经开始,前路仍不明朗。
在七月如火的夕阳中,数十万非裔市民集结在一起,跟随键盘的蜂鸣,钢琴的重音,以及贝斯的律动,拥抱属于他们的、与所有伟大音乐一样伟大的音乐,踏着黑人的舞步,陶醉地扭着屁股,没人会因为自己的肤色而感到抱歉—— “你给我二流的学校,给我二流的工资,给我二流的房子,还问我为什么唱起了布鲁斯”。
一个当年的观众回忆道,“从来没有看过我们这么多黑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因为没有灯光设备,这场音乐节的舞台必须朝西,全程借着夕阳的光辉。麦斯威尔咖啡是则是唯一的赞助商,录像带中播放的广告里反复提到来自非洲的咖啡豆。负责安保工作的,则是黑/豹/党。
这场音乐节得以举办,与一个人的支持密不可分——时任纽约市长John V.Lindsay,一位“蓝眼睛兄弟”、“坚持自由主义的共和党人”。考虑到当年“刺杀”事件发生的概率,这位白人市长还愿冒险走上舞台,当众向黑人市民致谢,他真是光一样的存在。他说,“如果没有来自纽约这个伟大街区的你们,没有你们的想法、支持与付出,就不会有这样华丽的一场音乐节”。
这位市长,以及当年台下的人群中偶尔出现的白人面庞,他们用脚投票,选择了反对歧视,拥抱文明。就像班级中一个孩子被霸凌时,那个愿意挺身而出的人是令人敬佩的,珍贵的,可爱的。
在这样的舞台,我们看到的不是偶像,奢侈的演出服,绚丽的灯光,而是一个盛大的族群聚会,对逝去的群体英雄的纪念,以及对自己身份的认同。这里有明星,更有无数普通人,也有白人,他们是爸爸,是妈妈,是收银员,是记者,是孩子。
就像sly and the family stone的everyday people里唱的:“There is a blue one who can't accept the green one/For living with a fat one, trying to be a skinny one/And different strokes for different folks/And so on and so on and scooby dooby doo-bee/We got to live together“。
在这场音乐节里,非裔族群集体的压抑以及对更好、更公平生活的共同渴望得到释放与肯定。
不管是安抚灵魂的福音,还是在棉花田中诞生的“劳作号子”(field holler)布鲁斯,抑或是灵魂乐、摇滚、爵士、放克,他们不仅是美国非裔族群的历史,更是人类的音乐遗产。今天,我们能听到的几乎所有流行歌曲,都或多或少能追溯出黑人音乐的元素。音乐的天分以及对节奏的敏感,已是他们最具辨识度的特点。
纪录片中一个受访者认为,“音乐是美国黑人唯一能自由表达自己的方式。从前的我们没有心理医生,也不喜欢颓丧地瘫在沙发上,但是我们都知道Mahalia Jackson。”
Mahalia Jackson是一位福音歌者,是她“启发“了马丁路德金写下《我有一个梦想》这个已载入史册的演讲。福音音乐可以追溯到黑人最初来到美洲大陆成为基/督徒的时刻,那些因为肤色而招致的压迫与压抑,教堂音乐“负责”治愈,成为群体记忆中沉重的一页,黑人文化中不可分割一部分。
歧视的起因可以是肤色,更可以是身材,容貌,职业,疾病,贫穷,富有,出身,受教育程度。无奈的是,这个清单可能是无尽的。“黑鬼”“胖子”“中专生”“智障”“残疾”“私生子”、“小姐”,这些被污名化的标签抹去了人生与人格,把立体的生命压缩为假想的“低等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参与一场这样盛大的音乐节,来释放心中压抑,表达群体需求。从这一点来说,他们也是勇敢而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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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哈莱姆文化节的镜头被改编成一部令人惊叹的纪录片,讲述了一群黑人音乐传奇明星的故事。
