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主演是朱丽叶·比诺什,才会去欣赏法国电影《乌斯特雷姆》,原因嘛,导演埃玛努埃莱·卡雷尔为什么要给电影安排一个我们读起来特别费劲的片名?
电影好看,就去按图索骥——原来,这是根据弗洛伦斯·奥贝纳斯的小说《乌斯特雷姆的码头》改编而成的电影。那么,将片名意译成“两个世界之间”或者“失业风暴”,都辜负的原著作者特意将地名标注在封面的一片苦心,因为弗洛伦斯·奥贝纳斯的愿望是,非常客观地再现发生在乌斯特雷姆码头的故事。而当埃玛努埃莱·卡雷尔决定将《乌斯特雷姆的码头》影视化,他不想放弃弗洛伦斯·奥贝纳斯这样的良心作家隐藏在文字里的社会责任,写作者因此来到了台前,她就是由朱丽叶·比诺什饰演的作家玛丽昂。
因此,我为我看完第一遍电影后在笔记本上留下的那句话,感到不好意思。那句话说:索性让朱丽叶·比诺什饰演的角色真的丧失了经济来源,不得不充当清洁女工来维持生计呢?
倒不是因为《英国情人》、《蓝》、《布拉格之恋》等著名电影的女主角,成为清洁女工后不肯放弃优雅、高贵的扮相,从而显得与清洁女工的形象格格不入。就像年近花甲的朱丽叶·比诺什从来不肯操心自己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许一样,她也不为角色的背景而刻意改变自己的举手投足,奇怪的是,朱丽叶·比诺什还是那个朱丽叶·比诺什,一踏进《乌斯特雷姆》成为马里昂以后,除了拿起清洁工具打扫卫生时因角色设定动作故意显得特别笨拙外,这个女演员俨然已是一名生活在法国社会底层的女性。索性让马里昂成为失败作家、不得不去做清洁女工来养活自己——倒是生出这样念头的观影者,非常不愿意接受这样一种事实:清洁女工竭尽全力也换不来衣食无忧的生活,是一种社会常态,而非偶发事件。
假如不相信《乌斯特雷姆》所呈现的清洁女工的生活现状真实不虚的观影者,大概也不能接受电影的结局:马里昂充当清洁女工期间所经历的一切成为一本书后,把与之同甘共苦过的姐妹请到了新书发布现场。然而,最应该出现的克里斯丁却没有现身。失望并且倍感失落的马里昂不甘心地将目光投向了远处,她看见了自己与克里斯丁共同的朋友路易斯。马里昂起身向前,被告知克里斯丁正在乌斯特雷姆等她。这可就叫马里昂犯了难,哪怕放弃新书发布会后循例会有的酒会,她也不能抛下特意赶来的那些清洁工姐妹吧?但马里昂还是跟随路易斯来到了码头。
问题来了:在马里昂下沉到清洁女工这一职业的过程中,克里斯丁究竟给过马里昂什么样的帮助,才能让作家放下酒会和其他朋友?
将《乌斯特雷姆》看到这里的影迷心知肚明,在电影中与其说是克里斯丁帮助了马里昂,不如说是马里昂给了克里斯丁很大的便利。
克里斯丁是个单亲妈妈,且是3个孩子的母亲。为了养活3个孩子和自己,克里斯丁必须选择小时工资最高的活儿,那就是去停靠在乌斯特雷姆码头的游轮上清洁客房。对克里斯丁这样的清洁女工而言,豪华游轮就是地狱,每晚,豪华游轮停靠在码头,清洁工们就得赶紧上船,在有限的停靠时间内,完成打扫工作,为此,他们平均每4分钟就得打扫完一个房间,具体事项包括换好四个铺位的床单、被套、枕套,还得擦干净马桶、洗手台。从天色擦黑干到东方既白,下班后他们一个个都累到抬不起手来……而克里斯丁还有另一个难题。实在是囊中羞涩,克里斯丁只能每天步行去码头上班,单程需要1个小时。想象一下,步行1个小时将耗费掉克里斯丁本就不够用的体力?所以,当好心人借给马里昂一辆虽破旧不堪但能正常行驶的汽车后,她又心甘情愿地让克里斯丁搭车,马里昂给了克里斯丁什么的帮助,显而易见。那么,意外获知马里昂的真实身份后从此避而不见亲密相伴了一段日子的“同事”,克里斯丁究竟在作何感想?
