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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翻译自导演2006年的采访:James Ponsoldt talks with Kelly Reichardt。保留了信息和故事较多的部分。很多年后,Kelly还是执导了更大的制作,人对自己下定论确实没什么用。在相对匹配工业技术指标的创作中,她仍保留了自己的作者笔触。但《昨日欢愉》小巧中里的自由灵动、对山间万物的捕捉与比兴,或许也同样是昨日的欢愉吧。
//filmmakermagazine.com/archives/issues/fall2006/features/sound_silence.php
当人们谈起《昨日欢愉》(Old Joy)的政治面向时,总会说到人物在车里听着的左翼广播电台。但依照你的电影美学——极简主义的创想与拍摄,这也可以只是人物描述的一小部分。你认为在影片的语境里,这两方面于“政治性”是同等重要的吗?
我通常认为这部电影是关于这些失落的自由主义者以及他们深入森林直到与之合而为一的旅程。我不觉得它是一部公然宣政的影片,不过确实设置在了一个特殊的时间点,也在描述自由主义理想的失去。像Kurt这样不愿意顺应主流生活的人,今天会走向何方呢?
我常常将这部电影比作“新世代的西部片”,由此而言,它的逻辑其实是非常传统的,只不过两个主角的比拼是关于“谁比谁更开放”,同样是在较劲。我觉得他们没有能力真正沟通彼此、珍稀相处机会的情形,和自由主义目前的状况从各方面来看都非常相似。不过这些内容埋得很深,我更希望你看电影时候,能够只想着这两个人物和他们此时此刻的关系。
人们很多地聊起这两个男人关系中的同性恋底色,这是你有意识在处理的主题吗?
与某人单独前往群山,前往一座温泉,这样的一个故事里內植了两样东西:孤独与荒芜。在森林中、在性欲中,都差不多。他们要么杀了对方,要么干了对方,总有一样会发生。这种预期很大程度上来自观众们数百万年来的观影经验。而且这两个角色是俄勒冈波特兰人,这也是故事最开始吸引我的部分因素。自从五六年前托德·海因斯(Todd Haynes)搬到那儿之后,我开始在波特兰度过一些时间。我每年都拜访他,也有聊到过这儿的男人与东海岸之不同。东海岸的人那条线可能非常清晰,你可以肯定哪个人在哪一边。但波特兰人就暧昧得多。
可以谈谈完片与原著乔纳森·雷蒙德(Jonathan Raymond)的短篇小说不一样的地方吗?
最主要的不同在于,小说里Mark是单身。Kurt和Mark的状况颇为相近。我猜,丹尼尔·伦敦(Daniel London,主演之一)给Mark这个角色带来了一些变化。在原著中,Mark更谨慎、小心,乔的故事也是以Mark的视角进行的,非常主观。电影中有些部分保留了这一点,但没有像小说一样来自单个人物的视角。
为什么将Mark的角色设置为已婚且即将有孩子呢?
写剧本是一个尝试描绘电影、让作为导演的我能够真正明白它的过程。筹拍这部影片的那一年,我常常驾车周游,造访那些己婚生子定居安家的朋友们,总是处于某种“路过”的状态。大概在这时候,相关的想法和主题掺了进来。
拍完处女作《野草蔓生》(River of Grass)之后,我曾在纽约生活了五年,没有公寓,只带着一只行李袋,情形和Kurt类似。此番经历让我了解到,这将如何改变你与你所依靠的人之间的友谊。当你想要建设自己的自由,多少会需要依赖于数量不少的其他人。二十多岁时这样做还可以将相关行为浪漫化,三十岁之后还这样就会变得有些可疑。即使是你的一个朋克朋友也会有想法。
我们身份里的很多东西,都关系于我们住在哪儿或这方面的其他事。怎样是一个流浪者,怎样就成了流浪汉?这只是一线之隔,奔四时刻的Kurt正行走这根细线上。
从处女作《野草蔓生》到第二部长片《昨日欢愉》隔了11或12年。期间你拍摄了不少短片。你的长片不长,《昨日欢愉》只有76分钟,但短片也不短,譬如超8影像《颂歌》(Ode)就有48分钟。对你来说,拍短片长片有区别吗?
我也做老师,所以无需以拍摄为生。这让事情自由多了。我只制作负担得起的东西,没找到钱的时候,就拿着超8摄像机自己拍点什么。我的部分作品很像缝纫之类的手艺活儿——自己拍、自己剪、没有其他人参与——这样的创作让我得以练习、思考电影和剪辑。
拍《颂歌》的时候,我已经几年没有比较正式的项目在手了。花了好几年功夫见人、开会之后,我和朋友苏珊·斯托弗一起做了这个片子。和《昨日欢愉》一样,我根据场景打造剧本,事先就清楚地知道摄制组可以很小、机器可以很不起眼。拍摄《颂歌》对我来说是一段奇妙的经历,我由此意识到其实可以不站在场景旁边等着掌控全局就完成一部电影。这比《野草蔓生》那个13人的组让我舒适、活跃、富于创造力得多。对限制的拥抱最终帮助我找到了最合适的工作方式。
拍《昨日欢愉》时,我得以与六个朋友、两个演员,统共八个人,深入森林尝试点什么。每天没有黑莓或者副导演来催我们开工,到了晚上大家自然而然共同约定起床的时间。这和“制作影片”看起来一点也不一样。我们用的是一个很小的16毫米摄影机(Aaton A-Minima),可以直接放在登山包里爬到山上去。
你有兴趣执导一部规模和剧组都大得多的影片吗?