你还记得1969年那个标志性的时刻吗?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十几岁的史蒂夫·汪达(steve Wonder)穿着一件褶皱的金色衬衫,在哈莱姆区对着5万人演奏了一曲雷鸣般的鼓点独奏。没有?妮娜·西蒙娜(Nina Simone)在同一场活动上,砰砰地敲着钢琴键,开始了一首冒烟的《Backlash Blues》。还没有吗?空白了?在这部辉煌的纪录片《灵魂乐之夏》中,原因变得清晰起来。这两个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场景都出现在无数黑人音乐传奇的目录中。但这部电影有一个很有说服力的副标题:或者,当革命不能被电视转播时。
主题是哈莱姆文化节,在纽约户外举行的六个周末的娱乐活动,与100英里以北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在同一个夏天发生。后者的电影于1970年上映,成为票房大片并赢得奥斯卡奖。哈莱姆区的片段由已故导演哈尔·图尔钦为一部当时筹划中的纪录片拍摄,最后被放在了他的地下室里。半个世纪以来,这部电影片段从未示人。
业界的结论是“没有兴趣”。
现在,音乐家阿米尔-卡利布·汤普森终于拯救了这些尘封的录影带。一份完整的演员名单会淹没这篇评论。和汪达和西蒙娜一起演出的还有BB King、Gladys Knight和the Pips、Hugh Masekela和Sly and the Family Stone。没有一个是令人瞠目结舌的。还有三点应该很快提出来。第一,图尔钦的原始视频中有很多原始录音带中的杂声。第二,第一次当导演的汤普森像一个天生的电影制作人一样塑造它。第三,他如何优雅地抓住了项目的核心。我们很奇怪,这部电影怎么会被遗忘这么久?
这一切都意味着文化的优先级。然后我们继续跳舞。
你需要爱灵魂才能爱《灵魂乐之夏》吗?这个问题可能需要重新定义。音乐是如此不可抗拒,你可能没有选择。亮点包括梅维斯·斯台普斯和玛哈莉亚·杰克逊的福音二重唱,斯莱·斯通用刺耳的、电子的“Everyday People”很抢镜。但如果这部电影从头到尾都是一部音乐会电影,那还只是故事的一半。作为舞台上的老手,汤普森还擅长拓宽视角。
来看看它的大时代背景:马尔科姆·艾克斯和马丁·路德·金被杀,美国在越南战争中陷入泥潭,纽约对“黑豹21”的审判。在史蒂夫·汪达演奏的那个周末,“阿波罗11号”登上了月球。哈莱姆区的流行音乐表明,忙于征服太空的美国可能也会解决当地的海洛因泛滥问题。但纯粹的快乐也会留在画面中。黑人争取权力的斗争要求知道问题得到解决的时间。对此或许有一个政治上的答案。
然而,在一系列甜蜜的现代采访中,参加电影节的人说,这也是他们成年的时候。他们告诉父母自己要去购物,然后和朋友们在哈莱姆区见面,让他们的思想得到解放,尽管这里有那么多麻烦,但这里仍是他们的家,而且也应该被视为家。
《灵魂乐之夏》既创下了历史记录,又广受欢迎。考虑到观众在电影的万花筒氛围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位置,这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电影中出现了大量的套衫、宽边帽,必要时还出现了时髦的雨衣。在音乐家图尔钦和汤普森之间,这部电影给人一种刚被打开的时间胶囊的感觉:这是它52年来未曾被看见的一个好处。
到目前为止,这是2021年的电影。
作者-Tambay Obenson
译者-思雨
编辑-Sahara
1969年的哈莱姆音乐节汇集了史提夫·汪达和妮娜·西蒙等众多明星,它的影像片段沉寂了50年——直到今天才被发掘。
(电影海报)
《灵魂乐之夏》(又名《当革命无法在电视上播出时》)【Summer of Soul (Or, When the Revolution Could Not Be Televised)】对美丽、自豪的黑人群体进行了生动的刻画。在所有关于摇滚音乐节的纪录片类型中,它的出现令人感到意外又惊喜。然而,这部来自The Root乐队的鼓手阿米尔·奎斯特洛夫·汤普森 (Ahmir Questlove Thompson)导演的处女作,有着一段黑色的历史:它的电影胶卷被潜藏50年之久,直到今天才被发现。
(电影剧照)
