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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儿童的身份认同
近些年,多元文化分裂或融合、边缘文化等类型的电影层出不穷,各影人聚焦的角度和传递的情结也各不相同。这部电影通过一个普通的韩裔家庭怀揣美国梦,只身远走他乡移民美国,寻求向往慰藉与幸福的艰难之路。相比较憧憬大都市闯荡而存在的种族歧视问题,这部影片的导演却很“小清新”的选择了向往自然、怀揣农场梦想(不知是否是初代移民?还是底层人民移民?)的家庭作为主角,故事没有通过一味的与当地文化冲突作为聚焦点,而是侧重于亚裔传统文化自身的矛盾与冲突展开,通过韩国保守的男主女辅的家庭观念、两性关系的处理、边缘文化下成长的儿童等方面,通过细微的情感变化与贴近真实的对话,让第三者真切的感受到“原本在本土被视之为常态、却在他乡才被放大的传统且违和的观念冲突”。
影片中可以看出男女主人公是在相爱、有了第一个结晶之后(因为影片中姐姐有跟弟弟说过“你没住过韩国,没有见过紫菜包饭”,说明她曾去过韩国或者在韩国出生的),才决定离开韩国前往美国彼此救赎的,所以可以看出男女主都是一个土生土长、深受韩国传统文化影响的人,成人后基本的价值观、世界观都已形成,从而他们的思维观念和教育理念仍是传统和保守的亚裔文化。而弟弟应该是在美国生长、受过美国教育的韩裔后代,从一出生便开始接触并强制融合两种具有极大差异的文化观念,便形成了边缘儿童最显著的性格特点之一,观察与思考往往大于语言表达、内敛害羞、不善于与陌生人亲近、缺乏安全感等(比如:与父母来到务工农场的躲避行为、与姥姥的初次相见、与教会小男孩及其父亲的初次交谈等),这样的孩子本在出生的一刻起便成为了一个“没有家”的孩子,之所以会这么表达,是因为我之前阅读《克拉拉与太阳》时,为了更好的理解书的主旨特意检索了一下作者石黑一雄的经历背景,首次加深对于“边缘化的文化身份”和“无根情结”的理解。百科中有对其的解析说明,意思是即使是在西方国家出生、说着流利的西方语言,亦或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或取得一定的成就,但亚洲特色的相貌肤色以及家庭教育下的传统观念仍成为其融入当地文化的“绊脚石”,总有些东西是无法掩盖和隐藏的,它是会跟着你一辈子的东西,无论获取绿卡还是永久居住证,从根本上而言永远都是“外来人”。而影片中的弟弟还从没回到过韩国,对自己血脉的故乡也毫无认知与记忆,与韩国建立联系的唯一途径就是父母的转述,但一个孩子是不可能靠想象而理解一个民族的,对他而言韩国只是一个遥远未知和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其他的他一无所知。在这种“隔离与未知”的双重困境下,孩子可能对“根”的认知只停留在家庭层面,对其在未来生活中的价值观形成是否会起到一定的负面影响是个很严峻的问题,我相信已经有移民打算的人们在看完这部电影之后一定会有所深思,特别是关于教育孩子的问题。双重文化的叠加却形成了边缘文化,看来有的时候“一加一真的会等于零”。
(注:但我认为以上分析说明是建立在思想过于保守和传统的移民者身上,如果是传统观念没有过于牢固且思想较为开放、更易融入多元文化并找到平衡点的移民者相对会好很多,问题的出现更多是个体自我想的太多,如果自己都放下了,愿意接纳新观念和新自我的人便会更快的融入。当然不可能百分百融入,只是达到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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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裔传统的家庭决策观与男女平等问题
韩国传统文化中都是以男性为主导,女性为辅佐的角色,家里的大决策权往往都在男性,家庭地位也是男主人、女主、女主母亲、孩子们,并且决策一定的话,女主是没有任何撼动决策的可能的。影片中很多细节都可以看出,比如开头全家搬家来到小乡村、换工作、开农场的想法都是男主而定,可以看到女主从头到尾都表示不满,即使男女主因为此时大吵一架,最后还是以接纳女主母亲来照顾孩子们作为妥协,但事实上对于男主的决策并没有一点更改。还有一个例子,男主已经开始经营自己的农场,但由于没有水源导致农作物都濒临枯竭,于是男主在半夜自行将饮用水管打开输送水源救治农场,而女主是知道的,但她只是和母亲表达不满,却没有再挑战丈夫。最后就是一家人来到城里医院给儿子看病,而男主的关注点都在于自己的农作物是否能顺利卖出,当女主发现这一点时,再次问男主是否与家人一起走的时候,男主却选择了农场而非家人。