没有,我的性格单纯不适合这件事。我很享受拍片子,但不享受大多数的产业事务,所以我尽可能地在产业之外创作。我喜欢以一种相当私人的方式工作。像是拍《昨日欢愉》,我没有和任何律师之类的接触,入围圣丹斯时还没想过要组建一个公司。除了声音之类的工作还需要合作之外,一切都非常私人。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情况了。
你是如何与摄影指导彼得·希兰(Peter Sillen)在视觉设计方面合作的呢?
1994年,我与彼得在圣丹斯相识。我带着《野草蔓生》,他带着《极速赛手:欢迎来到维克·切斯纳特世界》(Speed Racer: Welcome to the World of Vic Chesnutt,*一部关于民谣音乐家的纪录短片)。我很喜欢那部片和它的视觉风格,所以见了彼得和他的夫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筹划《昨日欢愉》时,我本来是想拍一部像《颂歌》那样的片子,只是不想自己摄影。最开始联系彼得时,考虑的也是用超8来拍。但彼得刚好有一部A-Minima,他大概是这样说,“我愿意加入,但有这么多动作要做,你肯定也想拍出森林的深度”——超8的性能确实太弱了,完成不了。于是我们就决定用他的机器、用16毫米来拍了。
彼得是让这个计划能够成形的第一要素。他既是导演,也创作纪录片,同时也拍广告,一直在产业内工作,我知道我不能浪费他的时间。因为我们没有副导演,所以是这个家伙在推动一切事情。他充满能量,而且有一双慧眼。有一个自己也拍片子的摄影师是非常幸运的事,他可以将自己(的创作想法)留到自己的作品里,因此乐于在帮我拍的时候尽可能地搞清楚我想要什么。
制片人呢,你如何与他们合作?
拍电影的时候你简直需要一整个村子的人。我是在波特兰认识的这位尼尔·寇普(Neil Kopp)。大概在开始拍摄前六或八个星期,我住到了附近,和他一起勘景,研究在具体位置如何拍摄。尼尔是我们唯一的制片人。他从来没有参与过长片但他了解波特兰的每一条小路,有时也充当副导演的角色。他甚至是我们的场工,学会了如何使用车拍架,确认站位和方位。可以说没有尼尔我不可能完成这部电影。
我拍完回纽约之后,彼得帮我从华盛顿广场电影公司搞了台Avid。在没有制片人的情况下,我自己一个人剪了三个月。再后来,临近圣丹斯了,我才突然想到“这一步该怎么办呢?我需要筹钱做后期,我需要一个制片!” 杰·范·霍伊、拉斯·库努森、阿尼什·萨贾尼都是在此时加入的,这三位制片人基本一起工作,他们非常棒,带着影片经历了后期、电影节、发行整个过程。
我还有一个具体的技术问题:当Kurt在温泉讲述自己的故事时,你给Mark来了个非常棒的镜头。丹尼尔·伦敦的眼睛里带有特别的神采,类似于某种欢愉。这当然来自丹尼尔的表演,但他眼里也有一点特殊的闪光,是用了补光吗?
你太聪明了!我把速度放慢了一点。(*所以是升格)
影片里还有其他这样的时刻吗?
其他的招数?没有了,这是唯一一个。
有的评论把片中的广播电台视为某种“希腊式伴唱”。你是一直认定影片会或多或少地以广播节目为首尾吗,或者也考虑过完全不用它们?