要付房租,要替3个孩子挣学费,克里斯丁的日子的确难过。无论单亲妈妈的身份设定暗示着什么,但克里斯丁从不没有为自己的过往汗颜过,所以,她丝毫也没有觉得,趁马里昂不在车里偷偷翻检她包里的钱夹确认马里昂的生日,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她也不会因为马里昂在回家路上看见大海自然而然跃入其中畅游一番的闲情逸致,而疑惑马里昂从作家到清洁女工之中有没有隐情。接过克里斯丁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之后,马里昂说那句“到死也要戴着它”的誓言时纵然激动之情已经溢出了银幕,克里斯丁都没有想过要去破解暗藏在其中的马里昂真实身份的草蛇灰线,为什么?克里斯丁的生活逻辑非常简单,真实地活着,所以,她才那么痛恨怀假装跨越了两人之间社会距离的马里昂。
倒是抱持“索性让朱丽叶·比诺什饰演的角色真的丧失了经济来源,不得不充当清洁女工来维持生计”观点的我们,明明知道作家与清洁女工之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却还幻想意外会弥合两者之间的鸿沟。
所以,《乌斯特雷姆》的结尾是点睛之笔。
跟随路易斯见到克里斯丁以后,马里昂问两人的关系还能不能回到从前?克里斯丁拿出一件橘色的马甲示意马里昂:穿上它,再跟我们去游轮上做一晚清洁工,我们就还是好姐妹。
看到这里,我故意按下暂停键,设想接下来马里昂会怎么办?她当然会接过克里斯丁递过来的橘色马甲,跟着克里斯丁和路易斯上了船……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电影结局?生活尽管苦涩,总有不期而来的意外会给生活加点糖。只是,《乌斯特雷姆》的创作者更相信,令人惊喜的意外很少光顾这个世界失意的人群,完成了一本关于清洁女工真实生活状况书籍的马里昂,再踏足游轮只能是豪华客房的客人,而克里斯丁注定只能继续做她的清洁工。那条作为生日礼物的项链,虽然还挂在马里昂的脖子上,且很有可能永远在那儿,但马里昂与克里斯丁的生活轨迹因为一本书而重叠后将再无相交的可能,这就是《乌斯特雷姆》表述的那个社会的常态,虽令人痛恨也却叫人无可奈何。
女主在社工这里想要找一份工作,社工根据她的情况推荐她去做清洁工,于是她开始学习并实践,遭遇了第一次的解雇…在她得到了帮助拥有了车之后她再一次来找到社工,我们才知道,她其实是一名作家,她到这里是来体验生活积累素材的。后面她参加了一些聚会,成了邮轮清洁工,并真正的获得了友谊…然后她的谎言被戳穿了。
这部电影首先讨论的事情很特别:一半是女主作为作家在讨论的事业浪潮中的清洁工们的困难,她们所承受的辛苦,被压榨的辛劳等等;另一半是关于女主的行为是否可以冲破阶级为她带来真正的友谊,她的行为是否道德,是否会伤害真正关心她的人。
故事的最后那么多朋友参加了新书发布,而她最看重的两个却对她冷面相对。他们曾经一起在船上许诺要一直做朋友,也曾经用心为彼此快乐准备礼物,但如今却落得这样的收场。
我曾为这些在苦难的人们最质朴的情感落泪,特别是一位朋友辞别邮轮清洁中心的时候,大家在车子上准备去工作,和她挥手告别,她在路上笑着跳舞,身影逐渐减小…就在那一瞬间我觉得特别触动,即使每个人都很辛苦,被生活折磨,依然会为一个朋友脱离苦海而开心,衷心祝福而不是因嫉妒面目全非,这是多么善良的事呢。
也因此到故事的结局,一切因为女主的身份打乱的时候才意识到,所有的情感或者善良的前提可能是因为大家真正的都身处沼泽,即使变换了工作,但仍在洪流中。而女主只是一个短暂停留的过客,不为钱奔波也无需再吃这份苦,那一刻友情也很难抵抗的就是阶级差距带来的落差。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不光是他关注的东西和很多其他的电影有所不同,也在于这个故事中的情感很真实能让人感到温暖。结局的反差也增添了这个故事的讨论度和可看性。一切戛然而止,可生活还在继续。看惯了那些不同阶层人的大团圆结局,或许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总说真心换真心,但一切的前提也许是平等。
故事的开始,女二就急匆匆的闯进了某机构。
办事人员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第一,要先问好,第二,请别插队。
潜台词大概就是,你礼貌不?
