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太多暴力了
美国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禁酒令时期,成为了好莱坞犯罪电影的灵感源头。第十八宪法修正案的一纸禁令让黑帮帮派嗅到了钞票的味道,以艾尔•卡彭为代表的犯罪组织从贩卖私酒中获得惊人利润,属于他的帝国由此逐渐建立起来。
由布莱恩•德•帕尔玛指导的“不可触犯”(The Untouchables 1987)把时代背景设在了禁酒末期的芝加哥,刚开始不久的经济大萧条已经初露狰狞,失业率持续攀升,大批失业民众需要靠救济过活,这也正是艾尔•卡彭的帝国金砖叠加到达顶峰的时期。艾尔•卡彭的金钱帝国曾经一度坚不可摧,他也被媒体称为芝加哥的“地下市长”,这个形象与“教父”中手握纽约五大地下集团的维托•考利昂有几分相似之处。考利昂属于西西里老式黑帮的做派,讲义气,有求必应,不空口许诺,不求回报或注重家世,不管求助者多贫穷只需要对方宣布对他的友谊,“考利昂老头子也会把那个人的苦恼放在心上”,不过他也有权力随时找对方做些什么来抵偿这价值不菲的人情债。艾尔•卡彭虽说不是西西里人,手下却操控着芝加哥的意大利黑帮,他能从一个无名小辈到接过强尼•托里奥手中的这个帝国,并在很长时间内让政府找不出任何犯罪破绽,靠的是智慧、勇气和必要时的心狠手辣,他也讲究意气,扶弱济贫,他的奋斗史甚至成为一些年轻人心中的“美国梦”。法律虽然是为了维护正义和秩序而设定,但在那个时代,庞大的幕后交易让法庭的公正尽失,难寻公道天理。卡彭以近乎无所不能的影响力和正义感让人认为,在警察腐败,政府无能的社会中,只有黑帮才能帮人们找回正义。不过,正像马里奥•佐普在《教父》开篇引用的巴尔扎克的那句话:“在巨大财富的背后,都隐藏着罪恶。”在他们的权力和金钱背后,掩盖的鲜血与暴力是无法估量的,也是大众看不到的。影片力图重现卡彭宅邸的穷奢极侈,金碧辉煌,可以媲美路易十四的宫殿,每个角落都整洁利落,而垫在这金砖银瓦下的是那些被压榨的人,赌桌下破碎的家庭和倒在走私交战中的尸体。卡彭是帝国之君,他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历来以一人的价值观和正义感来判别攸关道德对错、生死存亡的问题,就充满了争论与不可避免的有失公允,于是就难免成为一种不公正,一种专制独裁。影片的一开场,就让人感到了卡彭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与不可动摇的权威:他躺在椅子上,布满横肉的脸上涂上了泡沫剃须膏,侍从和一群记者站在一旁静候剃须膏冷却,镜头俯视着这个霸气十足的男人,慢慢靠近他,小心翼翼注视着他脸上抖动着的盛气凌人与志得意满,令人不寒而栗。
“太多暴力了。”这是财政部探员艾利特•尼斯在法庭上扳倒卡彭后发出的感叹。当他决定对卡彭发出挑战时,凭借的是一腔热血,作为执法人员的责任感。他的朋友兼导师吉姆•马隆当初指导他如何对付卡彭时就说过,这场仗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的余地,卡彭用刀你就要用枪,他杀了你的人,你也要回敬回去。那时候,尼斯还是个毛头小子,有些笨拙、古板,容易冲动,没想过自己将面对如何一场血雨腥风,他还非常天真地发誓要用尽一切合法的手段对付卡彭。禁酒令时期,私酒贩卖异常猖狂,想要喝酒的人在地下酒吧就能很容易解渴,就连当时的美国总统都一边给禁酒投票一边保持白宫私酒的存量,从法官到警察,执法人员收受贿赂、私下里偷喝两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很少人像尼斯这样洁身自好,他认为喝两口确实无伤大雅,但是作为执法人员就要以身作则。同样,尼斯并不愿意以暴制暴,但是当他把卡彭的杀手推下楼顶时,这是暴力的滥用还是对于暴力的一种终结呢?