片头字幕中所提到的“Questlove Jawn”,指的是1969年的哈莱姆音乐节(Harlem Cultural Festival),又名“黑人版伍德斯托克音乐节”(The Black Woodstock)。这个名字被沿用多年,不仅是因为它与北部的另一个大型摇滚音乐节同时举行。民权运动的受挫以及马丁·路德·金(Dr. Martin Luther King Jr.)和马尔科姆·艾克斯(Malcolm X)的遇刺,催生了举办这一活动的想法。它的创立是为了庆祝非裔美国人的音乐、文化和政治,以及让黑人群体更加自豪和团结。
电影中所记录的并不是哈莱姆音乐节的首次举办。哈莱姆音乐节(Harlem Cultural Festival)始于1967年。那时,纽约市公园管理局(Parks Department)聘请了一位名叫托尼·劳伦斯(Tony Lawrence)的三十多岁的哈莱姆歌手,为该社区安排夏季演出。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它逐渐发展成为黑人音乐、文化和政治的重要十字路口。这是一个不被打扰的安全地带。那个时代的明星们,比如十几岁的史提夫·汪达(Stevie Wonder)和流行乐队第五维度(The Fifth Dimension),会在这里表演全国最流行的歌曲。此外,像纽约市市长约翰·林赛(John Lindsay)这样的白人政治家和杰西·杰克逊(Jesse Jackson)这样的黑人民权领袖,能同时出现在音乐节上,都被认为是意料之中的。
(电影剧照,图为时任纽约市长约翰·林赛)
这场音乐节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观众总数估计超过30万,几乎与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人数相当,而吉米·亨德里克斯是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上为数不多的黑人音乐家之一。就像伍德斯托克一样,电影导演哈尔·图尔钦(Hal Tulchin)用影像记录了那一年哈莱姆音乐节的所有表演,其中包括了庞大的泛非洲歌手阵容、妮娜·西蒙(Nina Simone)、 斯莱和斯通一家(Sly and the Family Stone)、B.B. King、斯特普尔歌手(Staple Singers)、以及格拉迪斯奈特和派普乐队(Gladys Knight and the Pips)、大卫·鲁芬David Ruffin、艾比·林肯Abbey Lincoln和麦克斯·罗奇(Max Roach)、南非的休·马斯盖拉(Hugh Masekela)、尼日利亚的巴巴通德·欧拉屯吉(Babatunde Olatunji)、古巴的蒙哥·桑塔玛利亚(Mongo Santamaría),波多黎各的雷·巴雷托(Ray Barretto)等等。
(电影剧照,图为1969年哈莱姆音乐节的盛况,当时有超过30万人前来观看)
这场音乐节不仅呈现出音乐家的多样性,而且也代表了整个哈莱姆社区的多样性:非裔美国人、波多黎各人、非洲人、牙买加人、巴拿马人等等。每位音乐家都带来自己独特的音乐风格。这是一部激动人心的黑人音乐史——至少在当年是这样。
图尔钦(Tulchin)希望把这些录像卖给几个潜在买家,但一再被告知没有兴趣。他感到备受打击,最终决定把40个小时的录像保存在自家地下室里。在接下来的50年里,它渐渐被遗忘,直到今天,这段属于美国的不同寻常的历史才重新浮出水面。
奎斯特洛夫(Questlove)尝试利用图尔钦(Tulchin)的视频素材重现这段“1969年往事”。1969年对美国黑人群体来说是关键的一年,“这一年,‘Negro’一词开始被‘Black’替代”——电影开头一个画外音说道,这为影片定下了基调。正如电影所呈现的,那一年在黑人群体中发生了一次蜕变。在那个历史时刻,民权运动的老一代卫士和新一代卫士,并肩出现一个舞台上。有一些神圣的时刻,比如福音传奇玛哈莉娅·杰克逊(Mahalia Jackson)邀请她的徒弟梅维斯·斯台普斯(Mavis Staples)上台表演马丁·路德·金最喜欢的二重奏——经典的《Precious Lord, Take My Hand》,彼时离马丁·路德·金遇刺不到三年时间。
(电影剧照,图为前纽约时报黑人女记者夏莱恩·亨特·高尔特Charlayne Hunter-Gault的一篇文章,文中首次使用“Black”替代“Negro”)