我的所有作品都是首尾呼应的,或者更像是某种层面上的环形结构。我也有点希望下次能够换一个方法,但创作时又总是回到老路上。我其实不太确定最后会回到Mark,只是想用Kurt的部分来结尾。是我的出品人托德·海因斯说,“帮帮忙拍拍看嘛,至少你会有Mark回家的素材”,这部分就这样留了下来。
旧梦是一部典型的小成本独立电影。影片的情节非常简单:在 Kurt 的邀请下,Mark 离开怀孕的妻子,前往森林开始两天的旅行。因此,想要读懂这部电影,重要的不是研究剧情究竟讲了什么,而是影片是如何呈现这一简单情节的。
旧梦在影片中安排了大量的对比和并列,比如车内的空间与车外的空间。汽车作为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一直播放着嘈杂的、充满火药味的政治广播;但车外的空间是一个完全不同于车内空间的存在,在车内的广播专心讨论哪位领导是种族主义者的时候,车窗外的黑人青年正愉快地打篮球。在影片末尾,Mark 送别 Kurt 时,车内的广播再一次响起,说起了经济萧条的新闻。下一个镜头便是 Kurt 被一位流浪汉借钱,似乎应证了车内电台的说法。
人与自然的冲突是影片另外一处重要的对比,就像 Kurt 在篝火旁说的:“现在森林和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森林中也充满着各种人工痕迹”。影片一开头就展示了这种冲突的存在:Mark 在花园里冥想,但伴随着他冥想的声音不仅仅是风铃省,也有孩童嘈杂的喧闹声。厨房的墙面被漆成绿色,Mark 的妻子在做一杯看起来很健康的绿色奶昔,但搅拌机发出了巨大的噪音。即使在 Mark 想要逃离城市生活,前往森林的路上,窗外的景物也在展示着这种冲突:虽然他们离城市越来越远,人造机械一直在画面中出现。伴随着河流的是人造的金属桥和河边的起重机,伴随着乡下小木屋和森林的是巨大的农机和装满树干的货车。在温暖的篝火旁,Mark 和 Kurt 经历了美好的一个晚上。但第二天他们起来之后,看到的是遍布垃圾的营地。
人物间的对比是影片中最重要的对比。Mark 和 Kurt 代表了当代美国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生活方式:专心于工作与家庭的寻常生活方式和嬉皮士一般自由的生活方式。而这两位主人公也都在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中失去了他们的旧日欢愉。当 Kurt 想要和 Mark 分享共同好友趣事的时候,Mark 一下子想起来的是他还欠着他的房租。当 Kurt 以为 Mark 是唯一理解他,并和他分享自己关于泪滴形宇宙的理论的时候,Mark 以礼貌的方式回复他。泪滴形宇宙的对话看起来与影片前后文毫无关系,但其实这表达了影片对于世界的思考。他只是像年轻时一样生活,却因此失去了他的好朋友;他的好朋友只是遵从了这个社会对他的期待,成为了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却也失去了他的好朋友。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他们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生活,但无论他们做了什么,生活中的旧梦都一去不复返了。
当凯莉·雷查德(Kelly Reichardt)阅读到乔纳森·雷蒙德(Jonathan Raymond)的短篇小说《旧梦》(Old Joy)时,她立刻想要把它改成电影,而且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这是一个讲两个老友重逢,周末到俄勒冈州森林去露营的故事。小说中的很多地方都十分吸引她。这部电影演员阵容小、摄制组小、拍摄时间紧凑、场地特殊而偏僻(俄勒冈州的一处古老森林)。结果她制作了一部预算虽小却感染力十足的影片《旧梦》(Old Joy,2006)。
这部影片的全部需求都在雷查德的掌握之中:两个主要演员、一辆汽车、一只狗以及美国西北部太平洋岸边的荒野。她的六人摄制组只比罗德里格斯的多一人,因为她采用同期声音,要有一个人布置场景中的话筒和录音。
她还请来了在拍摄纪录片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摄影师彼得·西伦(Peter Sillen)。这是专家运用自然光的“精练”之作。忠实于原作精神,她带领着她的小型剧组和演员来到俄勒冈州,居住在森林中的朋友家,其位于俄勒冈州中一个教会的园地里。拍摄只用了 10 天。她只有两盏灯,只在两场戏用了灯光,其余场景都是在云遮之下曼妙的俄勒冈古老森林。拍摄场地与自然光的质感,使她的小成本作品看上去像是百万美元的制作。禽鸟、河流、雨水、树叶都好像变成了影片中的其他角色。
小制作使得演员和制作队伍容易随机应变,能够在崎岖或平坦的地区,伴随着当地的骤雨正常工作,这种天气状况在俄勒冈州很常见。不过,在有限制的工作条件下要化不利为有利,就需要小组成员间彼此密切配合。正如雷查德所说,“摄制组的每个人,包括演员都在小路上来来回回地搬运设备。一旦下雨,大家就都挤在车里,念台词、排演、讨论影片,直到雨停”。
这种紧张密切的工作关系,在演员和摄制组之间创造出合作的强烈动力,鼓舞每个人都为影片做贡献。“我们同心协力,在一个特殊的地方,一起感受一段了不起的经历,我知道结果一定会很好。这些讨论加深了大家对剧本的理解,激起我们之间强有力的即兴交流,最后体现在了影片中。”另外,影片的故事本身就像其中两个男人的关系一样,微妙而纤弱。有很多潜在的东西,影片并未直白地表达。雷查德的细密、小规模制作手法创造出的完美气氛,使得这样的情调益发迷人。“我认为我们关系亲密的制作手法来自影片本身。所有限制条件也最终化作有利的结果,虽然我也会时常有些怀疑它们最终能否实现。”
影片《旧梦》所体现的美学特征和构思手法,是对现实情况里制作资源有限问题的一种必要的应对方法。然而它的风格完美地融合在故事中,并没有让人感到丝毫的刻意节俭或影片质量上的牺牲。这部片子的故事与资源配合得恰到好处,我们竟无法设想有其他可替代的制作方式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
本篇内容摘自后浪电影学院出版的《故事片创作完全手册》一书 版权所有 转载联系
原文见蓬皮杜中心对Will Oldham的采访://www.centrepompidou.fr/en/magazine/article/will-oldham-kelly-reichardt-et-moi-partageons-la-meme-esthetique
英法翻译由DeepL完成,中文翻译部分由人工校对
Musicien culte de la scène folk américainesous l'alias Bonnie «Prince» Billy, Will Oldham fait aussi l'acteur à ses heures perdues chez Kelly Reichardt—dansOld Joyen 2007, puisWendy and Lucy en2008, film pour lequel il signaaussi la bande originale. À l'occasion de l'exceptionnellerétrospective consacrée à la cinéaste au Centre Pompidou, il revient sur uncompagnonnage artistique fécond.
