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森牧师在瑞典一小镇宣扬基督的爱,认为爱是上帝存在的证明,但围绕在他身边发生的事却弥漫着世界末日的气息,因为他与人全无沟通。上承《犹在镜中》,下启《沉默》的《信仰三部曲》中间作品,场景集中(室内剧形式),时间短促(发生在一天内),虽然简洁但传递出深刻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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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伯格曼的电影对我来说比起放松,更像是进入了一种类似”阅读“的学习。我会忍不住地揣测镜头运用和背后隐藏的含义,想要搞清导演想要表达的东西,又害怕自己背景知识不够,或者是过度解读。
这一部相较来说好理解很多,主线清晰,台词直白,更别提依旧令人惊叹的构图和光影。质感太令人舒适,看完还特意查了一下伯格曼当年用的是哪台胶片机(可惜没找到)。
冬日之光应该是个分水岭,以后观看伯格曼的同时也会读一些相关文献吧。
影片的前十几分钟是长段且直观的晨祷,也许是礼拜日,但这又与第二天依旧做礼拜的场景相违背。我很喜欢这个开头,它不紧不慢地营造出了一个人神相融的氛围。仔细观察的话,每一个信徒的神态都是不一样的,老年妇女是敬畏而虔诚的态度;教堂的管理者则带着些许不耐烦,拽着领带;后来自杀的年轻人和他的妻子,一个眉头紧皱,似乎渴望再次得到天父的怜悯,一个思绪不宁,似乎有点心事。除了这些特意设定的演员表现,镜头的对称性,转移时的过渡,都是在为叙事和情感同时服务,比如镜头多次从人们的背影拍整体教堂的样子,每次回想,我的脑海就飘过神父那句“多么荒谬的图像啊”。
开头的长段奠定了大概的基调,赞美中所带着的沉默,合理中的荒诞,虔诚下的心神不宁,随着情节展开后的补充,本片的宗教观可以确定了。神职人员的怠惰,撕毁面具后神父的狰狞,寥寥无几的信徒,破旧的教堂。
比起一个双向的信仰,这更像是一小群人自欺欺人的狂欢。
女教师是一个没有那么坚定的无神论者,她的信仰是一种极端而热烈的爱,她的愿望是“能被允许为某个人而活着”。这种对爱的解释在《犹在镜中》也有体现,信仰不再是一种追求,而是爱。上帝不再是有人形的神,而是一种爱的形式。冬日之光中,女教师的爱是无微不至的,却也是一贯付出而卑微的。她被伤害后依旧狠不下心来跟这个狗男人一刀两断,在结尾,不信神的她却匍匐在地,听着教堂的钟声,低喃着“只要我们有某种信仰”。你看,她的信仰也是从自己身上出发的,她的信仰就是“能够去爱,能够被需要”,她的爱就是自己的上帝。
好吧,许多福在演这部电影的时候并不年轻,但是我真的忘了他的角色的名字,骚瑞。
他死亡的导火索是对于战争的恐惧,压倒他的稻草是从神父身上传过来的信仰的崩塌。那封报纸讲的是对于中国研发导弹的预测,年轻人在这里看到的是弥漫的战火,平静生活被打破的惨状,就像《犹在镜中》那位宁死不迷糊的艺术家一样,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所以选择了死亡这种解决方式,只不过年轻人的“爱”没有救到他。在他和神父的对话中,神父认为“生活总得继续”,这个观点看似薄弱,但其实换一个出发点,它就会坚不可摧。
从信仰的角度出发,神父选择活下去也许是因为他的宗教不允许他自杀以及对神的信任,这样的观点随着信仰被打破就会很难站得住脚。但是如果从生活的本质出发,好像就容易理解多了。在加缪的思想中,生活的本质之一是荒谬。荒谬代表了感性的世界,和人无法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无力,“生活总得继续”,不是一种对于现实的妥协,但是可以作为是一种反抗。在年轻人的case中,可以是“战争来了又怎么样,只要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之前,我都是快乐的,妻子孩子在身边陪伴,我的神在天上看我。死亡从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怎么接受死亡的到来”,可惜神父没有给出这样的指示。(这里说多了)
