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家的女人》,那感觉就好比在很想搔痒的时候却怎么也脱不下来靴子。鲁迅当年曾慨叹向秀的《思旧赋》刚开了头就煞了尾,很不过瘾,所以最近看这个剧我老是想起鲁迅,他充分表达了我的郁闷。虽然我绝不是为了进行艺术欣赏而看这个电视剧,我只是想看一看1980年的张国荣,可是呆扳的画面,不够火候的情节,使这个文艺故事距科教片仅剩一步之遥,张国荣为它蒙上的一层文学气息,也几近湮没在人物本身的懵懵懂懂与不解风情之中。
但是,如果回看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香港电视荧屏的风烟,《我家的女人》几乎是为数寥寥的不为收视率而生的作品,它给香港电视剧坛带来一股清新的空气。
那是香港电视硝烟翻滚的年代,不用说看节目,只看各台对艺员的争夺就已经很有娱乐性了,风行一时的“佳视”在电视台的混战中莫明其妙地败落和消失也折射出香港电视竞争的残酷。1980年还是香港长篇电视剧盛行的年代,也是武侠剧成为热潮的滥觞期,电视剧中广泛运用刺激打斗、紧张节奏和夸张手法已经成为争夺收视率的市场守则。在长剧、武侠剧、成长剧、复仇剧成为风潮的年代,出现《我家的女人》这种单纯寻找艺术感觉的电视短剧简直不可思议,它的制作者们很有视收视率为粪土的气概。
《我家的女人》在香港那个日新月异的澎湃年代,突然给香港人讲了一个发生在民国时期中国南方的浸猪笼的故事,似乎暗示了香港和内地在文化上的血脉相连。故事在张国荣饰演的“景生”从省城学成回家时开始,又在从家离开的场景中结束,这中间他经历了重大的挫折:和父亲的小妾(美好)相恋,被发现后,美好被族人浸了猪笼处死。小妾的牺牲影射了上世纪20年代中国内地的新旧两种文化难以兼容的碰撞,给当时的香港观众打开了一个历史视角。单元剧《我家的女人》属《岁月河山》系列,这个系列剧在香港开创了历史剧的先河。
由于不是长篇剧,《我家的女人》缺少宽阔的空间来营造全面的人物性格、烘托现场气氛和制造经典场面。在狭窄的电视短剧空间里,一个天真烂漫的学生变成满怀心事的青年,同时另外一个美丽的生命很容易就消失了,一切像快餐一样结束。电视剧一开始,景生激动而仓促地走在几只鹅和一些呆若木鸡的村民中间,这次从省城回家,他完全被“民主与科学”、“人权”等新思想占据,好像还看了陈天华的“警世钟”和严复的“天演论”,总之,他被洗脑了。他不满意长辈的封建思想,他只和新来家的美好比较投缘,懵懵懂懂地相处了一段时间,可能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美好就被装进猪笼投河了,电视剧结束。
如此沉重的题材,灌入一个只有两集的电视剧中,难免隔靴搔痒,但是《我家的女人》努力地加入了话剧味和文学气息,这种想找艺术感觉的电视剧,在当时的香港是一次有勇气的尝试。虽然这些尝试带有斧凿痕迹,但可贵的是,它向人们证明,香港的电视剧也和任何一种文艺作品一样,有庸俗和高雅之分。
《我家的女人》看起来就像一个艺术作品的初级版本,有醉生梦死的趋势却又浅尝辄止,很多地方流于粗糙和简陋,它的形式在很多地方没能为内容很好地服务。黄老爷家的居住条件,那简直可以叫人扼腕叹息:砖墙,木板床,吃饭还要坐条凳,寿宴每桌只有脸盆装的鸡肉。这些布景欠缺基本的美感,实在难以营造气氛,好似乡间采风摄回来的写实纪录片。主要人物处在被摆拍的状态,尤其是美好被叫去饮茶那组镜头,黄家人在茶桌前的姿势十分僵硬,把封建家庭等级制展现得过于直白和袒露。至于景生和美好的关系,基本没有铺展开来,有被扼杀在摇篮的感觉。美好在被浸猪笼前,没有任何关于心理活动的展示,傻呆呆地就进了猪笼。