Cult musician of the American folk scene under the alias Bonnie "Prince" Billy, Will Oldham also acts in his spare time for Kelly Reichardt - in Old Joy in 2007, then Wendy and Lucy in 2008, a film for which he also signed the soundtrack. On the occasion of the exceptional retrospective devoted to the filmmaker at the Centre Pompidou, he looks back on a fruitful artistic collaboration.
Will Oldham,一位在美国民谣界化名为 Boonie “王子” Billy的小众音乐家,在他的业余时间出演了由Kelly Reichardt导演的电影——2007年的《昨日欢愉》,以及2008年的《温蒂与露西》,他同时也为后者创作了原声配乐。在蓬皮杜中心为这位电影人举办的特别回顾展上,他回顾了这几次硕果累累的艺术合作。
Icône de la scène folk alternative américaine des années 1990, Will Oldham ne pouvait qu’un jour croiser la route de Kelly Reichardt. Ce qu’il fit dès 1999 en signant la bande originalede son moyen métrage Ode (avec Yo La Tengo, autre figure incontournable du rock indé). Adepte des orchestrations minimalistes, voire lo-fi (par opposition à hi-fi) à ses débuts sous le pseudo Palace, Oldham compose et joue une musique à la fois éminemment personnelle et fortement ancrée dans la tradition américaine. En cela, le cinéma de Reichardt pourrait en être le pendant visuel idéal.Comme en écho à ses velléités de grand écran à la fin des années 1980 (performance remarquée dans Matewan de John Sayles avant de se lancer corps et âme dans la musique), Oldham a refait l’acteur pour Reichardt en endossant le rôle de Kurt, l’un des deux personnages principaux d'Old Joy en 2007. Un film bucolique, à contre-courant des modes comme peut l’être une chanson de Bonnie «Prince» Billy, autre pseudonyme de ce musicien attaché à son Kentucky natal — comme Reichardt l’est à l’Oregon.Deux ans plus tard, les deux artistes croisent une dernière fois leurs chemins, cette fois autour de Wendy etLucy, film pivot dans l’œuvre de Reichardt, dont Oldham compose la musique douce et obsédante, et dans lequel il interprète un petit rôle —acéré et tout aussi obsédant. D’ordinaire plutôt avare en interviews, Will Oldham a volontiers accepté de se livrer à nous quand on lui a expliqué qu’il s’agissait d’évoquer son travail avec Kelly Reichardt et le regard qu’il porte sur son univers. Rencontre.
Icon of the American alternative folk scene of the 1990s, Will Oldham could only cross paths with Kelly Reichardt one day. This he did in 1999 by signing the soundtrack of his medium-length film Ode (with Yo La Tengo, another indie rock icon). Adept of minimalist orchestrations, even lo-fi (as opposed to hi-fi) at his beginnings under the pseudonym Palace, Oldham composes and plays a music at the same time eminently personal and strongly anchored in the American tradition. In this, Reichardt's cinema could be the ideal visual counterpart. As if echoing his big screen ambitions at the end of the 1980s (a notable performance in John Sayles' Matewan before throwing himself into music), Oldham has acted again for Reichardt by taking on the role of Kurt, one of the two main characters in Old Joy in 2007. A bucolic film, as unfashionable as a song by Bonnie "Prince" Billy, another pseudonym of this musician attached to his native Kentucky - as Reichardt is to Oregon. Two years later, the two artists crossed paths one last time, this time on Wendy and Lucy, a pivotal film in Reichardt's oeuvre, for which Oldham composed the hauntingly sweet music and in which he played a small role - sharp and just as haunting. Usually rather stingy in interviews, Will Oldham willingly accepted to give himself up to us when we explained to him that it was a question of evoking his work with Kelly Reichardt and the glance he has on her universe. Meeting.
作为1990年代美国另类民谣界标志性的一员,Will Oldham在一个相对迟的时间点开始了和Kelly Reichardt的合作。他在1999年为Kelly Reichardt的中长篇《赞歌》创作了原声音乐(与Yo La Tengo合作,另一只标志性独立摇滚乐队。)Oldham是极简主义管弦乐专家,在以笔名“Palace”开始创作的初期有不少低保真作品(对立于高保真作品),他创作和演奏的作品同时深扎于美国传统并有着强烈的个人风格。由于这些原因,Reichardt的影像可以说是非常理想的视觉对应部件。仿佛是对他在1980年代默契大银幕雄心的回响(在投身于音乐之前他曾在John Sayles的《怒火战线》里有着相当引人注目的表演),通过饰演《昨日欢愉》双男主之一Kurt,Oldham又一次为Reichardt担任了主演的角色。一部发生在俄勒冈的不入流乡土电影,恰如这位音乐家在自己的家乡肯塔基用另一个笔名Bonnie“王子”Billy写的歌一样。两年后,这两位艺术家又开展了他们的最后一次合作,这回是《温蒂与露西》,Reichardt的导演历程中非常关键的一部,Oldham为其谱写了让人心动的配乐并同时出演了一个小角色——犀利而且同样令人行动。Will Olddham通常不愿意接受采访,不过当我们解释这场采访是为了回顾他和Kelly Reichardt合作过程中的一系列问题后,他非常情愿地做出妥协,所以我们才有缘在这场有关Reichardt的公开会议上见到他。
Comment avez-vous rencontré Kelly Reichardt?