虽说导火索是恐惧,但这也伴随着年轻人对于信仰的质疑。没有一个教徒不会去质问上帝“为什么会有人受苦”,有些人接受了上帝给的答案,有些人却苦苦挣扎,再也没有走出来。显然,年轻人属于后者。也许他所有对于战争不会爆发的希望都寄托在信仰上,可是在神父那里意识到“上帝的沉默”的时候,他知道没有什么能够救他了,那还不如不忍受内心的煎熬和未来肉体的折磨,所以他抛弃妻子儿女,在冬日的河边拿着一把来福轰开了自己的脑袋,灵魂仿佛也随着那奔腾的河水和呼啸的东风远去。
看到神父的做法真的挺不敢苟同,神父在意识到上帝的沉默以后一直保持着一个恍惚的状态,年轻人的自杀是间接被神父的的怀疑导致的,而他的死也成为了压倒神父信仰的最后一块骨牌。这样的想法对于神父后期可以说是冷漠而尽显人性丑恶的状态做出了合理的解释,可是我就是不喜欢。神父说没有人真的关心他这个工具人,因为他早就被自己的身份所压抑了,神父身份的特殊性在社会上是大于他这个人的本体的。就比如说在提到和你住一个小区的熟人的时候,你可能会先说“啊他是我狗友”,然后再想到他的工作或者个人特点。可是神父只是神父,结婚的神父,丧偶的神父,生病的神父,这是一种尊敬,也是一种束缚,迫使神父去承担他本该承担的责任。我的不喜爱来源于,神父在面对一个渴望得到救赎的羔羊的时候,他应该把自我放在一边,以神父去接待这个信徒,因为这是责任,也是使命,自我的纠结绝对不能大于对生命的尊重。也许有人会觉得无论怎么说,年轻人心意已决,都会去自杀。那是他的决定,无人能干涉,可是神父没有做好本职工作也是事实。这是集体生活的代价,也是一个人良知的体现。
说回年轻人,我总觉得分析没到位,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在里面吧。
补充:我知道哪儿不对了!因为我忽略了年轻人海军(还是水手)的身份,所以他并不仅仅是一种处于想象中的恐惧,而是切身经历后的更深层次的害怕和抗拒。
托马斯=神父
悄悄借用刚刚在某个影评中看到的分析方法,神父的信仰分为“信”和“疑”。从只言片语中可以得知,托马斯的父母从小就希望他成为一个神父,所以这条路可以说是既定,而且并不是他的本意所选择的。女教师在长信中说托马斯对于耶稣是冷漠的,这可能是因为托马斯对上帝的爱并不发自内心,而是出于一种对于传承的责任和习惯,这就是他的“信”。
而神父怀疑的根源,是他作为船队牧师时,经历过的那些战争带来的腥风血雨。而怀疑的扩散,则是挚爱的离世,他不再懂的如何去爱,他不理解为什么上帝明明应该爱他的子民,却要将这么多的痛苦置身于世人。怀疑是乱线,当人好不容易将其解开后,一般得到的,都是不希望得到的答案。当神父意识到他的上帝是个谎言的时候,光亮了。
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光。
神父说,神是假的,便有了光。
看到这一段我简直忍不住拍手叫好,为了这设计的绝妙和十足的讽刺与荒诞,伯格曼真是太敢拍了,也太会拍了。
接下来的一段我不是很喜欢,就不说了。
来到最紧张刺激(并不)的结局,其实这里我疑惑了挺久的,我一直以为结局会是神父沉思地看着耶稣钉在十字架上,或者是黑色幽默一般地烧了教堂(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居然是神父回到了教堂,对着只有一个“异教徒”的圣殿讲道。随便翻了翻影评好像也没有提到这点的,所以下面说说自己的看法,不一定正确。