不过对于这里我并不是责备男主看中除家人以外的东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家人能过得更好,但是对于表达方式而言,这是一种传统亚洲男性“收敛嘴硬欠揍”的表达方式:我为了你,但我不直接表达,我宁愿死扛且伤透了你的心,我也要争口气等赚到钱再去把你们接回来,也不在你面前失败。尤其是韩国男性,家庭中的地位优势使得其在各方面都要保持一定的尊严。对于男主与女主母亲的关系中,也不难发现女主母亲也以男主为主导,一家人在用餐时,即使中风半瘫也不忘用颤抖的手给女婿倒水的场面。韩国有着深远的男上女下的传统观念,无论是在家庭、工作、教育等各方面上都能体现出来,《八二年的金智英》一书近年备受关注且备受争议,将当代进步社会中仍遗留的根深蒂固的男女不平等问题再次推到风口浪尖处,书中有提到《经济学人》创造的玻璃天花板指数数据模型来分析各个国家的职场女性的公平待遇情况,日本和韩国处在列表底处。首先,对于金智英一书我不认为她是在诱导女权主义,相反我认为他是在提倡平等主义,他的目的是在唤醒并强化女性独立自主的个体意识,以及弱化男性过于主导或干涉女性自用发展的意识,问题出在人们都将老一辈带来的这些思想观念视为惰性习惯,懒得去思考便直接执行,导致诟病一直存在,而这本书是在唤醒年轻一代的男性和女性,要有主动思考和批判性思维再转化为行动。回归到该影片,对于男女平等观念问题也是在更加注重平等的西方社会中的一个矛盾体现,仍然坚持传统保守的观念是否能够真正顺利融入新的文化体系中呢?还是只能作为一株像杂草一般到哪里都能生存但只限于生存的米纳里呢?
在这里我也想谈谈对于“米纳里”的浅层理解,第一次米纳里出现的场景是姥姥带着外孙去河边,讲述了“米纳里像杂草一般到哪里都能生存,无论穷人还是富人,都爱吃它,吃完它都很健康”等,表达出一种积极乐观的态度,象征着移民家庭就像米纳里一样到哪里都能生存。但影片中部屡屡失败的男主、中风的姥姥、疲惫不堪的女主等事件发生,逐渐感受到米纳里仅仅是顽强的杂草,居无定所,无处生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影片结尾,烧毁了仓房的大火却给一家人带来了互爱与希望,男主开始接受曾经放不下的坚持,开始逐步放下一些固执和旧观念,接受了当地人探测水源的方法,开始愿意接受与新环境融合并与之平衡相处。结尾是温馨的,有人觉得结尾给的太实在、太满,让故事没有一点留白和遐想的空间,我到不然,觉得这才是一种观念的解构与重建的完整体现,前面我有提到“放得下”可能就是更快更好融合的原因之一,这里的结尾正好做了回应,我觉得也挺巧妙的。
(以上纯属个人观点,如有问题请批评指正,欢迎大家一起探讨)
Minari ,水芹菜。很多人把这个象征物解读为韩国移民的顽强精神,歌颂他们无论在哪儿都能焕发出顽强的生命力。但我认为,恰恰相反,水芹菜想表达的不是顽强,而是松弛。
水芹菜在影片中是跟着外婆一起来到美国的。它显然更该代表这个凡事大大咧咧的老太太的躺平哲学——不用太刻意了,顺其自然就很好。
这个移民家庭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来到美国的,因为他们“在韩国生活太难了”,想要“一起来美国,拯救彼此”。但大概率是出发前并没有商量好要“拯救”什么?
雅各布作为一家之主,认为自己有义务带领全家过上更好的生活,更有责任成为一个强大且成功的父亲。
种植蔬果开垦农场真的是他的梦想吗?不是。他的梦想是靠自己的双手赚到钱,是靠自己的事业赚到钱,而不是靠在鸡场帮别人看鸡屁股过着磕磕巴巴的生活。即便这份工作他干得非常出色,他也认为是可耻的。
对于自己一家之主的这个身份,他有着过于严肃的大男子主义——凡事必须靠自己,拒绝别人插手。美国人寻找水源那套他自然是瞧不上的;邻居的好意相助也大可不必;祈祷神明保佑?那简直是开玩笑。甚至连大自然的馈赠———去小溪旁撒点种子就能长的水芹菜他也不屑一顾。
他要证明自己,可以配得上大家长这个身份。他需要让孩子看见自己能干成一件事。如果失败了呢?大概这片土地上一个主人的结局已经为他提供了答案。
莫妮卡则是向往着另一种形式上的传统生活,赚看得发薪日的钱,住看得到医院的房子。她对生活的全部想象就和房地产广告上描绘的一样——安稳和谐、文明友善,所有的不稳定因素都是敌人。
所以她责怪雅各布为了自己的农场梦牺牲家庭的安定,所以她从不正面支持雅各布,即使背地里她还是顺从着雅各布的决定。
由于不甘心生活越来越偏离了她心中的“正轨”,所以她喊来了母亲,想给雅各布展示一下什么是“正常生活”;所以她一个劲的争吵,哪怕亲眼看见雅各布的生意要有起色了,也依然想用离开胁迫雅各布“改邪归正”。
往往家庭冲突就诞生于此,分明目标都是一致的,但由于双方选择的路径不同,为了达标证明自己,双双用力过猛。
外婆的到来乍一看有点像和稀泥。确实不像个外婆,不做饭、不做家务、不好好按莫妮卡的想法照顾孩子、也不按雅各布的要求教育孩子。让人纳闷这老太太远赴美国到底干吗来了?