关于《我家的女人》稍欠火候这一点,我猜张国荣可能有同感,他曾试想过美好浸猪笼前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刻下“景生”二字。
2002年,他跟朋友提起要重拍《我家的女人》,并在同年5月为此事去找过徐枫。之前,在为香港中文大学做的演讲中,他说,《我家的女人》是好戏。在生命的最后一年多,他几次提起《我家的女人》,就仿佛在向艺术致敬。
在一篇魏绍恩写于1980年的文章里,他说到张国荣,大意是,张国荣是那种可以随口颂出莎士比亚的古英文名段,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现实中的人。看《我家的女人》,我感受到了他这样的气质,那是一种迥异于现实世界的梦幻气质,并且他追求梦幻,更为重要的是,他在后来的20多年沧桑岁月中,坚守了这种气质。《我家的女人》中,看他写出的“天演论”、“进化论”那些字,真是一点也不觉得吃惊;在他去找美好说话之前,站在厨房门口故意摸了一下自己头发的那个动作,换做别人简直不可想象!或许他当时还没有多少表演的经验与技巧,但《我家的女人》证明了他是天生的演员。就像《我家的女人》在各种形式的限制中努力融入文学感一样,张国荣也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做到了一个能及的极限。
可能在电视剧中,艺术从来都是戴着镣铐跳舞,《我家的女人》勇敢地担当了这样一个舞者,并且非常幸运地找到了张国荣这个梦一样的舞伴。那还是张国荣的青涩年代,但是香港当时已经有人在该剧中惊奇地发现他蕴藏的潜力。看了《我家的女人》,我不再惊诧他后来的《胭脂扣》和《霸王别姬》,有种绝尘的气质,原来他早已具备,哪怕是在他还没找着北的时代。
《我家的女人》的制作者是香港电台电视部,这个单纯的制作部门由于受香港政府的扶持,没有收视率的压力,在那个时期曾经尝试着制作了重视艺术感觉的电视剧,包括《沙之城》、《屋檐下》和《我家的女人》。在这些电视剧中,香港电视固有的东西不那么显著,公式化成分较少,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具备多元化的因素,容易引起人们的深层关注。当年的香港电台电视部,聚集着一批有责任感的文化精英,那个找到张国荣出演《我家的女人》并说服他剪短头发的编剧,就是后来赫赫盛名的李碧华。如果站在收视率和人气的角度很俗气地考量一下,张国荣完全没有必要出演这个剧,但是他同意了。这部剧当年在国际上拿下多项大奖,包括一个演员表演奖,但是他没有因此走红,之后的几年,依然是他风烟蔓草的岁月。
《我家的女人》是在空间并不宽阔的电视媒介中进行的一次艺术性尝试,这是它的价值所在,同时,它也是张国荣艺术气质的端倪初露,这是它的看点所在。这是张国荣拿到生平第一个表演奖项的作品,他深以为荣,恋恋难忘。
那是香港电视剧时代的风尘年月,也是张国荣年轻时代的烟尘辗转,然而“桃源一向绝风尘”,风尘年代总有人在坚守自己的家园。所以在今天,可以有一部并不完美的短剧能像小溪一样在我们心里安静地流淌,所以可以有一个人让我们遥遥地回望。
