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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与听觉,这两个电影创作与观赏中所要求的感官在场,在本片中被具化为担任不同制片工种的人物角色——电影导演弗雷德里希与收音师菲利普,并由此在不缓不急的叙述中切入、引出“电影本体”的问题。
临近结尾的弗雷德里希自述,拨云见雾般,将电影与“知觉”、电影与“真实”关系的问题清晰显露出来。前者,联系的是后电影时代、影像泛滥/影像洪流状况中的知觉钝化问题,在此背景下,导演宁愿从影像中消泯自我的“症候性表现”与收音师敏感于蚊子声音的“强知觉能力”形成鲜明对比;后者,牵扯到影像的“真实”与“真实感”问题,“越是摇手柄,距离这座城市越远”,但不经眼镜污染的“纯洁影像”也只是一种“影像垃圾”,此处似乎正表达着影像的真实永远是“主观真实”的悖论——以弗雷德里希的异化性思考来说,巴赞的影像真实论绝不能成立(在电子时代影像真实论也将进一步坍塌),
形象与真实物的真正重合只有在不经眼睛过滤的情况下才存在(当然这一思考也值进一步深入,即“摄影机”也是一种“机械眼”)。
文德斯在本片中借弗雷德里希之口对影像提出了怀疑,但影片最终的结局还是赋予了负面思考一个极为光明的答案——在这个时代中,影像创作者仍然能够重拾激情,使作品采集攫取感人至深的“魔法”瞬间。
文艺浪漫优美。电影配音师白天走遍里斯本收集各种声音,晚上听乐队的歌剧,入睡前读佩索阿的诗集,最后顶着床单无奈地和打不死的蚊子共处。
迟迟不现身的导演原来是开始怀疑电影的意义,似乎电影与诞生之初相比更商业 讲述故事不是为了表达是为了卖出,所以一切刻意的注视镜头的表演都失去意义。导演用背后的镜头企图记录、定格真实世界的一瞬间。可这些为了自然而偷窥的视频只是垃圾而已 艺术家用心创造的是美,是心中的神。
女歌手唱歌太动人了,乐队是Madredeus。各种声音很奇妙,电影基本是配音师的独角戏,在陌生的国家安静观察,对一切新奇,用毛茸茸的器材记录居民们的嬉闹交谈声,有一种孤独的气质。
最后记录一下电影里陪伴男主很多个孤单夜晚的诗集里动人的话,也许艺术家就是在不断自我怀疑不断追求虚无缥缈的意义吧。
Thought was born blind, but thought knows what is seeing.
In broad daylights, even the sounds shine. I have wanted, like sounds, to live by things, and not be theirs.
18年夏,去里斯本之前,我随手选择了一部名字上跟里斯本“沾亲带故”的电影——《里斯本故事》(Lisbon Story),德国导演文德斯1994年的作品。二十几年前的里斯本,看上去跟今天没什么差别。
《里斯本故事》是一部关于里斯本这座城市的电影,但并不关于什么具体故事,也无任何戏剧冲突可言,只是由着主人公Winter,一位电影录音师去里斯本寻找正在拍电影的导演好友Friedrick的过程,带观者用视觉和听觉的方式认识90年代的里斯本。这也很符合文德斯的创作理念,他自己就说,他一向更为看重的是电影画面而非叙事本身。
比起文德斯的其他片子,《里斯本故事》要“轻”得多,更接近于“温情小品”,也像一封写给里斯本的情书。 电影有许多拍摄里斯本市区的空镜头,胶片质感浓厚的画面里,城市笼罩在一层朦胧而略带颗粒感的柔光中,让里斯本显得更加遥远。原本它就是一座位于欧洲板块最西端的城市,距离其他的欧洲中心城市有些距离。从里斯本市区驱车两小时就能到罗卡角——欧洲大陆的最西点,“陆止于此,海始于斯”。
本片的特别之处还在于,声音似乎取代影像成了片子的第一主角,我们在“看”里斯本,更是在“听”里斯本。作为录音师的男主Winter,背着耳机和录音器材在里斯本的老城区四处晃荡,搜集这座城市各式各样的声音:人们交谈的声音、海鸟扇动翅膀的声音、电车靠站时的“叮当”声、游船驶过水面的波浪声...... 除了来自日常的声音,还有音乐——葡萄牙的民族音乐法朵(Fado)。
片中的乐队弹奏起歌曲《Ainda》,美丽的女主唱特蕾莎轻启歌喉,接下来的几分钟,我们就和主角Winter一起沉浸在她清亮悠扬的歌声里。文德斯在画面上却是先选择展示特蕾莎投射在墙上的阴影,制造出一种如坠梦中的氛围。这种阴影的“负影像”(nagative image)看上去更像是声音(法朵音乐)的组成部分,而非画面的主角。
约翰·伯格在《我们在此相遇》一书里,第一章就写了里斯本,写他在这座古老城市里遇到去世多年的母亲。母亲的亡灵说,她选择定居里斯本,乘电车经过起伏的老城区。
“里斯本人老爱讨论一种感觉,一种心情,他们管它叫saudade,通常翻译成怀旧(nostalgia)......”