Take My Hand, Precious Lord音乐:Mahalia Jackson - Say Amen Somebody
在20世纪60年代种族问题愈演愈烈的背景下,一种不同以往的种族自豪感和种族团结的力量贯穿在整部影片中,给这部《灵魂乐之夏》带来了现实主义的底色。据说,由于对纽约警察局的不信任,活动的策划方雇佣了黑豹党(Black panther)来保障活动的安全。我们丝毫不感到奇怪,在几十年后的今天会发生“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这样的活动。
(电影剧照)
Questlove和剪辑师Joshua L. Pearson把音乐节的表演片段和历史概念的解说 (摩城唱片、福音音乐、黑人风格的发展以及黑人运动的通用术语)拼接到一起,其中穿插了来自音乐节亲历者的回忆片段。电影意外地唤醒了黑人群体种族意识的火焰。这是一种代表着自我救赎的种族自豪感,特别是当“灵魂教母”妮娜·西蒙(Nina Simone)表演《To Be Young, Gifted and Black》——“一封写给下一代的情书”时。如果没有哈莱姆音乐节,就不可能有Afropunk音乐节。
To Be Young, Gifted and Black音乐:Nina Simone - Ultimate... Divas
西蒙(Simone)在电影中的另一个亮点是,她在表演结束时朗读了一首热情的诗,“你们准备好了吗,黑人朋友?”——来自《最后的诗人》中大卫·纳尔逊的诗词。她向人群中发问:“你们准备好摧毁白色的世界,准备好摧毁一切坚固的力量了吗?”“你们准备好重建黑色的世界了吗?”( Are you ready to smash white things, to burn buildings? Are you ready to build black things?)
(电影剧照,图为妮娜·西蒙正在向观众群读诗)
正如电影中所诠释出的“音乐即信息”(Music Is The Message)的内涵一样,这场音乐节被一些人视为来自黑色和棕色种族群体的一份政治声明。“作为政治活动人士,我们做出了一个彻底的完整的承诺,”教授兼政治活动家丹尼斯·奥利弗·贝莱斯(Denise Oliver-Velez)说到。她当时是人权组织青年贵族(Young Lords)的成员,该组织的目标是捍卫波多黎各人、拉丁美洲人和殖民地人民的自主权。“就像打仗一样。我们被音乐的力量感召和驱使着。”
此外,杰西·杰克逊(Jesse Jackson)铿锵有力的布道(“我是黑人;我是美丽的;我很自豪!”)受到现场的热烈回应,同样还有来自传统福音唱诗班的表演,他们唱了表达希望和坚定自我的歌曲。
整部影片表达了一种合理的愤怒情绪。“我不在乎。把钱投到社区里去。”当被问及对发生在一个月前的登月有何看法时,这是现场观众们一致地回答。吉尔·斯科特·赫伦(Gil Scott-Heron)的音乐《Whitey on the Moon》精准而巧妙地抓住了这种情绪,这首歌曲将政府资金的使用方式与美国黑人群体的边缘化现状联系起来,表达对美国太空计划的批评。
Whitey on the Moon音乐:Gil Scott-Heron - Small Talk at 125th and Lenox
《灵魂乐之夏》根本上还是关于音乐的。许多表演都是一流、甚至令人惊叹的。没有比19岁的史提夫·旺达(Stevie Wonder)击鼓时充满青春活力的一幕更精彩的了。这是一个难忘的场面。我们自然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位从鼓手转行而来的导演选择以这个特定的片段作为电影开场。
(电影剧照,图为史提夫·旺达在音乐节上表演击鼓)
尽管这场音乐节笼罩着并不轻松的气氛,但没人能预料到,1969年会成为最后的告别演出。而且,与纽约北部的音乐节不同的是,“黑人版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故事成为一个被历史遗忘的脚注。这个国家偏爱了伍德斯托克,却抛弃了哈莱姆。
