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叫傅重的大学教授,为女儿幼升小,必须在三天之内凑够四百万购买学区房的故事,所以片名叫做《学区房72小时》。据说,这个片名还是吴京给改的,原剧本为《学区房83弄》。
看得出来,该片是费了心机的。首先,主人公的名字,傅重,应该有“负重”前行之意。确实,通过凌厉剪辑,全片近乎没有一个废镜头,紧张的叙事性情节铺设得满满当当,能够感受到那些人在急切匆忙地谋求利益……这还是个暑期档电影,不过票房只有一百万。
从导演访谈里能够预见,虽然很艰难,但是——
他们认为自己已经做出许多突破,于是自称什么电影X查的“漏网之鱼”,反映“阶层差异,教育死角,婚姻拷问,师生不伦”等等,甚至敢自喻为“这是一部每分每秒都处在一种富有建设性的负能量里的电影。”
实际上,依我看,很多话依然不敢说,虽然电影已经隐隐约约照射出来了。
傅重的妻子刘家园劝他不要卖房,因为所拥有的本身就是学区房,孩子在哪里上学,影响不大……傅重说,看看别的家长为孩子做了点什么“你再发表意见好吗?”
那么,家长应该为孩子做什么?
首先,不要让孩子吃地沟油食品,呼吸有毒空气,让他们健康成长。如果连健康都没法保证,你还掏钱让孩子弹钢琴,学跆拳道,练书法——有个屁用啊!
我一直认为,问题应该从根子上解决,否则脓疮一直存在;如果只是在枝叶藤蔓上修修剪剪,再努力,也不过是个辛勤搬运的屎壳螂。同时,也一定会有人说,人家是在讨论教育学区房问题,而你却在讨论什么食品安全以及其它,是不是有点扯?
有没有扯出题,逻辑通常和大脑思维联系在一起,希望愿意看完的人,能够懂。
其次,做为家长培养孩子所有的努力和付出,无非是希望孩子能够过上很好的生活,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傅重自己是一个上海土著,能够在大学里混得上个副教授,也算是人模狗样的中产阶级了。对,人模狗样。
他觉得自己的孩子就应该挤进重点学校,旁边的“菜小”是留给淘淘那样的小朋友上的——殊不知,人家淘淘的父母,也许根本就用不着像他那样为争取这个名额左蹿右跳地奔忙。妄想攀附的那种“社会名流”(这个词审.查的时候被咔嚓掉,替换成了俚语词汇:戴面落亲),人家的孩子可能已经在国外接受良好教育了,难道不是吗。
应该很郑重地问一声,你们在拼命地“抢”,这么懦弱,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什么要抢,因为资源分配不均衡——这种人为设置的障碍沟壑,蓄意所制造的对立矛盾,就是为了消耗那些看起来责任心满满却有头无脑的精明人的“旺盛精力”。
像傅重这种人,貌似诚实,勤劳,富有责任感,很容易给人带来有希望的错觉。实际上,社会就是被这种人模狗样的人给搞乱了。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们是努力改变社会的大多数,属于中坚力量却喜欢钻空子,然后造就出一个畸形扭曲的社会形态。这种蒙眼拉磨的驴子,只需要一根吊在眼前的胡萝卜,就能产生规范和秩序效应,难道危害还不够明显?
譬如,他凭什么就认为自己的孩子进了重点学校,就不会输在了起跑线上……
人生只有中转站,哪有什么起跑线。有人编个圈套,傻子就会惊惶失措地往里钻,归根结底还不是害怕自己吃亏。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能够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你相信吗?
所以,傅重的人生,辛苦得像驴子,只是姿态像狗。
他为了自己能够买下学区房,不惜毁约:把原本和牛阿姨签好的合同,毫不犹豫地废掉。一边大骂别人不讲信誉地跳票,一边又在为自己干同样的事情寻找各种机会和藉口。
和已经离婚两年,且患有抑郁症的妻子共处一室,竟然是为了深爱着的女儿……如此虚伪的爱,能够带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犹如他和袁同学的爱情,抛开师生恋的不伦游戏之说,真正到了利害关口也只能是那个纯情女孩口中“就那么见不得人吗”的结果。
像傅重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好?
当然,比起那个因为没有房子丈母娘不让结婚就想上吊的牛阿姨儿子,这种窝囊废,活得要轻松一点;比起那个院校里的巴结领导、榨取投机同学费用的渣渣同僚,活得光明一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真的是这样吗?窝囊废们不具有力量,所以产生不了多大的危害;渣渣同僚们能给社会带来巨大危害,但迟早会被清算,姑且不理自作孽不可活的调调,“杀猪理论”一直都很正确的。只是当今这个社会,早已不似“和珅跌倒,嘉庆吃饱”的形势。那时候,养肥了猪只在圈里活动,现在他们会移民——
生而为人,傅重没有搞清楚一点:自己其实没有办法为女儿的人生做主。女儿有自己的人生,如果因为她没能进入一个好的学校学习,就无法活出一个精彩的自己——这样的论断和结果其实是不成立的。倘若人生能够规划出一条康庄大道来,那么富豪之家永远也不用担心富不过三代了。
换句话说,你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狗的模样,还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拼搏,安排孩子将会过上体面的人生。从逻辑上来讲,可能吗?
《学区房72小时》所反映的是事实,可怕的是:连一个教授的认知和能力如此,其他那些不愿意读书思考的人就更不要提了。所以呢,很多人觉得社会原本如此,以为自己也可以混迹其中,就能够摸到鱼,或者侥幸成为那条漏网之鱼。教育之所以幻变成教愚,就是为这些不肯深入思考的人,准备的。
既然你都放弃思考了,那么赶紧听领导的话:做梦去吧!