这种类似“怀旧”的情绪,亦常常被用来描述葡萄牙最具代表性的民族音乐——Fado(法朵),相传发源于19世纪初期里斯本的某个贫穷街区。 其实这个翻译并不完全准确,因sausade是一个特别葡萄牙语的词,它有伤感、乡愁之意,也蕴含向往之情,好似对一个人或事物有着深切情感,却在心底里隐隐约约察觉他、他们永不归属自己,甚至不会再回来。15世纪,整个葡萄牙的大航海黄金时代,出海冒险的千万人中,有许许多多都葬身大海,留下他们的同伴与家人黯然神伤,sausade渐渐成为葡萄牙社会普遍蔓延的情绪,甚至渗透进了后面一代代葡萄牙人的心理。后来的法朵歌曲,有些也继续唱着那些出海不归的故事。
《里斯本故事》里出现的乐队,就是新派法朵音乐的代表。比起传统法朵乐仅有的古典吉他和葡萄牙吉他两件伴奏乐器,在伴奏上增加了中提琴、手风琴等,音乐更加丰富多样,听起来少了几分沉郁而欢快了些。它的拍摄地也是集中在“法朵大本营”阿尔法玛区,这是里斯本市区最古老的街区,曾被佩索阿描述为,“只有这里能让你感受往昔的里斯本:建筑、街道、拱门、阶梯、木阳台,还有人们最真实的生活形态:嘈杂、聊天、歌声、贫困和垃圾”,如今则因为大批游客的涌入而演变成雅痞味十足的夜生活大本营。
也是在《里斯本故事》里,我第一次接触到葡萄牙最伟大的当代诗人之一——佩索阿。 文德斯用了很长的镜头,展示男主向遇到的当地孩子朗读佩索阿的诗。
“In some places inside my eyelids, I see nothing but Lisbon with its houses of colors...In broad daylight even the sounds shine.” (我眼之所见,只有里斯本的彩色房子...在日光之下,连城市中的声音都闪耀着光彩——来自我的拙译,下同)
“I have wanted, like sounds, to live things and not be theirs...I listen without looking and to see.” (我所希望的是,如声音那般,感知事物但并不成为它们。我倾听着,不必用眼睛看就看见了事物本身。)
去里斯本旅行,佩索阿应该是绕不开的名字。这个和卡夫卡一样,生前一边当着小职员一边默默写作的男人,如今早已成为20世纪最重要的葡萄牙诗人和葡语作家之一。佩索阿纪念馆在一个略偏远的街区,我们从市中心广场乘电车,又爬了十分钟上坡路,终于走到了这座三层楼小房子的门口。票价和所有其他的里斯本博物馆一样亲民,只要3欧。 17岁从南非回到故乡里斯本后,终其一生,佩索阿几乎再也没踏出这座城市半步。他专心地在这里工作、生活、写作和酗酒,也专心地在里斯本的街道、小酒馆和咖啡馆里消磨时间。我最喜欢的一个法语词“flâneur”,中文翻译成“漫游者、漫步者”,就被用于描述佩索阿本人,因他生平特别爱在里斯本四处闲逛走动,并把眼之所见融入笔下的诗行。白天是小职员,兢兢业业,终生未娶,夜晚是拥有超过70个“人格”和“异名”的作家,佩索阿临终前,把两万多件手稿锁进一个个木箱,与自己繁盛的文学人生作别。
里斯本的夜晚,夏季漫长得仿佛永远不会结束,傍晚八点的太阳慵懒又温柔,像刚喝了几杯当地新鲜啤酒。local们则准备成群结队地出门,哪怕只是在广场上坐着发会儿呆。再晚一点,法朵艺术家们就要开始演奏了,每个人都能从他们的音乐里听出自己的心碎,轻叹一声,微眯起眼弹了两下烟
看完愈发对迷人的里斯本心生向往,同时不由想起约翰伯格的《我们在此相遇》的第一章“里斯本”。