谈及暴力,萨特认为不该“笼统而抽象地谴责暴力。因为在今天离开了暴力便会一事无成,因为一切都成了暴力。”这句话用在当年黑帮横行的芝加哥十分贴切,一个装备简陋的和平主义者想要走到街上和暴力分子对峙无异于送死,得首先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谈得上反抗暴力。这么一来,“问题不在于谴责所有的暴力,而只是谴责那些滥用的暴力”。在卡彭处世法则里,说客套话加上枪支比只说客套话有用。这句笑谈体现了在他心中暴力的地位,能让他如此看重暴力的原因还是随之而来的权力与金钱。尼斯在边境打击贩卖私酒的枪战中获得了胜利,却悲愤地吼着:“这算是什么游戏吗?!”由卡彭控制下的“和平”是以暴力维持的 “和平”,让人齿冷的不是他贩卖了多少私酒,挥霍了多少金钱,而是人们竟然都甘愿臣服于这种暴力制造的“和平”下不愿反抗。各国的禁酒令一直就充满了争议,许多人认为这不过是党派间为达到某种政治目的做的表面功夫,未曾想弊病重重,为紊乱的社会秩序雪上加霜,直接或者间接的导致了政府腐败猖獗、经济损失严重、因醉酒导致的意外有增无减。在某种程度上说,这无疑是一条恶法。质疑它、声讨它、甚至反对它都是值得称赞的,可像卡彭用贩卖私酒这种挑战它的方式绝不能达到改变现状的目的。有问题的法规条例可以通过正当途径争取得以纠正,可用触犯法律的方式质疑对法律权威却可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法律作为维护社会安全的基础地位一旦被动摇,暴力就将冒着正义之名篡夺其位。苏格拉底曾因不信神和腐蚀雅典青年思想被判死刑,虽然他深知判决的不公正性,却仍慷慨赴死,为的是维护法律的权威,而非承认判决的合理。
尼斯反抗卡彭,也不是简单的捣烂几瓶私酒,而是重新树立法律的权威,击垮以卡彭为首的暴力哲学。萨特认为作家必须避免让责任变成犯罪,“也就是使后代的五十年之后不能说: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一场世界性灾难的来临,可他们却沉默不语。”当大多数官员面对低靡的经济和黑帮的暴力,都采取沉默的态度时,艾利特•尼斯站了出来。萨特的话和尼斯的做法在很多人眼中难免被认为是过于理想化、不切实际,但当这些看似不可能的理想变成了现实,他们便成为了被时代铭记的人。
二、从恐怖悬疑到街头黑帮的布莱恩•德•帕尔玛
艾尔•卡彭作为一个传奇式的罪犯,影响力延续至今,以至建筑师亚历山大•戈林说到芝加哥糟糕的治安时表示:“芝加哥仍然活在艾尔•卡彭的时代”。把他的事迹搬上银幕对于电影导演来说绝对是个有挑战性的工作。霍华德•霍克斯在1932年,卡彭刚因为逃税被逮捕后,拍摄了以他的生平为蓝本的“疤面人”(Scarface)。据传闻电影在拍摄前,剧本经过了卡彭的审阅才得以继续拍摄,而卡彭对拍出来的效果非常满意,特意留了一份拷贝。五十年后,布莱恩•德•帕尔玛再次让大名鼎鼎的“疤面人”重出大银幕,打造了另一部经典。影片发挥了帕尔玛浓烈的镜头风格,将卡彭坎坷的人生,暴力和极具人性的复杂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阿尔•帕西诺更是将卡彭演绎成了一代恶棍英雄,成为无数人心中的偶像。到了“不可触犯”中,帕尔玛对卡彭塑造,根据剧情的需要,从枭雄变成了真正的恶棍,对他批判的程度更重些。因为卡彭只是那个黑暗时代“恶势力”的一个缩影,导演要表现的是以艾利特•尼斯为首的四位探员面对庞大恶势力不可触犯、不可动摇、不可收买的精神。
帕尔玛坦言拍这部突破风格的主流大制作影片是因为没钱了,之前两部作品的票房和评论均差强人意,他只得拍一部商业片来为之后能拍喜欢的题材赚钱。帕尔玛一直都是以拍悬疑惊悚片为人称道,七十年代他创作了一系列精彩的作品,其中不乏经典:“奇胎怪案”(Sisters 1973)中讲述了连体双胞胎痛苦的感情世界,以及这种痛苦带来的惨剧;将《歌剧院幽灵》的经典故事重新披上了喧闹华丽的摇滚外衣的“魅影歌声” (Phantom of the Paradise 1974);把中学生的成长烦恼打造成恐怖经典的“魔女嘉莉”(Carrie 1976);还有就是将欲望、悬念、恐怖完美结合的“剃刀边缘”(Dressed to Kill 1980)。