不怕得罪人,老实告诉你: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你只能活得像狗一样!
为了自己和孩子,我们必须相信:真正美好的生活来自于坦然面对现状,不媚不谄,过好现在就能过好将来,而不是投机取巧才能赢。因为没有坦荡的胸怀,哪有快活的人生。恰恰因为人人都想偷奸取巧,才被人利用做出圈套,导致大家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后记:相较于同一题材的《银河补习班》,这部《学区房72小时》小成本,票房失利,导致投资人血本无归。看来,教育问题目前的确是个大问题。吐这个槽,是因为当初写了关于《银河补习班》的文字,很多人竟然看不懂,但是发言很积极——如果不是眼瞎,就是脑子或良心坏了。
如同有些人总说,我们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你都不知道国外有多乱……我知道他们或许去过国外,见过一点世面,可是大脑缺些东西。
认真地想一下:如果这里真的很安全,学校门口那么多家长接孩子放学(相比较,有人分享了日本小朋友独自上学的影像资料),如果不是出于担心害怕,难道是他们闲得没事干,实在是太无聊了吗?如果这里真的像他们宣称的那么好,有钱人和有能力的人想方设法地移民,难道人会在有钱有能力之后都变傻了——所以,谁真的傻,还是坏,要学会分辨清楚。
点击“阅读原文”,浏览影评《银河补习班||为什么不受待见》
他是2019年中国电影审查的一条“漏网之鱼”。
还是条“杀伤力”不低的大鱼。
鱼鳞上,镶着阶层差异,教育死角,婚姻拷问,师生不伦。
每一张鳞片撕下来,都能划伤你,抱着它滚一圈,你会遍体鳞伤。
这是一部每分每秒都处在一种富有建设性的负能量里的电影。
主人公傅重,是位大学副教授,他就想买一套学区房,钱不够了,于是围绕在他身边的离异前妻、腹黑同事、外地保姆、学生恋人全部乱成一锅粥。
粥最后煮好了,但吃着还是有股糊味,因为,整个社会盘旋的道德底线全被碳化了一番,你对谁都不报以希望。
就这样一条“毒鱼”,在与捕鱼者反复缠斗的过程中,竟然“脱逃了”。13天拍完,审查修改了一年多。
这就是陈晓鸣和他的导演处女作《学区房72小时》,但它最终没有像《药神》《无名之辈》那样,封神,有名。今天它票房刚过100万,对于几百万的投资,基本算交了学费。
是的,这片名也不对,一听就不想看,很像随便蹭了一个已故的热点。
好在,这条大鱼最终找到了属于他的大海——豆瓣评论区,516个短评,7.2分。
以及一个对他又爱又恨,又赞又骂的女制片人,亏了钱,还坚决与他捆绑,哪怕他下一个动作,更挑衅嚣张,甚至还没开机就被毙,那也要合作。
前言就写到这吧。导演闭关太久,已然是一个巨型话痨,有的没的什么都说,两个多小时,几万字的采访,勉强精简到8000字。
但足够让你相信,电影这个行当里,这样自负、要强的织梦者还大有人在,他们为了胶片转动的一道光,不问所以。
小心,也可能是道鳞光。
我昨天还在和屠画(戏中扮演傅教授的学生恋人袁航)道歉,整部戏剪得最多的就是她这个车震戏。
当时我们是在上海大学宝山校区边上的通宵咖啡馆拍的,很简陋,什么人都没有,然后我就把摄影、屠画跟傅重留下了,交代这段戏动作该怎么做。
我想体现出这场戏跟前面傅教授为了买学区房而奔波的巨大惊诧感,前面是生活流的,可当观众看到这里却产生惊讶,傅重干嘛呢?这是个什么人啊?这场戏绝对通过视觉来产生的。
我想让它能够过审,几次跟审查进行一个陈述,不行,第一轮送审就是个巨大问题。这个师生恋本身就难过审,但(删了这场戏)在戏剧冲击力上它是绝对的伤害。
最后就变成了我预案当中的小树林空镜加声音了。
我跟屠画说对不起,没有能够坚持住这个东西,然后她就说,没有啊没有啊⋯⋯
其实那天天特别冷,我们把车正面的窗户卸下来,机子才能放。那半夜的冷风,我们自己都穿一个袄,抱着好几个暖宝宝,还吃着特别热的东西,可她是演员,就得脱了开始演。
《学区房》总共审查了一年多,除了车震,其它删改的地方,我写了五六千字的陈述,来说明我为什么这么拍。
最初的有两条致命性的意见,都在我的沟通之下缓解了,没有做大的修改。
一个是对贾教授这个人物要做严肃处理,另外一个就是袁主席这条线要大改,因为袁主席要求作弊,家长跟老师之间体现出不正当的交易,这种影响不好,负面。
看过你就知道,这根本就没法改,它这个就是颠覆性的改动。又是长镜头,我切哪一段出去改?镜头语言都碎了。
那我问贾教授哪一点看出来需要处理?他很有可能是拿学生红包,改学分,但是我可以保证文本上抓不着我的把柄,贾教授也可以一件坏事没干。
事实上我也是想写这么一种人物,这种人叫“苍蝇”,你说他是个害虫,没做天大了不得的事,他就吃点腐肉,在你身边“嗡嗡嗡”烦,你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对付这种人。
结果,审查也满满地看出这个意思来,他就感觉这个人好像干了坏事,就说你把他一句台词改掉,就是他跟那个塞红包的学生说,“我有数,我有数”(暗示能帮学生改学分),让我把“有数有数”改掉。
因为那个孩子是之前试图贿赂傅教授的人,贾教授对着这个孩子说“有数”,两者连在一起,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傅教授没接受改学分,但贾教授接受了。
好,让我改我就改,那就改配音吧,我把“我有数我有数”改了一个“替我向他问个好”,其实意思一样!跟“有数有数”没区别!观众一看还是能联想,俩人谈妥了呗!但是我这么一改,审查就过了,就动了几个字。
还有,傅重和前妻刘家园在厨房聊天说的话,说“咱们这里是菜小,什么叫学区房?人家华明小学那个校友簿打开口全是社会名流”,原来是这样说的。然后“社会名流”四个字审查不让说,那我就改。
幸亏我这片是沪语,上海话,我想“社会名流”不让说,我怎么体现华明小学校友录就牛B呢,改成叫“戴面落亲”(音译),普通话叫瞪眼落睛,就眼珠子一瞪,眼珠子要掉下来,上海话的一个意思,瞪眼落睛就是说这个不得了,很厉害,这个意思,变成了俚语,改掉了。
还有一个更有意思,就是袁主席在揍傅重的这场戏第一句话,本来是“上床了没”,审查说这句话不能说。
这个镜头是一个近景,四个字,口形还不能太偏,你怎么改?