说实话,个人也很反对粗暴的插队。
但莫名其妙,对办事人员的“礼貌”,也感觉不太舒服。
接下来的另一位办事员,更加有礼貌。
没预约,你来什么来啊。
这相当官方的说法,让人无言以对。
或者,在办事员的眼里,懂礼貌,排队,预约,这些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啊,难道这都不懂?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
可是,如果你耐心看完(不,你大概只要坚持半小时),你就能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懂礼貌”,“乱插队”,“不预约”。
女二的遭遇,其实大概都发生在每一个弱势群体的身上。
你说要交材料,好,没问题,我交。
可是一转眼你说交哪儿了,我也不知道保留个证据,委屈不委屈?
你说要排队,好没问题。你们朝九晚五,自然可以保持绅士风度,我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上厕所都是急匆匆,哪里来的时间?
你们周末上班不?
你说要预约,好,没问题,我们不约。
这事儿都火烧眉毛了,你说等预约,预约完了,房子都烧没了,还有意义?
女二就是这么个粗俗又不讲道理的人。
这一切都落在女主的眼里。
但女主也没打算做什么,她也正自身难保。
看女主的简历,相当的不错,当年的法学院高材生,如今再就业,遭遇到的尴尬,真的是尴了个尬。
这位典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想成为白领是不太可能了,保洁行业了解一下,而且,即便是你愿意,也要看人家要不要用你。
在这方面有丰富经验的办事员,说得比较直白。
工资啥的就别谈了,996什么的也别计较了,007可是必须的。
女主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来到了人才市场。
如果说,办事员的说法还是比较温婉的话,到了人才市场,这才是刺刀见红的开始。
工作不仅要做好,还得准时。
马儿既得跑,还得不吃草。
女主的第一份工,就在甲方爸爸和老板的无理取闹下,无疾而终。
其实女主很委屈,早前我大小也是个白领,要不是老公找了小三,何至于沦落至此。
可是,现实容不得你卖惨。
可是,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只要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女主的气质,完全和她编造的故事不搭。
真相很快就败露了。
得知女主真实身份的,是开始的办事员。
之后女主结交的一些朋友里头,没有一个能发现真相,奇不奇怪?
一点也不奇怪吧。
办事员属于“有闲”阶级,看书或许也是一种标配,知名作家,多少也得知道几个。
而女主的“朋友们”,每天被生活压榨得渣都不剩,没有时间,没有心情,阅读,对他们而言,是个遥不可及的事儿。
女主结交的第一个朋友,来自人才市场。
这哥们有点意思,买了一辆车,因为一些相关费用问题,被拖走了,想赎回车,把费用交上来啊。
女主觉得很纳闷,有了车,工作起来也方便很多啊。
况且费用又不是很多,实在不行,找朋友借一下也行。
若是有有钱的朋友,可以啊。
这……,活生生的不想话题继续是不?
女一和女二,虽然在开场就有了交集,但结识还是保洁培训的过程中。
等到两人成为朋友,还要在很久以后。
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一点半,那些抱怨996的,可以收声了。
而且,女二没有车,每天通勤时间一小时,那个时候还没公交车,咋办?走路。
此时的女一,已经搞了一辆车,可以顺便载女二上下班,一路上,走路上班的,不在少数。
而且,这些“不在少数”,在凌晨五点半,就得遭受盘剥。
这是一个女一在“体验生活”时,绝对没有想到的境况。
女主的第二份工,是在轮渡上保洁。
部门主管直言不讳,这里“和地狱一样”,一分半钟,必须搞定一个床铺的清洁、换床单、叠被等工作。
或许,你可以在一分半内搞定一个,但230个,你能保证全程不停歇的搞定?