不同的是,伯格笔下的里斯本更像是一个闭合的圆,清淡、冷静,充满符号化的图像也自圆其说,对“法朵”的描述侧重强调了歌词的凄美悲情。而闭着眼睛(用回忆)“看”或是只用眼睛(而没有摄像机)“看”是远远不够的。“声音”作为独特的介质,可以把影像从过度迷思或是黑暗影像中解救出来。
在文德斯镜头下的里斯本,这里是“没有国境的欧洲”,是一个开放的圆。“法朵”不再忧郁,带着几分可爱的浪漫,引出了若有若无的爱意。而“去标签化”的对城市进行叙述,可以跳出眼前的画面,思考声音和音乐的价值,这样的里斯本风景才显得灵动轻巧又富有生气。
所有的问题都不存在绝对的答案,“最终我们会活在许多疑问中,但还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吃东西,享受人生。”佩索阿诗句的穿插,像是某种先知视角的统领,游刃有余的点明疑惑,但也并非上帝,只是作为加持,使得影片的构成更显迷人。
河流作为城市的旁观者,比城市本身更能见证着生活和历史,同时穿梭交汇,模糊了城市之间的界限,调和了风景。这个观点在影片开头被录音师朗读佩索阿的诗句时引出,恰好和后面导演的言论相呼应,并与之对立——彻底放弃“唯心论”的导演说:“只要不触碰视线(所谓不用眼睛观察),形象和被摄者才会融为一体。”他认为这样才是一种先锋并彻底的“唯物”,于是把摄像机扛在背后,任凭记录所到之处,但这样明显存在必然的错误,因为“背后可没有眼睛”。
河流是城市的视线,是永恒不变的风景之一,“有着同样饱受摧残的故事”;城市的建筑被摧毁会暴露隐藏的故事,可是河流并不会,它包容了所有流淌过的时间,也封存了回忆。回忆的提取存在主观能动性,因此也创造了各种各样的“现实世界”。所以这样的融入,需要用眼睛、用声音来选择、提取并见证。
“人类竭尽全力想要模仿神,所以才会有艺术家。”——佩索阿
影片里的导演作为拍摄者,作为艺术家,心中存在自己的神,所以当他敏锐察觉商业电影的荒谬时便试着去反驳,但反驳的方式只是他探索并想要重造世界进行的一种实验,是某种大胆的假设罢了。佩索阿说“艺术家都会在自身中不断地完善自己,还有世上的一切,还有自己心中的想法。”虽然导演是个过度偏执又钻牛角尖的唯物主义者,但他的观点也并非绝对的错位,正是不断的自我否定和完善,才在一众错误的拍摄观中烘托出了正确的声音价值观:“That sounds could save the days, microphones could put my images out of darkness. ”
“思想虽然是盲目的,但知道怎么看。”
“我不用眼睛,而是用耳朵看东西。”
“人类无法直视自己的脸,也看不到自己的眼睛”,所以才“想要变成所有的地方的所有的人。”
“在明亮的日光下,声音也可以熠熠生辉。”
而本片导演文德斯正是那个考量并驾驭光线的人,在一片风清云淡的梦境里,嵌入了亦真亦幻的温暖风景和深入人心的思考力,“故事是不可能表现真实的,而我们又不可能没有故事”,惊叹。
音乐真是棒极了,女主角在月光下歌唱真是美爆了。旁白又像是一部《论摄影》和《反对阐释》。