坡脚的管理人给神父讲了讲自己对于耶稣上十字架的看法,我认为这是起到转折效果的关键点。管理人认为耶稣的痛苦来源于同僚的背叛,上帝的抛弃,可是我们都知道,耶稣从来没有被抛弃,他的痛苦是奉献,他的牺牲是拯救,门徒的背叛对他来说,仅仅是在背上多加上一条罪罢了。上帝使他三天后复活,因为他背上了人的罪,又得以被净化,而无论耶稣在马概中出生的时候多么像人,他始终是圣子。神父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呢,坡脚人这段话的隐含意思,就是上帝不是谎言,他的沉默也有原因。
而“沉默”这个词很妙,除了少数出现的”谎言“,大部分时候神父都是在用”主为何沉默,主为何抛弃我”去发问。我认为这里想表达的意思是,信仰对于他来说是存在的,可是他的痛苦也历历在目,这或许也应证了信仰的多样性。
再说坡脚人这个角色,他无疑是虔诚的,可是出于某种原因神父不是很待见他,从开头他说想和神父谈谈那里就能看出来,所以当神父纠结的真理从他的口中指出的时候,强烈的反差感扑面而来,究竟是上帝不存在,还是神职人员内心的天平早就产生了偏差,才导致了上帝的沉默?当神父纠结于内心的时候,却忘记了从神的话语中寻找答案,究竟是上帝没有回应,还是他渴望上帝的不回应,以此来逃脱神父的身份呢?伯格曼的电影是很个人化的,他以电影的语言讨论了心中的想法。但既然是讨论,那总有一道光是留给观众进行自我思考的,所以才是哲思类电影,他总是将写下答案的机会,保留给观众。
除了影片半途出现的那闪瞎眼的白光,黎明之光,也是冬日之光。在神父再次选择拿着圣经走上布道台时,天色也在慢慢的随着钟声的敲响变亮,神父说主啊,主啊,主啊,影片陷入黑屏。也许这就是导演对于信仰的态度,或者说《冬日之光》想要传达的态度。信仰不是直觉,不是灵光一现,是一种追求,一种坚持;是如同早晨升起的阳光那样自然发生,又不可抗拒的强大因素;是支撑着你,在即使发现了生活中的痛苦,信仰下的不堪时也能维持平静的力量。
是神,是自然,也是人。
从一个不带学术色彩的个人角度来说,我觉得无论什么信仰,都是自我救赎的体现。
宗教只是信仰的一种,前几天和一个朋友聊到宗教的时候,他说他是无神论者,因为他就是自己的神。虽然听上去有点盲目的自大,但是仔细一想,那个被蒙蔽住双眼的,恰恰是我。小时候听物理老师说他的信仰是物理时,还觉得好笑,当我多次把信仰划分到宗教的区域,信仰作为一个没有实体的理念,它就被定型了。比起探索不同的信仰形式,我更倾向于回避这个抽像还需要动脑子的问题,而且当时的上帝在我眼中是神圣且不可侵犯的,看《传教士》的时候还会觉得这是不洁,从而感到罪恶。可是逐渐世界观被完善,怀着一种懒惰而贪婪的心情,我走向了外面的世界,才突然意识到,也许之前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所以在我的眼中,上帝的沉默不是因为你我的过错,不是因为上帝是个谎言,而是因为信仰已经发生了偏移。
讨论神是否存在是没有意义的,无论是完美的逻辑辩证还是科学探测,如果神真的存在,他又怎么会显露出让人能发现的马脚,如果神真的存在,那他轻微的举动都可以粉碎所有的推断。讨论或者尝试去证明神是存在的,也许只是为了增强自己信仰的信心,毕竟谁都不想把时间和精力压在一个虚构的糟老头身上。
所以目前我的观点,就是要信上帝就好好信,别磨磨唧唧整些有的没的。不信也别怀着高人一等的态度去批判,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反思一下自己的人生。
最后再吐槽一下影片中的司法机构,无论是不是自杀,都不应该将尸体交给一个神父去看管啊喂,太随意了吧!!
*想写但是懒得写的:
孩子的象征意义(教堂,发现死亡,教室,妇人的家里,别的电影)
关于《犹在镜中》
耶稣经历的最大痛苦不是肉体上的,而是是被离弃,先是被门徒——他们没有真正信仰他的传教,然后是主——他以为自己被主抛弃,自己所信仰的皆是虚无。片中的牧师也经历着类似的痛苦:民众正在丧失信仰,他自己也对宗教有所怀疑。如果圣子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也受到怀疑的折磨,那是否说明人类的怀疑也只是情有可原的错误,是否暗示着神依然存在?