相比之下,女主更愿意打扫厕所,哪怕是厕所里头更加乌烟瘴气。
不过,即便是这样,女主只是“新来的”,想选择打扫厕所的自由也没有。
如此繁重的工作,女主还有心情,回家的路上到海边放个风,游个泳。
作为一个作家的浪漫,这完全可以理解,无论工作怎样,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种采风,现在的艰苦,都是将来的话题,新书的销量。
而在生活中慢慢习惯的女二,一脸的懵逼。
在俩人的交往中,女一发现女二背地里翻她的包包。
为什么?
女一开始纠结,出于作家的浪漫情怀,女一构建了无数的版本。
但,没有一个版本和事实搭边。
整个故事,如作家所说,她知道了弱势群体的糟糕现状,所以想亲自体会一下。
在她的“实地采风”的过程中,发现的是“令她无法想象”的真相。
这个群体,无论是从年龄,还是从身份,还是从种族,都无法划出一个明显的界限。
每一个人,都在被“失业”压榨。
其实,相关的社会问题,在《全职》中也有体现。
然而,《全职》给了女主一个温柔的善意。
而本故事是结结实实的冰凉。
女主在没能及时下船时,选择躲进头等舱逍遥,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压力,即便被发现,貌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陪她一起疯的女二和小姑娘,如果被发现,大概就没这么好运。
三个人相约以后每年的这天,都要如此折腾一番,到最后,大概也只是一个笑话。
女主完成了她的书,她感谢很多人,她戴着女二送她的生日礼物。
然而,又有什么改变呢?
她的书说不定能引发一些共鸣,能引发一些思考,但生活还是如此继续。
女二想着和女主再打扫一次卫生,这“没有意义”。
她们注定是女主“突发奇想”的一时灵感罢了。
后台回复“913”,看完就舒服了。
开头我差点就信了,结局很讽刺,作家为了写书找灵感体验底层穷人生活,被发现后很尴尬,其实是她的同事“朋友”很尴尬,可以说是恼羞成怒,结尾作家开签售会,还把曾经一起打工的同事们也就是书中的主人公们都请来了,大家还都大度的聊天还买了她的书,和她闹掰的“朋友”想见她,让她再同她们去做清洁,但是作家没有同意,说‘这没意义’我想是因为目的达到了,我现在是作家的身份在你们面前,肯定不可能再回去扫厕所,再说这也完全没必要了,谁想扫厕所呢,当初是万不得已啊,所以结尾有点意思,可以说是很讽刺,上层人没有目的怎么会接近底层,他们打着让社会了解底层人的生活,失业问题,工作难做的问题,穷的问题……最后说了一大堆,也许外加虚伪的那一点同情或共情,只为了她自己出名赚更多的钱,稳固其地位,然后呢,继续回到上层圈子享受生活,没人管穷人死活,穷富各有命,这不就是现实吗。
前段时间,一位叫做王柳云的清洁女工火了。
来自湖南农村的她,在北京打工。因为喜欢在工作的女厕所里画油画,她成了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
但是让王柳云觉得别扭的是,这些媒体,要不就是带着俯视的眼光给她贴标签。例如,尽管她已经在城市工作多年,但依然被很多媒体称为“老农妇”。
要不就是用同情的目光,怜悯她的境遇。这些都让王柳云觉得不舒服。
王柳云的故事,也引发了人们对于“清洁工人”这个群体的讨论。他们是城市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人群,但在大众媒体上,又仿佛隐身一般,很少被公众看见。
这是为什么呢?最近,法国电影《乌斯特雷姆》,就将镜头对准了这个群体——
这部电影由法国国宝级女演员朱丽叶·比诺什主演。
在片中,许多人心中的女神比诺什放下身段,亲手体验清洁女工的生活,洗厕所、擦马桶,还有一幕全裸出境。
很多评论都说,没想到导演敢这么“糟蹋”女神。
但比诺什这么演,也是必须。
因为在片中,她饰演法国女作家玛利安,为了感受经济萧条下底层工作者的不稳定感,化身为清洁女工,体验生活。
为了找到清洁工的工作,玛利安伪造了自己的遭遇。
她谎称大学毕业以来一直做家庭主妇,被老公抛弃后,才不得不来当清洁工。电影一开场,我们就见证了清洁工人的就业环境。