又是上海话救了我,普通话改不过来的,上,床,了,没,然后就改成“作锅了伐”,就“做过了吗”,你没有别的词可以弄了!真想不出别的词!结果效果上对上海人可能更好了,“作锅了伐”,很搞笑,好像又产生了多一层意思,一个母亲得知自己上大学的女儿和他的老师发生关系,她不好意思那么暴露地说这句话,用另外一种说法。
最后就是结尾。
原结尾挺灰的,挺暗的,学区房在72小时里顺利买到了,但拿的钱是自己学生恋人的母亲袁主席的钱,他并没有把房子卖给更弱势的牛阿姨,但是他也正因此而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愧疚中。
大家在剧照中可以看到当时拍过的戏,后来删了,就是一群孩子在五颜六色的小学校里坐着,听老师教他们一起唱《If you are happy》(这也是本片的英文片名)这首拍手歌。
然后在这个欢乐的歌声中,很多家长也笑着拍着手,唯独傅重是苦着一张脸,最后我想让镜头推到他的大特写,让他看向镜头,看十秒再结束。我的制片人一开始看剧本也不喜欢我这个结局。
我想写的就是傅重这样一个中产,受过高等教育,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如果作为教育者,他是不是得对自己的道德底线要求更高一点,就像他给孩子起名都叫诚诚一样。
然而,他刷牙时水喷在玻璃上,印证了泼到牛阿姨脸上的这杯水,不是泼在了牛阿姨的脸上,而是泼在他自己的脸上,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你以为中产都是想清楚的,其实哪有那么清楚,拿住拿不住都先走着再说,它既是积极的又是消极的。
我们得到了审查意见,回来以后,制片人就让我冷静之下,冷静个几天,不怕时间,我们现在审查没那么快沟通。
回来我想了3天左右,我说我有了一个想法,就是把这段时间过掉,拍成一个月之后,前面的台词改掉,把刘家园原本的台词“不够的钱问别人借借看”改成“不够的钱问爸爸借借看”,这个扣得解在刘家园爸爸身上,然后把傅重原来说“要不问别人借”之类词改成“不要问老人借钱”,这两处台词改了之后,说明他买学区房的钱是前妻爸爸借了40万出来的,不必背负那么重的道德问题去向袁主席求救。
我每次就等待制片人去拿修改意见下来,通过电话会议,完整地讨论它每一点的修改意见,然后该申诉就写,几千字地写,然后申诉不通过,再想招儿改。
改完就出带子,新带子出完寄北京,寄北京以后,制片人再跑,那也真是跑断腿了。
当然制片人因为长期做电影的过程中也有一些经验,那么可能还问得着。
所以我在想,如果没有制片人,是我跑,今天咱这片还没上呢可能就!
在这样的情况下审了一年多,除了题材本身有社会敏感性以外,还有就是从去年以来,大家都知道电影局和中宣部的一些人事调整,岗位上内部需要谁干什么都重新捋一遍,这个是一个正常的岗位机制的轮换,但是对我们具体的制作来说,可能就在时间等待上要付出更多了。
你原来可能几个工作日,30个工作日会给你信。从去年开始就不是这样了,我等俩月才给你个信都有可能。
每次等审查意见的这段时间我干嘛呢,我啥都不敢干啊!
有人找我拍网大,拍电视剧,挣个钱什么的,我都不敢去。
为什么呢?我一去拍,拍到中间的时候局里来意见了,我在剧组我不可能回去改。
所以我当时一门心思就是要等这个修改,那么与此同时我还能干点什么呢?我就写了两个电影剧本,在去年又完成了两部电影的剧本。一个是儿童冒险电影,冒险喜剧电影。另一个更社会性、更接地气的《学区房》的升级加强版,已经改了三稿了,容我保密一下。
但是你不能因为那个困难就裹足不前,我就一个个攻克。用我制片人的话就是说我跟你合作真累,我得把我朋友圈从局级单位上升到部委级单位才行。不然她招呼不了这些事。
过完年,制片人找到了卫建委相关管剧本的人,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的,反正我该给的压力得给到她,你去找啊。
这也证实了人的能量是无限的。当然也是基于剧本,我们现在也在等待审查领导给新的意见。
电影这个东西,它是提出问题,但是解决不了问题,也没答案可给,给答案的是记者。我干过记者,追求真相,事实上记者也是个玄学,根本TM没有真相可以提供。
我是导演,我只是提出一些有趣的观察,有趣是什么?就是你明明有差异,但是有一样东西可以把你们“唰”拉平,就像我是贵族,你是我仆人,但大家都是犹太人的时候,在集中营都光着是一样一样的,仆人可能最后还救了你呢!