他非常喜欢学习希区柯克的手法,在自己的影片中用“帕尔玛的方式”演绎出来。帕尔玛也从不讳言自己喜欢从大师的影片中获得灵感,他会加入自己的理解,让这种方式自成一格。“剃刀边缘”中他就“借”来了“惊魂记”中的浴室杀人场景,变本加厉地再次惊吓了观众。“魔女嘉莉”也借用了希区柯克的浴室场景还有影片的配乐灵感,稍作变动,便大有不同。他学习的不仅仅是悬疑大师的布景、手法、配乐,最重要的是对电影精益求精的态度。“不可触犯”戏中高潮的一场火车站楼梯间的枪战戏,其手法就是来自爱森斯坦执导的“战舰波将金号”中著名的敖德萨阶梯——一架婴儿车从楼梯上滑落下去,尼斯既要追捕被黑帮杀手层层保护的证人,又要在枪林弹雨中保护躺在婴儿车中的孩子。帕尔玛运用了更多的摄像机从不同角度拍摄这场戏,画面的层次更为丰富复杂,慢镜头更增加了观众的紧张感,背景声音过滤掉了杂音,只剩下枪声与八音盒中安详温馨的音乐,与现实的紧张感造成了极大的反差,增加了整个画面的张力。
“不可触犯”的故事来自在电视上播放三十年的剧集,到了电影中探员中的主要人物被削减成了四人,他们都个性鲜明,极具人格魅力:笨拙富有正义感的财政部探员尼斯,沉稳老练的巡警马隆,开朗的矮个儿会计师奥斯卡•华莱士,急性子神枪手乔治•斯通。就是这么一群街上抓来的“路人甲”、“局外人”,被卡彭不放在眼里的“乌合之众”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和无畏的牺牲精神最终将他送进了监狱。当然,他们也不是完人,也受到了挫折,想过要放弃,面临过生死绝境。尼斯在至交友人一个个牺牲后,经历了巨大的精神落差与成长,在审判卡彭的法庭上顶住压力,扭转了劣势。马隆是尼斯的友人与导师,总是提点他、鞭策他,而他似乎对各种政治斗争,人性弱点都了若指掌。而他却只是个不起眼的巡警。在“虎胆龙威”中也同样有这样一个巡警的角色,做了几十年巡警,比很多高级官员对罪犯的判断更加准确。于理,巡警接触的人群更广泛,又看尽了官场的斗争,因为职位的低下可以免于卷入其中;于情,他们更贴近观众,更平凡,更真实,更容易让人产生共鸣。这样的角色已经成为大片套路的一个模式,帕尔玛用在影片中让人很容易担心流于俗套。不过,肖恩•康纳利的出演让人们消除了大部分的疑虑,能把“007”那么俗套那么大众的角色演得备受喜爱、深入人心,全靠的是温文优雅英伦风范和大局在握的个人魅力。他让马隆成为了少年们心中的偶像,谁都想遇到马隆这样的导师,被他一遍遍地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周星驰在“功夫”中对马隆死去场面的致敬就透露了少年时代的心声。场景的精心设计和幽默精炼的台词,也让马隆这个角色更具魅力。马隆与尼斯在教堂中那场对话,是全片的关键,就是那场谈话坚定了尼斯打击卡彭的信心,才有后来的一系列战斗。镜头仰视着对话的两个人,前景是被放大的两双手,中景是交谈中的二人,远景是教堂屋顶带有宗教色彩的彩色图案。导演精心营造这个氛围,就是想让画面呈现出西斯廷教堂天顶壁画《创造亚当》中,上帝和亚当手指尖碰撞的火花。为了提升电影的空间感,影片还有一段在郊野枪战的场面,从约翰•福特的西部片中汲取了灵感,让几个策马飞驰的男人有种超现实英雄的气概。
帕尔玛以往电影中的一大特色就是从不吝惜对血的运用。不管是“奇胎怪案”中丹尼尔杀死黑人时四溅的血浆,在舞会上被恶作剧地淋满猪血的“魔女嘉莉”,还是“剃刀边缘”中惨死于电梯的凯特,那些飞溅四壁的血液都是触目惊心的,在这些场景中,导演追求的是视觉冲击的恐怖效果。到了这部影片中,奥斯卡•华莱士被卡彭的手下射杀于电梯中,帕尔玛反而收敛了血浆的运用,因为这里烘托的是奥斯卡牺牲的悲伤情绪,他被挂在电梯的一角,墙壁上用鲜血大大地写着 “Touchabale”,卑劣地嘲笑和恫吓探员们也是可以动摇,可以触碰的。此情此景激发的不仅仅是尼斯的愤怒和悲痛,也让观众深感震怒。连饰演奥斯卡的演员都说,当肖恩•康纳利扮演的马隆把他从钩子上抱下来的时候,自己都感动得差点哭出来。从演员到观众,无不被这一景象深深触动。
说到帕尔玛擅长的两种拍摄手法,一定是“隐蔽式”和“阻止式”。“隐蔽式”是让摄像机跟着某人行动,从某个影片人物的视觉角度来拍摄,可以制造紧张的气氛,让观众有置身事中的恐怖感。“剃刀边缘”中就有大量的“隐蔽式”镜头。马隆在家中被杀手伏击的一场戏也运用了此种手法。“阻止式”是导演用镜头告诉观众角色将要做什么,当观众等待这件事情发生时,却发现事情受阻。让观众产生一种焦虑感。那段仿效敖德萨阶梯的枪战戏中就有这样的镜头,在“魔女嘉莉”的高潮部分也能看到这种一气呵成的效果。