每天各种唱反调,莫妮卡担心大卫的心脏病,她就说别太紧张了,小孩哪有那么脆弱。雅各布教育孩子讲规矩,她又说小孩调皮说明聪明,谁也不许打我乖孙。
来美国那么久,明明每天就知道打牌,在中风后却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开始摇摇晃晃抢着做家务,结果一把火烧掉了雅各布的固执也烧掉了莫妮卡的倔强。
最后一家人确实都学习了水芹菜的精神,放弃了一些自己坚守的信念,从而也轻松了起来。
最后雅各布带着儿子去小溪边,见到那片葱葱郁郁的放养水芹菜,也学会赞美了起来——松弛真好啊!
这是一个典型东亚家庭的故事,场景搬到了美国,身份变成了移民,但韩国人在美国实现的却不是美国梦。无论他们走到哪里,内心总有一部分始终和故乡的文化联系,难以融入的异族社会,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精神依靠,在狂风暴雨和熊熊烈火之中,他们唯有紧紧相依才能保护彼此。
从熟悉的西海岸搬到陌生又偏僻的阿肯色小镇,新家是一片荒野中的汽车房,裂隙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种子。Monica并不理解丈夫将所有积蓄投入到农场的决定,放弃西海岸的稳定换来这样的生活难以令人满意,比起生活的不便,Monica更担心的是小儿子的心脏病,她必须时刻注意儿子的病情,还要尽快筹集到手术的医药费,而这些钱也许是她和丈夫做检查雏鸡性别的工作永远望尘莫及的。所以Jacob决定冒险一次,带着妻子儿女来到阿肯色,就是为了不用一辈子都做盯着鸡屁股的工作,他希望自己农场主的梦想能够在这里实现,也坚信只有这样生活才会迎来转机。在他们身上能看到无数东亚家庭的影子,勤劳、隐忍、坚韧,各自默默承受关于家庭的一切,但关系的裂痕不会自我愈合,它会被每一次关于疾病、贫困、矛盾的争吵撕裂,最终变得无可挽回。
也许这就是东亚家庭文化的某种特质,他们可以共患难,却难以同享受,在危难时刻彼此拥抱、互相支持是家人的本分,却不意味着可以做到毫无隐瞒的坦诚相待。所以妻子才会在生活似乎刚刚出现希望时流露出疲惫的情绪,在此之前儿子的疾病和生活的重担让她无从停歇,唯有不停止手中的工作,才能让她获得一点生活的实感。而这种日子显然不是她所期盼的,与母亲的重逢,家人团聚也只能给她带来短暂的安慰。作为妻子的职责是实现丈夫的愿望,帮他照顾好家庭,她尽职尽责,而丈夫却一次次在梦想的路上走得越来越远,这很难不让人身心俱疲。一场大火烧毁了尚处在萌芽中的希望,却意外地没有摧毁这个家庭,当眼前的灾难需要他们共同面对时,所有家庭成员不约而同地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为家庭做出自我牺牲似乎是某种东亚人的共识。这是一曲写给东亚移民的挽歌,出身低微的人们,远走他乡并非为了多么宏大的理想,只为跟家人有个立足之地,你可以说他们如同杂草,四处飘荡。溪边肆意生长的水芹,没有命运过多的眷顾,也缺少生活额外的施舍,就只是静默地生长,然后静悄悄死去。等到缺少食物的季节人们会知道,吃了水芹能让人活下来,吃了它的人会像水芹一样活下去。
随着北美颁奖季的如期而至,作为奥斯卡前哨和风向标的各类颁奖活动已经陆续展开,本届奥斯卡的战况越来越明晰。《无依之地》《金属之声》《曼克》《心灵奇旅》等代表了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的主力公关电影,组成了今年第93届奥斯卡颁奖最为主要的看点。
受疫情直接影响,去年好莱坞的大量电影项目遭遇延期。因而相较往年北美颁奖季主要围绕好莱坞主流电影公司制片作品展开的情况,今年的颁奖取向显得“独立”和“年轻”很多。《无依之地》《从不,很少,有时,总是》《第一头牛》等新一代北美电影人的作品纷纷加入战局。
影片《米纳里》则是这批新电影人作品中不容小觑的,甚至可以说是黑马一般的存在。这部由布拉德·皮特参与制片的电影在去年圣丹斯电影节上斩获了评审团大奖,是圣丹斯上最受瞩目的电影,观众和媒体均齐声叫好。烂番茄网站上迄今仍旧保持100%的媒体好评率,MTC也拿下了高达87的媒体综评。
电影《米纳里》由韩裔导演李·以萨克·郑编剧兼执导,并由史蒂文·元、韩艺璃、尹汝贞担任主演。该片讲述了上世纪80年代某个韩裔移民家庭在美国阿肯色州开始新生活的故事,并糅合了文化碰撞、移民身份认同、家庭问题和美国梦的探讨。