这种人物的势能的转换和物件的势能转换是最有戏剧性的,所以我其实特别关注势能转化,阶级差异这些我可能有,但在我创作中它绝对不是主体,创作中我只关注势能转换。
说到头,如果没有一个电影制片人来做我这个戏的话,我就把这剧本扔了,或者就搁那儿。
多亏了我的制片人,她叫冯郇。
2017年的时候突然就很奇怪,一个至少得有八九年没联系的老同事问我在干吗。我说我在家里写电影剧本,他说你要搞电影啊,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然后就把制片人冯郇介绍给我。
之前他没敢介绍,他怕我不靠谱,很久没见了,对不对,现在骗子也多,然后我把《学区房》故事大纲先给他看了一遍,这个大纲就得有快8000字了,大纲都写这么多字,这个人应该不是骗子,就给冯郇介绍了。
冯郇老师正好是到上海来一次,我就赶紧去跟她见了个面。去之前我稍微了解了她一下,知道她很早就开始搞电影投资,也做过各种类型的戏,不管这个参与的浅还是深,都接触了。
我不是说她一定行啊,我也要聊,我当时也不是一个没头苍蝇似的小年轻,扎到谁身上是谁,我要知道她的能量有多大,制片人能量就是社会协调能力、社会关系的组织能力。
她见到我就问我,你这个故事说什么,她当时还没看剧本,我说就是讲一个大学副教授在72小时之内搞定一套学区房,为了自己的女儿幼升小。用了一句话,就这么一个故事。
她说这个有点意思哦,因为她们家孩子也大了,也经历过买学区房,北京四中,然后她又是上海人,片子有相当一部分沪语。那么她就特别有兴趣,之后说你把剧本发给我看看。
我就发给她了,发给她了之后一个礼拜没动静,正着急挠头,她唰唰唰来了最起码二三十条语音短信,然后说这个剧本怎么打动她,怎么从她这个七八十个电影剧本当中脱颖而出。我肯定是有点受宠若惊,我也没正儿八经接触过电影界的制片人。
我不是说她就夸我两句算了,她二十多条语音,很多是谈看法和道理,在我的设计思路当中有吻合度,这说明她是看进去了,而且她是认同的。
我就觉得这个人靠谱了,同时她也觉得我是靠谱的,我就说我到北京来一次,我们面谈一次。我就去了北京,去了北京就在丽都附近一个咖啡馆,又遇到很多电影界的人什么的,很多,都在那儿喝咖啡。
然后我们就坐下来聊了大概一个小时,因为她说我还不能多聊,因为待会儿她跟刘镇伟导演正好谈一个戏,晚上要跟刘导去吃饭。然后我说我不耽误你时间,我晚上也飞回上海了,就看这一小时聊得怎么样。
我的意图就是说,请你来做制片人,那我就准备干了。
她还挺保守,她说这样吧,我这边可以帮你推这个戏,你拍完我可以帮你看,拍的过程中我看几眼都行,还没答应做制片人,还挺矜持。
那么我就有一种冥冥之中感觉我得干这件事了,不知道哪来的判断。
飞回去第二天就招募人了,把我电视台的一些老同事,比如说技术部门的一些领导叫起来,说我要干这个事,大家给我配点人吧,我先垫钱,制片人哪怕不来,我100万也把它拍完了。
我觉得人应该受到磨炼,凭什么我第一次写的戏就能拍?很多编剧写了好多剧本,几十万字、几百万字的全部废掉,没有见到天日的,多的是。
开始干活三天后,冯郇跟我联系,打电话,说你怎么样。我说我已经开始了,她一惊,什么开始了?我说我电影已经开始做了啊,景有些已经找起来了,发给你看,演员我都咔了。
因为有长镜头调度,所以我用我的手机做了一些模拟,我前面一周当中有三天,主场戏全部用摄影机走一遍,不然我不敢拍。她想我怎么说得那么细了,然后“哗”就带人就过来了,带两个制片就过来了。
过来一看,我已经按时按点,就是上午十点到下午的五点,就在我们的一个据点,二十多个人,各工种全在那儿开会,我轮番布置。
这个天是快11月了,外头很冷,进到我们这儿都没开空调,都得穿衬衫,这个场面热腾腾的。她一看是这种劲,当下就决定,就跟我说,晓鸣,这个我来帮你弄。
她说这句话我一下子心定了,因为现场这些人都得我招呼,细枝末节特别多。我当时就想好,我就专心弄剧本和镜头上各方面的事,然后她就开始帮我重新整合所有的盘子。
这个非常幸运的一点是,我们这次的投资方,包括参与进来的人,你是个什么人,你周围的人就会是什么人。
一听说来了个新的制片人,大家不认识,但通过我的介绍,大家一接触,充分信任她,大家无条件全部认同制片人的一切指挥。冯郇后来跟我说,这也是在她的电影生涯,或者是她见到的导演的电影生涯中很少的案例。
创作,都很容易撕的,但《学区房》没人撕,到现在我们亏成这样了,没人撕!大家能够容忍失败,我们能往一个方向走。
我其实找到冯郇,是一个长远的想法。我现在后面的剧本创意,都第一时间给到她,让她知道,让电影尽快落向实处。因为我是性子相对有点急的人,但是我也是比较务实的,就是执行力相对比较强,就是说这事说到这儿了,我就要求这个事马上得干到这个样,有个明确的目标。
这种影响哪来的呢,得谢谢我特别“痛恨”的姜文。
我高中的时候在复旦大学的附中,在一群学霸当中,根本就不知道有戏剧学院这个事,我们都是想着北大、清华、复旦、交大。
但我在念高中的时候就是文学社社长,什么话剧社的,就喜欢这个。那我就翻报考的本子,翻到最后有电影学院、中戏、上戏。
那年北京电影学院没有在上海招生,我就考了上戏导演系,考了北京广播学院的编导系播音系,都考上了,但因为广播电影学院它在北京,所以没去,那年我外婆生病,很严重,没敢离开上海。