文德斯实在是越看越温柔 外柔内刚的那种温柔 他也是德国新电影运动中另一个时时刻刻给电影写情书的爱人//在这个文本中 以录音师为主角 排除掉视觉的影响之后 声音在叙事性和信息量上的特性便自然而然地被强调和放大了 无论怎么创作或是创作什么样的题材 人主观性的选择始终无法回避 世界宛如一个永不关闭的更沉浸式的VR空间 创作者很难也几乎无法重新复刻这个混乱肮脏也美好可爱的世界本身//“以前的电影讲述着故事 给人们看某些东西 但现在的故事都是为了卖出电影而拍摄的 在我的眼前都改变了 想给人们展示什么的 技术渐渐失去 影像背叛了世界 为了那点钱 我为了抵抗这些 所以想拍摄电影”//“拥有预言能力和全部知识 可以移动山 就算有很深的信仰 我等于不存在 是的 等于不存在”
傻气的电影我也看了不少了,但傻到这个程度也是世间罕见。只有文德斯才能写出这么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剧本还好意思找Vogler来演,还安排人家全程紫色老头衫又断腿。纵然如此,Winter捡起那把破伞时依然感动不已,晓得过往一切文德斯都有记在心里。In broad daylight even the sounds shine.
像冒险故事,骑士在胶卷和城市之间的空隙寻找国王留下的足迹,散落在城市空间内的住民宛如乍现灵光的线索,其中声音承载了理性,言语则成为无法避免的苦难,只是国王早已在圣杯的诱惑下背弃信仰,衣衫褴褛漫游城市,昔日的荣光变为如今的仆仆风尘,影像的不纯粹被国王视为原罪以否定摄像机定义瞬间的能力(实际正相反),向伪神祈求一种“全知镜头”以统领混乱不堪的影像世界(本质是用现代性观点驳斥后现代主义)。骑士说,醒来吧万能的王,面对文明,享受过程,拥抱感性。国王只是抱着圣杯眼含热泪,不自然地从嘴里吞吐出召神的咒语。骑士见状按下录音键,录下国王不在场时土地沉睡的声音。
I could spend the rest of my life in Lisbon
048 Win.Wenders.-.Lisbon.Story.(1994).DVDRIP-MKO+Extra 不合时宜的悬疑背景音all.over.the.place 除了Madredeus的演出 虚无的完全不着边际 还有Pessoa的诗..
文德斯的电影实在太舒服了,和爱丽丝城市漫游一样,这是里斯本的一副画卷,并且这次的画笔和颜料是声音——“城市交响乐”,怎能少了声音!第一次见到电影以录音师为主角的,不乏幽默又动人的细节(给孩子们猜声音那段简直是我见过最美的画面之一),文德斯在电影百年写出的这份情书,浓烈真挚
关于声音的梦幻
电影是留住某个特定的瞬间,还是某段记忆?片中片的黑白影像太美、佩索阿的文字太美、音乐太美。看完瞬间爱上里斯本。/2019重看,却对这个电影毫无印象
1.一部关于电影收音师的影片,与帕尔玛[凶线]构成对话关系,街边与自然平凡而又为人忽视的声音与工作室里精妙构建的声音,一同形塑了我们的记忆与想象。2.一部直面公路的电影,开头4分钟透过前车窗的主观镜头蒙太奇不啻是对跨国界欧洲漫游最美丽的速写,各色风景、天光、建筑与道路尽收眼底,恍若一场永远在路上的典仪。3.一部探讨影像真实及主客观性的元电影,间或插入的黑白老式手摇摄影机拍下的影像片段与片中导演将摄影机固定在背后看似无目的而客观的拍法形成对立。4.一部聚焦音乐的电影,葡萄牙民谣乐队Madredeus主唱Teresa Salgueiro悠远空灵的歌声宛如天籁,她与男主间似有若无的情愫则显得恬淡而疏离。5.一部进入佩索阿的诗电影,在明亮的日光下,即使声音也会熠熠发光,一如里斯本七彩的老房子,一如永远打不着的那只嗡嗡嗡的苍蝇。(8.5/10)
红屋顶、半山坡、石阶梯,去里斯本捕捉声音,读佩索阿,相遇暧昧女歌唱家,穿街走巷,寻找灵感,也寻觅爱情,小女孩男孩陪伴,关于摄影似是而非的讨论,一个人随心所欲漫游散步式电影。人生如旅,荒凉浮生。4G蓝光。