玉阶空伫立,长亭更短亭。
1980年的片子,讲1920年的事情。辛亥革命过后的乡下地主家,聚齐了各式各样的人。守在家里的老爷太太,从省城返回的小少爷,卖身做侍妾的茶墟女······擦不出矛盾,实在不可能。影片的叙述方式直白沉郁,但没有特别突出的矛盾冲突,若不静心观看,会觉得单调无聊。这是它的缺点,也算是优点。我想这一系列不是为商业而生,同时期香港影坛“79浪潮”的作品是开始注重市场的。但要说艺术,又差些颜色,处境有些尴尬。
只能找到黄敬强导演零零星星的资料,他所导演的基本是这样带有历史沧桑意味的作品。刚好来了个喜欢在时光里凄迷爱恨的女编剧,这部作品就此开始。
不过这个剧本放在今时今日也有可讲的东西,如果再经加工,能成为更好好的作品。这是李碧华早期写的剧本,她的个人风格已经展现。她钟爱传统的戏曲,老爷做寿那天戏台上演着《西厢记》,红娘正说着私会牵线之事。她喜欢信物,二少给小奶奶买了个嫦娥奔月的公仔,小奶奶以后不也想着要奔月。她设下的伏笔细腻巧妙,赌博的人、打更的人,后来都推动着故事的大方向。她喜欢提“命”,算命先生的神机妙算也没法让小奶奶逃过劫数······而我们,有幸从一部又一部的作品中认识这位行踪神秘的女作家,想象着她,还有她书中的梦,看着她的文字和光影碰撞出一个又一个世界。
不知道是怎样的机缘,《我家的女人》是李碧华和哥哥的第一次合作。不知李碧华第一次看见哥哥时有什么感觉,或许并没太多感觉。谁又能想到,两位以后的合作能留住这么多芳华绝代。哥哥同李碧华说过想重拍《我家的女人》,虽然暂时不能实现,留着这隔世的信物总会有新的缘分。
多年过去,每个人的生活都在继续着。但有某个交集点的人总会在相同或不同的时间点驻足,抬头看看天空。星星眨着眼地闪,但不够亮,月亮虽有阴晴圆缺,但恒远常在。嫦娥对着月华清清静静,悔不悔不是我们能够猜想的。
庆幸自己没有生在那个封建的年代,也欣慰当代女性的地位逐渐提高,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礼数。
其实美好经历的和跑掉的带喜一样,因为家里贫困被迫嫁到黄家,上面有强势的大奶奶欺压,中间有圆滑的大少奶奶冷眼,此外还要遭受着下人背后的闲言碎语甚至污蔑。终于某天遇到一个情投意合,和自己年龄相当的男人,冒死准备着逃跑计划。只不过一个顺利的逃出了这个压抑的大家庭,另一个被发现了,并冠以勾引二少爷的名义被浸了猪笼。
男人无情,女人痴情是李碧华的写作风格,当然也清楚的写照了过去男男女女的命运。不论是《胭脂扣》中的如花十二少,还是《我家那女人》里的美好景生,女人总是把自己的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将命运堵在唯一的一个转折。但男人终究会屈从于家庭的安排,然后迎接未来的任何可能性。
美好虽死,但还会有下一个美好嫁到黄家,经历同样的经历,遭遇同样的遭遇。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唯有逃跑和等待。
像带喜一样找一个可靠的人协助自己跑出皇家,在此期间需要足够的隐忍,强大的内心和不甘命运如此的觉悟。
要么就是等待,忍受当前直到大奶奶去世的那一天。当然,如果黄老爷先死那命运会更惨。