当时指导我的是梁波罗老师,是上影的一个老演员,他说你考考表演也可以,我就对表演没太大自信,更愿意做导演,在后面指手划脚的,挺好。
狂看电影是念大学的时候,但是上戏跟电影学院有些差异,因为我们是叫这个戏剧(影视)导演专业,影视课是一个辅助课,它不是主体课,我们主要是舞台,戏剧本体的东西。
但是这所谓辅助课,平常看戏、看录像带,那个就是很猛。
我想电影学院、中戏的该有这样的经历,就是不眠不休地看,那就是雪花啥都看不见的看,三级片看,毛片也看,反正这些戏就是有暴露嘛,特别好看。
国外艺术片一开始是看不懂瞎看,慢慢慢慢就是看进去了,你量多了以后有个质变。
看进去了以后,你才懂得去看颜色是怎么回事,那我们就对录像带不满意了,这个颜色肯定偏么,开始讲究了。我们想方设法从各个地方找片,学校也有这样的通路,学校是干这个专业的,它就应该去传播这个见识。
我念中学的时候有看王朔的小说《动物凶猛》,看完我当时就想我拍第一部电影就把《动物凶猛》给拍了,太有感触了!
虽然说的是北京的事,但上海那个期间闹得也很厉害,我们有很多60后的哥哥什么的,就是我们小时候拖在他们后面,就看到很多,上海的流氓帮派、地痞跟普通市民这种市井的生活,其实在那个年代虽然有南方、北方,但是整体很相似,那种力度很震动我。
当时我觉得特郁闷的事,是突然有一天,看到报道说姜文要拍这个片,我急得啊!我想这怎么办!我念高中,他就想说拍了,等我进了大学,他拍完了!这戏还得了奖了!然后姜文被邀请到我们学校做演讲,我看着他就生气⋯⋯
但是,姜文当时说了一句话,是让我到现在还记得的。他就说,很多事研究差不多就开始干,想差不多就开干了!就别墨迹!东想西想的,想差不多就开干吧!
这句话对我是有一定影响的,但是当时没有理解,就吃了很多“暗亏”,没准备好就干了,吃亏了。
1997年大学毕业,很多人以为我是个80后,其实我是个70后,看着显年轻。然后我就去了电视台,工作了十二年,做过记者,做过主编,做过制片人、编导,各种类型节目都做过,但是,我其实一直想拍戏,主要是想拍电影。
电视剧如果能拍,作为一个往电影导演走的一个过程我也愿意拍,但是没有人会愿意找一个电视节目编导或者说一个记者去干这个事,对吧?
零几年的时候有人找过我拍电视剧,但一去就是三个月,我要去的话,整个部门的奖金就全没了。我还是党支部的组织委员,我还得退党,就是很多处分等着我。我现在还是党员,最近党费还欠点,准备交呢。
到现在三十多岁了,我想我再不做个改变怕来不及了,你二十多岁到三十出头这个还没特别感觉,三十一过,这种感觉就强烈了。
这是你不经历不知道,那这个时候我就痛下决心,很多人说在台里先干着,外边再怎么(弄自己的事)。我干不了,跟欠谁似的,就是我要出去自己干个别的活,每周还有例会,台里还有工作,那么我似去似不去的这种样子,不是我的一个自我认知了。
我挺难干这样的一个骑墙的事,我就决定彻底退出来,那么就写了辞职报告,也周折一番,那是2009年。
出来以后,首先前两年啥都不干,重新开始拉片,电视剧我也看,我都没想着能一下子拍电影,我想我先把电视剧看看,原先国产电视剧我是不看的,我想不行,这还得跟平台(合作),万一我做个电视剧跟平台接触,肯定国产电视剧,我得看看,现在国产电视剧到什么水平。
我毕竟工作十几年了,我在这个当中小有点积蓄,也是趁早就把房子给买了,当年的这种经验,跟我今天说《学区房》这个戏的创作是有很大的关联。
过了几年,不挣钱也不行了。电视台很多我的以前的部下也好,以前的同事也好,也都纷纷成为领导了,说哥你再来,再做个节目什么的,报个奖什么的。
为什么?电视台里比我们年轻一辈的人也走差不多了,不是那个新媒体起来了嘛,没人做节目了,那么我当时又承包了一揽子节目,搞了一年两年,挣钱。
但是很累很累,它是个脱口秀节目叫《今夜说点事》,写笑话,结合社会,因为我对社会新闻还比较关切。
我当时在北京出差不知道干吗,就拿一碗方便面,一瓶可乐,花了一晚上,写了8000字,一个一气而成的脱口秀,一边说一边演一边换装,从古代说到现代,但是说的都是当下热点事件。写完以后给他们看,就成了他们这个新节目评审一等奖。
然后就找陈赫,一来一看,日播啊,周一到五天天播,我差点也死了。这8000字还不是说你说相声段子,按段子写就行,不行,全得是最热点,当下新闻,一边搜,一边怎么把这段子,怎么演化矛盾冲突,还得换装,还得道具是什么,全得码齐了,它是个完整的演出剧本。
天天8000字,我是写了个十几二十个,瘫了。
陈赫七天以后就练瘫。
他就说我实在不行,我推荐王传君吧,王传君他适合主持。其实陈赫他想溜,确实也累,每天从白天拍到半夜,后来有一天后半夜他就开吐了,身体实在不行了,哗哗吐。
这一吐我一想,糟了这事,不能这么干。那时候还年轻,还就能写,能动,动动动,最后也不行了,那个是2012年左右,我到这个时候才想,还是得继续往我写戏这个角度走。
好,我啥都不弄了,闭关。
差不多在2016年自己投了150万,拉团队练手,拍了两个小的测试片,告知我平台的朋友我有这么一个方案,剪得很短,十几二十分钟就行,我们要做成一个网台同步的一个周播剧。