*莫里康内的音乐
说到影片的经典之处,就绝对不能不提到意大利作曲家埃里奥•莫里康内对于电影的贡献。他的音乐总能对电影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有时甚至音乐比电影本身更受欢迎。绝对可以为了听他的音乐去看一部电影。莫里康内的配乐包含多种性格不同的乐器,可以演绎西部牛仔的狂放不羁(荒野大镖客);也能细腻的描绘西西里海岛上那个孤独女人的身影(玛莲娜);还能将时光倒流回忆电影院中的童年(天堂电影院)。他为“不可触犯”所作的配乐,绝对让这部电影在众多黑帮片中脱颖而出。可以说是主题音乐的响起为影片制造了第一个高潮,让几个探员冲进私酒制造厂变得气势恢宏,为这第一次的胜利而倍感振奋。由短小的动机连缀形成的旋律逐步发展形成乐曲的高潮,让人随着旋律热血沸腾,用主演演员之一的话来说就是“飘飘欲仙”。莫里康内为卡彭设计的音乐是慵懒奢靡的,带有爵士乐的味道,但其中节奏鲜明的架子鼓又表现出了卡彭不容置疑的权力。当卡彭受到了尼斯等一行人的打击,虽然脸上还强撑着笑容,说着嘲讽的话语,还是那种慵懒奢靡的爵士乐,音乐中却少了架子鼓,一下子泄露了他措手不及的仓惶。也是莫里康内坚持在“敖德萨阶梯”枪战中坚持用婴儿的八音盒作为唯一的配乐,给影片倍添神采。
再有就是在马隆去世那个感人的场景中,背景音乐用了列昂卡瓦罗的歌剧《丑角》(I Pagliacci)中一曲悲泣的咏叹调《粉墨登场》(Put on your costume)。歌曲表达了巡回剧团团长卡尼欧被妻子背弃的伤痛、孤独,以及为了接下来还要强装笑脸登台表演掩饰心碎的复杂心境。“把你的眼泪和痛苦当玩笑,扮一个鬼脸来遮盖你的苦恼,笑吧,啊小丑,笑你破碎的爱情,笑你的泪,哪怕你心都碎了。”卡彭正好在剧院观看这出剧,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所谓“故事内的”声音(剧中人能听到的声音),他一边为剧中的人物哭泣一边为得知马隆已死的消息掩饰不住抽动的狞笑,复杂的心情与剧中人不谋而合,却形成了对卡彭的一种讽刺效果。当画面切换到身负重伤还在奋力抗争的马隆,同一曲咏叹调就变成了“故事外的”声音(剧中人听不到的声音),用在这里却是在通过音乐宣泄对马隆将死的一种难言悲伤。同一首乐曲在不同的场景切换中,却展示了人物们不同的心态与导演对于人物的不同态度,正可谓故事与配乐完美结合的范本。
不只有莫里康内这样的配乐大师,影片还请来阿玛尼设计服装,从各个细节保证了电影的完美与精致。千万不要觉得这又是一个黑帮片而嗤之以鼻,用帕尔玛的话来说,“邪不胜正”是永恒的主题,黑帮、枪战、悬念,只要拍得好,有创新,观众总会热情高涨。就让这正义的宣言穿越大海和陆地,抵达每个人的心中。
转载请注明作者:九尾黑猫
http://www.mtime.com/my/LadyInSatin/blog/1320446/影片的摄影、配乐都堪称经典,其中的很多套路、桥段、镜头、画面都被后来诸多同类题材的电影所模仿,包括香港的枪战片和喜剧片中都曾模仿本片中的一些精彩镜头,部分是向其致敬,部分属于恶搞经典。
时过境迁,相对于同时代年轻人观看此片能得到的刺激与兴奋,时隔多年后,以当下年轻人的眼光观看这部电影,更多的是怀着一种怀旧的心情进行一场复古的探寻之旅,而得到的收获相对于感官刺激,更多的是一种对20年来好莱坞类型电影发展史的感悟。
(原文见本人 blog)
昨天看了 the Untouchable,一部捧红了 Kevin Costner 和 Andy Garcia,以及 Charles Martin Smith 的电影。从电影一开始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直到最后一分钟,那个记者问 Ness 对禁酒令即将取消的看法,Ness 说:”那么,我就去喝一杯。“这才跟着剧中人一笑,释然。
然后又想,Malone 和 Wallace 的死换来了 Capone 的入狱,如果 Capone 只是贩卖私酒,而不是组织黑帮犯下滔天罪行,这一切是否值得?