这应该是一篇格林童话,还很闷。第一天,遇到一个铁匠,用会发出声音的盒子换了辆马车;第二天,小侏儒听着他的口技,咯吱笑出了声;第三天,城墙上的鸽子掉入了水池;第四天,那个拥有美丽声音的公主故意丢了一把钥匙在地上。有些事情就如那永远抓不到的蚊子一样,一直在耳边嗡嗡嗡作响。音乐真美。
文德斯对待电影的心和梦。
里斯本的风景和佩索阿的幽魂,用脚步丈量城市,用声音倾听城市以及用镜头记录城市。谜一般的故事,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一个对电影的天问,用你的心创造有价值的东西吧!真好。。。文德斯真的是个诗人。
被不靠谱导演诓骗的录音师从德国开车车到葡萄牙漫游里斯本,新时代的城市乐章。纯洁的影像、活泼的声音、蓝色的Isetta、神迹般出镜的奥利维拉。小孩带着摄影机到处拍类似《狮子彻夜未眠》,更好的是导演重新振奋,与录音师Winter一起拦住电车(抽帧?)。
#资料馆留影##文德斯影展#又见吕迪格·福格勒,只是比“公路三部曲”老了太多了,故事构思巧妙,借“寻找失踪导演”讨论了“电影要不要拍”“公映的电影就一定比没有公映的电影好吗?”等,看得出wenders对当导演已经有些意兴阑珊了,假如片中那个想要放弃拍摄事业的失踪导演就是他的化身的话,而且wenders一定是太爱里斯本了(只要他爱上一座城就一定会为这里拍一部电影),不光讲故事还顺带记录了不少当地风光,满足一下他摄影的爱好。ps 葡萄牙的民歌好听风景也好看。
记得小时候曾捏着袖珍收音机躲在被子里偷偷听电视剧,少了画面的剧情,声音变得突兀和敏锐。片中的收音师走遍了里斯本的大街小巷,采撷朋友默片影像中需要的声音,用耳朵代替眼睛去感悟这座城市,也为我们呈现了眼睛所忽略的生活中的小细节,声音的灵动是城市的脉搏。片中Pessoa的文字贯穿始终。
电影百年的回眸和反思,电影不等于视频,它的创造性被挤压,文德斯试图用一种声画分离的操作保留影像的纯粹,也就是“影像不可见的文库”,创作者和观众双重消失,影像免于遭受视线的污染。佩尼欧拉说的没错,这是一部哲学电影。
莫名想起尤利西斯的凝视。文德斯的创作关键词就是焦虑:最开始是在德国社会里,然后转移到其他国家;开始产生创作焦虑,然后通过一系列艺术家的纪录片来化解。“录音师”这一形象的关键就在于“选择”:他只能将麦克风对准一个地方,扩大某种声音,忽略其他声音,而这也是艺术家始终面临的问题,无论有多大野心和能力,始终无法截取世界的全貌。文德斯说服自己了吗?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吧。
一部声音的电影,优美、舒缓、步履不停的电影,不用担心结果的电影。对早期胶片电影工艺有所展示,菲利普和孩子们的关系让我想到今年的《狮子彻夜未眠》。观者的情绪跟随音乐,跟随影像中的影像,就像在城市里游荡的录音师跟随谜一般的孩子,银幕内外的双方一同去寻找某种真实,存在于胶卷上的记忆中的真实。经过结尾一场对话,又回归到对电影本体的思考,乐观主义者与悲观主义者的交锋,不被观看的影像就是纯洁的影像吗?眼睛到底是污染源,还是心灵的窗户?文德斯自己已经给出了答案,他拍出的正是与世界相和谐的影像。“想变成所有地方的所有的人”,但最终你只能是自己。要满怀信心,摄影机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