拍完以后,他们说,现在有个东西叫网大,你们剪吧剪吧弄成网大吧。就是连特效都没钱做,就送了网大了。然后跟网大我也不知道怎么对接,他们就送上去,然后人家一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回款。
但是这个过程里,我是自编自导还自己演,等于温故知新了一下,就是作为演员在这个时候他需要什么,导演在这个时候需要把握什么,摄影和美术在前期的工作有多长的时段是不可或缺的,等等,其实理论上都知道。
但你有了深切体会和亏了血本的这个经验以后,你这种体悟是特别深刻的,150万就打水漂了,后来我也没去问,问还能回来点,但是我觉得我已经没有空去纠缠这个business的事情了,我想彻底跟这个生意无关。
亏了就亏了,我下面好好的,往院线的电影去做一部,但是前提是,我剧本做扎实的前提是我要请到一位真正的电影制片人。
故事就说回来了,这是我预期,我不知道她会是谁。
然后从2016年底我开始放弃所有的关联,放弃能挣钱的一切可能,就在家里每天你这个15个小时以上的这个工作强度,分别拉片。
每天拉片在三部左右,然后剩下的时间积累各种素材,查看各种信息,跟一些朋友电话聊聊,听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设计很多故事框架。就这么累积累积累积,到2017年,开始写《学区房》这部戏。
现在想,姜文指的“想差不多”就是指人的一种魄力,一种决断力。当你水到渠成有一股力量推动你的时候,你自然义无反顾去做了。那这个时候你的执行力和决断力是自然出来的,不是要下多大决心。
他是对的。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第一导演(ID:diyidy),别误解,不是要做导演界的第一名,而是要记录电影的第一表达在导演!来这的导演,都敢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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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笑了。 前提就是最大的问题:男主人物设计有逻辑问题,如此一个谨慎的一家之主、大学老师居然拖到火烧眉毛的时候才急死勾子来办学区房的事? 正因为学区房本可以也应当早早办理,故整个剧情(72小时内一会卖了一会买了)全都狗屁不通。 若把此片当成是纪实性的节目还是好好去看纪录片吧,别看这个了。 烂片。 骗小白钱的。 此片又是披了社会片外衣的悬念片。 如果真正要看那种有思想价值的片子,这样的片子我们又要淘汰掉一大堆的。 天气越发地闷热起来了,回头一看仅仅是在豆瓣上草草标注的书和影视就已经有超过500部了(当然实际远远超过这个数字),我都觉得自己俨然已经是一个职业剧评人了。 可惜了了,原先担忧过自己别成了余先生所警告的那种评论家,自己俨然已经是了。 余先生是不是有瞧不起评论家的意思呢?余先生会不会有一层意思是说:“要不你来创作试试?”
国内肺炎疫情蔓延的时候看《传染病》、《流感》,股市熔断的时候看《大空头》,即将到来的小升初的摇号新政大变(Hun)革(Luan),看《学区房72小时》,我很喜欢这种具有身临其境感的观影效果。电影里的学区房还是指小学,新政后应该指向优质公办初中,小学已经不灵了。
电影从故事上来说,不算引人入胜,家长里短、平平淡淡,但因为反映的是现实情况,让广大家长颇有感触。很不喜欢人们常说的“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这句话,这完全是培训班机构的广告宣传用语,就像珠宝商的“一颗恒久远钻石永流传”的洗脑广告语,钻石和婚姻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能保证幸福长久的婚姻。女人被广告词洗脑,无脑让男人买入做订婚礼物,真是浪费金钱。同样道理,有些中国父母仿佛魔障了,为了一个学区房,像电影里的主人公傅重为了一个老破小没法住的学区房,把自己压榨成干,生活搞得一团糟。把人生重心、所有精力全都压在孩子小学学校上面,最后一定是得不偿失,越来越难。
电影结尾采访的一个妈妈说的好——“担心孩子起跑线的,都是中层或中下层的父母。”上层的父母是不用担心的,因为父母可以给孩子各种资源,不需要孩子自己只能以考大学的方式来提高可能性。而人到了社会工作后就会发现,一类大学生和二类大学生的工资差距远远没有学习成绩的差距那么大,这是由于工种的工资是由社会经济形势决定的,工作经验、单位性质、岗位职责会有一个社会定位,不管这位职员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只要做这份工作就是这个价格。最关键的是工作后,人一直有学习精神、有奋发的目标,而不是满足于考完大学就结束了。也许现在父母对孩子教育太有责任心了,不像上辈父母只要管吃喝拉撒就可以了,孩子的学习是放任自流的。与其逼孩子学习,不如把自己的经济水平提高一下,孩子的起跑线是父母,而不是小学。上了清北又如何,毕业生在北上深,如果没有父母的资助,现在的年轻人大部分不可能在结婚前自己买套房子。像主人公那样的人生,为学区房压断了脊梁,有什么意思?