并非一切法律都代表了正义(Justice),有些法律是 non-sense,有些法律是为虎作伥。作为影片背景的禁酒令就是一部试图用行政命令简单干涉个人自由的法律,从这个意义上说,这部法律不仅荒唐,而且可说是非正义的。从电影里也看得出,只要不受惩罚,没人把这禁酒令当回事。就连 Malone 也在自己房间里藏了瓶酒。但是 Ness 刚到警察局,就要求警官们”以身作则“,拒绝酒精,难怪他不招人待见。
但是,我想与其说 Ness 是在试图捍卫具体的禁酒法令,不如说他是在捍卫法律系统的尊严。这个角色身上有我们熟悉的许多主人公那种死磕到底的精神。在他看来自己的工作就是按照法律的要求抓住 Capone,减少酒类走私。在与那位可怜的母亲见面之后,他的行动里加入了新的驱动力:对 Capone 所作所为的仇恨。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法律的正确。看惯了主角们的自我怀疑,Kevin Costner 扮演的主角显得有些”一根筋“,但我深深赞赏他的理想主义和主张:法治的地位是正义的必要条件,而个别的荒唐法甚至恶法必须被纠正,但法治的地位不应因此被怀疑。
而 Malone,George,Wallace 的加入,多半是受到 Ness 这种主张的感染,但他们的驱动力更多的是对 Capone 的仇恨,或者不愿像其他警察那样收受贿赂,混到退休。历史上真正的 Untouchables 虽然也有人身怀绝技,但影片里的人物设置无疑更激动人心:重新振作的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初出茅庐的神枪手,出人意料超常发挥的书呆子会计──看到他们在蒙大拿的草原上策马奔驰,怎一个爽快了得。而这也是商业片,或者说”好看“的电影不可缺少的元素。
这部电影其实有些像西部片:英雄主义+道德高地+快意江湖的侠客精神。DePalma 的作品年表里,似乎不乏这样的电影。不过,the Untouchable 的杰出在于对”主旋律“的把握,以及成功的镜头语言──这部电影里只用了一次 Tommy Gun,其余子弹的数量基本都可以数得出来,但是你不会去数,因为每个镜头都危机四伏。
最后还是忍不住要赞一下偶像 Robert De Niro. 虽然他出场的时间不多,但每次出场后的压迫感都持续到了他下一次的出现。张扬的 Capone,其实比冷静的 Michael Corleone 更难演。装酷谁都会,霸气可不是谁都能演得出来的。
Trivia:Capone 1931 年入狱,1934 年被转到 Alcatraz,没错,就是 the Rock 里 Sean 和 Nicholas 战斗的地方……
Trivia 2:the Untouchable 2: Capone Rising 已经宣布了,还是 DePalma 导演……
http://celadevra.wordpress.com/2006/05/31/%e6%b3%95%e5%be%8b%ef%bc%8c%e6%ad%a3%e4%b9%89%ef%bc%8c%e5%bf%ab%e6%84%8f%e6%b1%9f%e6%b9%96/第一个画面,华丽的环境中,一个用热毛巾盖着脸的男人躺在椅子上,被剃头匠,擦鞋匠和美甲师,助手和记者围在中间,最外圈站着几个年轻人,一群人像众星捧月一样围绕着男人,给男人带来了一种权势感,字幕交代故事背景,这个不露形象的人在做自己的形象包装,包括外貌和口碑。这时候导演还不想漏出德尼罗的脸,他也在做角色的包装,把一个大人物交给一个大明星,当一切铺垫做足了,男人脸上的毛巾才拿下来,此时,他已经从一个疑问变成了艾尔卡彭。面对记者提问,卡彭风趣狡诘,用意大利式的肢体语言,却摆出基督耶稣的十字架形象,代天言道,用画面作双关语,下一个动作(问题),心理和身体同时被冒犯,画面和语言殊途同归,又给了卡彭展现自己的机会,他把自己作风的原始野蛮,归咎于环境,他在思想上给自己的行动找到了自洽,引出下一场戏,他的行动。
平静的街道,环境,正常生活的人们奔走忙碌着,这是对卡彭的揭露,将卡彭的罪行引入日常,对最日常的情景的搅扰,小女孩善良的出现让卡彭一伙的罪行呈指数增加,老板的话未说完,被女孩打断,女孩话未说完,炸弹爆炸,剪辑快准狠。在这里故意强调时间性。引出下一场戏,下一个镜头,时间,日日历撕下一页,这是个值得记住的日子,悲痛的日子,也是另一个人的入职的日子,一个新的秩序开始建立的日子。从公共的日常生活转进私密的日常生活,让温暖的环境情调随时可能被剥夺的不安延续下来。