就业中心的人告诉她,为了找到一份工作,她必须和雇主说:自己随时都能工作,包括周日,可以接受法定最低薪资。
因为到处都是失业的人,你不做,有的是人愿意做。
但清洁工的工作,显然比玛利安预想的还要辛苦一万倍。
第一天工作,她就要负责清扫公共厕所。
平时在家从来不做家务的她,必须戴着橡胶手套,用海绵布擦洗充满污渍的马桶。
一天忙活下来,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还得接受雇主的挑剔:这里有水渍,那里没擦干净,速度还不够快……
从没受过这种委屈的玛利安,一个没忍住,就顶嘴反驳回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第一天上班,她就被老板骂又蠢又懒,给辞退了。
但让玛利安感到欣慰的是,在底层劳动者中,大家都非常热情地互相帮助。
听说她失业了,有人替她找工作;听说她没有通勤车,有人替她借车子。
很快玛利安认识了一个好朋友——三个孩子的单亲妈妈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为她介绍了一份在游轮上的工作。
作为报答,玛利安每天载她上下班,并以此为契机,深入地了解这个人。
这份游轮清洁工作,被克里斯丁称为“地狱”。
每晚,豪华游轮停靠在码头,清洁工们就得赶紧上船,在有限的停靠时间内,完成打扫工作。
平均每4分钟,他们就得打扫完一个房间:
换好四个铺位的床单、被套、枕套,还得擦干净马桶、洗手台。
这样十几个小时地工作下来,却只能拿到最低工资。
从天黑干到东方将白,常常是下班后累到手都抬不起来。
回家路上,他们路过一片大海,玛利安兴奋地脱掉衣服,下海游泳。
克里斯丁说:你知道吗,我每天上下班路过这片海,可我从没想过要停下来欣赏。
在这里,我们就能看出玛利安和真正的清洁工人之间的差距。
对玛利安来说,体验清洁工的生活是主动的选择。她本可以不这么累,但为了积累写作素材,她主动为之。
所以,在劳累了一天之后,她还有心情可以下海游泳。
因为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是有一个头的,只要积累的素材够了,她马上可以辞职不干。
但对克里斯丁来说,这份活,却是她不得不做,并且望不到尽头的。
为了支付房租、三个孩子的学费,她即使再累,也没有任何选择。
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之后,她只想尽快回到家中,躺上几个小时,再接着出门工作。
正如就业中心的工作人员,发现了玛利安是作家之后所说:你受不了时可以不干,回到原来的生活,但来这的人可没有选择的权利,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不是吗?
但我们也必须说,玛利安不只是把这次经历当作猎奇。
她的出发点,是体验底层劳动者的生活,写书反映出他们的困境,希望引起重视,解决他们的问题。
但那道阶层之间深深的鸿沟,仍然是横亘在她和其他清洁女工之间。有一次,玛利安无意间发现克里斯丁在翻她的钱包。
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克里斯丁是不是在偷她的钱?
但没过多久我们就发现,原来,克里斯丁不过是在看她的身份证件,想要为她准备生日惊喜。
尽管自己很穷,克里斯丁还为玛利安买了一条四叶草幸运项链。
知道真相后,玛利安感动不已,发誓到死都要戴着它。
这里尤其让人感慨的是,即使是和清洁女工们已经打成一片的玛利安,在遇到那种情况时,第一反应也仍然是怀疑。
这不是玛利安有意看低朋友,但正是这种无意识的反应,才更能说明不同阶层之间的鸿沟,是多么难以弥合。
而这样的鸿沟,在克里斯丁意外发现玛利安是作家之后,就再也无法愈合了。
克里斯丁斥责玛利安,羞辱了她,也羞辱了信赖她的大家。
因为在她看来,玛利安只是把他们的生活,当成了一道景观。
她接近他们,不过是为了把他们的生活,当成猎奇的对象,展现给那些工作之余,仍有闲暇看看书的有钱有闲阶层,来展示自己的同情、博爱,获得一些道德上的安慰。
但对于克里斯丁和那些清洁工人们来说,他们的生活会有什么改变吗?