至于景生,最后的片段是带着东西走出了家门,而没有选择听父亲的话初中毕业就留在家里娶妻生子走大哥的路。这或许是片子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是家里发生的事情给他带来了思想上的觉醒,是家里的女人成就了他的未来。
几次想换台,尤其是阿姐在黄老爷寿宴之夜,大家都酒足饭饱看戏班子演《西厢记》的时候,孤身一人零落在祠堂,跪在地上泪水涟涟,内心饱受着绝望的折磨,悲叹着:“我认命了”。一直关注她的景生寻至祠堂看着那失魂落魄依偎在门框边坐在门槛上的阿姐,不由得慢慢靠近她,想安慰她。两人默默依偎在一起流泪……鬼使神差我还是看了下去——守祠人发现了这两人不由得大喝追将出来,两人慌忙逃跑,无意中阿姐遗落了代表服从大奶奶权威的发簪。
景生准备带着阿姐逃离封建家庭,最终被族人抓了回来。宗祠审判中,景生一直不语,危急关头阿姐承担了一切罪愆。而两人真正的“不检点”只是相偎在一起而已。族人很释然地扶起景生,痛骂阿姐是淫妇,景生的母亲——大奶奶更是抬过一大盆污水浇在阿姐头上,紧接着无人制止的毒打。当然,被审判过定罪的“淫妇”是要被沉猪笼的。
水塘边,看热闹的女人孩子,一排面如木刻般的男人将猪笼套在没有表情的阿姐身上,捆上石头,动作整齐划一地举起、扬手……猪笼沉在水里,一圈圈涟漪过后,不留痕迹。风景如画。
景生离开了小山村,回望一眼,渐行渐远……
埃斯库洛斯说过:悲剧使人思考。当前流行的反封建的片子里,大抵都是从男女的“苟合”开始,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解“禁”的角落,而忽略了那时封建制度下窒息的青年男女精神上的结合,对于自由的渴望。看过很多这种类型的片子,包括最强烈印象的《菊豆》,除了充满肉欲、背叛、复仇似乎没留下什么。《岁》里没有肉欲、没有背叛:景生爱着阿姐,给她尊重,给她关心,与肉欲无关。看阿姐眼中的神采,明亮、纯洁……让我沉默、思考。 先说封建制度下人物的变态:
黄老爷是个慈爱的父亲,族长,自己家庭里的大老爷,即便如此,他也只敢对心爱的小妾说:你有什么委屈也不要多说话,我心里自是明白的。
黄家大奶奶,即景生的娘,尊敬和伺候丈夫、疼爱孩子、婆媳和睦、也算体恤下人,是封建时代理想的贤妻良母。黄老爷的前小妾私奔,她命人将她的房间里里外外查个仔细是否有偷窃、并将所有前妾的物件统统丢掉,就在那个陋室给黄老爷又纳了一房新小妾:阿姐。阿姐嫁进黄家,只是一乘小轿,穿着一身白衣裤被抬进了黄家后门。跨火盆、又从大奶奶胳肢窝低下低头走过去、跪着给老爷大奶奶敬茶、大奶奶给她头上插了一根簪子,说要管住她一辈子。在大奶奶的忽视下,她的老佣人琼姐尽情使唤着阿姐做本该自己做的粗工细活。大少爷偷走了大少奶奶的玉器,赖在阿姐身上,大奶奶不闻不问。为了老爷寿宴,家里女眷都做了新衣。阿姐的脸上浮现了少有的笑容。新衣着在青春美丽的身躯上,还有那明艳的笑容——大奶奶看到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大早上发什么浪!……一顿无情打骂。因为她是积极为老爷纳妾的明白事理的大奶奶,她在家庭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最后,认定阿姐勾引了自己的儿子,一大盆污水泼过去,再加疯狂的毒打……不复是温柔贤淑的大奶奶。
黄家大少爷,景生的哥,嗜赌喜欢女人,为了中饱私囊,不惜瞒骗父亲,贪污田租。这样的伪君子看见景生教阿姐写字,居然也堂而皇之地训斥景生:注意自己的行为要检点!