“我们都知道,在黑人群体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的很多历史都被遗忘了。我的意思是,这个音乐节的消失并非是反常的,”一位观众用画外音说道。“‘我们认为有些事实是不言而喻的’,那就是黑人的历史将会被完全抹去。”另一个人说。伴随着画外音,导演用蒙太奇手法放映着有关音乐节的黑白剧照——人群、面孔、无人的空地,还有那卷被封存的电影胶片。
对于一个一年中仅用一个月关注黑人历史(巧合的是,这个月即将到来),并且非裔“隐藏人物”电影开始激增的国家,这部影片中所呈现的情绪并不令人惊讶。得益于汤普森对这段历史的重新挖掘,1969年哈莱姆音乐节的价值应该得到更高的评价。它无疑开创了大型非裔美国人音乐节作为群体文化培养和解放的先例。这在1972年洛杉矶上映的《瓦兹塔克斯》(Wattstax)以及2004年大卫·查普尔(Dave Chappelle)的《街区聚会》(Block Party)(也许并非巧合,Qustlove在其中有多次表演)中都是非常明显的主题。
这部电影唯一的遗憾在于,我们无法评估出图尔钦(Tulchin)在将这些影像片段制作成一部完整的故事片时所做的努力,这也导致了它长达50年的沉寂。我们也永远不知道这些素材是如何在几十年后被重新发掘出来的。但这些遗憾似乎表明了一个共同的意图,即重现这段被遗忘的黑人历史,讲述它们美丽和多样性。
(电影剧照)
这些从40个小时的素材中剪辑出来的镜头,充满着自由和欢乐的氛围。相比2020年夏天民权抗议活动中令人痛心的画面,不得不让人感到慰藉。这场活动的参与者打破了黑人每次聚集便会发生动乱的刻板印象。他们就像斯莱和斯通一家乐队Sly and the Family Stone在1968年的歌曲《Everyday People》中所描述的样子(乐队在音乐节上也表演了这首歌)。
Everyday People音乐:Sly & The Family Stone - Summer Of Soul (...Or, When The Revolution Could Not Be Televised) Original Motion Picture Soundtrack (Live at the Harlem Cultural Festival, 1969)
也许就像穆萨·杰克逊(Musa Jackson)——又被称为哈莱姆音乐节大使——在影片开头幽默地总结的那样: “我非常清楚地记得它闻起来像非洲的奶油和烤鸡——那是最棒的烧烤。”这可能是有史以来对它最好的、最黑人式的赞美。
(图片来源:Illustration by Ricardo Santos; Source photographs courtesy Searchlight Pictures 2021 20th Century Studios)
参考资料:
1.//www.indiewire.com/2021/01/summer-of-soul-review-questlove-sundance-1234611019/#
2.//www.imdb.com/title/tt11422728/mediaindex/?ref_=tt_mv_close
嘿!片子叫summer of soul, 不是soul of summer。
昨晚去门口的影院看“电影” —— 自打其重新开放后,我们就时不时去光顾一下,经常是醉翁之意在酒,也在于希望它不要因为去年的疫情而撑不下去了。影院可以边看边点饮料食物。—— 一个亮点,是饮料单里有根据电影inspired的cocktail。
本来,电影是艺术,但也是娱乐。到了大屏幕前,能喝一杯something interesting,也是额外一乐。我是不反对的。
昨晚,看了这场不是电影的电影。与其说纪录片,不如说是音乐片。就冲着音乐本身,便值五星好评,更何况其他!
这是一场发生在1969年,纽约Harlem的音乐节。日期,正好是阿波罗登月。这场免费入场的音乐节吸引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黑人观众,但结束后,录像却被压箱底。无人问津。
昨晚,随着影片,似觉穿越了时空。随着修复的影片来到了那个盛夏之日。镜头里的人一个个那么面貌鲜活,充满了“风格”,不只是台上的演员,也是芸芸观众。
音乐当然实在太好太好了。平时戴着耳机听,和看到昔日现场完全是两码事。临场发挥的各种花絮,太棒了啊!此刻,我只能再一次五体投地,表示,音乐是,就是,只能是,以天才胜的category。
天赋惊人,惊人,还是惊人!