可以说,这是一部之于韩裔美国人,乃至之于集体少数族裔美国人都有着重要社会意义的作品。
漫长的车程让Jacob一家感到身心俱疲,他们从西海岸搬到阿肯色州,准备开始新的生活。但到达目的地后,妻子Monica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眼前的荒芜之地和那栋简陋的、连地基都没有的板房让她非常沮丧,这里根本不是Jacob许诺的那样。
男主角Jacob之所以买下这片土地,是因为他在这里看到了新希望,他打算在这片尚未被开发的土壤上做农产品种植;如果收成好的话,他们一家将会很快脱离贫困状态。
而在Monica看来,丈夫Jacob多少有些不切实际。但不管怎样,Monica最终还是被说服了,毕竟他们是一家人,而且还有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孩要抚养。
搬家后,夫妻俩便在当地的雏鸡场工作,负责分辨小鸡的雌雄性别;Jacob对这份工作非常上手,而妻子的工作效率却怎么也提不上来。回家途中,Monica再度因新家问题与Jacob争辩起来,最让Monica放心不下的是患有心疾的儿子,倘若出什么问题,从家赶到医院也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当晚下暴雨,房子果不其然漏雨了,甚至电路也不稳定,电视里播放的龙卷风警报让Monica更加焦虑。终于,Monica压在心里的委屈和怒火爆发了,夫妻俩陷入争执当中。孩子们向父母扔去写有字的纸飞机,但并不管用,他们的争吵仍在继续。
第二天,Monica的态度开始缓和,她劝服自己在这里定居,再过几天她母亲将会搬来和他们同住,可以照顾孩子。
规划农场的第一步是寻找水源,为了节省高达300美元的预算成本,Jacob选择亲自挖井,哪怕辛苦一些,但至少他是在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付出,长远来看一切都是值得的。
孩子们憧憬着外婆到来,但这位外婆却并不是他们想要的,她身上的奇怪味道,不雅的举止和言辞都让David非常抗拒。某次,外婆的话激怒了David,他便趁外婆看电视入迷时,将外婆的奇怪饮品换成了自己的尿液。因为这件事,David遭到父亲的责骂。
但外婆和David也有相处融洽的时候。当外婆带着David去农场远处的水塘边玩时,外婆在这里种下了“米纳里”,也即韩国本土的水芹菜。
外婆告诉David关于“米纳里”的家乡故事和歌谣,David听进去了;当David准备向树干上的蛇扔石头时,外婆对他及时制止,David也听进去了。David开始习惯这个奇怪的外婆,甚至在他对死亡感到害怕时,也愿意让外婆抱着睡觉。
直到某天,姐弟俩在家时突然发现外婆动弹不得,连说话也很含糊,显然外婆中风了。尽管后面情况有所好转,但行动和说话仍然很不方便。她无法再照顾孩子们,甚至还需要被孩子们照顾,外婆的心里很难过。
戏剧性的是,伴随着外婆的中风,好事却随之而来:Jacob与家人一同去市区复检David的心脏疾病,对于检查结果,夫妻俩刚开始胆战心惊;但令人欣喜的是,David的病竟然开始有好转。与此同时,Jacob的农产品也成功地被推销出去,与当地商贩达成了合作。
正当Jacob沉浸于双重喜事带来的快乐之时,Monica却把Jacob叫到一边,表示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因为自从搬到这里以后他俩的矛盾便与日俱增,两人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哪怕接下来他们将从贫困种解脱。
注定,连金钱也救不了他们失控的婚姻,只因问题的关键在于彼此价值观念的无法沟通。然而,更为令人绝望的事情同时发现了:农场的储物间起火,里面储藏的是农产品……
二代移民的文化身份认同
文化身份认同问题是《米纳里》一片中最显性的表达,在影片中这个韩裔家庭的每个个体身上均有所体现。但关于文化身份的思考,导演主要还是集中投注在男孩David和外婆这两个角色以及二者的互动上。