电影没有解释一个关键点,涨价的40万到底从何而来?显然的是,原来的房子最后以200万卖给了牛阿姨,而傅重也全款买下了400万的学区房,而女同学借他的40万显然要退还以撇清受贿的嫌疑,那这临时涨价的40万是从何而来的呢?
本片优点是贴地气,表现了上海人说话和生活方式;摄像善用镜子倒影的表现形式,多次使用,现实场景是两人面对面对话,而镜子倒影的场景是两人反向而对,表现内心真实想法。但有一点我一定要批评一下,就是服装设计是不是由于预算的原因,男女主人公只有一套服装贯穿于全片。虽然男主的灰马甲和黑围巾搭配很好看,但是您吃饭的时候也得摘下来围巾不是?三天不换衣服,是为了表现您节衣缩食吗?
全片并没有太深究学区房的成因,只在展示一些表象,反而增加了和女学生恋爱有违师德、夫妻离婚不离家的情节,多少有点偏移。牛阿姨为窝囊无能的儿子圆和上海小姑娘结婚的梦想,甘愿为他们做牛做马忍气吞声,还允许房产证写丈夫娘的名字,实在可气可怜!
全片只有一个人物让人喜欢,那就是可爱懂事乖巧的小女孩,但如此听话的却不像是真的,我想可能是本片实在没有地方再表现当前吞金兽的无奈了吧!
影片以荒唐讽刺的一系列情节反映了当代社会父母“给孩子一个最好的将来”的执念,无论是中产、贫穷还是富裕阶层,无论拥有学识和财富与否,他们都逃脱不了这个“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的社会体系。
1、夫妻已离婚,为了孩子仍维持“家庭完整”,一个睡床,一个睡地板,实则两个人都无法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完整人生,提现了父母对孩子的爱是妥协的无条件的。
2、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学钢琴、练书法、学跆拳道、背英语等等,生活排布了各类培训班,父母不惜耗费金钱、时间和精力,望子成龙,生怕孩子输在了起跑线。经济发展的新时代赋予了小朋友更好的学习条件,却也让父母和他们背负了更大的压力。
3、学区房尽管破旧不堪,但价格昂贵,一房难求,反映了教育资源的不均衡、应试教育的弊端,以及中国房地产泡沫之大。尽管孩子有学上,出于望子成才心切,愿意为孩子倾尽所有,给孩子最好的条件,父母不惜牺牲自己的生活质量。然而,给予自己和孩子如此大的压力,真的能让孩子快乐成长吗?父母应审视对孩子的教育是否过于吹毛求疵,过度的攀比难免过犹不及。
4、与上海本地女友结婚的前提条件是在丈母娘画圈的范围内买房,并且房产证要加上丈母娘名字,其母亲毅然决绝拿出毕生积蓄给儿子买房,自己却愿意继续居住在出租屋。反映了母爱之外,也反映了当代社会结婚与房子绑定的现象,一线城市房价高昂,却需要先有面包才能得到爱情。一线城市给予年轻人很多的工作机会,但能真正扎根的却是少数人,这也是年轻人被迫“啃老,或者逃离”北上广”的原因。
5、为了高学分动用资源,向老师行贿等,反映了在中国的关系社会中,应试教育也无法做到完全的公平。
另外,影片中的师生恋却是唯一一个不现实之处,富二代学生与老师自由恋爱,双方没有初情感之外的其他目的和要求,学生甚至愿意为了这段恋爱放弃海外留学。
只看标题好担心是那种压抑忙乱的现实悲伤故事。但意外的编剧草蛇灰线玩得很好。因为穿插上海话也很可爱,观影乐趣也很足整体来讲轻松愉悦没有很耳提面命或者强行煽情。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小市民的计较与和中下层知识分子的自恃在不同时刻的情景交换与表现对掉很有趣。想起来看《格调》作者调笑只有中产阶级(尤其中下层)才十分在意外界看法,一切看法都对他们有影响。所以来自上还是下的变动都会对他有最大影响。但其中一点一个月之后那里有几个问句,感觉有些被引导不是很舒适。记得国外一直做慈善教育的大佬说一句:不是投资教育拯救教育就行,那是需要更多的支持才是,主要差别是是钱和资源,教育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不然孩子回家还是到贫民区,只想着教育就能改变孩子命运其实远远不够…「教育不平等是症狀不是病因」(後來查了一下 來自大西洋這篇觀點文章http://t.cn/AipPtNQ2)整体来讲故事逻辑性流畅度和愉悦度都很棒(在我看来很多国内叙事电影连基本故事都讲不好)。完全超过预期了。
悟了,《爱情神话》整部电影其实就是一个女大梦的符号。再按照之前两部电影联合构成上海中产的表里两面的想法。我发现72小时也是男大梦的表现:与女学生乱搞男女关系,感动自我为家庭所付出的牺牲,感动自我为孩子(学区)教育所经历的磨难折腾,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懂天懂地不懂爱。只不过还多了更多现实意义。
作为处女作值得鼓励,很多细节处可见导演之用心、对现实生活龃龉的深入体察、灵光一现的才气和恰到好处的嘲讽,不过整体来说,依旧存在剧作和表演都过度情节化的问题。时有失真,然而现实不就是失真的吗。
镜头逼就出人物焦灼受限的生存空间,几处镜像运用将角色装在一个画面,显功力有张力。“72小时”没能成为全片主线索串起节奏,后来才知道是吴京给改的名字,原来叫《学区房83弄》,意为83场戏曲曲弄弄。小惊喜之作。
观感和心理上都很难受啊。冲突堆太多,制作很糙,演员从头到尾急匆匆,看着很烦躁… 里面的演员一个也不喜欢,更不能接受让小孩扮演成这种很听话然后一直企图卖萌的样子。
为了买个学区房,家庭也不要了,工作也不要了,人格也不要了,最后人性都黑化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最后变成了禽兽。这样的学区房,买来又有何用呢?这样的父亲,又会教出怎样的女儿呢?教育资源的不均,已经让中国人做不了人了。对于年轻人,剩下的道路只有一条:不要生孩子!不要生孩子!不要生孩子!