第一曲结束我简直忍不住要击节称叹,鉴于公共场合不能这么失态忍耐下去。事实证明我“多虑”了,因为往下每一首结束周围的观众都拍起了手。仿佛大家都觉得此刻不是在看电影,而是身处其中。除了音乐本身之外,也在于在那个时代 —— 黑人争取平权运动屡遭挫折,肯尼迪被刺,马丁路德金被暗杀 —— 怀着那样的感情去演绎歌曲,传达出的情感,感染力分外惊人。
回到影片。
我个人觉得,影片将音乐放置于主题地位,减缩,克制相关历史背景评论是明智之举。我觉得串联有逻辑,且尺度合宜。
1)表现南方黑人的悲惨生活,也并未多提,仅以staple singers的爸爸几句访谈概括。
2)本片没有特别的煽情马丁路德金被刺后的社会动荡,而是通过Mahalia Jackson一曲深情含泪演绎表达。
3)阿波罗登月。正好是音乐节当日。当全美人民关心这一人类壮举时,哈乐姆的黑人可没兴趣。
(当然没兴趣了!要我也没有兴趣!)
过去,总是一句, 黑人对此不感兴趣。此次影片展现了为什么不感兴趣。
登月关我P事啊,谁来关心我们这些又穷又遭歧视的黑人啊!
踏上了月球?很好很好,但是他们从来不踏上我们住的地方呢!
登月!?音乐节对我们更重要,因为这和我们有关。
—— 大致如此,五花八门的,黑色幽默的回答让我又捧腹又含泪。
4)Nina Simone。第一次看到她现场本人。
气质太特异了。眼前一亮。她是obviously hate white。但是,站在那个时代,原因也是obvious的。
are you ready to smash the white things?
遭受歧视的当年的黑人女学生(好美好有气质的一位黑人知识女性啊,后来是Nytimes记者)也只说了句,在宿舍,当白人女生聚集在她房间楼上的房间,狂踩地板骚扰她时,她在听Nina Simone。
you are young, gifted and black。
这是音乐的力量。
5) 5th dimension 的Aquarius/let the sunshine in。两曲结合实在高明。
Hair是我人生中看的第一次音乐剧。一直也有别样情结。
6)一个白人鼓手。
他说,有时候音乐远比文字可以传达得多。—— 深以为然。
7)当年的纽约市长John Lindsay也来助兴。影片给予他极大的正面评价。认为至少在平息种族仇视上起到了相当积极的作用。
我是第一次在镜头里看到他。OMG!根本就是个好莱坞明星似的大帅哥啊!镜头前气场气质皆一流。此刻简直要问现在的美国政客别的不说了,怎么看着就那么猥琐!譬如那个戏精科莫。Lindsay一生经历也相当令人唏嘘。做了八年纽约市长,身为律师,最后却没有退休金与医疗保险,在贫病交加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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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说,要是我对美术,或音乐稍有天赋,我真不愿意写文字。比起以上欠缺天赋的两个,我还是写东西稍微好一点。但文字的表达是曲折的,文字本身又太具象,往往意未能言尽,反引起了误解。
音乐就不同了。
音乐是可以直指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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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2022年最佳影片已经出炉,那就是《灵魂乐之夏》。对哈莱姆的兴趣始于《卢克凯奇》,接触黑人灵魂乐则是从James Brown和Happy Day等icon开始的。片中有60年代的诸多明星表演,也有当年哈莱姆地区的一段段故事。60年代大事不断——越**争、人类登月加上各种min*运动,更有J.F.K.和马丁路德金等人的遇*。而每逢周末举办的哈莱姆音乐节恰与这些事件同步发生。在当年的乐手、乐迷甚至记者都已老去的今天,用口述历史的方式重建那段色彩斑斓的岁月,影片的贡献非比寻常。口述史的魅力在于你我都是历史的见证者,和黑人民权运动这“一大步”相比,又有谁会在意人类登月这“一小步”呢?影片副标题“...Or, When the Revolution Could Not be Televised”中“Revolution”一词,不仅意味着*命,也有轮转之意境。多年后天*嫦*往返月球,量子力学也不再是新鲜概念。地上的yellow人们却还在“*康*活”的蜃景中苦苦挣扎。。。想来也是讽刺。真心希望此类宣扬爱与和平的电影要能够引进上映啊!