David是在美国土生土长的二代移民,他对韩国文化的理解渠道来自于家庭教育。作为说着流利的英语、习惯了美国式生活的他,除了无法更改的人种特征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韩国人的痕迹。这与刚从韩国移民过来、对美国文化尚且陌生的外婆恰恰是冲突的。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David期待外婆到来,而外婆到来后又显得无比的抗拒。这是因为外婆的形象不符合这个“美国小孩”期待中的“美国外婆”。
David这个角色在某种意义上是影片的核心,是同为二代移民的韩裔导演李·以萨克·郑的自我投射。如何定义这个孩子的身份成为了影片的焦点:父亲始终强调David是“韩国小孩”,而David对所谓的“韩国小孩”却并没有概念,他的行为举止无时无刻不在证明其“美国人”的身份。
是石山,所有在美的少数族裔二代移民的身份困境都在于,他们被夹在两种文化的压力中,他们是美国人,但人种特征、原生家庭、社群又使得他们无法摆脱原始族裔文化的效力。
性别视差带来的婚姻矛盾
除了韩裔移民的文化身份认同这个外显的表达外,影片中Jacob和Monica的婚姻关系也是颇具讨论性的,导演李·以萨克·郑对这段婚姻关系有着独到的展现。
影片中最令人心碎的一幕,是一家人从商店出来后,Jacob和Monica两人在角落里的对话。在我看来,这可能是去年众多影片中最好的一段男女对手戏,让人想到《海边的曼彻斯特》中前妻与李的重逢,只不过《米纳里》中的这对夫妻,在这一刻并不是要尝试和解,而是决裂。
这一幕之所以令人心碎,是因为它让观众了解到Jacob和Monica是存在爱情的,但他们的决裂并不因为相爱而改变。
当Monica噙着泪痛诉Jacob对事业的专注超过了家庭时,两者的矛盾也便清晰:Jacob以为的幸福是让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物质生活,而Monica认为的幸福则是建立在情感关怀上。
Jacob和Monica的角色塑造具有对应于现实的普遍性,站在男性和女性各自的角度上,他们看待和处理问题的方式其实都没有错。问题是他们缺乏换位思考的意识,无法交流,无法达成价值观念的统一,无法呼应对方的需求。
亚裔的奋斗史
与此同时,《米纳里》还是一部关于少数族裔追逐美国梦的电影。这种追逐不仅仅是电影中Jacob带领一家人来到荒地开拓,寻求物质生活机遇的剧情;该片在当前颁奖季下参与竞争的情形,也具有同样的象征意义。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美国少数族裔的声音通常是被非裔美国人所揽括、所代表的。由于黑人在美国历史上的悲惨遭遇和反抗的激烈程度,种族平权斗争被大众简单地概括为“黑人与白人”的较量,而亚裔在美国的主流文化环境中往往是失声。
但亚裔的奋斗并没有因此停滞不前,这从好莱坞影视剧制作中亚裔角色的变化即可反映出来。
韩裔演员从早期的好莱坞影视剧中的不在场到渐渐在场,从小角色到《迷失》《行尸走肉》等热播剧中出现常驻角色,再到近些年史蒂文·元、吴珊卓、约翰·赵等韩裔演员以第一主演的身份出演影视剧,甚至有《在哥伦布》《韩国佬》等韩裔创作者关于自我族裔叙事的优秀作品的诞生。放之整个亚裔圈,亚裔奋斗的势头也是很明显的。
影片《米纳里》或许不是颁奖季中拔得头筹的作品,冲击奥斯卡的胜算也不大;但经由颁奖季期间的曝光后,它势必能让更多观众看到属于韩裔、属于亚裔的故事。
作者| 多尼达克;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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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非常重视本国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而且韩国民众具有极强的民族意识心理和国家责任感,因此韩国电影里经常会融入传统文化元素和历史元素。《Minari》也逃不开这样的创作意识,通过符号化的建构来表达强烈的民族意识。 《Minari》的故事发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讲述了韩裔移民Jacob和妻子Monica带着有心脏病的小儿子David和大女儿Anne离开定居的加州,搬迁到阿肯色州荒芜的农场,开始寻求新生活的故事。