三星半,结尾好评,教授费了很大一个功夫,买着了学区房,结果还是败给了新出的政策。师生恋完全是废笔,很没有必要,感觉很恶趣味。保姆与教授家庭的对手戏蛮好看,再出现点保姆亲家的戏份,想必会更好。
围绕天价学区房展开,以白领阶层对教育的观点作出深刻挖苦,写出教育制度和社会风气的各种乱象,还有买房卖房的猫腻。挺真实的,像近几年印度电影的现实题材。只是剧情太“情节剧”和戏剧化,总觉得故事走向是被副教授的自寻烦恼牵着走的,他最后的觉醒处理也有点太唐突。
被演技颠覆的傅文佩!男主是“上海堺雅人”吗?快节奏,密槽点,多次反转,全片是剧场版《1818黄金眼》
没想到看了个低配沪语版蒙吉。虽是过度戏剧化的现实主义,但放在国产片语境下其实已经值得鼓励。一场一镜,由空间带及人物关系和倒数时间的设计都很有效,确实营造出足够的紧凑感。师生恋这条线算最大败笔,抓马、说教且模糊焦点。
7分半吧。东航航班上看的,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导演来讲,完成度算是相当高的~
导演很聪明啊,剧本包含元素很多,虽然不太透彻吧,但浅尝辄止也都懂了。狗血是因为戏剧化的需求暂时算能理解,但情感方面可是真不理解这一番折腾。男主人物设置在善与恶的边缘试探。算是比较真实的代表。
故事还行的,就是演技太差了
从创投提案阶段就开始关注的电影,到见证它的诞生有些不可思议。无时不刻都在抽空打盹儿的人们,还没入口却被电话、焦虑还有无干人等骚扰的饭,层出不穷的理财电话,还有那随时响动的报警...借由学区房作为时政题材的宝贵入口,它也静静地捕捉着都市人在这里的不安。即使“牛阿姨”的扮演者可能出戏到“傅文佩”,但是她选择以命相逼苦苦求法律作为保护的外衣,还是让人不免湿了眼眶。结尾我相信已经是每一种“暗黑可能”最阳光的处理,以至于跳转到数个采访片段,都让人无法从故事回到现实中。宝贵又值得注意的作品。
看得出来导演在镜头语言方面花了很多小心思,相反故事层面为了要快节奏要反转丢失了不少细节,使得人物稍显单薄,几条线也交待的比较仓促。不过这个话题也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很喜欢结尾,鼓励一颗星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人间悲喜剧。
现实题材,没孩子的的觉得夸张,不值得,有孩子的表示只是日常。中国的教育资源不公平化,亟待改善。
政府15年通过降息和棚改货币化导致的房价翻倍本质上是一个债务转移行为,太多的人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出现“跳价”违约、假离婚等群体旅鼠效应,无论是房子还是教育与医疗,社会的大环境是“制造焦虑”与“受迫性”买入(have to)。德国三十年的房价只上涨4%,并且德国、瑞士三分之二以上的青年人都是高级技工而非大学生,瑞士的手表与机床、德国的隐形冠军,也许天朝的未来在“蓝翔”…
很高兴有机会来参加这次超前看片会。首先是梁静茹给我勇气来看这种买房电影!导演处女作,完成度不算很高,像把春晚小品搬到大荧幕,人物很多,但都立不住(尤其是富家女航航,她到底是傻还是精?都没交代)。片名让我以为会很紧张,但剧情很松散,屏幕上几次出现时间都不是倒计时,而是当日的时间。英语片名If you are happy反而更切题。
超现实主义题材!叠加叙利亚魔幻色彩! 还有千年华夏,门口两棵枣树逻辑!
非常惊喜。国内院线难得一见的现实题材,完成度也很高。由购买学区房撕开了社会现实的截面,涉及了职场的混乱、中式教育的弊端,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危机。编织了层层的困境,人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现实问题奔走、碰撞,不得不怀揣着秘密和谎言。更值得肯定的是,导演有很强的调度意识和执行能力。一场一镜,还能保证表意明晰。手持摄影(人物的焦灼感)、空镜头(对人物的拷问)、构图(几处镜像使用尤其好,男主处于“虚假”的镜像里)。男主的教授身份设定也很讽刺,为了女儿的教育,不断失去教育的资格。一出很不错荒诞现实喜剧。@SI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