一场音乐会,一堂历史课。白人登上月球,黑人正在挨饿。Woodstock流芳百世,Harlem Cultural Festival冰封雪藏。黑人默哀,黑人希望。黑人第一次跟那么多黑人共同体认彼此的存在与苦难,这一刻白人需要半个世纪的勇气来直面。
素材珍贵,根据每段演出展开的文化历史解说也写得不错,但是!为什么要在人艺术家表演的时候中插解说!一段段精彩绝伦的live被解说无数次打断,沦为背景音乐,尊重人艺术家嘛!尊重人表演嘛!剪辑和制作组给老艺术家们谢罪!!!由表演延伸到1969年动荡的时局和哈林街区文化上没什么不妥,但能不暴殄天物嘛!
值得记录的音乐节都少不了时代意义,纽约哈林乃至全美的黑人、拉美人,个个上来的几乎都是传奇,能拉着唱诗班演福音还能期待些啥呢。最美妙的是观众的表情,大家都很享受其中,自由放松,和Woodstock异曲同工。不得不说Sly全盛时期不磕多的时候还是强啊,歌写得太好
黑人真团结。
#cameo#在blues live音乐性层面注定是属于影院/剧院的电影 而作为纪录片更关键的问题在于 如何在演唱会原始录影带的基础上进行开垦 如何联结历史与当下延展的时空 或许是为了保持与民权运动先辈的距离感 “导演”用剪辑取代了场面调度 在修复过的母带中插入同期政治政治影像和若干年后当时在场者的回溯性采访 高速穿插的大特写将音乐舞台上下的表演者和观看者、历史舞台的民权领袖/参与者鲜活的面孔通过蒙太奇并置 所有细微的肌肉运动无限放大 也将银幕前的我们拽入这个empowerment过程 甚至无需对其进行解码 配合音乐的力量即可生成情绪 但抛光画面残留的痕迹纹理 抹平褶皱折痕之后 不禁要问:这缺席的五十年去哪了呢?
可能是美国年度最重要的纪录片之一。把一场文化节放到60年代的种族对立语境之下,去重新发掘黑人音乐乃至黑人文化中不可不提又被遗忘的要素,既是对历史的重新审视,也是对当下种族关系的重新梳理。对非灵魂乐迷来说其实有点无聊,尤其中段,但不妨碍影片本身极高的史料价值。
第二次看。这当然只是一部简单的纪录片,是的,这就是一部简单的纪录片呀——如果任何人和我辩论,我都可以只用这一句话表明我的立场。这些珍贵的69年音乐节影像档案重现的不只是现场,而是延展到时代背景和环境的叙事上,别忘了,音乐艺术也是具有社会性的,我指的不是“音乐可以表达政治立场”这一表层的观点上,而是在说,音乐的旋律和其对应的符合解读在很大程度是后天生成,而不是先验的。在理解这一观念的基础上,再回过头来看这一切,oooooh——多么疯狂的、激情的世界。剪辑自带律动,唯一让我不太满意的地方是政治论据上所占篇幅还是太大,其实可以极简的。一大收获是:认知到评价一部纪录片时,若仅停步于分析内容和形式,不如把格局放大,思考一下纪录片的动机。更大的收获是:感知和情感是我们作为人类体验生命时所获的幸运之事。
8.4/10 Sundance2021Virtual 一种对于影像史的自觉的挖掘,虽然呈现的结果稍显流水线化,但是其文献性的意义已经足够。以音乐节为一个自成的框架,从其本体的成因介绍出发,逐渐演变成全方位的对于黑人音乐文化的展示,并且呈现双向的身份流动性(听众-歌者)。时代背景的穿插非常得体且适当,结合音乐怀念MLK的时候极其动人,呐喊和躯体行为的迸发。唯有后半段重回身份主线和持续推进音乐会进程时稍有冗长,似乎结构可以重新建构。