下一场就是好好先生奈斯的尴尬,媒体的不信任,也是民众的不信任,后面的情节被港片来来回回抄个流净,《杀破狼》《金钱帝国》《廉政公署》《省港旗兵》《黑金》……,但不得不说,港片除了剧作上的薄弱以外,没大毛病,不但抄的像模像样,而且还能作出自己的风格,影调,演员表演,动作戏,场面调度,都保持很高的水准,只要有得抄,有好剧本,就能做得很好,得力于当年大流量制作的历练。第一次行动的尴尬,是奈斯产生挫败感,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孤立无援,这时,剧情给他带来了唯一一个支持者,被炸女孩的母亲来为一个被挫败的警察打气,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尴尬是不是另一处官僚新闻炒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实力和罪恶抗争,就给他送来信心,有点有病乱投医。从感情上来说有些滥情,表现民众的滥情,不如表现奈斯的愧疚和民众不信任的加深。但在剧作节奏上,这时候的剧作视点在奈斯身上,要表现奈斯从被动变主动,他给了奈斯精神上的支持,让我们脆弱的主角有理由更坚定的走下去,去寻找行动上的支持,找马龙建立自己的团队,枪和留声机和结合是1634号房间的核心,伏笔,又是双关语,音乐还是战斗,马龙身上有很多双关语,老警察马龙是上一个时代的人,亲朋已不再身边,等待着他的是田园牧歌的生活,两个人对话的场景,奈斯的背景是遮着窗帘的窗户,多少露出一点城市街道,街上是动的,是现实,责任心的召唤,而马龙这边是田园壁纸和纪念亲人的老照片,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是静止的。
接着又是一个家庭场景,马龙的家人都已经在黑白照片里了,而奈斯的家人还在眼前,这是电影给移情的观众的一点压力,想象你是奈斯,你漂亮的妻子和女儿,要生活在一个怎样的未来?奈斯妻子听着广播里的笑话,民众开始忘记,在娱乐中自我疗愈。后面情节接近高潮的时候,这位妻子最关心的问题是厨房的颜色,这就是民众的生活,也是战士们战斗的意义,这时镜头给回奈斯,让观众放轻松,真正的奈斯先生在此呢。下一场奈斯的位置上就坐着加入他战队的第一个战士,文弱的会计,而且是坐在他的位置上,多有意思,刚才坐在他位置上的还是观众呢。会计带来了第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点子,卡彭的财务申报问题。而在奈斯看来,和其他罪行比起来,财务问题就像对卡彭的赞美,他杀人放火罪恶滔天就不算了么?他更想要的是力量,而不是头脑,是拿着枪的警察,而不是拿着烟斗的会计,事实证明他过于自负,最终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点子成了唯一的点子,或者是对卡彭唯一有效的打击。他急于看到卡彭万劫不复,而没有想到这是一个长期斗争,很可能需要从长堤一溃上去分化对手,他撇下会计走出办公室,平时熙攘的警队空无一人,马龙出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摄影机拉到马龙的背影,才开始有人入画。马龙说这里隔墙有耳,可见处处是设计,处处遮掩设计。
和上一场两人的对话完全相反,这次是马龙难以抑制的骚动,选在教堂表现马龙抉择动力的内源性,一个对未来无所求的老人,做这件冒险的事为的是大义,信念,他还要验证他要押宝的东家的决心。两个人在教堂这个神圣的地方密谋一件杀人见血的事,有趣。开始时两人的手都放在椅子上,马龙是轻松的,摆弄着自己的小玩意,电话号码本和圣裘德像(归宿和信念),随着谈话的深入马龙的手藏到椅子下面,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只有圣裘德像在镜头里晃了晃,奈斯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表现一种坚定不移的意志。在上帝面前发过誓,两人达成合作,这是奈斯最重视的队友,他使奈斯在头脑和力量上都得以升级,开始具体的行动,第一部,加强武装力量。老人找年轻人互补。到这里奈斯团队的几个人都出场了,奈斯是核心,他把人们纠集起来,几个人构成了一个拳击手必不可少的成功要素,马龙是经验,会计是分析对方弱点,史东是力量,他在影片最后是新秩序的延续者。团队建立完成后,办公室的窗帘放下来,成为了警队中的警队。关键信息又来了,会计拿着分析结果进来,被马龙制止,好像说当务之急是宣战。此时的奈斯帽子推高像一个意气风发的菜鸟一样服从马龙的指挥。行动不出意外的大获成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罪恶从来就在合法的公开的政府机构里,好像是公开的秘密,这就是老人的经验,酒和消息都藏在市井生活中。