剧本以美籍韩裔导演李·以萨克·郑的童年生活为蓝本,属于半自传体电影。标题“Minari”从韩语直译而来,是水芹菜的意思。 水芹菜,对于韩国来说,具有很高的国民认知度,是他们食品中常用的配料。而且水芹菜生命力顽强,傍溪而生,耐涝抗寒,易于繁殖。导演直接将如此个性鲜明的“水芹菜”作为影片的标题,意欲不言而喻。影片中的“水芹菜”早已不单单是植物本身,而成为了一个变幻莫测的符号,既暗喻了千里跋涉从韩赴美,再迁徙南部的主角一家,又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所有的韩裔移民家庭,甚至是更广大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国家、地区的移民群体。 法国结构主义学家索绪尔将语言视作一个抽象的符号系统,并将这个系统分成能指和所指两部分。其中,能指是符号本身的物质形式,所指是符号的意义概念部分,符号的意义便在能指和所指对应关系的建构过程中诞生。最早提出电影符号学的法国学者克里斯蒂安·麦茨曾在《电影:语言还是言语》一书中提到,电影是一个特殊的语言符号系统,影片的意义就是通过电影符号系统要素之间的内部运作而产生的直接效果,能指和所指构成了影片的内涵和外延。而我认为《Minari》这部影片的魅力,正是在于其符号能指与所指在构建情节过程中营造出来的希望感。 白人男孩直指Jacob的农场是“受诅咒的土地”、不信奉教派的外婆最终如同与魔鬼做了交换一般中了风、小伙伴谈论David扁平的长相、白人帮工Paul烈日下抗着巨大的十字架徒步行走、最后将仓库付之一炬的大火……这些对于现实环境的反映,非但没有给人一种窒息的宿命感与现实残酷感,相反,在整体的符号化建构后,给人以“春风吹又生”的希望。当然,这种希望究竟是“美国梦”笼罩下的幻觉,还是可以长存的真实,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水芹菜”作为电影的标题,在影片中已经具有深厚的隐喻意味,但是影片中工厂里“雏鸡”这个符号的作用也不容小视,甚至在影片中早于“水芹菜”出现,发挥着极大的作用。如果说,“水芹菜”是一条明线,更多地是站在亚裔的视角,是一种自我评价,隐喻并夸耀着亚裔移民强大的生命力,正如影片中的台词所说:“水芹菜真的很好,在哪里都能种,就像野草,每个人都能摘去吃,不管贫富。”那么,“雏鸡”则是一条暗线,是以美国人的视角来看待亚裔。即脆弱而渺小,需要筛选,坏了便要抛弃,有用的才能留下。 在影片过半的地方有个巧妙的转场——明明是家里的抽屉掉了,下一个镜头却转成了工厂里,乘着雏鸡的框子也掉了,男人和妻子慌忙收拾落在地上的鸡仔,一旁的女工喃喃道:“坏了的雏鸡就不要了”。这是一句极具隐喻意味的台词。紧接着,镜头再次转回家中,原来掉下的抽屉正好砸伤了男孩的脚踝,外婆赶来包扎。然而,充满戏剧与对比性的是,外婆没有批评男孩,而是夸赞他是“最强壮的男孩”,显然,男孩和落在地上的鸡仔有截然不同的命运。甚至,在影片接近尾声的时候,David和姐姐寻找火灾之后迷了方向的外婆,一向虚弱的David为了追上外婆居然奔跑了起来,最终他来到外婆面前,敞开手臂,说道:“不要走,外婆,和我们一起回家。”如此具有对比性的情节安排似乎是一种反抗,对于之前那句台词的反抗,又或者说是一种对于某种思想的反抗,似乎在叫板命运,呐喊不公。 创作者借用摄像机,设置一明一暗两条线索,将创作者自己以及其他众多移民群体的内心世界进行了一个具象化的重现,既包涵他们对于生活环境的感触,也映射出他们对整个社会现实种种遭遇与现象的解读。当然,这是一个敏感而容易偏激的过程,导演选择用较为含蓄的符号化事物进行呈现与表达。 霍尔曾将受众视为阶级的产物,分为三个“意义体系”:主流控制的价值体系,臣服的价值体系,冲突而激进的价值体系。这意味着不同的阶级拥有着不同的“意义体系”,比如处于统治地位的阶级一般对文本进行倾向式解读,而处于被统治地位的阶级往往因为利益受损而进行反抗式解读。那么,由此再反观《Minari》里“水芹菜”与“雏鸡”的隐喻作用,似乎又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显然,“水芹菜”是亚裔移民对于自己的定位,弥漫着抵抗式的不屈与坚韧;而“雏鸡”则反映了作为主场的美国人可能对亚裔移民产生的偏见及刻板印象。 