Will Oldham—C'est le musicien Alan Licht qui nous a présentés, je crois bien que c'était lors d'un dîner, dans un restaurant de Chinatown. Todd Haynes était là aussi, je ne me souviens plus vraiment. Kelly m'a demandé de composer la musique d'Ode en 1999.À cette époque, je vivais dans le Kentucky, à la campagne. Notre première collaboration s'est donc faite à distance. Je n'arrive pas à me souvenir si notre première rencontre physique a eu lieu avant ou après…
How did you meet Kelly Reichardt?
Will Oldham - We were introduced by musician Alan Licht, I think it was at a dinner party in a Chinatown restaurant. Todd Haynes was there too, I don't really remember. Kelly asked me to compose the music for Ode in 1999. At that time, I was living in Kentucky, in the country. So our first collaboration was from a distance. I can't remember if our first physical meeting took place before or after...
你是如何认识Kelly Reichardt的?
Will Oldham - 我们是由音乐家Alan Licht介绍的,我想是在唐人街一家餐馆的晚餐聚会上。托德-海恩斯也在那里,我记不太清了。Kelly在1999年邀请我为《颂歌》作曲。那时候我住在肯塔基州乡下。所以我们的第一次合作可以说是远程开始的,我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现实中会面是在之前还是之后...
Vous sentez-vous proche de l'univers de Kelly Reichardt?
Nous partageons la même logique cinématographique et la même esthétique. Peut-être avons-nous en communde travailler avec ce qui est à notre portée, tout en conservant notre propre processusde fabrication, notre flexibilité... Et nos limites aussi.
Do you feel close to Kelly Reichardt's universe ?
We share the same cinematographic logic and the same aesthetic. Maybe we have in common that we work with what we can, while keeping our own process of making, our flexibility... And our limits too.
你觉得自己和Kelly Reichardt的世界很亲近吗?
我们有相同的影视逻辑和相同的美学价值。我们的共同点可能是我们都尽我们力所能及工作,同时保持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制作方式,我们的灵活性...... 还有我们的局限。
Parlez-nous de votre collaboration sur Old Joy...
Au départ, j'ai aidé Kelly à trouver des lieux pour le tournage, en Caroline du Nord. Elle voulait aussi tourner à New York, car elle y connaissait pas mal de monde dans le milieu du cinéma. Elle connaissait mon goût pour les baignades en pleine nature, et elle avait besoin de trouver des sources chaudes pour son film… Elle s'est finalement rendu compteque le film ne pouvait pas être tourné ailleurs qu'en Oregon. Au fil de nos discussions, elle a fini par me demander si je pouvais jouer le personnage de Mark, et l'aider à trouver quelqu'un pour jouer celui de Kurt. Les mois ont passé, et aucun Kurt n'est apparu… Elle m'a alors demandé si je voulais bien jouer Kurt, car elle avait trouvé son Mark! Le personnage de Kurt aime à penser qu'il sait ce qu'il fait, mais c'est faux. Il croit, et c'est un trait de la jeunesse, qu'il peut mener sa vie grâce à une notion toute personnelle de la justice. Il se trompe évidemment, mais comme il se trouve souvent conforté dans ses croyances, il n'arrive jamais à comprendre que la vie ne peut être vécue que si l'on collabore avec les autres. Je connais beaucoup de gens qui sont comme lui. Les artistes en particulier ont tendance à vivre comme des enfants.
Tell us about your collaboration on Old Joy...
Initially, I helped Kelly find locations to shoot in North Carolina. She also wanted to shoot in New York because she knew a lot of people in the film business there. She knew my love of swimming in the wilderness, and she needed to find hot springs for her film... She finally realized that the film could not be shot anywhere else but in Oregon. As we talked, she ended up asking me if I could play Mark's character, and help her find someone to play Kurt's. Months went by, and no Kurt appeared... She then asked me if I would play Kurt, because she had found her Mark! Kurt's character likes to think he knows what he's doing, but he doesn't. He believes, and this is a trait of youth, that he can get on with his life because of a very personal notion of justice. He is obviously wrong, but because he is often comforted in his beliefs, he never comes to understand that life can only be lived in cooperation with others. I know many people who are like him. Artists in particular tend to live like children.
请多谈一些你们在《昨日欢愉》中的合作…
最初,我帮助Kelly在北卡罗来纳州寻找拍摄地点。她也想在纽约拍摄,因为她在那里有很多电影界人脉。她知道我喜欢在野外游泳,而她需要为电影寻找温泉...... 她最后意识到,这部电影除了在俄勒冈州外不可能在其他任何地方拍摄。在我们的交谈中,她最后问我是否可以扮演Mark的角色,并帮助她找人扮演Kurt的角色。几个月过去了,没有Kurt扮演人选出现...... 然后她问我是否愿意扮演Kurt,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她的Mark! Kurt的角色喜欢认为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实际不知道。他像一个典型的年轻人那样去相信,他可以基于一个非常私人的是非观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显然是错的,但因为他经常在自己的信念中得到慰藉,所以他从来没有明白,生活只有在与他人共同经历的过程中才称得上生活。我知道很多人都像他一样。特别是艺术家,他们往往像孩子一样生活。
Old Joy est un film parfait pour vous? Mélancolique, existentiel et buccolique… Un peu comme une chanson de Bonnie «Prince» Billie, non?