或许一时之间,他们会得到许多媒体的关注,甚至成为热门话题。
但热闹之后呢?他们仍然必须在这没有太多选择的人生中,咬牙坚持下去。
在电影最后,玛利安的书还是发表了,并大获成功。
她也获得了她欺骗过的绝大多数清洁工人们的谅解,但她当初最要好的朋友克里斯丁,仍然不能释怀。
最后,克里斯丁把玛利安请到两人当初一起工作的码头,邀请她再次换上工作服,和他们一起上船打扫一次卫生。
虽然玛利安仍然戴着克里斯丁送的那条项链,但她仍然强忍着眼泪,拒绝了这次邀请。
正如玛利安所说,这没有意义。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即使她愿意再次和克里斯丁一起打扫卫生,他们的友情,也仍然是建立在伪装的基础之上。
下了船,她还是会做回一个作家,享受着中产阶层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声誉。
而克里斯丁,却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很可能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如同地狱一般的工作环境里。
也许,还会像那些年老的清洁工一样,为了最低工资,长年累月地过度劳累,终于变得肥胖、臃肿、迟钝,直到耗尽自己的生命。
玛利安的书写,好像让大众注意到了清洁工人的处境,却又好像无法根本改变那些具体的人遇到的具体的问题。
正如我们现实中,很多媒体对王柳云的报道一样。
或许,当人们带着好奇、同情的目光来围观她时,她的生活会收获一些热闹,曝光带来的名气,也能帮她多卖一些画。
但当热闹散去,她依然需要在那小小的女厕所里画画。
未来,她也依然没有太多职业选择的机会。这也正是《乌斯特雷姆》(另一个译名《两个世界之间》或许更为合适)这部电影最深刻的地方。
它带有批判性地让我们看到了底层劳动者的艰难处境,却同时也十分谦卑、自觉地意识到了,自己这种至上而下的目光的局限性。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一个人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另一个人?
一个阶层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另一个阶层?
电影《乌斯特雷姆》通过一个作家的尝试做了回答。
朱丽叶·比诺什饰演的作家想要写有关失业者的书,为了体验不稳定生活的不安感,她伪装成被丈夫抛弃、二十多年没有工作过的失业者,谋得一份清洁工工作,开始体验底层生活。
高压,底薪,快节奏,机械劳动,日复一日,所谓底层生活,身体的疲乏只是一方面,更沉重的是对未来不抱希望。
作家的真实身份很快就被帮她找工作的工作人员发现,并提出质疑。
为了写作,可以伪装?为了体验生活,可以占用别人求之不得的珍贵工作机会?为了让更多人看到,看到的意义是什么,除了同情、可怜、感动,对被观察的人有什么实际帮助?
被看见比需要被看见的人更重要吗?
作家每天和其他人一样,深夜被拉到游轮上,换被褥,收房间,擦马桶,拖地板,她很快适应了工作,也在工作间隙的聊天中逐渐与大家打成一片,并交到了两个好朋友。
朋友邀请她走进她的家庭,和她一起庆祝生日,生活的交融让她们不只是朋友,甚至像患难与共的家人。作家说“借”了辆车方便上下班,两人共同使用,朋友还会和作家平摊油钱,生活不易,必须“锱铢必较”。这个场景让人印象深刻,朋友在匆忙地精细地计算着需要付的钱,精确到小数点,作家一直看着朋友,眼神里有一些茫然,不理解、不必要或者不知道该不该拒绝。对于作家,这是一笔小小的可以忽略的支出,对于朋友这是血汗、是重压下苦苦经营的生活。
这里是电影的遗憾之处。电影对底层的生活和工作的展示比较简略,一些清洁卫生的场景,几句酒酣耳热后的闲聊,信息量比较低,生活的重负感没有很绵实地传达出来,甚至有一种其实作家没有真正深入了解底层生活的感觉。
知名作家隐瞒身份深入底层社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对贫富差距、社会保障、阶级矛盾等等社会议题的思考和批判,电影对此没有过多染指,甚至无意深入,对现代社会的批判隐约简化为对不同阶层女性友谊的探讨。
一次意外,作家和清洁工朋友偶然留在游轮上,苦中作乐,她们度过了欢快的夜晚。作家在船上偶遇旧友,身份被揭露,朋友大发雷霆。朋友生气不是因为她不穷装穷,是因为她一直在欺骗,她讲的一切都是谎言。