同《Minari》一样,韩国电影《寄生虫》里也使用了许多符号化的手法对阶级性进行隐喻与建构。不同的是,《寄生虫》讲述的是社会层面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伴随着贫富差距的情绪,而《Minari》讲述了不同种族之间的矛盾,伴随的是种族歧视的情绪。两部影片的高潮都选择安排在了结尾,一场谋杀,一场大火,皆是毁灭性的。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寄生虫》让我们看到了矛盾彻底激化,爆发出来的样子,偏激而恐怖,而《Minari》让我们看到了为矛盾保存希望,团结起来,不屈不挠的样子,美满而温馨。这样的结局无疑是面对矛盾最好的答卷,它虽是理想的,却是某种意义上我们应当追求的。如此符号化结局的安排也是影片希望感的重要体现。 总之,诸如此类的符号化设计,使得影片的内核仿佛舞台上戴着面具的小丑。《Minari》作为一部节奏缓慢的剧情片,采用传统的古典叙事手法。单一的时间线加上单调的人物关系,使得整个故事显得平淡而温和,润物细无声,从这一方面看它是沉默的。而通过对于符号的组接与理解,会发现这种沉默面具背后却蕴藏着无限的爆发力。作为主题符号的“水芹菜”更是为其渲染上了一层浓厚的充满生机与希望的色彩。它让我们看到的沉默背后不是深渊,也不是死亡,而是生生不息的光火。
#雪碧看电影# 李·以萨克·郑《米纳里》⭐️⭐️⭐️⭐️
细腻流畅地描绘韩国移民家庭生活图景,围绕夫妻关系、母女关系、祖孙关系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串联起文化冲突、宗教信仰、时代变化和年龄代沟给这个家庭带来的或大或小的震荡,关于在融入和适应新环境的同时如何保留那些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东西。故事开始于暴风骤雨,结束于一场大火,在自然面前,这个摇摇晃晃的新移民家庭带着“米纳里”的精神顽强生存,经历挫折,却焕发新生。
电影由布拉德·皮特的plan B公司制作,此前这家公司还制作过《僵尸世界之战》《月光男孩》《大空头》等影片。
祖母刚来美国的时候,也带着她那经历风雨却依然积极乐观的心态和活力来到这个小家庭。妻子一直虔诚信教,晚上教David向上帝祈祷,被祖母大声制止,说不要教小孩子这些瞎话。
小男孩David在从教堂回家的车上听见金发男孩对paul的恶意评价,自卑感让他低下了头。没有房子而住在简易里,连饮用水都没有,正是自己的生活。paul种着地能够兴冲冲唱起歌来,可以说他是奇怪且可爱,每到周日他就背着十字架长途跋涉。
“开垦荒地”“种植”“养育”等行为背后所代表的象征意义结合影片创作者李·以萨克·郑的移民身份并不难理解。一个不属于这片土地的人,试图把自己国家的作物种植、扎根生长在这里,倔强到就连水源都要自力更生地凿井。
01:22:54棕褐色的流水从水管喷涌而出,水流逐渐清澈。虽然经历了祖母中风,但儿子的病情也逐渐好转,Jacob的事业渐有起色,生活给一个巴掌赏两颗甜枣。
全家邀请保罗来做客并且给祖母“驱魔”,jacob并不开心,夫妻之间的裂痕两人几乎是视而不见。00:24:25左右,jacob雇了工人paul,在屋里两人都很高兴,Jacob试图亲吻妻子却被她躲开。后来在医院走廊,妻子就追问jacob,比起成功,难道最重要的不应该是全家人在一起吗。jacob则回答自己要有始有终,哪怕失败也要把已经开始的事业做完。
对jacob来说为家庭提供物质保障是他的首要职责,而妻子更希望两人回到以往的亲密和信任,但她深知回不到过去,“我对你失去信心了”,无疑是一个妻子对一个丈夫能说出的最残忍的八个字。
全片两人很少有亲昵举动,直到回到家中发现仓库起火,两人在救火中精疲力尽,才有拥抱依偎在一起、jacob亲吻妻子额头的镜头。
emile mosseri的音乐在开篇和结尾大火的段落里都非常出彩,小男孩奔跑着追逐神情恍惚的祖母,告诉她家的方向。《Rain song》也是他跟女主角韩艺璃合作的歌曲。对工厂里小鸡的声音和结尾的蝉鸣声印象深刻。
在祖母的凝视中,清晨来临,劫后余生的一家人从寻找水源开始重建家园。米纳里是生长在小溪边的水芹菜,祖母从家乡带来的种子悄然发芽,蓬勃生长,无需任何人打理,靠着顽强的生命力覆盖山林,米纳里也在故事结尾成了使得这个家庭重新开始的希望。不仅如此,米纳里将始终有一份来自祖母的生机和活力。