Le rôle était parfait pour moi. Non seulement le personnage de Kurt était à ma portée, mais participer à un tournage aussi modeste et ramassé dans le temps que celui-là, où les règles sont celles que l'onse donne, c'est vraiment l'idéal. Ce que j'aime dans le boulot d'acteur, c'est le fait de lâcher toute responsabilité, de se laisser aller aux idées des cinéastes, de laisser mon cerveau productif se reposer et devenir pleinement une ressource.
Is Old Joy a perfect movie for you? Melancholic, existential and buccolic... Kind of like a Bonnie "Prince" Billie song, right?
The role was perfect for me. Not only was the character of Kurt within my grasp, but to be involved in a shoot as small and compressed in time as this one, where the rules are the ones you make for yourself, is really ideal. What I love about acting is the fact that I can let go of all responsibility, let go of the filmmakers' ideas, let my productive brain rest and become a full resource.
《昨日欢愉》是否是一部完美契合你的电影呢?忧郁,存在性,还有乡土气息……有点像Bonnie“王子”Billie的歌,对吧?
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是完美的。不仅仅因为Kurt这个角色完全在我的掌握之中,而且参与像这样一个小规模、时间紧凑的拍摄,其中的规则还是你为自己制定的,真的非常理想。我喜欢表演的原因是,我可以放下所有的责任,放开电影制作人的任何念头,让我高负荷运转的大脑放空,以一个完全的资源身份去工作。
Dans Wendy et Lucy, vous avez un petit rôle,mais qui est très marquant, comment s'est passé cette collaboration?
On s'est tellement amusésur Old Joy que Kelly m'a demandé de rejoindre la production de Wendy et Lucy. Je n'étais pas sûr de moi pour le rôle, j'ai fini par dire non... Puis Michelle Williams (l'actrice principale du film, ndlr) m'a écrit pour me dire qu'elle avait envie de bosser avec moi… Cette nouvelle dynamique de travail m'a enthousiasmé, j'ai donc accepté. Le film, même s'il restait une petite production, n'avait rien à voir en termes d'échelle avec Old Joy… Finalement, j'ai trouvé l'expérience moins épanouissante. L'équipe était beaucoup plus étoffée, la communication moins directe.
In Wendy and Lucy, you have a small role, but it is very striking, how was this collaboration?
We had so much fun on Old Joy that Kelly asked me to join the production of Wendy and Lucy. I wasn't sure about the role, so I ended up saying no... Then Michelle Williams (the lead actress in the film) wrote to me and said she wanted to work with me... I was excited about this new work dynamic, so I accepted. The film, even if it remained a small production, had nothing to do in terms of scale with Old Joy... Finally, I found the experience less fulfilling. The crew was much larger, the communication less direct.
在《温迪和露西》中,你的角色很小但非常引人注目,这次合作如何呢?
我们在《昨日欢愉》中合作得非常愉快,所以Kelly邀请我加入《温迪和露西》的制作。我对这个角色不确定,所以我最后拒绝了...... 然后米歇尔-威廉姆斯(电影中的女主角)写信给我,说她想和我合作...... 我对这种新的工作动态感到兴奋,所以我接受了。这部电影,即使它仍然是一个小制作,在规模上仍然和《昨日欢愉》不是一个级别的...... 最后,我发现这种经历不那么充实。剧组规模大得多,沟通也不那么直接。
Avant d'être musicien, votre premier métier est celui d'acteur. Peut-on dire que Kelly Reichardt vous a réconcilié avec votre vocation initiale?
Je lui suis en effet très reconnaissant de m'avoir permis ce petit revival de carrière…Je n'apparaisque très rarement au cinéma, mais avec Old Joy, certains réalisateurs ont pu voir de quoi j'étais capable, voire que j'existais! Globalement, le cinéma ne m'intéresse pas beaucoup… à quelques extraordinaires exceptions près, comme Matewan(de John Sayles, 1987, ndlr), Old Joy ou A Ghost Story (de David Lowery, 2017, ndlr). Des films géniaux auxquels j'ai eu la chance de participer.
Before being a musician, your first job was as an actor. Can we say that Kelly Reichardt reconciled you with your initial vocation ?
I am indeed very grateful to her for allowing me this little career revival... I rarely appear in movies, but with Old Joy, some directors were able to see what I was capable of, even that I existed ! Overall, I'm not very interested in cinema... with a few extraordinary exceptions, like Matewan (by John Sayles, 1987, ed.), Old Joy or A Ghost Story (by David Lowery, 2017, ed.). Great films that I had the chance to participate in.
在成为音乐家之前,你的第一份工作是做演员。我们可以说是Kelly Reichardt让你与你最初的职业和解了吗?