一切戛然而止。
作家的作品终究写了出来,她在发布会感谢曾经遇到的人,大部分之前被她蒙在鼓里的人都带着恍然大悟的感觉参加了发布会,平静地略带惊喜地接受了事实,送上了祝福。
两个最好的朋友都没有来。
电影的结尾很出色。
清洁工朋友给了作家一个和好的机会——她们邀请她重新换上工服、拿起拖把,上船工作一晚,证明我们还是曾经的我们。
作家摇摇头拒绝了,表情苦涩而痛苦,朱丽叶·比诺什的表演非常动人,她艰难而坚定地拒绝了她们的提议,我们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们了,假装没有意义。
跨越阶层的友谊没能存活下来。一边隐忍度日但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一边在远远观望后希图保持虚假基础上的真情。她们曾经真实过,当她们喝完香槟躺在游轮的床上,相约明年此时再欢度。她们现在依然真实,不迁就,不妥协,跟随自己的内心,山盟海誓抵不过一时一世。
清洁工朋友们坐上班车,在夜色中,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作家目送着车子远去,接受了无可奈何。
车上的人面无表情,继续着似曾相识。
电影里有两次离开,上一次离开是电影最动人的一幕。
清洁工团队里一个高个子身材好容貌好的女孩,找到了另一个工作,即将离开这里,大家都为她感到开心,即使只是好了一点点。欢送会寒酸但情真意切,大家畅所欲言后,坐班车离开,高个儿女孩不再同乘,她一个人在路中央翩翩起舞,送别朋友,送别曾经的生活,镜头跟着班车渐行渐远,女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才会懂得星光的珍贵。这个长镜头是电影对她们最温情的凝视和祝福。
看见和祝福,远远不够,但作家和电影能做的仅此而已。
#LFF Juliette Binoche 素顏洗廁所還是那麼有魅力,難怪pizza man 第一眼便看中她,後來向她告解不忠也是老實得可愛。直線抽擊中產虛偽以及對下層的獵奇剝削,去戲院看法國電影的是中產,影評人更是不善生產、中產之中的中產,註定無法討好,卻異常有力的文本。電影並非完美,但其創作動機已值五星。她生活勞碌累得連看海放空的時間都沒有,她累極卻仍能吐出incapacitated 的高級詞彙。她偷看她銀包是一份單純關懷,她卻心底懷疑窮人只會偷錢還故意裝大方只收她油錢23歐元。中產階級的小恩小惠,在勞動階級眼中比一切來得更羞辱。兩個世界之間,只有對立,沒有磨合。
比诺什的“清洁女工手册”。知识分子为创作而体验底层生活,最怕的其实是谎言被揭穿的那刻。女主既收获了友谊也背叛了友谊,社会写生最终输给了阶级鸿沟,哪怕共情又如何?
电影一开始没多久,我的眼泪就开始忍不住,是这部片子多么好吧?我不知道。友谊能经历阶层的考验吗?didier eribon在《回归故里》里讲述道,很难。能理解她们发现女主竟然是“体验生活的作家”时感受到的背叛,对于她们来说,作家所谓的写出作品“让更多人知道”简直是个笑话,因为人们一直都知道这个系统对于底层的压榨,只是选择视而不见罢了,而这样的“体验生活”后,她便可以回归自己原本中产阶级的生活了,她们之后的生活像无法相遇的平行线一样,不再有任何交集。
去年就很期待的电影。会被他们之间的amitié 感动,悄悄准备生日蛋糕,偷偷在一等舱里喝酒,约定着以后每年都这样聚在一起,但是最后的戛然而止一点也不意外,就算还带着你送的四叶草项链,也不会再上船用4min收拾一个船舱了,毕竟是不同的阶级。
3.5分。
比诺什医美级别的演技!看她打扫卫生好入迷啊有点想求她直播给她刷火箭!有一瞬间差点以为比诺什和单亲妈妈会是两个在田野中相认的社会学家……
纪实是残忍的,希望挖掘,希望有所刺激,但那归根到底都是一场「人祭」,也许可以点燃一些所谓的尊敬,但为了那一点可能的另眼相看,永远会有道德困局在。与低阶层的友情可以伴随自我降格的某种感动,但本质的脆弱甚至虚伪,注定在褫夺过后千疮百孔。很难过的,但是曾经的卷烟、海滩、幸运草项链、头等舱香槟,有过多么洁白的快乐呢?快乐到一辈子都不忍触碰了。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承受着巨大的生存压力,和冷漠地社会歧视。虽然生活在冰冷的世界中,但她们内心更多的是善良和温暖。
oh 結局不錯⋯兩個世界就是兩個世界
穷人自尊太过强大,富人感情太过廉价。本是不同世界的人,谁也别对谁有期望,相识一场,好好过自己余生!