黄家大少奶奶,孝敬公婆,看到公公纳妾,警告丈夫:如果你敢象公公那样纳妾有你好看的!于是,阿姐便是钩她不安的肉中刺,玉器丢了,不用求证那就一定是阿姐干的。
……
畸形社会下的人物画像,山河美丽,掩盖住了那个时代残忍的人性。
再说悲哀的真正所在,是在头脑中根深蒂固的封建观念。杀人于无形……
一串串叹息与思考过后,再次感谢自己出生在如此自由的年代,感谢反封建的革命斗士们,我们一出生就享受着他们用生命鲜血换来的自由与文明。哈利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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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
丨岁月河山之我家的女人丨*1980
大概是看这部电影的第三遍,如此,那就认认真真的坐下来写个感受。『我家的女人』是单元剧岁月河山的其中一个篇幅,由李碧华担任编剧,张国荣主演,讲述的是上个世纪初香港农村在封建制度下对女人的礼教迫害,整部看下来似乎有种看鲁迅笔下人物的味道,不过与之相比更淡也更压抑。电影结尾标明时间为1920年,故事的发生时间差不多也是二十年代前后,是新文化发展的时期,此时新思想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张国荣饰演的封建少爷景生正是在接受了这样的教育后回了老家。其中比较深刻的一个画面是景生满志踌躇的提着包向家走去,在路过茶摊小贩市场的时候,他停下脚步,顿了顿,看向人们,有拿着旗的算命先生,忙碌的送茶少女,提着菜篮子无暇顾及小孩的中年妇女,吃茶喝酒玩乐的封建地主…镜头一一扫过这些人物,几年没有见过的家乡,景生感觉很惘然,说不上哪里变化,也不知哪里有变,但在观众看来,接受了新思想的景生,他志满意得的样子与这幅略带暗调的乡村百景图颇有些不搭。
这便是电影的开场,一个接受了新思想的封建少爷回了家乡。不难看出,那时的农村教育接受程度还是很低,相比于城里的思想冲击,农村还是没有多大变化,“人——地”关系的互动仍然是农村的主要表现。所以多是接受了新思想的农村人往城里跑,却少有人愿意回来。从巴金《雾》笔下的主人公周如水面对回乡的痛苦程度便可知了。我家的女人,其实是我家的“童养媳”。景生刚回到家里,上一个“童养媳”便跑了,为了冲喜去霉,家里没过几天便又娶了一个卖茶的小姑娘,名叫美好,只比景生大一岁。没有哭哭啼啼,没有强拉强扯,坐着一顶轿子颠簸了几里路,就这样被哥哥卖了。童养媳也不是配给景生的,大概也不叫童养媳,毕竟连妾也不是,只是名义上嫁给黄老爷伺候他的一个奴婢,能有多少人看得起呢,同为下人还有个鄙视链呢。“从前只是个卖茶的,现在大奶奶请她吃茶,她哪有这个福分”。被迫害的女人戴着拷链再去迫害下一个女人,麻木的令人害怕。全家唯一对她好的人只有景生,教她写自己的名字,买糖人给她,又懂得关心她。大概是年纪相仿又同情她遭遇的缘故,景生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她,向她透露自己的心事。被母亲强行婚配一个未曾识面的女该,这大概是民国故事必备桥段了。粗糙的场景相反很有真实感,加上演员朴实无华的演技很容易让人陷入到当时的氛围中去。景生不懂这类事,但只比他大一岁,此刻却只能囿在小小的屋前准备各样杂事的“童养媳”又能说些什么呢。可是她还是说了“跑,别回来”。她所能想到的抗争是为别人而设的,即便,景生并没有多少这种念头,他还太小太天真,没有能扛起责任的臂膀。