我确实非常感谢她允许我在事业上有这个小小的复兴...... 我很少出现在电影中,但通过《昨日欢愉》,一些导演能够看到我的能力,甚至看到我的存在!总的来说,我对电影不是很感兴趣......有几个非同寻常的例外,比如《怒火战线》(John Sayles,1987年版)、《昨日欢愉》或《鬼故事》(David Lowery,2017年版)。这些都是我有机会参与的伟大电影。
Quelle est pour vous la place de Kelly Reichardt dans le cinéma indépendant? On vous sait proche d'Harmony Korine…
De nos jours, on s'aperçoit que les notions de cinéma et d'indépendance changent de manière drastique. Je ne suis pas sûr que le public soit autant investi qu'avant dans l'idée du cinéma—qu'il soit indépendant ou non. Le cinéma reste une niche, concurrencé par la télévision, les jeux vidéo, et tout un tas de contenus. Nous sommes en train de vivre une nouvelle fois la «mort du cinéma», et il va falloir attendre un moment avant de comprendre ce qui est vraiment intéressant pour un public plus large, qui va au-delà d'un petit groupe de gens. D'un certain point de vue, le travail d'Harmony Korine ou de Kelly Reichardt ressemble à la pièce manquante du puzzle que serait la recherche cinématographique. L'affirmation douce et subtile d'idées et d'actions que le monde a explorées, presque jusqu'à l'épuisement.
What is for you the place of Kelly Reichardt in the independent cinema ? We know you are close to Harmony Korine...
Nowadays, we realize that the notions of cinema and independence are changing drastically. I'm not sure that the public is as invested in the idea of cinema as it used to be - whether it's independent or not. Film is still a niche, competing with television, video games, and a whole lot of content. We're experiencing the "death of cinema" again, and it's going to be a while before we understand what's really interesting to a wider audience, beyond a small group of people. From a certain point of view, the work of Harmony Korine or Kelly Reichardt looks like the missing piece of the puzzle that would be cinematic research. The gentle and subtle affirmation of ideas and actions that the world has explored, almost to the point of exhaustion.
对你来说,Kelly Reichardt在独立电影界的地位如何?我们知道你和哈莫尼-科林关系密切......
在这个年代,我们必须意识到电影和独立的概念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我不确定公众是否像以前那样对电影的概念买账--无论它是否是独立电影。电影仍然非常小众,必须与电视、电子游戏和一大堆内容竞争。我们又一次处在 "电影之死"的时间线中,我们仍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想清楚什么是真正能让更多观众感兴趣的东西,而不是仅服务一小部分人。从某种角度来看,Harmony Korine或Kelly Reichardt的作品看起来就像是电影研究这块拼图中缺失的那一块。对这个世界的探索已经几乎达到了穷尽的程度,而这些正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温和而微妙的点子与行动。
Vous avez signé la bande originale d'Ode et deWendy et Lucy... Le cinéma de Reichardt, minimaliste et comptemplatif, est-il intéressant en tant que musicien?
Complètement. Kelly m'a fait entièrement confiance pour la musique, ce fut une collaboration idéale. Elle m'a raconté ses idées de scénario, et ensuite c'était à moi d'être à la hauteur de ses attentes. J'adore l'idée de créer pour un public qui ne serait composé que d'une seule personne… Quand je travaille, je crée toujours pour un public à la fois vague et lointain, en imaginant ceux qui écouteront ma musique. Là, j'avais le privilège de devoir garder en tête uniquement les besoins d'une cinéaste, je devais concevoir mon travail en fonction de ce que je percevais du monde qu'elle voulait mettre en avant.
You signed the soundtrack of Ode and Wendy and Lucy... Is Reichardt's minimalist and comptemplative cinema interesting as a musician?
Absolutely. Kelly trusted me completely with the music, it was an ideal collaboration. She told me her ideas for the script, and then it was up to me to live up to her expectations. I love the idea of creating for an audience of one... When I work, I always create for a vague and distant audience, imagining who will listen to my music. Here I had the privilege of having to keep in mind only the needs of a filmmaker, I had to design my work according to what I perceived the world she wanted to put forth.
你创作了《颂歌》和《温迪和露西》的原声带... 对一个音乐家而言,Reichardt的极简主义和沉思风格的影像是否有趣呢?