眼泪流量和年龄成反比,共情浓度和年龄成正比眼泪和共情的比例,呈人性比
7.5。最后比诺什那一句:“这没有意义”是非常清醒绝望的,人注定只能是别人生活的旁观者,自己生活的亲历者,尽管她会在零下的海水游泳,会在喝酒后渴望某种永久。人性和阶层属性不会完全对焦,但愿也牵扯不清,她的知识分子身份又加剧了这中间的各种牵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在当时是真实的,大概也只能如此了。
3.5。一场女作家对于缺乏保障的劳动雇佣模式的短期体验,也是一次放下知识分子身份、感知社会真实困境的生存实践。当那个法国电影里常见的漂亮法国完全失去踪影,没有矫饰的底层生活浮现在银幕之上,作为观众,其实会感到意外,同时也会被影片的谦和姿态以及落地务实的叙事节奏所打动。
就想知道一件事,中国有拍清洁工的电影吗?结尾大好
船舱内的连结抵不过现实身份的鸿沟,在那个时刻,我们可以看到一位褪去价值武装的中产短暂解放了世俗的情感壁垒,她和观众同时意识到了自己关怀的虚伪和真正物质机理的匮乏——所以电影才建立了一个如此脆弱闪耀的乌托邦,比诺什于美好中窥见真实世界之可怖之后流下的眼泪反证了两段生命无法真正交错融合的挫败,可以说,作家体验生活叙写故事的动机与沉浸光影片段的我们别无二致,同「活在当下」,观众对情景的自由迷恋胜过了言说论证的表达,这种打破了目的性、强大的、保守秘密的视线复活了角色千言万语的告白,人物就此被创造发生。正如生活的魔力并不在于奇遇的瞬间,而在于幻象的破灭,它打消了现代人溃缩在符号内的孤独,让传统法式情节剧的创作基调早早在中途偏离轨道,驶向那虚无,其剥离关怀直视虚伪的姿态足以让当代大部分现实主义观察蒙羞。
哈哈哈哈,法国人的电影就是这样,虽然拍的是清洁工,但视角依然很中产,就像《巴黎夜旅人》设定同样是(真)离婚家庭主妇,但依然不失浪漫情怀,和肯·洛奇的小确幸比起来还是有点居高临下,虽然最后讽刺了一波,就像是子女交换《变形记》,她们永远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片子也不是拍给劳工看的,又是一场中产自嗨。
这其实比拍照者是否要帮受害人好多了一个层次,患难之中的友谊是否更牢固?大概不会打破阶级的隔阂。其实友谊也是体验生活的一部分吧,体验结束便很难寻回。很有意思的切入点,法国社会底层生活真的很苦,可能每个地方都一样吧
法国版Nickel and Dimed : Undercover in Low-wage USA?
好看,简短有力,有对社会议题的冷静窥探,也有对人情羁绊的深入体察,结尾也不拖泥带水,反而非常有力道,进一步展现出“两个世界”的贯穿主题。这个导演的技巧挺好的,比诺什演的也好,感觉片子质量入围去年戛纳主竞赛也不掉链子的。一些喃喃自语的旁白看似多余,其实更是一种社会学报告式的提炼,兼具主观和旁观性,偶有温情,但时刻都残酷。
关于田野调查的道德考量,揭穿身份后收尾有些太急了,还可以多展开一下。比诺什的演技真的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