结尾的字幕里写着电影创作者的致敬:献给我们的祖母们。
祝福尹阿姨走向全球,将来在尹食堂菜单里加一道水芹菜料理什么的。
女主人演技真的堪忧 从头到尾一副恐慌表情
三星半。只有表演是A级,其他都过于常规,对亚裔移民群体、个体奋斗历程以及家庭内部矛盾都做了不同程度的呈现,但又都是蜻蜓点水式的,且剧本上的人为痕迹还是过强了,能看出演员都在努力演出日常感,但又被导演工于设计的情节编排拉回“正轨”,总之亚裔移民题材仍旧没摸到天花板就对了。韩艺璃和尹汝贞都太厉害,以至于抢走史蒂文·元的风头,用本土国民演员为作品背书,大概是近年好莱坞大银幕上那些讲述美籍华裔群体故事的电影所羡慕不来的。
移民家庭的垦荒之歌。就我个人而言,导演的移民视角是非常精准的。想在西方世界扎根的东亚移民,总是面对相同的困境,吃苦耐劳不过是基本要求,很多时候还得看运气如何,就像辛苦耕耘的蔬果被付之一炬,信手种下的水芹却能郁郁葱葱。如鱼饮水的移民生活。
原来minari就是在南京让我望而止步的水芹,虽然营养价值高,却气味诡异,在电影里,又是易养的故乡蔬食。对应到这个移民家庭里,父亲的一次成功,母亲的一家齐整,外婆的一种连接,女儿的一个定位,儿子的一场奔跑,全是各自眼中的营养,但味道隔绝了彼此的同理,而很多东西变了味,连带着婚姻或家庭都给败坏。各种文化、习俗、思想熔于一炉,处在分裂状态却又牵一发动全身的李家成了很有回味的写照。游刃于美韩两个影视大国的史蒂文·元,用两个燃烧的故事把演戏路数焚开了。才追完《六龙飞天》就再见韩艺璃,添上演技精湛的李汝贞,好生舒坦。
四平八稳无功无过浅尝辄止,这种作品才比较恐怖……吧
且不说“韩国的移民”主题让人有隔阂,故事本身以及影片的呈现都非常平淡。女主从头到尾一张脸,而且人设也很刻意,以至于最后一切出现好转,女主却突然生气,感觉是她脑袋一直有什么问题。整体上,没有好看的故事,没有强烈的冲突,没有深刻的主题,没有犀利的观点……这是一部只适合电影节的片子。
妻子认为丈夫在顺境时可以有福同享,在逆境时却一意孤行,不是真正为了家庭。当大火燃起,她仍然跑进仓库中,拼命转移果实。这部电影里的女性,细腻、温柔、隐忍、家庭导向、团结,传统的形象里,更有一些坚定。本来奔着史蒂芬元来看的我,意外地被韩艺璃打动。
史蒂文元命里应该不缺火
大胆预测,韩国演员要拿下第一个奥斯卡演员奖提名了。
美国韩裔导演的闯奥作品,不错。可以看出许多去美国的亚洲移民的切身经历与体会,有认识价值。比赵婷的《无依之地》(片名应译成“游牧者之地”)的成色还是差不少。
日常的同时又是满满的符号,水芹菜这种设定已经很直白了。最后的处理有点太戏剧化了,反而没那么有味道。尹汝贞演这种角色太轻松了
“燃烧”元素的重现,对移民生活来说,直至燃烧破旧(同类比与祖母一代人的分别),才是在新土地上酝酿新生的开端
Steven总是烧仓房…
Steven Yeun 过分性感了,看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象自己正在厨房择菜,不时抬头望向窗外,他就在不远处的田垄里专心干农活的情景……
在西方的土地上定义东方的家,向外拥抱祈求温暖,向内蜷缩守护火光,裂痕与羁绊互为因果。人物侧写精悍,是在正确的道路上分开狂奔?还是在错误的时刻并肩同行?剧作上一次次推倒重来,足以体现作者意志的坚定。
一不小心被我列入第三幕刻意煽情小名单
四星半。影片看似是韩国移民家庭的美利坚南柯一梦,实则是一出作者性明晰的情绪描摹。Jacob对农场的孤注一掷,如棱镜般折射出人性的弱点和变故中的不堪一击。巧妙的是,故事的主线更像是一道伏线,内里对女性的塑造则格外立体。那种女性祖孙三代皆有的处变不惊和细腻敏感,润物于无声。一切尽失,最能让人领悟,该去向何方,答案即出自你来自何处。尹汝贞的炉火纯青、史蒂文·元的不偏不倚,都成全了本片,而韩艺璃不露声色的面眸,则令一切变得曼妙动容。
还是挺喜欢编剧的写法,沉得下去,尽量避免直给的信息量,用擦边球的方式叙事,让故事变得有几分嚼劲。这也导致了夫妻两人身上的问题并没有爆开,加上两个人不温不火的演法,最出彩的反而是姥姥了。不是很喜欢第三幕的解决办法,倒是姥姥的水芹菜是个不错的设计。
那个夜晚,我觉得奶奶与上帝交换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