两场规模不同的饭局,一方庆祝胜利,从此四人生活变得高度敏感,剑拔弩张,没有人在饭桌上提起团队这样洗脑的概念,仅仅是生存就已经得来不易,另一方是卡彭的私刑。如果只是放纵手下杀手杀人,对于一个恶人的表现是不够的,卡彭像大将点兵一样在手下周围绕着走来走去,进行一番关于团队合作的演讲后,给人带来一种不知道谁要脑袋开花的恐惧,最后镜头里出现了熟悉的脸,被警察缴了的酒的手下,即便他没犯什么错误,还是被卡彭用残忍的方式处决了,为什么?杀鸡儆猴,提醒其他人,小心点,我只看结果!加深了卡彭的残暴感。接下来趁恐惧感还在的时候,又进入奈斯的家庭。
胜利消息见报,此时会计还是个废物,没有得到奈斯的重视,他的报告对奈斯唯一有用的信息是提醒他女儿的生日到了,但是不难看出他的意见越来越成熟了,说到钱,真实的钱来了,贿赂,一个长相猥琐的议员,很像港片黄金时代猥琐脸代言人曹查理,贿赂失败,恐惧真正的靠近家庭,让家庭的每个成员都经历一次恐惧,杀手威胁奈斯,奈斯对妻子大叫,跑到女儿房间,拿着枪抱起女儿。拉开第二次战争的序幕。战争的升级,直接变成一部西部片,会计大杀四方,先从场面上占据主要位置,又在情节发展上在团队中的地位凸显,走到聚光灯下,他们拿到了卡彭的账本。卡彭大为光火,但这次已经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只是愤怒咒骂,而奈斯不但活着还有新生儿诞生,恐惧渐渐的变成希望,奈斯一家是芝加哥,奈斯是芝加哥的使命。回到现实,希望刚刚建立起来瞬间被一张脸打破,画面情绪和情节发展的错位带来的延续感,让你舒缓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而不是一直紧张。主人公追凶出画,摄影机跟着警察局长的视角看到凶手逃之夭夭,讽刺的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同样讽刺的是这个旁观者成天穿着制服,警察,凶手和死者一样,三点一线的镜头非常有意思。
卡彭扳回一局,几乎击溃奈斯。马龙的信念撑起了团队。故事总是这样发展,一方面要看到一个生命的重量,一方面要看到坚持的力量。这也是主角光环的一部分,善良。而善良是不足以拿来维护正义的,还要有方法和决心。马龙成为团队的砥柱,第二个走向聚光灯的人,在情节发展上他就危险了,卡彭乘胜追击,彻底清洗奈斯团队,刺杀马龙的戏做得非常卖力,镜头语言运用是整部戏最复杂的一部分,不能像对会计那么干脆,并且给了马龙一线生机,为什么要一点点接近,镜头一转杀手拿着刀,为什么拿刀?借马龙的嘴自嘲,为什么在枪战片中用刀,紧接着就是送给马龙的致命打击,为什么枪战片里拿着枪不开呢?整场戏在建构一个经验主义的思维模型,有炫技成分,如果说杀死会计是终止思考,杀死马龙就是对经验的粉碎。
马龙死后奈斯才成为了绝对主角,这种总是用其他人的死亡,或者滥情,来推动主角前行的片子已经看得人厌烦,主角一会在队友的死亡中被击溃,一会在队友的死亡中获得力量,这个复杂的心路有点婆婆妈妈。不如抄它的《杀破狼》,就是要干,剩下的问题是怎么干,和谁一起干。车站抢会计的戏整套的照搬《战舰波将金》的蒙太奇,显得无计可施。后面奈斯的愤怒和卡彭的判决都平平无奇,或者被港片抄的司空见惯而显得平平无奇。
最后,奈斯得知禁酒令即将终止,其实于观众于奈斯情感上都不会有很大的冲突,酒早就不禁了,他们拼尽全力维护的是法律,对抗的是恐惧和邪恶。
7.75太平庸了。这真的是写书的那位大卫马梅的剧本作品?角色塑造失败。分镜头剧本基本上是悲剧,剪辑也很不熟练。视觉上不太出色,演员发挥一般,辨识度平庸,可然性必然性都显缺失,音乐和电影貌合神离。一部令人困倦的电影。
配乐与画面搭配的极致…婴儿车和追击杀手两场戏很赞,一些镜头也十分酷炫。就是故事有点薄弱,人物比较扁平化。
这是我豆瓣加上“想看”标签的第一部,时隔多年,终于战胜拖延症把它看了!有几段镜头太精彩了!布莱恩·德·帕尔玛的长镜头不用说,那几个主观镜头太厉害了!故事很单纯,但就像一个幼稚的小孩,拼命想把自己装的很成熟,但看了就知道,故事远谈不上残酷与黑暗。配乐大气磅礴,少数几部可以听完片尾的
抓管账员那里很戏剧。骑马的样子都很帅,哈哈。康纳利居然挂了,唉。
车站一段致敬敖德萨阶梯,大亮
帕尔玛把主旋律类型片拍成了艺术品。凯文,肖爷和德尼罗的表演无可挑剔。边境围捕段融合西部片,大量仰俯拍托氛围,杀手入屋戏主视点长镜头一气呵成配咏叹调+对剪卡彭哭笑观歌剧近景。高辨识度的莫里康内配乐功不可没,火车站枪战致敬敖德萨阶梯辅以婴儿车八音盒配乐,天台缠斗+法义困境。(9.0/10)
那段所谓的“向奥德赛阶梯致敬”的枪战场面之前的紧张气氛营造挺不错,可是等到枪战开始,导演用很多的慢镜头表现动作细节,让神枪手看起来很神,却让我感觉有点假。然后,那个妈妈,你要不要那么笨,摔倒了爬起来要花那么多时间吗?