如此流水账的剪辑真的对不起拍摄对象。以及真的不用和伍德斯托克比,规模肉眼可见的不是一个数量级
不如给我放整场...纪录片记录了个寂寞,音乐没听全,当时的事情也没讲透彻
6.0。遺憾在於編排手法被音樂會形式綁架且過於陳舊,復線設置的觀看之觀看模式也全部淪為採訪體。但一些觀眾在明知演唱者自己說出「這不僅關於音樂」之後,還在批評「紀錄片強行關聯政治」或「我只想安安靜靜聽歌」,這邊建議直接去看演唱會錄像呢⋯⋯
音乐节本身是划时代的,纪录片反而有投机取巧之嫌
突然想到后疫情时代大型音乐活动及其可能承载的各种意义也就这样消亡了。
1969年,如此神奇却又美好的一年;许多事情渐渐改变,变革与觉醒正在悄然发生。新兴的事物和太多首次为人正视的话题,倾泻着表达的灵魂歌者与创作…有很多书籍书写了浓重一笔,电影与电视剧也莫不在追忆过往美好。而这段陌生却又熟悉的影像材料,依然又是另笔宝贵的留存。Gladys Knight和Nina Simone太强了…无比震撼。
伍德斯托克的同一年,1969,这场哈莱姆的盛大音乐节被生生抹去,被故意遗忘,就像从未发生。电影可以制造回溯的奇迹,但凭空消逝的五十年如何偿还?那转折点的一年,黑人不再被蔑称Negro转而以社群呼吁的Black来指称成为共识。现场实录插叙当年亲历现场的人们笑泪回忆,Jazz, Blues, Gospel…灵魂乐的感染力跨越时空和放映依然深达心底。在动荡不安的时局连续剧震之后,这场活动的意义超越了单纯的音乐和娱乐性质,它是一份政治宣言,是平权运动的艺术映射,是从纽约的黑人社区心脏地带发出的耀眼光波:我存在,我歌唱,我们的历史无法被轻易篡改忽视。这段留存复苏的影像资料,因此不仅是还原历史真相的原生文献素材,亦同时具备着反思和呐喊的力量。
豆瓣真是阴阳怪气啊。就冲音乐也值五星好么。何况其他!A True Experience!
我们这个时代的美国黑人主旋律罢了,OST本身满分,强行加戏的纪录片本身就算了。
cine de verano户外露天放映这片好爽,近乎还原现场的效果。吹着风听着歌,除了我们不能站起来,要不真的会和现场观众一样摇摆了,瞄了一眼前排的观众,好多人都在坐着晃。影片里没有的一曲结束后的鼓掌片段,我们加上了,整个氛围很沉浸。关于主题,虽然在提防着政治正确这四个字,但这个片子的度我觉得正合适。回归到音乐节的素材本身,现场的音乐和气氛才是最正确的不是吗?添加进去的访谈素材,一半是用来描述现场的,一半是讲述背景的,起到的只是铺垫的效果,那个压箱底的影像素材才是最闪耀的。
太流水账了吧,而且节奏和结构问题很大,显得十分冗长。BLM和音乐节穿插叙事,但是结合得很差,导致说教意味浓厚。MTC评分那么高,而且颁奖季有横扫的趋势,结果十分失望,以为质量多么高呢。果然野播纪录片奖获奖作品都会被奥斯卡snub。
没必要硬跟woodstock扯在一起,就想象一下你去家门口的市民广场参加一场音乐派对,结果迎面而来的不是广场舞大妈,而是一帮即将成为“大师”的年轻人,一场派对能同时看到mongo santamaria和ray barretto,就已经是千金不换了。另外一对比,sly family stone在69年那个当下真的太出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