在大老爷生日那天,她心血来潮换上了新衣裳,是红棉布料的,很漂亮。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谁不爱漂亮,打扮得干干净净下了楼,眉间里终于显露出属于她该有的灵气。大概是天气太好或是一段时间的相安无事,她忘了她本应该刻在骨子里的奴婢身份,即便是穿着也还要有奴婢样。她被一顿羞辱。二少爷真的不应该去招惹她,尽管悲剧的造成其实和他没有多大关系,无非是一个软弱的男人。饭桌上,二少四处张望,却唯独发现少了她的身影,于是暗暗收回目光。晚间,他寻到了她,一个伤心需要安慰,一个同情无处安放,很自然的便抱在了一起。是爱情吗,不觉得,我是说,绝对还未到心意相通的地步,两人年纪都尚小,至多有个纯情的苗头,不过这苗头尚没有长成就啪嗒一声,灭了。——被打更的看见了。我看第一遍的时候绝没有料到,一个拥抱居然就为此丧命,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被浸了猪笼。即便是现在,看到女主散着头发被一伙人套进竹竿状的编织篮里,脚绑石头,扔进河中,水纹随着女主的下陷渐渐没了影儿,想来还是害怕。
Δ这部电影(剧集)大量使用了面部和手部的特写,运镜缓慢,能充分展示演员的演技。描述了文化交接时期新旧习俗的冲突和黄景生这样一类年轻人处在时代风口迷惘的矛盾心态。说一下,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冲着张国荣的戏份去看这部电影的,俺也是~这部电影为当时年轻的张国荣还得了一个“最佳表演奖”,虽然没有因此走红,也足以肯定了他的演技。说起来,第一次的张李合作也是李碧华极力促成的,也多亏了李的识人之眼,让许多知名导演能够通过这部剧认识到年轻的张国荣。90年代,张国荣曾因这部剧本的发挥空间不够对这个故事念念不忘,并多次提到想要重新拍摄,将其改为一部更为完整的电影,终归是没有实现。
ps(之前看的时候总觉得女主比景生大五六岁,现在才发觉原来只差一岁,leslie太显年轻了…)
小哥哥~
朴质又华丽。
22岁的哥哥
听说有情欲戏才想看的,结果只是抱了一下?!很生活化 展示了很多民俗 以及 丑陋 拜山,小妾进门,炒春饼,浸猪笼
一个女人最大的无用是哭声 就像一个男人最大的无用是沉默一样
嗯,好!
良辰美景奈何天
老香港乡下地主家斑驳的庭院宅门比不得老北京四合院的红墙瓦琉璃,但几百年来的毫无变迁呈现出压抑的厚重感。故事就如同这几百年没有变迁的村子一样,那么平淡无奇却更显压抑。李碧华笔下的男人多情却不带裆,正是他们这种不敢反抗,生如此,死如此,习以为常的被压抑,让人产生更多反思。
李碧华也
确实很像《湘女潇潇》,但觉得美好比潇潇更惨,她不该遇上景生,景生只能给她希望和绝望,景生太文弱什么也改变不了。
年轻的哥哥。马上又要过生日啦~
景生和十二少的感觉太像了。也许这就是为张国荣的《胭脂扣》奠基的吧。整部片子的粤语很好听,原汁原味的中国乡村风俗!而且都是李碧华的剧本..
很古朴的片子!挺我记得好像还有温美玲!
说实话 未经雕琢的演技反而显得浑然天成
旧社会封建礼教对女性的束缚和折磨。女主有些镜头有几分神似翁美玲啊。哥哥真是翩翩佳公子,年少英俊,温柔倜傥,像美玉一样温润的少年郎。
二少在低头忙碌的佣人边走着,很是无忧无虑,镜头拉远,这时的乡村好闲适。待到它显出吃人的真面目时方觉沉痛。
越来越不喜欢这个世上的大部分人类,无论男女。
最让我感触的还是女主 尤其是那句 我嫁到黄家来没过过好日子 连小人都不如啊 哭戏哭得肝肠尽断
可能篇幅的原因稍显粗糙,但原生态的历史纪录太难得,二十出头的张国荣几乎本色演出,又凸显惊人气质和才华,因此片被王家卫看中也不足为奇,可惜虽然他去世前一年多次提到重拍却没有实现。
中国的传统社会向来不缺乏对女性的戕害,但是真正用影视表达这一过去常态的作品却寥寥可数,这部现在被忽略的电影,如果不是因为张国荣在里面饰演男主角,估计早就石沉大海。但是电影中对于民国初期历史场景的还原度、风俗的考究和人物形象的塑造,着实让人观后留有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