谁不想伴着莫里康内的音乐登场和谢幕呢?
故事还行,演员们都很好,镜头调度是大师级的。只是安迪加西亚的角色塑造缺乏丰满性,只是一个打boss专用道具而已。莫里康内的配乐为电影提升了一个档次,火车站那段“敖德萨阶梯”可以载入影史。
帕尔马向来喜欢在自己作品中融合多个类型元素,比如他的《凶线》就融合了政治黑幕、侦探破案、爱情故事等,本片也不例外,片中大胆加入的西部戏份使影片风格更丰富,但纵观全片,这种做法并没能得到延续,导致这场戏显得突兀、随性。《铁面无私》的开头几场戏非常惊艳,显然是经过精心构思和严密执行的好戏,德尼罗的表演尤为出色,可惜这似乎是影片唯一迷人的时刻,随着情节进展,影片的叙事显得越来越疲软,悬念戏普遍失去张力。此外,影片后半段的数场动作戏要么安插突兀,要么制作笨拙。(最典型的是敖德萨阶梯和屋顶追逐两场戏)结尾更是仓促又生硬,这都使这部电影无法成为帕尔马第一梯队的作品。PS:功夫里,八卦棍临死前的独白致敬了片中肖恩康纳利的结局
正义与邪恶的争斗,这里没有波云诡谲的阴谋,只有惨烈直接、面对面的直白,当黑暗暂时笼罩城市上空,总有一个适逢其时的英雄主义人物出现拨开城市阴霾,将光明还给人们,有些,不可触犯,邪不胜正。平淡叙事中夹杂着直接而赤裸的冲突,小酒馆爆炸案,无辜女孩消亡,马龙的离去··· 执着的英雄 三星
凯文叔除了帅没别的可说了,肖恩康纳利果然是老牌007啊居然被冲锋枪一通扫射后依然能从门口爬回屋子爬那么远还坚持等到凯文来告诉他情报后才挂!科学吗!加西亚车站枪战时酷得不行但是太耍帅摆拍了吧。肥胖版德尼罗的反派boss形象比较搞笑,骂人时略萌。。
好久没有看到如此热血沸腾的影片了,真的是经典中的经典!
看到車站一段在想,DePalma為何一被看低一線,甚至只標籤他只會抄襲其他電影。評論者忽略了在此根基下,他如何講出自己的故事。單單將聲音元素,加上他獨有的視覺展示,已經是全新的意義,那又何來抄襲咁簡單?更隱含對電影媒介的質疑和評論,運用上其他媒材來轉化是他的手法,他更是法國新浪潮的近親
德尼罗的阿尔·卡朋演的真棒,可惜这片里卡朋就是个炮灰。安迪·加西亚演警察我总觉得他会因为价值观不同而叛变。老莫这次配乐太主旋律了,受不了。那个致敬敖德萨阶梯的镜头怎么这么眼熟,难道是多年前在第十放映室看到过?
完美的电影。什么都很到位,最佳男配实至名归。De Niro眼泪都流得牛逼。De Palma一直是用主视角镜头来控制悬疑的气氛的。看到配乐是Ennio Morricone我就跪了。男主角每次演正派人物总要发表一通关于正义的演说,不累吗?
帕尔玛还是技巧先行,敖德萨阶梯和主观长镜头什么的,耍得挺漂亮,但故事太正不够邪气,喜欢不起来;不过中国所有拍主旋律的导演都应该看看这片子,比如那个谁,还有那个谁,我就不提你们名字了。
80年代的大片。Costner还真年轻。
看到三分之一时,觉得是一部搞笑片;三分之二的时候,已经觉得是一部有分量的片子……康纳利死前那一段手提跟拍,莫里康内的音乐配合,出其不意的结果,背景里婴儿的啼哭——大师了。更妙的是,老警察的死前爬行直接蒙太奇到歌剧选段(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Pagliacci《丑角》的选段吧)——这个蒙太奇很值得注意,仔细看的话,死前康纳利是在摇唱机的。近景歌剧演员的特写,慢慢拉远,聚焦看台远段的德尼罗。杀手闪现在他身后,而德尼罗正在为“丑角”落泪呢!精彩!这也就算了。火车站的一段枪战,简直应该写进电影教科书!《无间道》里,
名噪一时的警匪片,OP里卡彭的出处。德尼罗真有范儿。