绝对的。Kelly完全信任我的音乐,这是一个理想的合作。她告诉我她对剧本的想法,然后就由我来实现她的期望。我喜欢为只有一个人的观众进行创作这想法...... 当我工作时,我总是为一个模糊和遥远的观众创作,想象谁会听我的音乐。在这里,我有幸只需要牢记一个电影制片人的需求,我必须根据我理解的她想塑造的世界来设计我的作品。
看了这么多电影,第一次看人泡澡这么 惬意 心旷神怡 大自然的治愈效果我一点也不怀疑。这部电影开始部分,夫妻之间可谓剑拔虏张的对话太真实了。 加入老友这一元素,赞爆。电影名字也不知道是咋翻译的,总让人有诱惑性质的联想,所谓的old joy 绝不仅仅是昨日欢愉。可能在一系列自然友谊的治愈后,平和的继续面对生活吧。old就是一种过去了但是却又深藏影响的注脚。另外,这里的老友也是呼应这个old 。有的欢乐,说真的,还真得老友之间“破冰”闲聊。 歇下武装不易,破除防备不易,丢下高傲不易,远离俗世不易…… 所谓的没有交集 不再联系现实生活就是如此真实。 最近启动了一个计划 #约见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与我约见,也不知道我的预算(时间 经济)能够支撑我约见多大范围多少人。 不见见,可能,就不见了。仔细想想,可能,连告别都不存在。
7.7 1.是否看着人泡温泉、马杀鸡自己就会有舒服的感觉,甚至感觉今夜可以做个好梦。2.每次看这类风光片时总不禁产生疑问,究竟是营造了自然,还是被自然营造,然而太多空白又被配乐取代。3.雷查德电影总是让温柔与残忍绵绵地交错,让过去与未来映在现时,虽名旧梦,在温泉之时不就是今梦了么,回到城市又成了旧梦。
一听就知道是Yo La Tengo
清新脱俗的公路片,一部看着看着能消散所有顾虑的片子,16毫米胶片不能更适合这种题材,一前一后的政治电台是一种“社会杂音”,剩下的就是两位好友一条狗狗不算神奇又特别独特的旅行,节奏也很稳,观感出奇的好。
溫泉那場戲挺好的。Kelly Reichardt具有美國電影少見的氣質,庸俗美獨中的異數。
7.0 ”整个宇宙正以一滴眼泪的形态,在空间中下坠”,泡温泉那段也是这等感受。为必然的离别万分不舍,雷查德用小体量(眼泪)表现无限隐秘情绪(宇宙)的能力真的是太强了。
“Sorrow is nothing but worn-out joy”这句话好美。片子进行到最后10分种,看着Mark和Kurt开车从山间回去,从白天到黑夜,再到Kurt下了车行走在夜色中。到最后片名出来的那一刻,忍不住按了暂停键趴在桌上想了自己那些曾经“必不可少”到最后也悄悄结束的友谊。Kelly真是一个好导演。
【B】这一届金羊观感最舒服的一部电影,“昨日欢愉”这个片名翻译的实在是好。两位老友在旅行中想要重寻昨日欢愉,但各自背后的生活却在对话间不断将那些曾经与现在划开。有一个细节很有意思,就是只有在两人共同沉默,享受各种所处的环境之时,那条叫露西的狗才会出镜。
这不比赵婷强百倍
凯莉·雷查德有极强的视觉思维,擅长只言片语形成戏剧张力,用留白表现人物内心的波澜不惊,丰满人物;给主角妻子短短不过20s,内心感情戏无比饱满,这就是导演力量的强势,所以估计难以处理复杂剧本,也算是种制约
有点闷。但还成。年少时大概以为友情可以地久天长,但长大后会发现不同的生活轨迹会把彼此搁在河的两岸。哎。
印象最深刻的有两幕:其一,KURT面对着眼前的营火情绪激动地说“the world is like a huge drop of tear!” 那是忧伤的过去式,现在式和将来式;其二,深山里的简陋温泉,两人躺在水中,任时间随泉水缓缓流逝,“Relax buddy, relax.”
后二十分钟是点睛之笔。在长久的沉默中,两人终于意识到,彼此的生活轨迹如同两条相交过的直线,往日欢愉已不可再来。
The whitest movie I have seen in a while, such a first world dilemma.
很短的旅程,片刻的放松,生命中的普通两日,与老友重逢。成年人的世界,各有各的忧愁,谈起来却是微不足道的琐事。偶尔吐露衷肠,放肆情绪,深吸一口烟,放身体浸入森森温泉中。什么戏剧性事件也没有发生,像一则质地疏松的游记,却也洋溢着审慎的真情。清浅,克制,竭力把控着苦闷的含量,是凯莉·雷查德电影的美德。音乐声响,路上风景正好,挥手自兹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茫茫光点中,昨日欢愉在心头浮现又消隐。“相见亦无事,别后常忆君。”
"Sorrow is nothing but worn-out joy." 不经意唤醒了很多相似的情绪。再烈的篝火也无法重燃旧日的友情,森林深处寻觅已久的温泉最终也没能流向各自的内心,而是无声坠入那一片忧郁的绿当中,逐渐随时间风干。
从此山水不相逢。
昨日欢愉逝去,昔日不可重来,人生的交叉点终将错开,而这条通往寂静深处的路也终须走完,才是告别一切的标识。以“眼泪宇宙”来廓清人在广袤时空里的无力感,无需流连不舍,因为Sorrow is nothing but worn-out joy;自然景物的呈现与剪接太舒服了,宛如漫游过静流的水草,接受着时光的冲刷,最终以某种隐秘的方式全新舒展。
“人有聚就有散,聚时欢喜,到散时岂不冷清?既清冷则伤感,所以不如倒是不聚的好。比如那花开时令人爱慕,谢时则增惆怅,所以倒是不开的好。”Old Joy可以牵出无限的离愁别绪,同时让人忆起golden days with a certain amount of nostalgia.
看完过了几天突然有个奇特的想法:这是一部男版的《弗兰西斯哈》,只不过一切元素都是相反的:如画的彩色画面,女导演,故事发生在乡下,两个寡言男人的友谊,过去没人提起只能靠脑补,没有任何激烈的冲突,故事的高潮竟是两个人不说话在山里泡温泉。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雷查德的电影真好啊
随性滑向了随意。缺乏情境构建,谈论宇宙那段对话更是让情绪直接断层。但其对人物状态精准的拿捏与一部分暧昧氛围的呈现实属让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