女教师玛塔象征着没有信仰的世俗生活,死去的妻子则象征秉持信仰的生活。上帝已死,信仰动摇(就像妻子的死一样,这只是自然发生、无法挽回的事实,而不是由于牧师的主观意志),但又无法接受没有信仰的生活,只好在这两者之间徘徊,找不到归宿。
塔玛对“主的沉默”的解释很简单——“因为他从不存在”。她比牧师更勇敢、更直面现实
猜测伯格曼试图用爱解决宗教无法解决的问题。玛塔不那么信教,但在开头唱完歌要到牧师面前跪下的时候,她是第一个走过去的,吸引她的与其说是对上帝的信仰不如说更多是对牧师的爱慕。她对牧师说“你必须学会去爱”。她给牧师的信中提到一次“显灵”的祷告——祈祷找到生活和忍受苦难的意义,然后意识到自己对牧师的爱就是生活的意义,她想要为了某个人活着。结尾有一段话说“主=爱”。
冬日之光:开头牧师读的“主用他的温暖之光照亮你”。
——你会得流感的
——就当是你给我的礼物
(好甜啊~)
不太乔纳斯自杀的动机。中国要造原子弹,也许是象征世界在罪恶中无法挽回地毁灭吧,“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感受到了这种威胁”。
第一次和乔纳斯谈话的时候,牧师说“我们必须相信主”,这时一直别过脸去的乔纳斯突然转过来盯着牧师,而牧师心虚地垂下眼睛,他知道自己在说武断的“蠢话”。此处背景中响起了伯格曼常用的钟表走动的声音。灾难无可避免、主似乎十分遥远(乔纳斯看着牧师,表情是迫切的、渴望的,他发现牧师理解自己的感受,于是等待着牧师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心中无助(当乔纳斯发现牧师也无能为力时,表情变得失望),“但是生活还要继续”。这时乔纳斯问“我们干嘛非得继续生活?”牧师无法回答。
后来乔纳斯如约返回,
《犹在镜中》探讨了“上帝是爱,爱是上帝”,《冬日之光》则嘲讽了这观点。同属“信仰三部曲”,延续了上帝是否存在的探讨,但比前作的癫狂更绝望,心如死灰的牧师再无装载盛情的可能,反向信众倾吐苦水。管家说,耶稣被钉死前使徒离弃,上帝不应,在怀疑中死去最痛苦。谈及中国原子弹威胁,有意思。
太残忍。教堂里的各怀心事,对上帝的各取所需。牧师是否其实是在聆听世俗的同时为自我的困惑寻找出口?然而当对自我都无法坦诚相见,自我的祷告和施予世俗的祷告是否成为了逃避懦弱的山洞,教堂也已经不再是寻找答案的避难所?这样看来牧师眼中的凡夫俗子或许对于爱的理解其实更加真挚深刻。
在充斥着「中国」威胁论调,看似严肃神圣实则滑稽可笑的《冬日之光》里,爱是「上帝」许诺给渴望被爱之人的礼物,可惜,这种轻易就能被中国人感同身受的甜蜜之爱既成了西方男性精神上逃避着的责任,也成了西方女性腹中怀揣着的负担与绝望。这套「叙事」话语明显是擅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把戏的马戏团小丑抑或《魔术师》伯格曼忽悠抑或安慰「老弱病残孕幼」群体的谎言。接近甚至可以「以假乱真」扮演上帝的神父自己是一个不信上帝的「爱无能」患者。在主动释放「结婚」信号的情人抑或爱人面前,他高大上的伟岸形象被灵肉分离导致的精神分裂折磨得不成样子。宛如一根不幸的阳具,无法满足这个让女主感到安全的乞求。然而,他婴儿般的示弱(示爱)却能召唤母亲般的怜爱。他顺势将责任推卸给父母,并把自己背叛上帝或者婚姻不忠归咎于他们的呼唤和期待。
神的语言是沉默,我想其实人不是在跟神对话,而是跟自己对话;每个人都跟你对话,或者是神的意旨,或者根本只是自己的臆想;而这些对话都发生在法罗岛。
【中国电影资料馆展映】大部分场景在室内,摄影和构图非常讲究。观影时状态不佳,有待重看。三星半
百子湾2016.2.26.7pm 首尾仪式的截然不同与相互映照。可以窥见冷战的重大影响(“中国人要造原子弹”并不对瑞典小镇造成直接威胁,却毁灭了他们对于人的无限发展进步的想象),上帝的沉默与情感无力的结构性仿佛。
那個愛著牧師的女人,給我一種除了牧師其他人都看不見她的錯覺。
1.冬日之光,虽然明亮却显得苍白无力,虽然仍有热量却无法温暖人心;2.上帝即是爱,若失所爱,心中的上帝是否还在?信仰的动摇,焦虑的世界,上帝在沉默。
伯格曼一生不断地相信、质疑、否认、肯定、幸福、痛苦的回环纠缠和激荡,在他和上帝的“摔跤”过程中,他通过影片来表现他幽冥晦暗处的驳杂思想和宗教浩渺感:世人痛苦焦灼、上帝神秘莫测、灵魂低语无奈,许多潜伏在幽冥深处的哲学玄妙通过他的不可言说的混沌和丰富多彩的影像表达出来。
对白写得真好。两个很棒的段落:Lundberg女士念信,直面镜头难以逃脱;神父与Lundberg在铁轨前停车,神父说是他父母期望他成为神职人员,此时火车喷着蒸汽,头也不回地往前驶去。
在信念终于垮塌的黑暗时分,一束[冬日之光]倏忽照亮了牧师的脸。呵!上帝不是爱,爱亦不是上帝,怀疑才是。当结尾的钟声敲响,女主角跪下去祈求哪怕一丁点的信仰,我们很难不为之动容。这就是人类吧,在疑惑中苦苦寻觅着光亮。伯格曼不仅用他高超的语言、更用他的沉默轻松地摧毁了我。那是上帝的沉默。
宗教仪式越是庄严肃穆,与会者们的小动作越是放大得明显。而后大部分时间里,几乎只有大段大段的台词文本,缺乏肢体语言和表情,甚至连镜头都不移动。吊诡的是,不动镜头的摄影竟然广受赞美(不可否认光的运用确实是亮点)。在这样一部仅有81分钟却模糊了故事性的电影里,伯格曼就是在利用电影做文学。
相比《犹在镜中》,对上帝的直观讨论减少了些,但还是浓重于《沉默》
4星半,微弱的信仰残烛,宗教性强于《犹在镜中》更为阴冷而封闭,伯格曼将自己前一部影片中的理论“上帝存在于爱中”的反复思索、质疑、甚至推翻。能够切身感受到对于信仰崩塌以及众人背离的悲观绝望,虽然在结尾,“上帝存在”这一理论和信仰仍然维系,但已经摇摇欲坠,亟待解构
上帝都是沉默的,他不为信仰他的人指明道路,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通过神迹来补偿,假如我们相信上帝的存在,信仰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渔民的自杀代表着希望的苍白,信仰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伯格曼摧毁了上帝代表安全感、上帝即爱的概念,这样的上帝形象不过是人的心理投射,应该予以革命,予以背叛。
柏格曼最叫人厭斥的要素集大成…….為什麼自私的男人在他的電影(總)是如此受女人寵愛?
"神之默示"三部曲中篇。1.风格极简而质朴,布光精妙,以静止镜头和小景别为主,摄影机对人脸的凝注一如既往。2.冷漠、疏离、傲慢、信仰动摇的牧师解答不了苦难与生死问题(由中国即将研制成功核弹引发的焦虑),亦无法接受玛塔对自己的爱。3.片尾教堂司事自承对耶稣受难时高喊的“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见于[马太福音][马可福音],后两福音书则无此细节)的思考发人深省,身心的苦难与信-疑的纠结溢于言表。4.八分钟的玛塔对镜读信段落情真意切,中途插入的手中溃烂皮疹镜头则同质于耶稣圣痕。5.牧师发出天问后的一刹那,窗外耀眼的光线兀自笼罩了他,一如马力克[通往仙境]结尾的那道神秘圣光。6.牧师说,每当直面上帝,祂就会变成某种丑陋恶心的东西,如蜘蛛——恍若[犹在镜中]变奏。7.首礼拜详尽展示,末尾则仅有非信徒玛塔一人。(9.0/10)
信仰像冬日阳光一样惨白无力,牧师也困惑其中。中国无神论者的胜利严重的打击了那个时代人们对上帝的信仰(电影里表现出来的)。信仰三部曲的中间作品,伯格曼这是叫人信基督还是反基督啊--
没有了《犹在镜中》的复杂外景调度,室内景加戏剧化的表演简直就是神学课,主题是深邃了,可供玩味的余韵就不多。几位主演撑起了全片。西班牙内战、丧偶、伤残……这就是神创造出来的不完美的世界啊。中国人应该自豪吧,我们当年造出原子弹的新闻至少吓死了一个瑞典佬。
#重看#古典、简洁、沉默、肃穆,德莱叶与布列松隐约可见;冬日之微光惨淡稀薄,恰如信仰之岌岌可危,光线变化折射勾连心理转变;构图与镜头都很工整,与牧师职业&教堂氛围契合;他永远在书写亲情的疏离、神性的质疑,父亲的阴影像冬日的雪彻骨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